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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德邦第一次遇上這種讓自己有點措不及手的事情,之前也沒有因為什麽事而求過張書記,所以表情顯得極為糾結不堪,眉頭緊鎖,一臉的愁悶,“咳咳”的整理了一下嗓子,一邊有點緊張的在自己大腿上搓著,一邊硬起了頭皮說:“張書記,其實也沒啥事,就是……就是想讓你出麵幫我給鄭主任說一聲,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對,我喝醉了,發酒瘋”


    張老頭一開始就知道馬德邦這麽一大早過來肯定是為這事而來的,但畢竟馬德邦也是建委黨組成員兼副主任,他也不太好意思直接就說昨晚的事情,等馬德邦自己帶著自責的語氣主動開口談起這事,他便顯得有些情緒激動的打斷馬德邦的話說:“老馬,這還叫沒啥事啊?昨晚你知不知道你和鄭主任鬧得動靜有多大?你說你好歹也是建委的高層領導,怎麽發起酒瘋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人家老鄭好歹也是建委的一把手,比你官大,那是事實,你怎麽還去招惹他呢?”


    馬德邦知道昨天自從自己給趙得三幫腔後鄭禿驢就想整他,慫恿著所有人和他喝酒,要說衝突的根源是在自己為趙得三挺身而出了一次,但他沒想到鄭禿驢會借著那個機會把對趙得三的不滿意一股腦撒到自己身上,才導致了最後的正麵衝突。但張書記說對啊,人家的官大,自己現在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了,唯一希望的就是在張書記的圓和下讓鄭禿驢不要把昨晚的事情太過記在心上,自己也得拉下臉去給那老家夥賠禮道歉。“昨晚我那不是喝多了嘛,喝醉了發酒瘋呢。”馬德邦訕笑說。


    張書記這個老頭子是個兩麵三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在建委這麽多年,誰也不得罪,書記的位子才坐的穩如泰山。這時就顯得很同情馬德邦的處境,吸了一口煙說:“老馬,昨天的事啊,說起來其實老鄭也有錯,你說你都喝多了不能喝了,老鄭還要逼著你喝,那就是他的不對。不過話說迴來,老鄭能找著跟你喝酒,那也是看重你嘛。哎!酒真不是什麽好東西,誰知道你一喝酒發起酒瘋來那麽嚴重,昨天晚上的動靜鬧得太大了,要不是你後來主動認錯啊,我估計老鄭昨晚一直追著和你鬧呢。”


    馬德邦對張老頭的為人不太了解,隻知道他是書記,發生了這樣的事,請他出麵解決最合適。此時從他的話裏聽出來書記還是很明事理的,至少在自己麵前誰也沒偏袒,就事論事的說錯在雙方。這讓馬德邦覺得自己算是找對人了,剛才來找他時那種尷尬的情緒也消失了,嗬嗬的說:“張書記,還是你說的在理。”馬德邦這樣說有兩層意思,第一以解釋為他認為張書記還是很公正的看待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的;第二層意思可以理解為他覺得張書記說的話在理,俗話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想傳達一個張書記是個按理說事的人,他和鄭禿驢之間的衝突讓張書記去說情最為合適不過了。


    “我說的在理哈。”張書記心裏很受用的笑了笑,吸了一口煙,轉過臉問他:“老馬,那你過來找我具體是想怎麽弄?你先說說看,我聽聽你的想法。”


    張書記的表情由一開始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感到不滿逐漸緩和起來,馬德邦察言觀色,覺得張書記應該是已經答應了幫他去說這個情,於是就趁勢說:“張書記,你看你是主持單位裏的黨工作的,我和鄭主任之間的關係搞僵的話,對你也不太好,這還得你出麵調解一下才行。”


    張書記考慮了片刻,覺得馬德邦也找上門來了,自己不給他點麵子的話也說不過去;再者,馬德邦說的話也對,自己是主持單位黨政工作的,調解領導之間的關係也算是他分內的事情,要是不出麵的話,萬一兩人個鬥的太激烈,傳到上麵去的話,那就是他這個書記的失職啊。全盤衡量了一番,張老頭點了點頭說:“既然馬副主任來找我了,那我不出麵也是不行了,為了咱們單位的大局著想,好吧,我就去給你說說這個情。”說完疵滅了煙頭起身去衛生間撒了泡尿,洗漱了一下,迴到房間穿上衣服,給馬德邦說:“老馬,你先在這呆會,我先過去給老鄭說說。”


    “好的,那就麻煩張書記了。”馬德邦起身將張書記送出了門,在他房間的沙發上重新坐下來,點了一支煙,等張書記的消息,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後,馬德邦的手機響了起來,立刻將他從沉重的思緒中拉迴來,掏出手機一看是張書記打來的電話,這個電話直接關係到他和鄭禿驢的衝突是否化解,馬德邦拿著手機看了看,極其忐忑不安的按下了綠色的接聽鍵,緊張不安的喂了了一聲。


    “老馬,你過來一下,來鄭主任房間。”張書記的語氣聽起來既不緩和也緊張,一時也聽不出來到底是說通了還是沒說通。為了了解一下張書記說情說的到底如何,馬德邦對著手機小聲問道:“張書記,怎麽樣了?”


    張書記沒直接迴答,隻是說:“你人先過來再說。”


    得到這樣模棱兩可的迴答,馬德邦便緊張起來了,心想恐怕是張書記沒幫自己說通吧?怔了片刻,“哦”了一聲,說:“好的。”張書記那邊就掛了電話,馬德邦更加意識到情況不妙了,不由得緊張極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啊。


    馬德邦簡直死的心有了,真是後悔昨晚自己為了逞一時之能幫助趙得三而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也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盡管鄭禿驢的那些醜聞他剛說出一個頭就被張書記捂住了嘴,但肯定是因為那些話才激怒了鄭禿驢的,要不然那家夥昨晚也不至於在那麽多人麵前象一隻瘋狗一樣追著自己咬。


    起身懷著極其緊張不安的心情朝鄭禿驢的房間走去,一路上心跳極快,這十幾米遠的距離,好像是踏上了黃泉路一樣,令他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隨著離鄭禿驢房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馬德邦感覺自己的雙腿越來越不聽使喚,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的邁不開步子,又像是沒有了一點力氣一樣,不足以支撐身體朝前走。


    終於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鄭禿驢的房間門口,門半遮半掩,裏麵傳來鄭禿驢極其生氣的聲音:“張書記,你說這個老馬,昨晚竟然當著那麽多人不給我麵子,我和他喝酒是看得起他,他還真是拿豆包不當幹糧。”


    “老鄭,行啦,消消氣,男人嘛,大度一點,再說你要是和老馬鬧得不可開交的話,一來是影響也不好,二來可就是我的失職啊,沒調節好領導之間的關係。”張書記若不是為了推脫自己的責任,也懶得管這些吃力不討好還容易得罪人的爛事,不過想到昨天晚上其實發生那樣的事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為了討好鄭禿驢,一個勁的幫腔慫恿其他人和馬德邦喝酒,倒頭來把馬德邦給灌得爛醉,喪失了理智,才導致了衝突的發生。


    “張書記,我今天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要不然我可不打算和馬德邦對話的。”鄭禿驢說。


    躲在門外心裏七上八下的馬德邦聽見鄭禿驢這麽說,緊張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才輕輕敲了敲門,臉上強擠出自然的笑容。


    “進來吧。”知道是馬德邦來了,鄭禿驢沒好氣的說。


    馬德邦推開門,唯唯諾諾的走進來,臉上堆滿假笑,嗬嗬的說:“鄭主任,張書記,都在呢。”


    鄭禿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上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張書記給馬德邦擠擠眼,他便有些尷尬的訕笑著向鄭禿驢主動承認昨晚的錯誤:“鄭主任,我過來給你就昨晚的事道個歉,因為喝多了酒,發酒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是我的不是,還望鄭主任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鄭禿驢氣唿唿的看了他一眼,抽著煙什麽話也不說,好像對馬德邦的話充耳不聞一樣。


    張老頭見鄭禿驢的反應和剛才答應自己的話有些出入,這馬德邦來都來了,鄭禿驢的反應卻是這樣,讓他也覺得很沒麵子,便訕笑著勸慰說:“老鄭,你看老馬都拉下臉親自上門來給你賠禮道歉了,你們都是單位領導班子的成員,從大局出發,都是吃國家飯的,要團結協作才能幹好工作啊,就別為一點小事斤斤計較啦。”


    馬德邦知道昨晚那麽深刻的得罪了鄭禿驢而得不到原諒的話,自己說不定哪天就會被這老狐狸抓住小尾巴找麻煩了。為此昨晚都已經給這老狐狸下跪了,今天還有什麽拉不下臉的呢,於是微微欠著身子,態度極其陳懇的說:“鄭主任,您要是覺得咽不下那口氣的話,您打我兩個嘴巴都行。”


    “照著昨晚的氣勢,我還敢打你兩個嘴巴,恐怕我動你一下你都敢吃了我!”鄭禿驢斜睨了他一眼,終於開口說話了,盡管語氣很輕挑,但已經讓馬德邦看到了一絲曙光,趁勢出擊,臉上帶著訕笑,微微低頭哈腰樣子儼然一副奴才相,說:“鄭主任,您看您說的,我昨晚實在是喝醉了,發酒瘋,要不然您給我一千個一萬個膽我也不敢啊,您要是不打,我自罰兩個耳光。”說著在自己臉上抽了兩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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