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沫,你對蘇蘇的照料和關懷是否過頭了?”皇上在貽福殿內不解地問。


    心沫也生氣了,她不再像鳥依人一樣依偎在皇上懷中,而是雙手擺在身後,看皇上幾眼,直歎氣:“皇上知道心沫這樣做是為了皇上好。捫心自問,宮中哪個侍女可與蘇蘇的性情相比?而皇上對她的感情有多深,皇上心裏清楚,不用心沫多。好言相勸,卻還是這樣不肯放下臉麵。皇上,心沫隻想問一句,是臉麵重要,還是畢生情緣和優秀皇儲重要。心沫難過,累了,就不與皇上多,反正,多無益。”


    她如往常,休息去了,要在夢裏服皇上。


    皇上在剛才那一刻,感覺心沫不是孩,不對,在麵對蘇蘇的時候,心沫就不是孩子,而是姐姐。這是怎麽迴事?心沫的身體欠佳,難道會影響到情緒?


    帶著一腦子的疑問,皇上入睡。


    夢境中,韓雲端憂心忡忡,惴惴不安,不管是蕩秋千,放風箏,爬木屋,都無心,不管皇上如何逗她開心,她都難展顏。


    “雲端,是因為朕與蘇蘇的爭吵而不開心嗎?”皇上滿懷歉意,低著頭,在雲端麵前祈著原諒。


    韓雲端摸著心,苦澀道:“豈止是不開心?當我知道蘇蘇她自己是我的替代品,是皇上的生育工具時,我的心都碎了。我的妹在皇上麵前,把自己地這麽卑賤,皇上卻連一句安慰都沒有。”


    皇上來不及地擺手否定:“雲端,不是如此。朕可向你誓言,後宮侍女,都是朕的母後為朕挑選的生育工具,但心沫不是,蘇蘇也不是。她不是你的替代品,她是朕無法放下的蘇蘇,唯一的。”


    “此話當對蘇蘇,與我有何用?皇上,蘇蘇難過著,雲端難以開心,想獨自一人安靜下。”韓雲端著就消失了,她聽到皇上心中對蘇蘇的愛是存在的就好,不管多少,至少可讓她安心。


    皇上到處找著喊著:“雲端,你聽朕啊。朕和蘇蘇就是在吵架,如心沫所,過家家一樣的吵架。你別生氣了、、、、、、”


    韓雲端在槐樹後看著急地發跳的皇上,心裏有些安慰:皇上,你還是那麽在意雲端的感受,謝謝你。


    可心一轉:皇上,雲端更希望,你這是在乎蘇蘇的感受。


    早上醒來,皇上和心沫都還未梳洗好,兩人似乎都無精神,可能是想到今日不能見到令人喜悅的蘇蘇和延廣,都有些失意,沮喪。


    還未沮喪好,蘇蘇的丫環七和晚春都來了,帶來了讓他們心懸的消息:“皇上,貴妃娘娘,奴婢失職,未能守護好蘇美人。昨夜,蘇美人,三皇子,夢迴公主都不見了。”


    “怎麽會這樣?是被誰劫走了嗎?皇上,快去找啊。”心沫急地要哭了。


    皇上的頭似乎被人打了一棒,愣了一會,清醒過來,隻道:“去汀草軒!”


    心沫上氣不接下氣地跟著皇上跑,皇上幹脆背著她跑。


    來到汀草軒,裏麵幹幹淨淨,空蕩蕩的,沒有打鬥的痕跡,隻有蘇蘇的床鋪,還有兩個搖籃。


    皇上摸摸床鋪,沒有熱氣,又去搖著空蕩的搖籃,失了分寸:“蘇蘇,我們的延廣和夢迴都哪裏去了?”


    心沫看汀草軒是這番景象,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一,給皇上出主意:“皇上莫急,你看沒有打鬥的痕跡,也就是沒有人劫走蘇蘇和延廣。否則,憑蘇蘇的功夫,定會留下痕跡。這汀草軒的衣物,幹糧都不見了,心沫猜想,蘇蘇是帶著延廣離開汀草軒了。隻要去找便可。”


    皇上打起精神,現在就要去找,心沫為他想地周全:“皇上,你就這樣去找蘇蘇?若是被人知道,蘇蘇拐走皇子,豈不是要被處罰?”


    “那好,朕換成護衛的服飾,立刻。金元寶,去貽福殿守著,就朕染了風寒,任何人不得入內。什麽時候,朕找到了蘇蘇,才可打開貽福殿的門。”皇上已開始換衣裳。


    金元寶答道:“皇上,奴才遵旨。可這上朝?”


    “不找到蘇美人,朕的風寒就不好,不上朝!”皇上的話,讓心沫心裏暖了:皇上,這話一定要讓蘇蘇知道,讓她迴心轉意。


    楚心沫也換上宮女的衣裳,匆忙換掉了環天髻,梳成雙丫髻,與皇上一起去找蘇蘇。


    “皇上,蘇蘇是習武之人,會不會帶著延廣從宮牆飛出,逃走了?”楚心沫憂著,喘著粗氣跟上皇上的腳步。


    皇上牽上她,連走帶跑,肯定地:“蘇蘇的功力還沒達到飛躍宮牆的境界。朕猜想,她是躲到汀草軒附近森林中的哪個角落裏了。她可真有本事,能躲過晚春和其他護衛的視線,悄悄離開。朕還真是娶了一個女俠。”


    “這樣也好,蘇蘇至少不會遭遇明槍暗箭的襲擊。”心沫撫著胸口。


    皇上停下,不曾鬆懈的眉心更緊了:“心沫,你喘成這樣,還是去汀草軒休息。讓朕去找蘇蘇吧。”


    “若是在汀草軒,見不到蘇蘇母子,心沫才會急死。皇上,心沫要看到他們無恙才放心。”楚心沫已是額頭虛汗,臉色嘴唇泛白。


    皇上也無法拒絕她的倔,就答應她,背起她:“心沫,你還是很輕。”


    “是啊,皇上。”楚心沫時而閉上眼睛休息,但一閉上,就立馬睜開,怕錯過一個角落,沒有看到蘇蘇。


    晚春來報告:宮中都秘密找了,所有宮殿都沒有蘇美人的蹤影,臨泰門的守衛也不見有任何可疑人出入,更未見有不滿周歲的繈褓兒出入。


    皇上靠在樹上發呆:“蘇蘇,你怎麽這麽頑皮?還是真的那麽生氣?”


    “皇上,蘇蘇與你相處那麽久,不會不懂你的心,隻是一時生氣罷了。既然她沒有出臨泰門,那就是還未出宮,在宮裏某一處。她帶走了汀草軒所有幹糧,想必是要躲一陣日子。做了母親的她,不會想不開的。”心沫在皇上耳邊加油,鼓勁。


    皇上此刻也忘了所有政事,就背著、牽著、抱著心沫在皇宮的隱秘處到處找。


    天暗下來,皇上抱著心沫在樹下坐下,感歎:“心沫,朕第一次覺得金碧城的龐大,大地讓朕害怕。”


    楚心沫摸著他的手腕,感到脈搏慢下來,一會又加速,再看看皇上,瘦了兩圈,而心沫的心裏卻是喜憂參半:皇上,謝謝你為蘇蘇的擔憂。可蘇蘇哪裏去了呢?


    “皇上,這個金碧城不大,沒有皇上的心胸寬廣。不急,蘇蘇是個懂事的人,不會這麽不辭而別的。心沫在你身邊,一起找她,找延廣。”楚心沫安慰著,可她心裏也急。


    皇上靠在她身上了:“心沫,其實有時候,朕覺得蘇蘇不如你懂事,她的孩子氣沒有全消除,需要你的教導。”


    心沫笑笑,摟緊了皇上:“皇上的可能對,但不可全怪蘇蘇。她十二歲那年失去她的雲端姐姐,母親瘋癲,哥哥也不懂照顧她,她的大娘定是待她不好的。她守著一個信念,堅強地活下去,那個信念就是——等待與皇上相見的一日。她等來了,皇上也喜歡,如今隻是些誤會,她會自己相通的,隻是皇上不要對她那麽慘痛的話。”


    他們在樹下不安穩地睡著了,本是擔心地難以入眠的,隻是因太累,才閉上眼了。


    又過了一日,還是如此,皇上在樹下,拍著大腿,又氣又憂:“這個蘇蘇,找到她,朕一定要杖責她,讓她記住這次教訓!”


    心沫靠著他氣憤的樣子,這明明是擔心,笑他傻:“皇上不會杖責蘇蘇,不信我們打賭。”


    “心沫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跟著朕跑了四天了,還這麽有精神?”皇上要氣暈了。


    心沫很累,但心裏是苦甜交織:皇上,心沫已是疲憊不堪了,但是,為了皇上懸著的心能放下,為了確定蘇蘇母子的安危,心沫不累。


    尋找蘇蘇的第五日,皇上牽著臉色慘白的心沫,到了金碧城的東北角,他突然停下,不敢走了:“心沫,這裏是芙蓉池,過了芙蓉池,就是金碧城的城牆了。若是沒有蘇蘇,朕還能去哪裏找?”


    “皇上,不去看一下,怎會知道?心沫在你身邊,什麽都不畏。”楚心沫雖這麽鼓舞著皇上,但她自己心裏已是擰緊了:蘇蘇,你可別讓皇上和姐姐心急了。


    過了芙蓉池,一片樹林,有一個屋,名曰“聽心閣”。皇上和心沫見到了他們找了五日的人:民婦打扮的蘇蘇,坐在椅子上的延廣和夢迴。隻是,蘇蘇瘦了整整一圈。


    眼看著眼,都不話。楚心沫催促著皇上:“皇上,快去啊。”


    皇上過去了,看著蘇蘇身邊的繩子,原打算要狠狠審訊她,卻聲音低下:“這是怎麽迴事?”


    蘇蘇也聲音沉落,可能是太累:“這裏有有棵參天的杉樹,蘇蘇想用衣衫連接成繩子,帶著延廣和夢迴,從圍牆爬出。可是,試了不知多少次,蘇蘇就摔了多少次。這棵杉樹不結實,繩子也不結實。”


    皇上凝視著蘇蘇不敢麵對自己的雙眼:“那你現在還想跑出去嗎?朕幫你。”


    蘇蘇憂鬱地搖搖頭:“皇上來的前一炷香的時候,蘇蘇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為何?”皇上緊問。


    “因為延廣。皇上,蘇蘇沒有想到,延廣不僅需要娘親的教誨,更需要父親的指引。他這五日不開心。蘇蘇錯了。”蘇蘇低著頭,沒了女俠的士氣。


    “跟朕迴去吧。”皇上準備好的訓斥,一句都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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