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真的要將彘兒派到林州去?你明明知道。”祁天惜聽了謝承乾的話將手中的針線一丟,“這個宋安鳴是擺明了找個借口罷了。”謝承乾輕輕地點了點祁天惜的鼻子,“別皺眉了皺紋都出來了。”祁天惜拍開他的手捂著眼角,“你別亂說話!還有不要妄想岔開話題,我們要仔細想想該怎麽辦!行嗎?”


    謝承乾順勢坐在了祁天惜身邊好像是在想什麽似的說道:“順勢而行,既然宋安鳴給了這麽個由頭就讓彘兒去一趟吧。”


    胡曉喜緩步走了進來福禮,“太子殿下和長公主殿下求見,讓殿下進來嗎?”這些年胡曉惜也是越發沉穩,祁天惜瞥了眼謝承乾說道:“看來你都決定好了還一副要跟我商量的樣子很有意思嗎,多大的人了。”


    “讓她們進來吧。”謝承乾點了點頭說道。一身道姑打扮的謝天翎乖順地跟在謝珂身後,謝珂雖有不解看到皇姐也被父皇招來但麵上沒有表現 臉上依舊帶著與謝旻皓相似的溫和的笑意。而謝天翎沒有跟她說半個字。


    “參見父皇,母後。”謝珂拱手行禮,而謝天翎卻需要行跪拜禮,祁天惜撫住謝天翎溫柔地說:“免了吧,也就隻有我和你們父皇,不用多禮。”謝天翎冷淡地迴了句,“謝母後。”謝承乾沒有寒暄的意思直接問道:“彘兒對今天刑部尚書提出的事情有什麽看法。”謝珂也料到找她來不會是單純的閑話家常。謝珂思考了一會迴道:“武林中人個個都以為自己是蓋世英雄可是依靠自己的喜惡決定他人生死,若是沒有大事倒也不用與他們置氣,隻是這次涉及到朝廷名官,那我們就不能不管了。如實由他們胡來,還讓世人怎麽相信我大齊例律。”


    謝承乾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你就和天翎一起去一趟吧。”這句話聽著好像是將權力交給了謝珂但又是太模糊不清了,謝珂問道:“還請父皇明示。”謝承乾指了指她們兩個說道:“就你們兩個人加上彘兒你培養的影衛,至於怎麽般就看你怎麽做了,你不是一直討厭這個太子的身份嗎?正好這是一個讓你們遊曆一下的機會。”


    “父皇?兒臣還是帶發修行中出遠門恐怕不合規矩吧!”謝天翎不解的問,“還有父皇,兒臣的師父聖女和江湖中人也有些牽扯,現下江湖形勢依然大定,我們貿然行動恐怕不妥。”謝天翎不明白這種事情不一般是交給聖女宮自行處理嗎?就算這件事有些嚴重也不至於讓謝珂這位唐唐太子殿下出馬吧?謝珂卻感覺到了謝承乾絲毫是另有打算。


    謝珂一拱手說道:“父皇有什麽要求嗎?還有如果兒臣辦成了有什麽恩賜嗎?”她說的都在謝承乾的意料之中,祁天惜笑著看著他們父女一來二去的交鋒心想,這個彘兒真是什麽時候都這麽冷靜也不知道是像誰。


    “當然有要求,第一不到不得已不能動用你的影衛,第二五個月後就是你母後的生辰你們必須趕在那之前迴來。至於恩賜。”謝承乾一頓,祁天惜握了握他的手接道:“漠北大營的兵權,母後將全全交付與你,至於天翎你以後不管是帶發修行還是真的出家為尼母後和父皇都不再過問。”祁天惜說完看到謝珂沒有波瀾的眼眸,仿佛權力對她並沒有任何吸引力。


    謝珂微微低頭迴應道:“是,兒臣領命。”謝天翎深深地看了謝珂一眼,她離開京城五年了彘兒已經長大了但是卻讓她更加心寒,“兒臣接旨。”謝天翎應承道。祁天惜靠在了謝承乾的肩頭,長發及腰沒有裝飾依然柔美動人,“退下吧。”謝珂最討厭自己母後這副樣子,幸福靜好,她太厭惡,太嫉妒了,漠北這些年已經夠太平了將它交給自己就意味著父皇是要逐漸將權力移交給自己。


    她們退了出來,謝天翎連一眼都沒有給謝珂快步走著,謝珂抓住她的衣角,謝天翎吃驚地迴過頭,“我剛才。”用了輕功彘兒怎麽可能抓的住她。謝珂還是溫和地笑著,“齊朝不需要一個連刀都拿不起來的太子。”短短一句話已是透露了她這五年是怎麽過來的。謝天翎眼神有些恍惚,謝珂繼續說:“既然父皇讓我們即日啟程,那皇姐還是去準備一下彘兒子時去接皇姐上路。”


    “你知道嗎?你很像。”皇兄。謝天翎將臉撇開。


    謝珂將手放開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皇姐還是忘了吧,最好連提都不要再提。”說完轉身便要走,“那彘兒為什麽還記得,愧疚嗎?讓皇兄成了你上位的墊腳石。”謝珂腳步微微停頓看著離她們不遠的宮人侍衛,“皇姐慎言。”


    是夜子時謝珂一身月白色長裙趕著馬車,謝天翎坐在簡樸的馬車內心中五味雜陳。她換了件石榴紅色的繁複紗裙看起來就像是個大家小姐。她撩開簾子她們已經到了一片農家田地隻是天太黑了什麽都看不清,“彘兒,我們這樣光走恐怕就要一個月。”


    “小姐真的以為我們是要去辦事嗎?我到以為不是,既然不是那道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我好像從來沒見過這中景色。”謝珂周身的氣度已經收了起來她靜靜地凝望著前方時眼中竟然還有幾分天真。謝天翎也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真的不在意這次的事,“聽說一個月後林州府會有武林大會到時候就更加好玩了。”謝天翎當然不是擔心畢竟以她們的功力根本不用怕。她隻是看不透眼前這個人。


    她們一連十幾天都是在趕路,見了許多風景讓謝天翎竟然有了一種他們就是在郊遊的錯覺。


    “婆婆來些幹糧。”謝珂到一家官道上的茶亭買些東西,她現在看起來就是個長得可愛些的小丫頭,隻見茶亭坐滿了人。


    “聽說了嗎鋒安縣的縣令讓人給殺了!”


    “真是大快人心啊,這樣的貪官汙吏死了是福氣阿,聽說他府邸裏有好幾十抬銀子!這些魚肉百姓的禽獸死的好。”


    謝珂掏出幾個銅板放在桌子上,笑得天真無邪到讓人心生歡喜。連那個老婆婆都給她裝了格外多的幹糧。突然在一片喝彩聲中一道文弱的聲音傳來,“鋒安縣令建橋修路,人們活的也是體麵,讓人殺了也是可惜。”謝珂掃了一眼,一個書生裝扮的人品著粗茶說道,周身氣度讓她想起已經出家為僧的沈樺溪。隻是更加俊俏些。而他旁邊還坐著一個正在大快朵頤的少年,臉都快伸到海碗裏了看不清模樣。


    他這席話無異於給茶亭中的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你說什麽?你不會是和那些貪官一夥的吧!”


    “就是看他們的打扮也不像是江湖中人!”


    那兩人卻不搭理他們,一個壯話急了衝到兩人桌前吼著:“你們怎麽啞巴了?看你們就是不知疾苦的富家子弟。”他一邊吼一邊重重地拍著桌子。正在吃飯的少年不耐煩地抬起頭說了句,“滾開。”


    謝珂掏出三片金葉子放在桌子上,老婆婆也感覺到了不對看到謝珂的動作一愣,“姑娘你這是?”謝珂輕輕地說了句,“您去置辦些新的東西吧。”說完拿著幹糧就往馬車走去,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一陣兵器相交的聲音。她迴過頭恰好看到那位少年踹倒一個壯漢,那個壯漢向著馬車的方向飛去!謝珂單手一擋借力就將壯漢打倒地上!


    謝珂眼含殺氣地瞥了一眼少年,隻見他摸了摸鼻子笑得一臉燦爛似乎在說,‘你看起來還不錯。’燦爛得眼睛中似乎有星辰。不知為何謝珂突然不生氣了,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在跟你玩遊戲似的讓人發不起脾氣。她默默地邁上馬車駕車走了。


    “他們的功夫極高。尤其是剛才那個。”謝天翎將簾子撩開說道。謝珂點點頭接著說:“恩,看穿著也不是一般江湖人家,尤其是見識非凡。”不得不說剛才那個人是說到了點子上,一個官員怎麽樣才是好官豈是能用家裏的錢糧多少來衡量的,如果是一個一貧如洗的清官結果州府的人跟著過得苦哈哈的又有什麽用?有些人就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另一邊邢滄離和吳緣解決掉這群中看不中用的家夥後,邢滄離一臉愧疚地看著四零八落的桌椅板凳,吳緣抱著雙臂對著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喊著,“還不快滾等著老子再修理你們一頓嗎?”那十幾個壯漢相互攙扶地站起來連滾帶爬地跑了。邢滄離走到躲在一旁的老婆婆麵前拱了拱手說道:“晚輩唐突了,這些我麽會賠償的。”


    “不用了。”


    “不用。”老婆婆和吳緣同時脫口而出。吳緣仰了仰下巴說:“剛才那個小丫頭給過了,隻怕給的還不少。師兄看來我們是又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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