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迴 險路重重

    李文亮突然想起來什麽,“我身上還有兩枚蛇蛋,怎麽不見了。”心月盯著他說,“我昨夜從你身上拿來了,我把它仍了。”李文亮驚訝道,“姐,你把它仍了。記得當年我就吃了那蛇蛋,後來中了迷花毒才沒死掉。”心月說,“那麽那條蟒蛇也是你殺的。”李文亮點頭稱是。他把當初和劉玉春一起經曆的那冒險的事說了一遍。

    心月聽完後,說道,“那蟒蛇是靠滴血蘭花的花香吸收養氣的,你去摘滴血蘭花,它自然對你不客氣了。而那蛇蛋你吃了的確對你有好處,可是剩下的那兩枚蛇蛋已經很長時間了,它早就變質了,裏麵全是毒汁,誰沾上他誰就即時畢命。”夏沉雪說,“那麽厲害,所以你及時地把他處理掉了。”心月說,“凡是致人死命的毒物,我都不希望讓它們存在下去。”

    夏沉雪把林,金兩人找過來,和他們一起吃了午餐,就隨著心月出發了。心月帶著帶著他們出了黑風林,一直想東南方向而去,直到一條江水攔住他們去路。心月說,“我們得從水路走,才能趕到夏正飛他們前麵去。”夏沉雪說,“心月姐,你對我們五行教還挺了解的。”心月說,“我隻知道怎樣才能找到五行教,但到了那裏怎麽進去,還要靠你帶路。”夏沉雪還沒開口,金燕子搶先說道,“靠她帶路?恐怕我們有去無迴。”

    夏沉雪微微笑道,“如果你沒膽量的話,你可以不用去。”金燕子哼道,“誰說我不敢去,為了救林伯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李文亮知道她倆一搭上話就吵得不可開交,“行了,先說我們怎麽走水路。”金燕子嘟囔道,“我可不會水性。”

    夏沉雪說,“走水路也有很長的路程,靠遊泳是遊不到的。我們去前麵向農夫買支筏子,我們坐著筏子順流而下,很快就到五行教。李大哥,你和我去找筏子去吧。”金燕子見他們要走,說道,“你憑什麽每次都要叫上李大哥,我和你去行不行?”她這突如其來的質問,使夏沉雪臉麵掠過一片緋紅,她為了掩飾心中的不安的情緒,提高嗓門說,“李大哥有力氣,可以幫我抬筏子。”

    金燕子得意地笑道,“嘿嘿,你連武功都沒了,那有力氣和李大哥抬筏子,你也不怕累壞了李大哥。還是我和李大哥去,我有的是力氣。”說完,她還伸了兩下自己的拳頭。李文亮說,“還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夏姑娘熟悉這裏能很快找到筏子。”

    心月看著他們離去,無奈的搖搖頭,心想,這兩個姑娘的爭吵都是為了亮兒,而亮兒的心中又有誰呢?希望他以後不要受感情折磨。她又看看身邊的林貞兒,又想,貞兒從小和亮兒一起長大的,他們應該很有緣分,但這次對亮兒的關心怎麽沒有小時候那麽明顯,她甚至跟亮兒沒說上幾句話。

    就這等待的時間裏,心月問了林貞兒這次如何與李文亮相逢的。林貞兒也就簡單地說了大概,說到師兄方閱達的死,隻說是被範銀江所害,但還是流露出悲傷的表情,心月都看在眼裏,她問,“自從上次你和你爹爹離開黑風鎮,就去南少林寺,一直呆在那裏。”林貞兒說,“是啊,這次是為了師兄我們去了京城。但走的時候,卻對圓侖大師說是給我母親掃墓。他常常勸戒我們放棄仇恨。可師兄始終放不下。其實我也放不下,我見了迷花宮的人就想替母親報仇。如今仇未報,父親又生死不明,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心月安慰道,“貞兒妹妹,你別著急,我們有辦法救出你父親的。”此時,李文亮在不遠處向她倆招手,示意已經找上了筏子。江麵開闊,水流平緩。李文亮和金燕子左右分開,一前一後撐著長篙使筏子平穩地順流而下,很快進如了一段峽穀之中,兩邊翠綠青山讓金燕子驚歎道,“這裏真美,我一直生活在京城裏,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山。”

    夏沉雪雪白的纖手撈起一捧江水,說,“這兒青山綠水,是很美,但人煙稀少,那能比得上京城的繁華熱鬧。我最怕孤獨了,也就不願意呆在這樣的地方。”金燕子撇撇嘴說,“哎呀,那我和你都生錯了地方,真不走運。”夏沉雪對他這話莫名其妙,“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

    金燕子說,“這有什麽不明白。我和李大哥都生活在京城,而你生活在這裏,而你先認識的李大哥,不是你走運,難道是我走運。”她的話讓李文亮有點尷尬,隻能用力地撐著長篙,以掩飾他窘迫的心情。夏沉雪心裏卻是美滋滋的,興奮之下唱起了小曲,她的歌喉像鳥兒揮動的翅膀,煽動著悅耳的風聲。李文亮聽得都入了神,像是迴到了很就以前,一個小女孩在山林中奔跑,唱著歡快的山歌,而自己躲在後麵,癡迷地聽著。

    突然,他感覺到身上一陣清涼,原來,夏沉雪捧一手水濺了他一身,“你在想什麽呀?你看差點把筏子撞在岩石上了。”李文亮趕緊把長篙往後一撐,擺直了將要歪斜的筏子。金燕子說,“李大哥,她的歌聲有那麽好聽嗎?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李文亮笑道,“恩,好聽。讓我想起小時侯,在黑風林聽貞兒妹妹唱的山歌。那時,我一聽見貞兒妹妹的歌聲,就知道林伯伯帶著她來采草藥。”夏沉雪有一點泄氣,原來他發呆是在想別人,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金燕子興奮地說,“貞兒姐姐也會唱,姐姐你就唱一曲,讓我享享耳福。”林貞兒此時心情有點感動,這麽久,流兒哥哥還記得她唱的山歌;可是自從她娘死後再也沒有唱歌了,此時怎麽唱她早不記得了,她淡淡地說,“那是很久的事了,我都忘了。”金燕子不依不饒,“你就唱一曲嗎,怕什麽呀,這裏有李大哥呀。”

    李文亮見她說都忘了,心想,她也許把我也忘了。“金燕子,你就別難為貞兒妹妹了。當初,我一出現她也就不唱了。我用什麽法子哄她都不頂用,所以我隻有偷聽的份兒。”李文亮知道一路走來,林貞兒始終鬱鬱寡歡,那還有心情唱什麽歌。但夏沉雪也遭受了不少的變故和磨難,但她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想什麽就做什麽,絲毫都沒影響她的心情,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心中有了做事的目標,就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多餘的想法有什麽用呢?他的思想又開小差了,差點把筏子又撞在岩石上了。“李大哥,你又想什麽了?”

    李文亮閃爍其辭,“沒……沒什麽。”心月把一切都看在眼裏,起身接過他的長篙,“看你心猿意馬,你先去休息,讓我來。”李文亮偷看了一眼夏沉雪,正好和夏沉雪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他連忙慌亂中移開了自己的眼神。其實,夏沉雪的目光一直都盯他,守株待兔地俘虜他的心思。夏沉雪見他逃避了自己的注視,心裏很是得意,這次他發呆,心中一定想到了我。而李文亮總感覺到她那眼睛始終在看著自己,提醒自己,她沒了武功,卻靠眼神來防禦,也真夠厲害的。

    又行了一程,,江麵逐漸開闊,漸漸有返潮的波浪迎頭打了過來,使筏子左搖右晃,金燕子很吃力地支撐著。李文亮見此形勢,接過她手中的長篙,“這裏水勢逆流,讓我來撐篙。”夏沉雪喊道,“我們三個人要坐穩了,要保持筏子平衡。”可是筏子總是在逆流中打轉,怎麽也衝不出這個旋渦。夏沉雪見江水和潮水糾纏在一起,使筏子徘徊不前,她說,“貞兒妹妹,你和姐姐撐一長篙,往後挪移一點,李大哥和金燕子撐一長篙,穩住後麵。”金燕子心中千萬個不樂意,看到大家也沒什麽更好的主意,隻得照辦。夏沉雪在筏子居中,雙臂伸開抓緊筏子兩側,“大家聽我口號一起使力,翻過去這個浪頭就平穩了。一二三,加油。”金燕子本來出口想說,“憑什麽聽你的。”但是眾人齊出力,她不由自主地付出了全部的力氣,她的力量把她的那句話生生地給咽住了。

    筏子翹起前端,幾乎和浪頭一起衝了上天,李文亮提起金燕子起身一躍,衝向前麵,失去他倆的重力,筏子眼看要被兩頭打翻了,還在空中的李文亮用長篙頂住筏子前端,身子和金燕子同時落下,把快要垂直大筏子壓了下去,他們各自手中的長篙齊整地探到江底,使筏子跨越過那到潮水翻騰的浪牆,進入一個平緩的地帶。

    金燕子排著胸口,有驚無險地長長出口氣,“真懸呀,如果不是李大哥及時穩住,恐怕我們都要掉進江裏麵去了。”李文亮說,“那是我的功勞,幸虧夏姑娘指揮有方,才使我們脫離了險境。”夏沉雪捋了一下自己的濕漉漉的秀發,說,“你看把誇的沒形了,我隻不過動動嘴皮子,都是大家齊心協力才度過難關。”她雖這麽說,但得到李文亮的肯定,心裏還是挺美的,不禁抬起頭多看一眼李文亮,沒想到正中金燕子白眼,又聽她陰陽怪氣地說,“算你有一點自知之明。”

    心月說,“亮兒,前麵有個豁口,我們從那裏進去。”果然,眼前有一片湖與江麵連接,他們把筏子拐了進去,前行了一段路程,就進入一座水洞。這裏水麵平靜,洞壁岩石嶙峋,不時還有一截一截的瀑布如煙般地飛流直下,眾人看得目不暇接。林貞兒說,“心月姐,這是那裏?”心月說,“過了這水洞,就到五行教的水月洞天。”夏沉雪奇怪地問,“你怎麽知道從這裏能到五行教?”

    心月看定夏沉雪,說,“看來你真的不知道那件事。”夏沉雪下意識地說,“什麽事?難道跟我有關係?”心月說,“我以為你接近我,是為了打探你爹爹是怎麽死的,看你現在的樣子不像。”李文亮看著她們倆,說,“姐,她爹爹的死跟你有何幹係?”夏沉雪說,“心月姐,你知道我爹爹是怎麽死的?他身體一直都不好,到處尋醫求藥,總不見起色,他一定派人向你求過藥?”

    麵對夏沉雪的疑問,心月說,“其實你爹爹夏正明,他的期限已經到了。他能挨到如今也不容易。”她的話讓大家都很迷惑,李文亮說,“我聽五行教中的人說,他們的教主是自殺身亡的,怎麽說他有死期呢?”夏沉雪說,“我爹爹有時候是有點神經錯亂,他有時候把自己困在水月洞天,那裏都不去。我也很少見他的麵。心月姐,你知道從這裏能到水月洞天,你是不是給我爹爹看過病?”

    心月感歎道,“我師傅還在的時候,我跟師父來過一次。當時引見我們的人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女子,我想就是你的娘;另一個就是後來多次來百花藥穀,向我索要無根草的淩子宵。除此之外,再也沒見過五行教的任何人。”李文亮認為夏沉雪會破口大罵淩子宵,沒想到她是異常的冷靜。她淡淡的說,“他們倆果然在一起。淩子宵向你要什麽無根草是給我爹爹找的藥嗎?”

    心月說,“不是,用無根草配置的藥汁是醫治皮膚病的。”夏沉雪感到奇怪,“皮膚病,我沒聽說過五行教裏誰得過皮膚病。那年你給他了嗎?”心月說,“給了。凡是無論是什麽人來求藥,隻要不是害命的毒藥,我師父都會給的。而你爹爹二十多年前就得了一種怪病,他在他弟弟夏正飛陪同下找到我師父求取良藥。我師父根據的脈象給他開了藥方子,讓他依據那方子吃藥就會痊愈。怎能過了不長時間,夏正飛上門找我師父來算帳,說我師父害他兄長的病情更是加重。我師父一向對他開的藥很有把握,就跟夏正飛去了一趟五行教,控製住了夏教主的病情,具體什麽情況,師父也沒給我說過,五行教的人也沒再來打擾過師父。就是後來又過了十年,淩子宵獨自邀請師父秘密地從這條水路進入五行教,當時,師父也許考慮我的安全,就讓我在外麵等著他老人家,直到師父從水月洞天出來,迴到百花藥穀,也沒給說一句關於他在五行教的情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情網劍影錄之遊劍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風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風烈並收藏情網劍影錄之遊劍江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