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幾步,沈安溪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你上夜班登記了麽?”


    沈安溪猛地站定,然後緩緩迴轉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中年女護士。沈安溪臉色如常,對著那中年女護士淺笑道:“我是今天第一天上班,不知道去哪裏登記。”


    “去前門那裏。”那個中年女護士用手指了指前方,“記得去登記啊,要不你上班了也當你缺席。”


    “好的,謝謝提醒。”沈安溪雙腿並攏,很筆直地站著,然後雙手交疊在身前,對著那中年女護士很恭順地說道。


    “嗯,去忙吧。”那中年女護士對沈安溪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


    沈安溪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站定,前後左右都看了一下,才推門進了一個病房。


    病房裏住著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小姑娘很好奇地看著她:“姐姐,這麽晚進來有什麽事情麽?”


    沈安溪將雙手插在衣服的口袋裏,然後對那半坐在病床處的小女孩說道:“沒什麽事,就是來查一下房,看你有什麽需要。”


    “沒什麽需要,謝謝姐姐。”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這時看著沈安溪迴答道。


    “嗯,那就早點睡覺吧。”說完,沈安溪便轉身出了病房。


    沈安溪就用查房這個借口,查了整個病房區的病房,並沒有發現沈縱淵的蹤影。


    沈安溪從病房區出來之後,便怒氣衝衝地去了新上任的營長的宿舍。


    沈安溪站在營長宿舍的門前,生氣地拍著門。拍門的聲音真的是震天響。沒多久,門裏麵就響起了腳步聲,隨著門被打開的聲音,沈安溪看到那個新上任的營長,站在了自己跟前。


    他叫什麽名字來著?沈安溪已經不記得了,卻也無暇顧及這樣的事情。當下沈安溪對著那站在門口處的營長吼道:“你們說我先生是因為執行任務受傷了,在病房區休養。今晚我去過那邊了,那邊沒有我先生的影子!你們把我先生弄到哪裏去了?今天我找不到答案是不會罷休的!”


    沈安溪將滿腔的怒火都抒發了出來,不知不覺間連喉嚨都啞了。


    站在沈安溪麵前的年輕營長,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你先進來,我告訴你真相。你這麽大聲,小心吵醒別人。”說完,就扯了一把沈安溪的手臂,將她拉進了門內。


    進到房間裏後,沈安溪一把甩開了那個年輕營長的手:“你有話快說。不要拉拉扯扯。”說完話,沈安溪才發現自己的嗓子都啞了。


    “你要不要喝點水?你嗓子都破了。”那年輕營長這時皺起眉,對沈安溪說道。


    “不用了,別拖延時間,快告訴我縱淵在哪裏。”沈安溪雙手環胸,一副充滿了防禦性的樣子看著那年輕營長。


    “好,我現在告訴你事實。事實是你的先生叛變了,他現在下落不明。軍區為了減少影響,將這件事情封鎖了起來,謊稱他執行任務時受了傷,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他。”那年輕的營長這時對沈安溪臉色凝重地說道。


    “你怎麽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沈安溪看向那年輕營長的眼神中,還是蘊著懷疑。


    “我無法證明。我也不知道怎麽證明。也許事實是另一個模樣,跟我說的這個截然不同。但是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信息,信不信由你。”說到這裏,那年輕營長打了個哈欠,“很晚了,我也要睡覺了,你走的時候,麻煩幫我關一下門。”說完,那年輕營長竟徑直迴了臥室。


    沈安溪看著那年輕營長的背影就這麽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禁覺得心頭一片恍然迷茫。沈縱淵叛變了?為什麽而叛變呢?叛變之後,他又去了哪裏呢?


    越來越多的疑問在沈安溪的心裏盤亙著迴旋著,這些問題像是組成了一個漩渦,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


    沈安溪呆呆地站在原地一陣,然後才離開年輕營長的宿舍。


    第二天早上。


    沈安溪很早就醒來了。她昨晚從那年輕營長的宿舍迴來後,就一直沒睡好。到了早上六點的時候,沈安溪就直接起來了。起來後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打了電話給阿樹。


    阿樹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電話:“沈太太,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手機那端的阿樹跟沈安溪說話時,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恭順。


    “阿樹早上好。我打電話來是想問一問你,知不知道縱淵現在的下落?”沈安溪對著手機話筒說道。


    “最近老大沒有跟我們聯係過了。”阿樹在手機那端說道,“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是的。我找不到他了。他已經消失了一周多了。”沈安溪對著手機話筒說道。


    “這樣啊……”阿樹在手機那端明顯也著急起來:“那我召集兄弟們幫忙找一找吧。”頓了頓,他又安慰沈安溪道:“嫂子不用擔心的,我們會盡最大能力去找。”


    “好的,拜托你了,阿樹大哥。”沈安溪握緊了手機說道。


    跟阿樹通完電話後,沈安溪便又打了電話給侯禦哲。


    侯禦哲那邊過了一陣才接起電話。沈安溪聽到他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安溪,怎麽了?”


    “有件事情想拜托你。”沈安溪聽到侯禦哲的聲音後,心裏一暖,像是一艘遭受風浪的小船遇到了避風港。


    “什麽事呢?”手機那端的侯禦哲問道。


    “幫我照顧一下孩子先好嗎?”沈安溪有點帶著哭腔地對著手機話筒說道。


    “當然可以。是有什麽事情嗎?”沈安溪聽到手機話筒裏侯禦哲溫和的聲音響起。


    沈安溪有點想哭出來,然後就將沈縱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侯禦哲。


    “沒事的,別怕。有什麽都跟我商量商量,我先幫你照顧著寶寶,到時候如果沈縱淵來聯係我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手機那端的侯禦哲說道。


    “好的。那我等會將孩子送到你家裏。先這樣吧,我還要些事情要處理。”沈安溪這時對著手機話筒說道。


    和侯禦哲通完電話後,沈安溪便徑直去了那年輕營長的宿舍。


    這次沈安溪的敲門聲斯文了很多。出來敲門的年輕營長到了門口處打開門,看到是沈安溪時,明顯有些怔,之後他定了定心神,才對著沈安溪說道:“沈太太,有什麽事情麽?我等會還要去訓練。”經過昨晚沈安溪的半夜大聲敲門和大吵大鬧,他有點怕沈安溪,看到她就不由得心裏一緊。


    “關於昨晚你跟我說的,縱淵叛變的事情。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沈安溪的表情此刻是很溫和的,帶著點淡淡哀傷,還有一些憔悴。但即使如此,還是無損她五官的精致。


    “那好,你說吧。說完我就去訓練了。”那年輕營長站在門邊,對著沈安溪說道。看他的樣子,明顯是不歡迎沈安溪,也沒有請沈安溪進房間裏談話的意思。


    “我們能進你房間裏談嗎?因為我說的事情,比較機密,站在門口說的話,被別人聽到了不好。”沈安溪這時對那年輕營長說道。


    “好,那我們就進去說吧。”這時候,年輕營長才不情不願地讓沈安溪進屋。


    沈安溪在年輕營長麵前坐下,等他也在自己麵前坐下的時候,沈安溪才開口說道:“我昨晚想了很久。想到了一個辦法。你說縱淵是因為叛變,才會不見蹤影的。如果你說的屬實,那麽我願意秘密跟他聯絡,將他帶迴軍區。”


    “你想清楚了?他背叛軍區,可是要受處罰的。”那年輕營長微微皺著眉頭看她,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想得很清楚。希望軍區提供一些我尋找縱淵時的工具和幫助。我不相信縱淵會是那種做出背叛之事的人,他的人品我很清楚。所以我希望將他找迴來,將這件事徹查清楚。”沈安溪看著年輕營長的眼眸裏,閃著堅定的亮光。


    “好,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麽我就跟你說一下,之前沈縱淵的事情。”年輕營長這時將十指交握著,然後臉色凝重地說道:“縱淵是在追蹤成哥的行動中消失的。我們確信他已經投靠了成哥。”


    “什麽證據都沒有,你們是怎麽確信他投靠了成哥的?”沈安溪皺著眉頭說道。


    “我們當然是有證據的。隻不過這些不能跟你說得太詳細。”年輕營長這時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麽,如果我要去找迴縱淵的話,需要做一些什麽?”沈安溪這時問道。


    “他在成哥那處。我們可以幫助你接近成哥。不過具體事宜,我還要請示一下上級領導。你或者要等幾天。”年輕營長這時皺著眉頭看著沈安溪說道。


    “好的。謝謝你。”沈安溪像是長籲了一口氣。


    “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這件事情非常危險。我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隻能說是將你送到對方的圈子裏。能不能接近他全靠你自己。”年輕營長看著沈安溪,眼眸裏露出擔憂之色。


    “我知道。我不怕危險,隻要能找迴縱淵。”沈安溪用一種堅定的眼神迴視著眼前的年輕營長,“我隻是希望你能早一些請示上級,上級能早一些給我幫助,幫助我打入成哥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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