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月被秋恨水踢下海裏,感覺到後背一陣劇烈的疼痛,原來傷口劃過他整個脊背,海水洶湧而進,傷口帶來的刺痛直至滲入骨髓。就是這樣的凜冽的傷痛,使李文月的神經從昏沉中清醒過來,他本能地浮出海麵,剛深唿吸一下,背部的至陽穴和神道穴被人點中,整個身體毫無反抗之力被拉下海裏。

    對他出手的是江海天。江海天拉著他的左足潛入直下,遊過一段水洞,才浮出水麵,李文月的肚子已經灌滿了海水。江海天把他拉到岸上,他昏迷的嘴角流出海水。此時,歐陽行也潛遊迴來,見李文月生死不明的表情,說,“不能讓他死的這樣痛快,太便宜他了。”歐陽行用掌按住李文月腹部向咽喉一鋝,李文月張嘴吐出不少海水,他模糊的視線中人影躥動,仿佛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嘴裏念道,“亮兒是你嗎?你迴來了。”

    江海天轉過臉去,似乎被李文月絕望的叫喊觸動了他的脆弱的神經。撤迴來的東海派的弟兄們圍了過來,問,“他就是戰功顯赫的北定王,掌門人該如何處置他。”江海天說,“先把他關起來,等我們打退了朝廷的官兵再做處理。”歐陽行說,“有他在我們手裏,就是一張王牌,朝廷的軍隊再強大,也會投鼠忌器。”

    衛青說,“他練就大碑神功,一直關著他可是禍害,不如廢了他的武功。”江海天看著呻吟的李文月,說,“他傷的很重,沒力氣展示他的功夫。”歐陽行附和道,“把他關押在水崖洞,用鯊魚筋捆住他手腳,他再有多大的能耐也不會興風作浪的。廢了他,讓他小看我們怕了他。”

    李文月再次清醒過來,發現手腳被捆綁的結結實實,他暗用內功掙紮了幾下,感覺綁在手腕和腳腕上的筋條越用勁越往肌肉裏鑽,他又被浸泡一個水洞裏,海水滲透在他掙紮的傷口裏,那種刺心的疼像海浪一樣一波又一波顫抖著他全身。李文月絕望地歎口氣,心想,他們是一點點地想把我折磨死。

    當李文月感覺到全身的傷痛逐漸過度到麻木的時候,有人提著一個食盒來到他身邊,把昏迷不醒地他拖到岸上,給他灌了幾勺鮮美的魚湯。使他感覺到體內的氣息順暢了許多。李文月緩慢地睜開眼睛,看清楚給他喂食的人是石為開。

    李文月緩過神來,任憑石為開給他喂多少,他也不客氣地吃多少。石為開笑道,“王爺,我真佩服你的魄力,成為階下囚,還吃的如此暢快。”李文月說,“人活一口氣就是為了一口飯,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石為開說,“你的氣魄不愧在江湖上混過,聽說你以前窮兇及惡,我跟了你幾天,怎麽沒看出來呀。”李文月活動一下身體,靠在岩石上,說,“如果每個人心都能被看穿,這次我能敗得如此慘烈?”石為開說,“不是你不精明,你處處小心,時時對我表示懷疑,隻是你的屬下耐不住性子,急於求戰,才導致你落到俘虜的地步。”

    李文月問,“你的掌門人怎麽會派你來照顧我?他想怎樣處置我?”石為開說,“王爺,你是聰明人,我不說你也明白的。”李文月微微一笑,說,“你成功的把我們引入你們設伏的陷阱,你表明身份想刺激我的神經,看我是不是怒不遏歇;我落入你們的手中,朝廷隨後會派大軍來攻打你們,一時半會你們也不會殺我,把弄個半死不活,拿我作擋箭牌。”

    石為開說,“你跟東海派的恩恩怨怨,不是殺了你就能了斷。但這次戰事因你而起,再加上你前半世做的罪孽,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來也不為過。可掌門人為了弟兄以後能有一條生路,就暫且讓你多活幾日。但我個人跟你沒有什麽冤仇,所以我自告奮勇地來照顧你。看你很平靜地麵對自己的處境,我由衷地佩服。”

    李文月閉上眼睛,說,“謝謝你的美味魚湯,如果你痛快地殺了我,我是非常感激你的。”石為開奇怪道,“你怎麽就這麽想死?今天,掌門人已經派人給你屬下送了口信,讓他們撤離七星島,永不來侵犯,否則將你當著他們的麵淩遲處死。你的屬下還在乎你的命,他們已經向大陸撤去了。”

    李文月輕輕的冷笑一聲,“除非你們服侍我在七星島上一輩子,才會保全東海派,是不是?”石為開說,“掌門人同時向武林廣放英雄貼,邀請他們來,用你的人頭祭奠被你殘害過的武林同道。”

    李文月說,“茫茫大海,又被朝廷大軍包圍,江湖門派他們有膽量來嗎?”石為開說,“這就用不著你操心,反正不會讓你便宜地死去,現在先委屈你一下。”石為開說著拿出一個口袋,從李文月的腦袋上套了進去,把他完全裝進黑漆期漆的布袋子裏,被抗在石為開的肩頭上,不知道要帶到什麽地方去。

    沒過多長時間,李文月感覺身子搖晃起來,顯然是到了海麵上。他被仍進船艙底下後,直到上了大陸也沒有人再關照過他。李文月兩眼發黑,身心漂浮,胸口翻騰,難受的直想嘔吐,他堅強地咬緊牙關,但還是抵不過胃脹的衝擊,把吃進去不久的魚湯都嘔吐了出來。他身體周圍的味道都弄的他嗅覺都麻木了,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結束了海上的顛簸,被扔進一間黑屋子裏,連口袋都沒解開,從此無人問津。李文月兩眼發黑,直覺告訴自己還活著。如果一直這樣被關押下去,生生會被悶死的,他感覺到了萬念俱滅。就在他奄奄一息時,有人向他口中罐水,他悠悠睜開眼睛,見一個清秀的女孩端著一碗水看著他。那女孩見他清醒過來,有一點興奮,“你終於醒了,我以為你活不成了。”

    李文月動了一下身子,感覺全身酸疼,喉嚨也很生澀,他嘶啞地想張口說句話,但發不出聲音。女孩見他艱難的表情,關切道,“我這裏有一種藥丸,你吃了就不難受了。”他拿出一枚白色的藥丸塞進李文月嘴裏,李文月感覺口中潤滑清涼,瞬間化為一溪清泉流入腹中。

    女孩問,“現在好些嗎?”李文月張口說,“舒服多了。”自己竟然能說話了,他有一點精神,“謝謝你,我現在在那裏啊?”女孩說,“我還不知道你是誰?我還不能告訴你。”李文月問,“你是東海派的人?那石為開去那裏了?”

    女孩說,“石大哥三天剛來到這裏,就匆匆地走了,看他那焦急的表情,島上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李文月心想,原來我被關押在這裏已經三天了。“這裏不是七星島,是在陸地上?”“是啊,啊……不。”女孩感到失言,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李文月見他天真的表情,察覺到她是善良的姑娘。

    “姑娘,你怎麽發現我在這裏?”李文月避開先前的追問,才能繼續從這女孩口中得到一些信息。“我今天經過這間房間,見這裏麵有個麻袋在動彈,當時嚇我一大跳。我大膽的進來,揭開口袋一看,原來裏麵裝了一個人。你到底是誰呀,為什麽在麻袋裏麵?”李文月想,這姑娘還不清楚我是如何到這裏來的,她及時救醒了我,我不能再欺騙她了。“我是你們抓來的俘虜。”

    女孩驚訝道,“俘虜?是石大哥把你送過來的?你是朝廷的人?”李文月點點頭。女孩哼了一聲,“我們在島上過的好好的,你們為什麽來侵犯我們,讓我們被迫逃到這裏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害的我們掌門人為此和弟兄們都吵了好幾才嘴。”李文月從女孩說話的表情,似乎覺察到她對東海派掌門人很關心。她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何不說點軟話,看她有何反應?“我也是一個當兵的,朝廷要打你們我也沒辦法。食軍俸祿,不從軍命,那也得死。我被你們抓來,也是死,我的命真苦呀。”

    果然那女孩聽了他這幾句話,氣憤的表情沒有了,眼裏倒多了幾份同情。“原來你也不容易,不如你加入我們東海派吧,我們這裏兄弟姐妹互相之間都很好啊。”李文月很多年都沒說過違心的話,幾句謊言就這小姑娘信以為真,他還真有些於心不忍。“你們不會殺了我吧?”

    女孩看著他認真地說,“怎麽會呢?你不過是個老兵,你不願意入夥,我們掌門人也會放了你。”李文月心想,江海天放了誰都有可能,放了我那就是異想天開了。“你真是個好姑娘,像我的女兒,你叫什麽名字?”女孩說,“我叫鎖兒。老伯被關押在這裏,你的女兒肯定為你著急,等掌門人來到這裏,我就給他說讓他放你迴去,好讓你父女團圓。”

    李文月看到這女孩子的好心,使他想到很久以前遇見的雲飛飛,那時雲飛飛也是如此毫無心機地對待他,才打動他的心,他為此這樣純真的愛付出了截然相反的代價。他的手腳捆綁的太久了,都失去了知覺,他乞求鎖兒,“我被綁的時間太長了,你能不能鬆開手腳上的筋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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