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得多的,交的稅也多。  而且現在工作一般都是大廠,好調查也好管理,報給稅務局的收入和實際收入基本沒什麽差別。  不過偷稅漏稅的常見,林淵也明白,所以不同的行業也有不同的扣稅標準。  等稅務局把條條框框訂好了送給他過目,林淵自己也看得頭大,又熬了幾天夜才找出不合規範的點,讓他們繼續改。  元朝的農業稅很低,林淵一直覺得成吉思汗真的不錯,站在一個統治者的角度來說,他打了江山,也努力養民,元朝靠的是商業稅,不是農業稅,根據史料記載,有些地方的農業稅之低,就跟沒有差不多。  但成吉思汗活著的時候還好,死了,政令就開始大打折扣。  比如通州,就敢自己收稅了。  而且通州收稅很奇怪,通州看的是地,比如通州說,一畝地能產三十石大米,那這個城的人今年就要交十石的稅。  但如果土地不豐呢?  如果有水災或是旱情呢?  除此以外,還有人頭稅,人頭稅不是農戶交,而是城裏沒田的普通人家交,家裏幾口人,每個人一年交多少稅,什麽?嗷嗷待哺的小娃娃?那也是個人,也得交稅。  於是通州人不敢生孩子了,生了也要溺死。  去年的時候還是一年隻交一次稅,今年卻要交兩次,半年一次。  所以才有這麽多人出逃。  林淵輕聲說:“通州啊……也該動一動了。”  收了這麽多稅,又沒真的去打仗,糧倉肯定是滿的?  林淵衝羅本笑:“君敢戰否?”  羅本肅穆拜下:“但求一戰!”  作者有話要說:  林·霸道總裁·淵:“天涼了,讓通州破產。”  通·楚楚可憐·州:【瑟瑟發抖.jpg】第81章 081  “南菩薩說了, 但凡是想到我們這兒的,那都是他的百姓, 得一視同仁。”  “那些流民運氣可真好。”  百姓們津津樂道的就是最近湧入的通州流民。  對於百姓而言, 一年都發生不了什麽可以用來聊天談論的事, 偶爾發生一件, 他們就能談上很久了。  如今他們的日子越來越好, 家裏的孩子送去了學堂, 不耽誤家長們上工,每天上工多久, 時間都是有定數的, 不像以前, 幹活就是一整天,什麽時候說讓走了才能走, 現在不同了, 有人管呢!  他們的日子變好了,看著外頭湧入的人, 內心就生出了驕傲之感, 也變得更寬容了。  因為他們是林淵治下的百姓,所以南菩薩的名氣越來越大,他們也生出與有榮焉之感。  女人一家就住在泰州, 她們也沒有瞞人,周圍住的都知道她們是妯娌,泰州的風氣不如高郵,女子立戶還是少見, 有時候一條街都見不到一家,招贅的也少,要不是家裏實在沒兒子又沒親戚,也不會選擇招贅。  但是工作還是好找的,她們妯娌幾個都是地主家庭出身,都能讀能寫,便都去幹了謄寫的活,一日三餐都管,屋子裏冬能燒炭夏有冰,就是她們做姑娘的時候,日子跟這也差不多了。  女人不懂,還問女教:“便是再會讀書寫字,也是女人,哪有女人幹男人的活呢?”  女教笑著看她:“那你把如今這工讓給男人,你幹不幹?”  女人一方麵覺得自己占了男人的活不太好,但一方麵又舍不得這樣的工,紙筆多貴啊,沒出嫁的時候,家裏的紙筆都是給兄弟的,她自小練習,用的都是兄弟們的廢紙。  女教:“既叫你做了這個,你就安心做,也不必用這話來試探我,上頭大人們不比我們知曉道理?你好好幹你的活,幹得好了,好處自然是有的,幹得不好,多得是人想頂你的缺,與其東想西想,不如多幹點事,也好往上升。”  女人瞪大眼睛:“往上升?”  女教:“我就是升上來的,原先跟你一樣,幹著謄寫的活,幹了兩年,上頭的說我勤勉,便升了職,成了女教。”  女人小心翼翼地說:“成了女教,跟現在有何不同?”  女教略有些自得的笑了笑:“你一月六百文,我一月三錢,你說有何不同?”  三錢啊!  女人咽了口唾沫。  這在以前家裏未敗的時候她都不放在眼裏。  歲末的時候打賞身邊親近下人也有四五錢。  但自從家敗了,她就再也沒見過這麽多銀子。  女人連忙說:“那我迴去上工了,我這就走!”  她朝女教行了一禮,腳下生風地迴到了屋裏。  當林淵發現通州逃來的人裏出現小有家資的人時,就知道時機到了,此時去打通州是代價最小的時候,通州百姓怨聲載道,敢跑的都跑了,不敢跑的,恐怕過不了多久也要跑了,通州知州但凡聰明一些,都不會放任百姓出逃。  但一味強關是不行的,百姓不是畜生,不是圍柵欄就能關住。  百姓有百姓們的智慧。  他們大多借著走親戚的理由出城,頭兩次還會迴去,等守城的放鬆警惕了,才帶著家資逃跑。  ——跟貧苦人家不同,這些有資產的百姓,才是保證通州經濟循環的重要支柱。  失去這些百姓,就像人身上的骨頭被一根根抽離,通州搖搖欲墜,隻需要稍微用一點力,就能立馬倒下,分崩離析。  而此時,李從戎已經點兵出征了,羅本任軍師,他們這次用了老法子,圍而不打,通州要是有人逃出來?可以,他們接受,轉頭就送到高郵或是泰州,通州的官員想出城?那就對不起了,您們都是大人物,哪能到處跑呢?  至於通州的兵……  呂薈倒是派兵想要攻出城外,無奈巨大的投石機擺在那,他們稍動一動就有無數炸藥在城門爆炸開,幾番試探,呂薈隻能困守通州。  哪怕想派人給朝廷求援——那也走不出通州。  更何況朝廷的兵力現在都集中在安豐一帶,他們就是求援,最多也隻能求到附近的城縣,那能有多少兵力?不過螳臂擋矩罷了。  “你!你給我出的好主意!”呂薈在知州官衙內指著同知的鼻子破口大罵,“說什麽下頭的貧賤走了,留下的都是富家,有錢人!如今再去看看!富家也走了!光靠那些大戶?那些大戶會願意拿出錢糧給我養兵?”  同知也委屈啊,他自覺主意是好的,但是再好的主意,也總有出差錯的時候,這也不能怪他,隻能怪那南菩薩太奸詐!  “大人,事已至此了。”同知低著頭說,“已經沒糧食了,大戶們也出不去,說自家人多,錢能拿出來,糧食是死咬著不出。”  呂薈瞪大眼睛:“我的兵是死人嗎?他們不給,就不會派兵去要?”  同知嚇了一跳:“那豈非是行盜匪之事?”  呂薈啐了他一口:“那你給我想個法子出來,這不行那不行?把你宰了,肉都不夠我手裏的兵一人吃一口的!”  同知想到自己家的錢糧,連忙說:“還是大人您的法子好,我沒見識,您萬勿跟我計較。”  呂薈哼了一聲,當天就叫自己手下的兵去找大戶們要糧。  這些兵打不過圍城的,但是對付隻有家丁的大戶們卻不難。  剛開始的時候,大戶們還是給糧的,畢竟外頭全是兇神,誰也不想為了糧食沒命。  但兵來得越來越勤,要的糧食也越來越多,一來二去,他們自家的糧食就要見底了。  大戶們聚在一起,商量著對策。  “也好叫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把他胃口養大了,受苦的還不是我們?”  “沒了糧食,我們也得餓死。”  “總得想想法子。”  “我有一味神藥,服食以後可叫人睡夢中登仙。”  “此藥不錯,就是不知怎叫他吃下去。”  “這有何難?他那愛妾正是我送的。”  “趙兄高義,趙兄高義啊!”  “趙兄日後若有所求,莫敢相辭!”  呂薈於女色上倒不貪圖享樂,隻有一妻二妾,伎子都不養,妻子是父母定的,大家閨秀,管著後院,他頗為尊重,與妻子相敬如賓。  妾室一個是為了填位子納的,百姓出身的良妾,侍奉主母,伺候呂薈,雖然樣貌不美,但也溫柔小意。  另一個妾室,就是趙家送的,呂薈原本不想要——朝廷命官納了下麵人送上的女人,這要是傳揚出去,都夠參他一本的了,但那女人實在勾動他的心魂,有時溫柔小意,有時驕縱任性,有時又落落大方,這哪裏是一個女人,這簡直是十幾個女人。  更勿論這女子琴棋書畫皆是精通,送給他時又是處子之身,呂薈隻能冒著風險納進門。  進門以後,他每月初十天在妻子房裏,另有二十天都在這妾室房裏,另一個妾就成了擺設。  他在外頭不得意,迴到自己的宅子裏便一頭鑽進了妾室的屋子,妾室穿著一襲紅色紗裙,挽著長發,卻不像當家太太那樣板正,幾縷發絲垂下,十指芊芊勾動琴弦,端得是一身風流氣,見呂薈進門,妾室便笑:“大人好大的威風,這門是惹著您了?”  呂薈看了眼被自己大力推開的門,心裏的煩躁竟去了不少,他坐到妾室身邊,拉住妾室的手,難得露出了點虛弱的樣子:“如今這通州,怕是不太好了,嬌兒,難為你得跟我過這樣的日子。”  妾室嬌兒搖頭:“大人在哪兒,奴就在哪兒,甚壞日子沒過過?能在大人身邊,便是好日子了。”  呂薈摟住嬌兒的肩膀,嬌兒的頭靠在他肩上,她臉上帶笑,麵露深情,似乎她真心實意的愛著這個男人,呂薈的手從肩膀下滑,嬌兒的衣帶滑開,她的指尖點著呂薈的肩膀,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大人,您也得注意身子。”嬌兒蛾眉微皺,“太太先前也提醒了奴,奴再受寵,也得為大人的身子著想。”  呂薈一愣,也笑了:“年紀漸大,確實有些力不從心。”  嬌兒輕聲說:“奴倒是得了一樣好東西。”  呂薈:“什麽東西?”  嬌兒:“您可知那陳半仙?”  呂薈臉上的笑容曖昧了,陳半仙是個專做壯陽藥的,但凡吃過他所做藥丸的人,沒有一個不說好的,還不傷身子,不過那陳半仙居無定所,走南闖北,便是想求他一藥,也不容易。  嬌兒從手邊拿出一個盒子,展開盒子給呂薈瞧。  呂薈拿起那顆白色藥丸,對外頭的下人說:“牽隻狗來。”  呂薈掰下一點藥丸喂給狗,果然見狗冒著粗氣,四爪不停走動,下頭的玩意冒出了頭。  “果然好物!”呂薈一口將藥丸吞下肚裏,大手一揮,把嬌兒攬進懷中。  嬌兒的雙臂如蛇般纏繞著他,吐氣如蘭:“大人愛奴?”  呂薈正在用力:“乖乖,等爺泄了再與你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迴到明初搞慈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蜀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蜀七並收藏迴到明初搞慈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