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說完,南風絕一個箭步飛奔至沈夢菲身前,說道:“先生可是看錯了,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南風絕突然緊張的舉動表示著,他對“通靈聖女”不僅知曉,隻怕還了解頗深。


    沈夢菲剛想張口問問“通靈聖女”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可那老者突然收起了笑眯眯的和藹模樣,一張臉變的兇狠又詭異。


    “笑話!任何人的身世都瞞不過我的鬼眼,你又何必自欺欺人?!”老者突然又變迴原來的和藹麵容,柔聲道:“如今大統都打到大門口了,而上方公子這麽明目張膽的叫我前來,卻還要隱瞞實情?”


    他們的對話聽到其他人耳朵裏都有些時空錯亂的感覺,眾人都沒有插話,因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插話。


    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離現實很遙遠,不禁讓在座的各位隻顧著收錄信息,卻來不及細想。


    南風絕拉著沈夢菲的手低頭停頓了片刻,待再抬頭,他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沈夢菲,然後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說著便拉著她走上高台上的椅子上坐下。瞥了一眼旁邊的曹草,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接下來便由您為大家解惑吧。”


    曹草獲得首肯,看似無意的看了南風清一眼,便淡淡開口說道:“如今已經打入北昭的大統軍隊是高雄國的禁衛部隊。”


    第一句出口,已經難住了在場的大部分人。高雄國?沒聽說過。


    曹草很滿意的看著眾人迷茫的臉,也不賣關子,抓緊時間“科普”。


    “眾所周知,南疆後方是森林,北昭後方是荒漠,東俞後方是湖泊,而西林後方則是高山。而這座高山不僅高入雲霄,而且險峻異常,所以在座的各位肯定都沒有去過大山的那邊,當然,除了個別人”說著淡淡的瞥了身旁的南風絕一眼。


    眾人隨著目光都驚訝的看向南風絕,南風絕也不解釋,依舊麵無表情的聽著曹草繼續往下說。


    曹草見狀微微一笑,說道:“雖然這邊的人過不去,可並不代表那邊的人進不來。”說著,眼神突然變的犀利,口齒也變的更加伶俐的說道:“高山另一邊是住在樹上”會飛“的民族,而他們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強悍的高雄國。而之所以叫高雄,是因為那裏有一種鳥叫高雄,而他們乘著它,可以跨越高山,飛越萬裏。”


    莫名的即視感,讓所有人都開始了腦洞大開的畫麵。


    高山另一側,直插雲霄的樹木上房舍林立,到處的飛禽代替車馬作為交通工具,讓整個畫麵充滿了仙境的感覺。


    曹草沒有理會眾人陷入想象的表情,接著說道:“在高雄,王後的女兒若是生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則會被供奉為通靈聖女。而通靈聖女經過大祭司的開化,則會成就普度眾生的命格,從此她的血化為黑色,並可以救治重傷的將軍,絕症的貴族。”


    “我們時間不多,請您說重點吧。”南風絕聽得沒了耐心,著急的催促道。


    曹草自知事情緊急,也就不從頭講了,直截了當的說道:“二十幾年前,高雄的通靈聖女突然無故陷入沉睡,國王以此為厄運,所以便命大祭司徹查此事。而結果卻是聖女靈魂破體,私自飄蕩而去投胎。國王震怒,命大祭司起祭,召迴聖女靈魂。可一次又一次的祭祀聖殿,聖女的靈魂始終不得歸來,直到幾個月前,大祭司用盡力氣,終於發揮了巨大的威力得到神示:‘聖女已轉世投胎,並落於方境之中。’”


    這段話說完,大家都有點明白了,微微側頭看向高台上的沈夢菲,那眼神裏分明在說:“夢菲,你居然是轉世的通靈聖女?!”


    沈夢菲接到矚目的目光,心裏突然莫名的緊張,她趕緊看向一旁的南風絕,得到的卻是他安慰的眼神。


    是她,是她嗎?原來她是通靈聖女轉世?!


    沈夢菲突然愣住,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曹草稍停片刻,然後突然起身跪在她的身前,說道:“屬下一定會將聖女帶迴高雄!”


    這句話算是肯定了所有人心裏的疑惑,同時也順利的將沈夢菲懸起來的心重重的打到了穀底。


    “曹祭祀,話說一半可不是好習慣。”在眾人迴不過神的目光中,南風絕突然開口說道:“你怎麽不說高雄國王駕鶴西去,眾王子爭位,如今已然分裂成南北兩個勢力,而兩個勢力中還有王後保持中立主持大局,而最後解決的辦法是,誰能喚醒他們的妹妹通靈聖女,誰就有權繼承王位。所以如今兩方勢力拚命的賄賂大祭司,最後還將戰場蔓延到了高山這側的大陸——他們口中的方境。”


    南風絕一口氣說完,根本沒給曹草插嘴的機會,而且還不忘最後補充一句:“曹祭祀應該是那邊的呢?大王子?還是二王子?”


    曹草知道南風絕明知故問,所以並不迴答。他輕笑一聲說道:“曹草屬於哪一方,上方公子必然知道,而上方公子屬於哪一方,曹草也心如明鏡。”


    南風絕聽完笑了笑,也不再與之爭執。起初他已經略微猜到了曹草的打算,而今天的登門,讓他更是確信——曹草肯定是受王後之托,來求他幫忙了。


    “這件事我會盡快迴複你。”說著環視了眾人,又道:“原來的三國,不,四國會議照常,而且需要即刻辦妥。”


    說完瞥了一眼還沒消失的曹草,似是再說:“你怎麽還不走,我們可有大事要談。”


    曹草接到逐客令,大手一揮,人們眼前瞬間模糊,待恢複視線,眼前已不見了他蹤影。


    障眼法還要再用一次,真拿這邊的人當土鱉了?


    南風絕看著空空的座位,內心很是反感這些外來人。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不得不作對對策了。


    “現在,聯合還需要額外的理由和時間嗎?”南風絕拽迴眾人的思緒,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問道。


    在座的無人說話,都神色微妙的模樣搖了搖頭。


    如此境況,聯合隻能是唯一的路。而這樣的情況,讓他們不禁聯想到南風絕當初不惜用武力也要聯合三國的舉動,難道他已經猜到有今日?


    不會的,如果他猜到,怎麽會任由那些組織殺了他的生父,甚至差點殺了他的兄弟和母親?可是如果他不知道,又怎麽會對剛剛那個鬼眼曹草所說的地域那樣的熟悉?感覺完全就是身在其中的人一樣!


    這樣的思緒幾乎充斥在每個人的腦海裏,可是南風絕不說,也沒有人問,因為他們有一種感覺,就是南風絕不說的原因反而是為了保護他們,所以他們又何必為了好奇心去打破這層保護屏障呢?


    會議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但是內容左不過是一些怎麽疏通各國的道路,做好子民的思想工作,以及軍隊上怎樣聯合一類的。


    沈夢菲聽得腦袋疼,就出了花廳去找小童。


    到了飯廳,看到衛林跟綠葉還有瑞兒用晚膳,而她一進去,場麵立馬變得有點不自然。她看了神情都有些緊張的綠葉跟衛林,說一聲走錯了,就走了。


    繞著已經熟悉的景王府走了一圈,連小童的影子都沒發現,她看著慢慢黑透的天,心裏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今天一天她都沒怎麽見小童,一直以為她跟莫飛在一起,可是剛才花廳裏明明隻有莫飛卻沒有小童,小童去哪兒了呢?她緊張的到自己的臥房去了,又問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丫鬟,卻都沒有小童的消息。


    至此,她才覺得出了大事,慌忙的往花廳跑去了。


    “小童不見了!”沈夢菲不管他們現在到底談到什麽緊要關頭,一進門就大聲的嚷道。


    “她沒跟綠葉他們在一起?”第一個站起來的是北木莫飛,他與小童基本是形影不離的,但由於今天是正事,他便百般勸說才讓小童同意先跟綠葉他們待一會兒。


    可是此刻聽到小童不見的消息,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問罪綠葉。


    沈夢菲已經問過綠葉,而且據她所說,是小童自己覺得無聊,執意要自己隨便逛逛,她以為在府中應該沒什麽事,就沒有派人跟著。


    天色漸晚,綠葉以為小童已經去找北木莫飛用膳了,所以並沒有去尋她,而這樣算來,小童不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我出去找她!”北木莫飛有點激動,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但是他還沒走出花廳,就被南風絕叫住了。


    “莫飛,現在不宜單獨行動。”南風絕知道小童對於北木莫飛不亞於沈夢菲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南風清說道:“清,你帶來的人有多少?”


    “身邊的二十多個,隱藏在暗處的差不多五十個,再遠了就上百號人吧。”南風清把具體的人數告知了南風絕,心裏已經知道他想怎麽做了。


    “莫飛,你帶清的人先去附近找,記住,找不到也要及時迴來,我們現在不能被分散開。”南風絕用力的握了北木莫飛的肩膀,那裏麵藏著堅實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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