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藍月忽然發現角落裏有一副魚骨,藍月走過去拾起,魚骨很大,而且被啃得很幹淨。就聽小豹發出嗚嗚的聲音,有些戒備地看著藍月,像是在衝藍月抗議,藍月覺得有些好笑,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可沒打算搶你的東西。”說著把魚骨放到小豹的麵前,就見小豹如獲至寶般把魚骨攬到自己懷裏,小爪死死地抱住那比它還略大的魚骨。


    藍月寵溺地看著小豹滑稽的樣子,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魚比小家夥還大,看來不能是它自己捉的,而且魚肉被吃掉了,小家夥沒有中毒的跡象……。


    想著藍月將目光移到母豹身上,走近母豹一看,也沒有中毒的跡象,看來死因不是中毒。於是藍月將母豹翻過來,一旁的小豹又發出低鳴。不過此時,藍月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定在了母豹身上,藍月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就見母豹胸口的肉已潰爛,還生出了蛆蟲爬進爬出,看來母豹是受了很重的傷,傷口嚴重感染最終死去的。


    看了眼小豹懷中的魚骨,藍月似乎明白了,身受重傷的母豹為了給小豹喂食,不顧重傷下水捕魚,用自己最後一口氣,延續了小豹的生命。


    藍月眼眶濕潤了,看著這隻哀鳴的小獸心中充滿憐惜,藍月摸了摸小豹的頭,道:“你媽媽用生命延續了你的生命,你一定要頑強地活下去。”


    於是,藍月扯下褲腿將手上的傷口簡易包紮了一下,然後用軍刀將粗藤削成魚叉頭和叉柄,又用軟藤將其固定,看了下水潭中魚群分布的深度,藍月又加長了魚叉的手柄。雖然長手柄導致魚叉使用起來靈活度和著力度都差了很多,但無奈魚群遊得過深又沒有魚餌,也隻能這樣了。但願能叉中,對不起了,魚兒們,藍月心中默念,於是屏住唿吸,集中精力,對著魚群用力一叉,一條大魚叉了上來,魚群開始驚慌起來,快速遊動 ,四散逃竄,藍月加快了速度,先後又叉了五條,魚群越遊越深,看不到了蹤影。


    看著叉到的六條魚,“差不多夠挺一陣子了。”藍月心裏想,於是用軟藤將魚串起。藍月又用幾管掏空的藤節裝滿了池水,藍月迴頭正對上小豹可憐巴巴的眼神,於是問道:“還能走嗎?”


    小豹嚐試著站起來,搖晃了兩下,又摔倒了,看樣子,讓它吃完東西也不太可能馬上恢複,真不知道它之前哪兒來的氣力。藍月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藤節封住,一手提著魚和水,一手抱起小豹,迴頭望了母豹一眼就往迴走去。


    一路上,小豹似乎是安下心來,昏昏欲睡。迴到洞口,藍月發現紫皓也睡著了。藍月有些憐惜地笑了笑,輕輕將小豹放在紫皓身邊,於是繞到另一邊,將魚處理了一下,然後串到削好的藤簽上烤了起來。


    不一會兒,香味四溢,紫皓和小豹受香味的吸引,紛紛醒了過來。


    藍月衝他們一笑道,:“開飯了。”


    紫皓走了過來,小豹也跟了過來,藍月分別遞給他們一條烤好的魚,這一大一小,一人一獸就開始狼吞起來。


    吃完紫皓似乎才迴過神來,問道:“月,這魚從哪兒弄的?另外,這小家夥呢?”說著指指身邊的小豹。


    小豹這時也似乎才反應過來,衝著紫皓齜牙咧嘴。


    藍月止住小豹,把它招唿到身邊攬住,然後給紫皓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聽完藍月的講述,紫皓對小豹也抱有深深地同情,同時對藍月更是刮目相看,很是佩服。


    吃完東西,兩人一獸靠在篝火旁。紫皓道:“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人找到我們。”


    藍月一邊撫著小豹一邊道:“嗯,不過沒關係,那個水潭夠養我們一段時間了。”


    紫皓說:“如果我們再也出不去了呢?”


    藍月聳聳肩,笑道:“那也不錯,省得考試了。”


    紫皓隨著藍月笑了笑,沉默了許久,道:“月,你為什麽要給老哥打工,而且還要堅持到如此地步?身為藍家大小姐的你完全沒有必要啊。”


    藍月的視線放到了遠方,道:“為了迴報那些信任吧。”停頓了一下,藍月接著道:“那你呢?又為什麽會出現在模特訓練基地呢?”


    紫皓停頓了片刻,道:“有興趣聽個故事嗎?”


    藍月點點頭。


    紫皓微微一笑:“有點兒長,別嫌煩啊。”


    藍月認真地搖了搖頭:“不會。”


    就聽紫皓娓娓道來……。


    有一個古老的家族,擁有神秘血統,每隔五百年會出現一位神秘血統的繼承者。繼承者擁有紫色的眸和發,被族人視為神靈般供奉,被稱為“源”。族人們堅信家族之所以能夠延續繁榮至今,都是因為“源”的存在。


    “源”自出生就與父母分離,被單獨撫養,隔離了世俗的親屬關係,沒有父親、沒有母親,也沒有兄弟,隻有其神一般的存在——“源”。


    這一代“源”非單生,有一個同胞兄弟,但“源”卻隻選擇了一人,於是,兩個人的命運之輪就開始向著不同的方向轉動了。一個為“源”,一個則為“源”身後的影,影生存的意義就是“源”。因為“源”,影的生命中也沒有了父親,沒有了母親,沒有了兄弟,隻剩下“源”,為“源”而生,為“源”而死。


    影自出生時便在“源”身邊,遠離了父母,幼小的他從未感受到過來自家長的關懷,雖然從來不說,但每當看到別的孩子依偎在父母懷裏撒嬌時總是忍不住遠遠望著,羨慕不已。


    有一次,影陪“源”外出,在公園裏看到小朋友在玩耍,影看到“源”眼中流露出的羨慕的目光,那種目光影能懂,感同身受。


    就聽“源”說:“咱們和他們一塊兒玩吧。”


    影明知不應讓“源”離“常人”太近,但還是忍不住同意了,因為他懂那份眼神背後的情緒,拒絕不了。於是兩人就加入了小夥伴的玩耍當中去,很是開心。


    正玩得開心時,忽然,一個小朋友撞到“源”身上摔倒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個小朋友的家長趕忙抱起摔倒的孩子,拍拍身上的灰,關切地問道:“寶,哪裏摔庝了?”


    那孩子仍不停地哭泣,於是家長氣憤地轉向“源”和“影”:“誰家的孩子,這麽不小心?”


    “源”和“影”愣愣地望著這家長關愛的場景,完全沒意識到家長的指責,這時隱藏在暗處的暗影護衛出現,護在“源”身旁,與那家長對峙著,家長和那孩子麵對突如其來的狀況有些不知所措,那家長盡管慌張,但把孩子緊緊地護在身後。“源”的眼中流轉著晶瑩的東西,對護衛擺擺手,命令道:“迴去吧。”


    迴到宅邸,“影”就被長老們叫了過去,就見長老們一臉嚴肅,沉悶的氣氛蔓延開來......。


    許久,長老開口了:“還用我說嗎?”


    影低頭,沉聲道:“沒保護好源是我的錯,請長老懲罰。”


    “你似乎並沒有真正認識到錯誤,還是到閉關室思過去吧。”於是“影”被帶了下去。


    沿著幽暗的石道,影被帶到一個幽閉的石室門口,護衛在門前停下了腳步,影被推了進去,門被重重地關上。


    石室內漆黑一片,陰冷潮濕,地上不時有某種昆蟲躥過,影找了一個靠門的地方蹲了下來。這地方不是影第一次來了,在這個無光潮濕又空無一物的地方,蹲在靠門的地方也許是最好的自處方式之一了。不知道不吃不喝在這裏還要再呆多長時間。


    “源”迴到屋中,摩挲著杯子,對著暗處的護衛長說:“今天我和‘影''好像都沒下達讓你們出來的命令……"


    護衛長道:“源恕罪,長老曾下令若源身處險境,我們可視情況而定。屬下認為當時那人對您構成了威脅。”


    源皺了皺眉?,問道:“影呢?”


    護衛長道:“影由於保護不力,正在禁閉。”


    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誰關的?”


    護衛長道:“長老。”


    源的眼睛迷了起來,拳頭握了握,道:“叫長老來見我。”


    片刻,長老來到源的麵前,俯身作了個揖,道:“源,不知叫老朽來有何吩咐?”


    源輕勾唇角,道:“長老可曾知道影去哪裏了,居然沒迴應我的召喚?”


    長老淡淡地答道:“影未盡到他應盡的職責,被禁閉了。”


    源輕輕垂下眼簾,低下頭望著茶杯裏起伏的茶葉,幽幽道:“沒盡到職責啊……,那您盡到職責了嗎?長老,或者我該叫父親大人?”


    屋內一片寂靜。許久,長老開口道:“若源認為老朽有失職之處大可降罪。”


    源抬頭看了長老一眼,隨即將視線轉向窗外,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失望,但隻是一瞬,源眼中神采變幻,變得堅毅起來。“從今往後,我叫紫旭,影叫紫皓,恢複我弟弟的身份,您被稱為父親大人。源、影和長老從今消失。”


    長老身形一顫,不待長老說什麽源接著說:“請把我弟弟放出來,帶到我這兒,您可以退下了,父親大人。”


    就見長老抬眼望向源,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許久說了一聲:“是,紫旭大人。”於是轉身退了下去。


    紫旭望著長老離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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