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息怒,小五她,她也隻是氣急了。”聽到這語無倫次的解釋祁天惜按在書房門的手一緊,一用力將門推開了。


    謝丞乾陰沉地坐在書桌旁,手邊是一張看不清寫了什麽的紙已經被揉成了一團。徐錳則跪在地上低著頭看不清神情,“行了徐錳你先下去吧。”看來小五是真的惹亂子了,祁天惜抿著唇腦子卻在快速地轉著想著到底會發生什麽。


    “徐錳你下去吧。”聽到祁天惜的聲音謝丞乾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


    祁天惜將徐錳扶了起來,徐錳向祁天惜行了個禮偷眼喵了下他們兩個人才不放心的離開了。


    “感到京城需要十天如果用快馬也要五天。”祁天惜見徐錳退了下去,“你需要我什麽時候出發。”謝丞乾站起身握住她的手盯著她的臉過了一會說道:“現在立馬啟程。”


    點了點頭祁天惜笑著說:“那我要帶著謝旻皓去。”她甚至沒問什麽情況直接說道,她想見見這個小男孩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好。”謝丞乾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暗夜中一行人正策馬狂奔著,祁天惜抓緊韁繩將懷裏的小男孩護好,“娘親我有些不懂。”懷裏的人終於說了一句話。祁天惜忍著迎麵吹來的烈風說道:“你是不是想問如果太後死了不是對於我們更有利嗎?為何我們還要奔襲會京。”


    臉上的妝有些難受但是為了遮掩她的容貌也是必要的。謝旻皓讚同地點點頭說道:“還請明示。”


    “太後死了,太後的黨羽卻不可能死,這本來就是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太後一死黨羽混戰是避免不了的,你父王現在也不能出兵。”祁天惜思考著說,謝丞乾給自己的定位就是要出師有名,現在還不是時候。士兵的戾氣已消調動隻會吃力不討好。


    “那就讓他們先動手。”謝旻皓輕聲說道,祁天惜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驚訝地看著他,過了好久才說道:“說的對,我們現在太後還不能死,不能死在小五的手裏。”


    謝丞乾為她準備的文書十分順利的通過了關卡,表麵上他們是從外地來的商販。一連五天幾乎是不眠不休終於趕到了京師。


    聖女百無聊賴地在池邊悠然地丟著魚食,濺起了點點漣漪,“我不是說誰都不見嗎?”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輕聲說道,隻是語氣冰冷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祁天惜幹咳了兩聲才說道:“連千裏迢迢來的人都不見?小五還是見見我吧。”


    聖女的動作一頓將手中的魚食全都撒進了池塘有些慌忙地轉過身,潔白的衣裙隨著她的動作搖曳著,“你瘦了。”祁天惜嗓子一癢推了推謝旻皓說道:“向聖女行禮。”


    謝旻皓乖巧地行了禮說:“師父好。”


    “你們怎麽來了?”聖女的眼睛反複打量著他們兩個人,猛地反應過來說道:“都下去吧,我要和這位友人好好敘舊。”聖女宮的門人馬上退了下去,現在聖女宮被圍得密不透風,能進來的人自然不是等閑認為,想來是聖女請的外援,想到這裏這些宮人飛速地離開了。


    祁天惜現在的樣貌還是挺平凡的笑起來的模樣有些慈祥,“怎麽了別看了。”祁天惜慢慢地走向她將她一把抱住,喃喃道:“你受苦了。”她輕輕地拍著聖女的後背。


    “師姐死了。”她閉上眼睛但是沒有哭眼淚在這幾天都流幹淨了,“我現在隻想報仇,你是來勸我的嗎?”說著聖女將她堅定地推開。祁天惜看著滿是戒備地看著她的小五心頭一酸,祁天惜壓著嗓子說道:“我是來幫你的。”


    “別說的那麽好聽。”她好像已經從悲傷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了,“你們。”她嗤笑一聲說道:“你們不就是想完成你們的宏圖霸業嗎?誰犧牲都沒有關係,隻要能達成目的。對不對!?”


    祁天惜倒是不介意小五現在的表現,不安地眨了幾下眼睛才說道:“不是,如果真是這樣謝丞乾完全不用讓我來。小五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是我來了,有什麽事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擔。”


    “別說的那麽好聽,我不是師姐犧牲難生能那麽輕易的死去嗎?匈奴能被打敗嗎?最後我們又是什麽下場?!”小五冷笑著,“還有現在你應該叫我聖女。”


    “那你現在做了這一切你舒服一些了嗎?”祁天惜溫和的問道。


    聖女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嘴角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我不痛快,除非我師姐複活否則我永遠都不會痛快,明白嗎?!”


    祁天惜瞳孔一縮她想起自己失去奶奶時候也有過,哪怕是毀天滅地也沒有關係隻要能將自己的仇人整死,自己怎樣別人怎樣都不重要。祁天惜微微低著頭說道:“你沒錯,就算現在你想毀天滅地都沒錯。”


    “隻是你心裏也明白做著一切根本就是等於自殺。”祁天惜掃了眼聖女手腕上已經便的血紅的手鏈。聖女順著她的視線看著自己的手緩緩地抬起手掌,“再過三天那個老婆娘就會死了,我要她給我師姐陪葬!”說完竟然哈哈地笑了起來。


    祁天惜沒有阻止她任她笑著,祁天惜明白自己現在說什麽她也不可能聽得進去。


    突然不知為何自己的肚子中有了一種墜痛感,祁天惜眉頭一皺她有些不確定地摸向自己的脈搏,眉頭皺得更深了。聖女雖然現在有些瘋癲但是還是發現了祁天惜的不對勁,“你怎麽了?”她下意識地抓住祁天惜的手焦急地問道。


    “可能是最近有些累有一點滑胎。”祁天惜的語氣輕鬆就像是說的不是她自己,“不用擔心。”她表現的無比自然就像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似的。謝旻皓眼神中帶著一絲吃驚,但很快就掩飾住了,聖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你懷著孕怎麽能連夜騎馬呢?你的身體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你不想活啦!?”她就算是再憤恨也還是在乎祁天惜的。


    祁天惜自己也是心有餘悸但是現在卻不能表現出來,“小五我好不容易來了,我們還是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吧。能請我迴殿裏休息一下嗎?”她的語氣很輕柔,聖女現在也顧過來這麽多了扶著祁天惜就往裏麵走,謝旻皓趕緊跟上。


    到了大殿聖女將祁天惜扶到木椅上,焦急地說道:“我馬上讓人給你煎藥,你先做好。”說完她轉身就要走,祁天惜連忙抓住聖女的手,深唿吸了幾下,她自己的身體很明白現在隻是有些不穩,到不至於怎樣,“我們先談談。”


    “你夠了我知道了,但是我先給你煎藥馬上就迴來,放心聖女宮中本來就有藥材不會花太長時間。”說完就掙脫祁天惜的手跑了出去。等她出去了祁天惜才對著謝旻皓說:“小皓你怎麽樣?”


    “您不是該擔心自己嗎?”謝旻皓臉上溫和的笑容終於消失了,麵無表情地說。


    祁天惜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腹部輕聲地說:“你應該知道你不會是你父王唯一的孩子。你明白嗎?”


    “我知道,隻是沒料到這麽快。”聲音平靜到聽不出任何波動,祁天惜眨了眨眼睛說道:“放心隻要你是最優秀的,就值得擁有最好的。”說完臉上露出了個微笑,祁天惜雖然欣喜但是卻也明白這個孩子來的有些不是時候。沒事的自己會保護好你的,祁天惜摸著腹部心裏輕聲說道。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你先坐好不要亂動。”聖女快步走了進來,目光帶著擔憂地看著祁天惜。


    祁天惜笑著仰著頭說:“小五你先坐下,我這樣看著你很累。你不是想讓我這麽累吧。”


    聖女現在可是沒了脾氣無奈地說:“你現在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她快速地坐下了,神情也平靜了下來。祁天惜微笑著說道:“這些天也沒人聽你說話,發泄一下也好,我還是那句話我來是來幫你的。如果你們真的無關緊要完全不用我來。”


    聖女已經沒有了說什麽隻是將頭低了下去,“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麽?”


    “先留太後一命最好讓她半死不活。”祁天惜輕聲說道,“行嗎?你應該能做到。”聖女抬起頭眼神中帶著震驚。


    “為什麽?太後死了不是更好嗎?那種隻管自己權欲熏天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聖女咬著牙說道,“更何況她還害死了師姐。”聽到她這麽說祁天惜竟然笑了說道:“你從小更你師姐一起學習各種東西,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樣是最好的。你隻是有些被憤怒蒙蔽了雙眼罷了。”


    聖女手上的骨戒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祁天惜皺著眉頭看了看說道:“疼嗎?”


    “情緒大的時候就會疼。”她將自己的手向後藏了藏淡淡地說。


    “聖女藥煎好了。”一個白衣宮人端著一碗漆黑的藥汁,那藥汁還散發著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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