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拓並未想到紅樺白樺白兩人來得如此之快,因他原本打算還要讓顧嬋多留些日子,畢竟她傷勢未曾痊愈,怎樣也得在他眼前好得差不多了,到時再送迴王府去,他也能放心些。

    殊不知,這七天裏,王府裏伺候王妃的一眾人等急得頭發都要掉光了。

    且說那日,顧嬋與傅依蘭走得突然,也沒想起讓人迴去報個信之類的。

    三恪堂裏的丫鬟們知道王妃和傅姑娘一起去為李侍衛長等人送行,她們常見傅依蘭,知道她功夫了得,自然不會多擔心顧嬋的安全問題。

    誰想得到,越是信心滿滿,越是易出岔子。

    她們早起伺候了顧嬋出門,原本如常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到了中午依舊不見顧嬋迴來,時間實在有久,難免開始有些晃神,但到底還能安慰著想也許送得遠些耽擱了也不定。等到紅日西斜,這話就再也起不了作用,再到日頭落山,也不見人影,再傻也知道是出了問題。

    王爺王妃都不在府內,大家也沒個主心骨,最後還是李嬤嬤老到,請侍衛們去城外尋找,結果麽,可想而知,那就是一無所獲。

    這下可炸了鍋,王爺不在家,王妃給丟了,她們全都有失責之錯,誰也逃不了,既擔心顧嬋安危,又害怕自己未來遭遇。

    正亂著,去安國公府打探的小廝迴來了,原來傅二姑娘也沒迴家。

    安國公比較了解女兒,見她出了門遲遲不歸,再加上靖王府的人來詢問,得知王妃也不見人,便將這兩個姑娘去處猜得**不離十。

    他知道自己家女兒有多大本事,因而並不覺得這一路有什麽危險。

    況且他並不知兩人瞞前又瞞後,是偷偷跟上去的,還以為隻是臨時改變主意,與押送銀票的侍衛同行前往。

    畢竟顧嬋是王妃,那些侍衛的頭領既是靖王安排留下保護王妃的,自然得聽她命令,這樣說來有此一著根本不算多大意外。

    至於兩個女兒家這般做合不合適,那可不在安國公的考量範圍內。

    自從獨子去世後,安國公便將這個活潑好動的小女兒當兒子一般教養,不光是習武,日常讀書也都是學習男子學得那些知識,經史子集、兵書之類的,所以傅依蘭偶爾做些膽大、較尋常閨女來說略出格的事情,他不但不意外,反而認為是沒白費自己一番教誨。

    就連安國公夫人也不大擔心。

    她早先是反對安國公這樣養女兒的,畢

    竟這樣的姑娘不好找婆家。可是反對無效,再加上前麵一對兒女早逝,漸漸也就看得開了。

    兒子與大女兒那都是世人眼中最完美的典範。男的英偉不凡,文武雙全,女的貌美聰慧,溫柔賢淑,偏偏兩個連娶妻嫁人的年紀都沒到便去了。所以說,孩子們長成什麽樣並不是最重要,隻要長命百歲,一生平順,品性沒有大問題便好。

    如此一來,反而覺得安國公教出來的傅依蘭不光沒什麽不好,還相較尋常人家的姑娘令她省心不少。

    嫁人之事,安國公也有話在先:“姻緣姻緣,那是要看緣分的,靖王那麽好的夫婿,瑞兒都沒嫁成,可見沒緣分怎麽都不行。將來若真是有緣人,自會欣賞我們依兒,何需擔憂?若當真命中注定碰不到有緣之人,以我們的家底,女兒的見識能耐,還怕養不了她一世,過不好生活?”

    所以,安國公夫人雖然偶爾嘴上抱怨傅依蘭像個假小子,實際上卻安心放手,由得這兩父女隨意發展去也。

    其中一項便包括,傅依蘭每年至少出一次遠門,初時還都由安國公親自帶著,後來呢,因為她功夫越來越好,人越來越皮實,三不五時的沒有父母跟著,也能帶著下人,獨自陪祖母迴京師過冬。據管事事後迴稟,二姑娘一路鎮靜穩妥,處事有道,比尋常人家的少爺還勝三分,安國公夫人便徹底踏實了。

    安國公夫婦兩個對傅依蘭十分放心,因而也就請靖王府派過來的小廝傳話迴去,讓王府裏的下人們別擔心顧嬋。

    可是怎麽可能不擔心,尤其是從小近身伺候顧嬋的碧苓碧落,那愁得簡直茶飯不思,度日如年。紅樺白樺雖然平日不到顧嬋房內伺候,但同她們兩人居處相鄰,日常來往甚多,全都看在眼裏。

    直到韓拓派人迴去,眾人終於知曉王妃“平安”抵達營寨,已與王爺會合,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

    紅樺白樺領命出門前,被碧苓碧落好一陣念叨,於是,再韓拓的命令之外又加上她們的囑托,根本是背負著雙重任務,因此兩人一路快馬加鞭,她們是死士出身,會走路便習武,六百多裏路完全不放在眼裏,原定一日便可到達,若不是昨日傍晚下起雨來,她們也無需入住驛館,耽擱到今日才到。

    隻是,將她二人叫來此處的人,卻好似不那麽有效率。

    這不,侍衛已稟報過一次,帳內好半晌未曾有反應。

    從規矩上來說,主子既然不出聲,那必然是有事在忙沒空理你,你好好等著就是

    。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侍衛見韓拓不響應,便又稟告一次。

    誰知,這次還是好半晌沒人應。

    這迴可不好再問了。

    於是,一左一右兩名侍衛,紅樺加白樺,四個人,八隻眼,你看我,我望你,隻能眼巴巴地幹等著。

    營帳內,韓拓被顧嬋死死拽住衣襟,半歪半倒在床上,姿態略顯狼狽。

    “璨璨,鬆手,我先去叮囑她們兩句,不是現在便叫你走。”

    韓拓嘴都說幹了,顧嬋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就怕她一鬆手,他便立刻叫紅樺白樺進來將她帶走。

    “王爺,求你了,我保證不給你添亂,我還可以照顧你,我……幫你洗頭,還有洗澡……搓背……”她固執地搖頭,嚶嚶地羅列出條件,委屈得像要被主人拋棄的小貓崽。

    對於照顧人這種事顧嬋著實沒什麽經驗,唯有比照韓拓做過的事情,若不是“我喂你吃飯”這種話用在韓拓身上實在太過好笑,隻怕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韓拓無奈,躺迴她身邊,拍著她後背安撫道:“我真的沒打算讓你馬上走,你看你的傷還沒好,我肯定不放心,對不對?”

    “那我好了以後呢?”顧嬋追問道。

    好了以後,韓拓本打算是直接送她迴幽州去,這也是他命令紅白二人前來的最主要原因,可是現在,他不大確定。

    因為剛才的對話裏,韓拓發現顧嬋一個人留在王府裏太容易胡思亂想。

    在韓拓眼中,顧嬋畢竟年紀還小,之前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成親後也沒和自己長久分開過,這次是她頭一次單獨離開至親的人生活那麽久。不習慣是肯定的,又因為他離開是出征,她免不了擔驚受怕。兩相疊加,情緒自然也大受影響。

    所以,韓拓一點都不覺得顧嬋有什麽不對之處,反而認為是自己疏忽了對她的照顧,才造成這樣的問題,心裏正歉疚著,也因此開始另作盤算。

    顧嬋哪裏知道韓拓腦子裏想得是什麽,見他遲遲不答話,還以為他打定主意要送走自己,這會兒在盤算怎麽勸說自己聽話離開。

    她著急起來,竟然做出一件極為大膽的事情來。

    “我不能迴去,就算你不想我,不需要我,它也會想,會需要我,你不是說丈夫的需要就是它嗎,我留下來對它好……”

    顧嬋語無倫次

    地說著,手鬆開韓拓衣襟,順勢往下探去。

    韓拓毫無防備,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已被她抓個正著。

    顧嬋小手柔若無骨,即便隔著衣服那觸感也是極妙的。

    而且平日裏,她都羞澀得不行,像這樣的方式,韓拓百般誘哄十次,她能勉強應一次已是稀奇,如今卻主動這般,即便動作生澀無比,依舊令人銷.魂,不過三兩下功夫,韓拓身上又支起小帳篷,顯然不偃旗息鼓是不可能出帳去見人了。

    “璨璨,別鬧。”韓拓探手過去抓住那作亂的小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惹什麽麻煩,撩起火容易,熄火卻艱難,韓拓昨晚雖然借她小手紓解過,但沒想動真格的,畢竟要以顧嬋傷勢為重,不能胡鬧不是。

    顧嬋早就滿臉通紅了。

    如果能選,她肯定不選這種方式,可她實在沒別的辦法。想來想去,隻覺得兩輩子韓拓需索都極強烈,昨晚隻是用手都來了兩次,而且明顯沒有滿足,若非顧忌她身體需要休養,肯定不會那麽容易放過她。

    “是你說的,難道你騙人嗎?那你到底想不想……”她又羞又臊,卻還記著要達到的目的,強迫自己說出一點都不賢淑的話來。

    顧嬋說不上來這會兒到底是什麽感覺,隻隱隱覺得,若是能夠與自己的夫婿生死不離,同生共死,便是以.色.侍.人又如何。

    韓拓無奈以極,誰說他不想來著,可是顧嬋傷在大.腿.內側,他都是體恤她,怎麽她反倒不領情,“我現在是為了你好,”他湊近她耳邊,咬著她耳垂道,“你昨晚也見了,我有多想,隻是因為你的傷,聽話,好不好?”

    一壁說,一壁卻按著她小手動作著不讓走。

    “可是,剛才你說,傷好之前都不走,那傷好之後就可以……”顧嬋說到這裏,臉都恨不得嵌到他胸口裏,再也不要見人,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道,“有時候,我也想的……”

    再往後她實在說不下去了。

    顧嬋聲音小得比蚊子哼哼還細弱,但架不住兩人離得近,韓拓聽得極清楚。

    她想的是什麽,不用說完他也明白。

    兩人成婚一年多,雖然已經過纏綿無數,但因顧嬋臉皮薄,從來也沒有過這種交流。

    因此,那短短四個字的半句話,對韓拓來說比最厲害的秘.藥還有效,他一翻身將顧嬋壓住,不過幾息功夫便將人從中衣裏剝了出來……

    其實,韓拓知道許多辦法,不需碰到腿內,但從前顧忌顧嬋害羞,便不說不用而已,如今小嬌妻主動要求,他自然得好好滿足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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