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疼痛。墨王爺曾經一定受過很嚴重的傷,像他們這種做大事的人,怎麽可能不受傷呢?紅蘿無力推開他,也忘了推開他,既然他想要,便給他好了,等他得到的都得到了,她便自由了。

    顧墨給過她機會的,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候,但她實在太恍惚,也沒聽清他說什麽,隻一個勁兒搖頭,那一刻便將身心都交付了。顧墨說的是:“蘿蘿,你後不後悔?”她搖頭,代表她不後悔。

    臣服了,便是身心的疼痛。男女之情,發而不可收。恩愛過後,紅蘿心中湧起淡淡的悲涼,從今往後,她真的還離得開他麽?越是離不開,越要掙紮。畢竟女人要的不多,隻要一個安身之所。與他一夜旖旎,她倒是沒哭,等枕邊人走了,隻餘下她赤/身裸/體躺在被中,她才感覺到這種人走茶涼,女兒家淡淡的悲哀,眼中湧出大顆大顆的淚,卻不知道為何。也許是痛了,也許是覺得自己太隨便……

    顧墨晚間迴她的屋子,紅蘿還未起,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默默的一動不動,午飯晚飯都沒吃。顧墨心疼她,將她輕輕抱起,紅蘿亦是沒有反抗,隻是輕輕縮了縮,趴在他懷中。

    “身子不舒服是麽?我抱你去沐浴,等你好了,你想要做什麽,我都陪你好不好?”顧墨如此溫柔,紅蘿越發悲傷,卻沒有說話。

    浴桶中汩汩熱氣上冒,蒸的人越發迷離。紅蘿提不起力氣,任由顧墨攬著,一寸一寸撫摸清洗,他動作輕柔細致,望著她的眼神專注又迷人,這樣的男人怎麽會不令她動心?紅蘿緊閉著眼睛不去看他,他真的愛她麽,他從沒說過,那就永遠不要說罷。

    顧墨被她柔軟的嬌軀折磨得眼花繚亂,層層水汽上冒,他似乎見著她微微抽動的嘴角,那是她此前從未有過的表情。她越是安靜乖順,他就越是心亂如麻。

    “蘿籮,你怎麽又哭了,害怕嗎?別怕,昨晚是我不對,今晚絕對不欺負你。”顧墨此刻聲音黯啞得不行,卻極力克製自己的欲望,細細擦幹她的身體,將她溫柔放到床上。

    床單已經換過了,飄著淡淡的鈴蘭花香,迷蒙的花色就在窗前徐徐展開,晚風拂來,晚開的花朵冷豔又熱忱。紅蘿突然就笑了,她笑著對顧墨道:“按照我們這兒的習俗,圓房之後,都是要吃桂圓蓮子羹的,而且這個桂圓蓮子羹必須要夫君親手來做,你做好了麽?”

    顧墨被她這一笑,笑的有些暈。“那夫人你教我好不好,我們一起來做。我們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便是做什麽,都要在一起的。

    ”

    紅蘿點點頭:“好。”

    ……

    顧墨這種純情的老男人,一旦開了葷,便忍不住,說什麽不會欺負她,那都是男人床下的謊話,最當不得真的。可憐了紅蘿那小身板,被他折騰的不行。折騰的結果便是白日休息,晚上運動,黑白顛倒,憔悴蒼白,叫苦不迭。

    顧墨近來簡直說風就是風,說雨便是雨,白日裏忙活,晚上繼續忙活,日夜耕耘。紅蘿覺得自己掉狼窩了,那晚說什麽也不該答應他陪他做什麽桂圓蓮子羹的。再這麽下去,再這麽下去……

    顧墨今兒不在,紅蘿便想著去後院找芋頭哥哥。芋頭哥哥被顧墨罰去後院當門童已有些時日,不知道是犯了什麽錯,怎麽覺得和自己有些聯係呢?是不是顧墨覺得以前她和他們走的太近了呢?紅蘿正這麽想著,院子裏來了一位她不想見的人,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式微王妃。

    這女人紅蘿可謂熟悉,為她繡嫁衣,差點弄瞎了眼睛!說不膈應是假的,此刻她是什麽身份,式微又是什麽身份?剝開來看,式微是王妃,她不過是個暖床的丫頭罷了,王爺並沒有給她什麽名分。她亦不需要他的名分。她一番思索著,卻忘了一個丫頭該有的本分。

    此時王妃身邊的丫鬟可不樂意了,對她吼道:“見到我們王妃居然不下跪,你這個鄉野裏的女人,果真不懂規矩啊。”

    紅蘿嗤了嗤,原本還覺得理虧,此刻卻受不得那丫鬟囂張的嘴臉,心想,這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罷。一個小丫鬟都敢如此囂張,她也是丫鬟,王爺的暖床丫鬟,豈不是更適合囂張?於是她囂張道:“我就是不懂規矩,怎麽地!王爺我姑且不用跪,為什麽要跪你們家王妃?”

    式微大氣的笑了笑:“無妨,王爺喜歡的女人,我自然該多擔待一些,她不跪我也沒關係,我是不會計較的。”

    “嗬嗬。”紅蘿幹笑幾聲,這麽說倒是顯得她不知趣了,也不說什麽,徑直進了屋,也不準備邀她進屋,正要關門,那女人卻先一步跨進了屋子。

    “你還有事兒?”紅蘿坐在桌前,喝了口冷茶,冷言冷語的道。她與顧墨的那個事兒,估計也是人盡皆知了罷。沒有不透風的牆,王府就這麽大,顧墨這是將她放在風口浪尖上罷。行!

    式微又甚是得體的一笑:“姐姐此番給妹妹送點東西,妹妹似乎用的上。”說罷將一個紙包放在了茶桌上。

    紅蘿拆開紙包,頓時就悟了。以前她還小,什麽都不懂,

    現在經曆了某些事,她就有些懂了,這大概就是當初她聽說的某種打藥吧。打藥是什麽?打藥是墮胎藥!紅蘿突然有些感激她,她正想怎麽辦來著,萬一真的有了小寶寶,她豈不是一輩子都離不開了?想到此處她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嗯,謝謝啊,你能給我送這種東西,我真是太高興了。”

    式微一愣,又接著道:“沒什麽,這大概是王爺的意思,你收好,可別叫人瞧見了,說出去有損王爺的形象。”說罷便沒有多做停留。

    式微走出屋子,跟在身後的丫鬟問:“小姐,你說那丫頭是不是傻了啊,你給她送那種東西,她竟然還感激你,她傻了麽?”

    式微搖搖頭道:“咱們王爺看上的人,自然不一般。”

    顧墨走進院子,正好瞧見式微離開的背影,很有些疑惑,早早的下過命令,不要隨便來打擾他的小女人,這些人自然包括王妃,她竟然不將他的話放在眼裏?

    此刻紅蘿正對著桌上那個小紙包吃吃的笑,邊笑便問沁蓮:“沁蓮姐姐,你說她這個藥有沒有毒呢?”

    沁蓮說:“是藥三分毒,姑娘小心著用,既然是王爺的意思……”她也不好說什麽。

    紅蘿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我不是說這個藥本身,我是說她會不會在藥中給我下毒,至於打藥麽……”紅蘿想了想,又緩緩道:“這個藥麽,我自然會吃的。”她正這麽說著,院子裏傳來腳步聲。

    小丫鬟一驚,慌忙道:“小姐,快點將那東西藏起來,若是被人瞧見了就不好了。”說罷又來幫她藏,左右找不到地方,就慌忙藏在床頭的暗格裏。

    紅蘿倒是無所謂的,反正是王爺送的,還怕她說出去麽,那也太假了!

    顧墨走進屋子,就見著紅蘿正在藏什麽東西,出口問:“你在藏什麽?”

    紅蘿搖頭:“哦,是你啊,沒什麽。”

    顧墨示意了一下,小丫鬟知趣的退了下去。

    “沒什麽你藏了什麽?”顧墨說罷向裏探了探。她眼神躲閃,應該是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沒什麽,就是一包茶葉啊,我晚上那麽累,又總被你那麽折騰,不要醒醒神兒啊?”沒來由的,紅蘿心中有些不舒服,又說不出哪裏不舒服,總之就是很不舒服。

    “既然是一包茶葉,那你藏著做什麽,正好夫君也喜歡品茶,而且夫妻就該同甘苦共患難,你分我一點怎麽樣?”顧墨望著她躲閃的眸子,對於她此刻

    的表情略顯疑惑,她心裏定然不舒服的。方才那女人對她做了什麽?

    “我說沒什麽就是沒什麽,你煩不煩啊。”紅蘿突然有些火氣,這東西不是他讓人送的麽,他還好意思問。若不是顧全他的麵子,她就恨不得將那包東西摔在他臉上!

    顧墨今兒也就跟她耗上了,非得知道,自己動手要去找,被紅蘿一把抓住手,冷冷的問:“怎麽,你怕我藏的是金銀珠寶麽?我雖然窮,但也窮的有誌氣,斷然不會偷你的東西,你多心了。”他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她是愛財,但是不屬於她的東西,她決計不要。

    顧墨神色複雜,深看她一眼:“我的不就是你的麽,我為什麽要多心?快告訴我,你藏的是什麽東西?”他直覺她藏的不是什麽好東西。

    紅蘿拗不過,退在一旁隨他去了,顧墨拿出那個紙包,臉霎時便黑了。“誰讓你用這個東西的?”

    “我還沒來得及用呢。”紅蘿斜靠在椅子上喝茶。

    “我問你誰給你這個東西的?”顧墨神情漸漸冷淡下來。她還是沒有放下芥蒂吧,所以暗裏服下這個東西,她不願意為他生孩子。

    “不是你給我的麽,你傻了?忘了?忘了你去問你的王妃,是她送過來的,說是你的意思。你現在知道了,知道了便走,我今兒心情還好,不想看見你。”紅蘿沒什麽情緒地下逐客令,心裏堵得慌。

    “蘿籮,你就不願意為我生個孩子麽?”顧墨寂寂地問。

    紅蘿冷嗤一聲:“我為什麽要給你生個孩子?你都讓你的女人在我麵前玩這種把戲了,我為什麽要給你生個孩子?”

    顧墨將她往懷中一帶,在她嘴角親了親,深情道:“蘿籮,這不是我的意思,我今兒都不在,怎麽可能會讓她給你送這種東西,她是自作主張,你不要放在心上。不是說了麽,夫妻之間要相互信任,你該信我,不該信旁人,她這是要離間我們的感情,你還看不出來麽?”

    紅蘿推開他,又道:“我不管你的女人想做什麽,但是你記住一點,我們不是夫妻,我也不是你的女人,我是被你逼迫的,遲早是要走的。你最好早點放過我,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紅蘿說罷要去推他,推不開也就隨他去了,反正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顧墨攬著她不放:“那好,等你走的那一天,記得帶上我,你做什麽,記得知會我一聲,我一定幫忙。”

    紅蘿:“……”“不要這麽假惺惺的討好我,你不

    就是為了讓我哥哥中計麽?你現在要了我,我於你,不過就那麽點作用了,等哥哥知道了,一定很氣憤,也一定會來救我,你一定會趁機殺了他,然後殺了我對不對?我可沒那麽傻,還跟你相互信任,我信任你了,誰來信我?”

    她竟然這麽想的他?顧墨難言,有苦說不出。“蘿籮,你真的就這麽不信我,真的要這麽傷我的心?我可以對你發誓,我絕對沒有害你的心思,我早跟你說過,我也不想要你哥哥死,我真的真的隻是為了要你,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紅蘿:“……”他都這麽說了,姑且信吧。她能不信麽?紅蘿點點頭:“行,我信你了,打藥我先收著,不過我不敢吃,怕是毒藥,你讓人重新幫我買一包吧。”

    顧墨臉又黑了:“蘿籮,你就真的不願意為我生個孩子麽?我會很愛他們的,不管是男孩兒女孩兒,我都會很喜歡很喜歡。”

    紅蘿臉一黑:“那還是算了吧。”他的喜歡,她受不住,她的孩子也受不住。

    “蘿籮……我喜歡。”顧墨央求著。

    紅蘿:“……”這男人又是在跟她撒嬌麽?真是不要臉!

    “我不想要孩子,我都還這麽小,要什麽孩子?”

    顧墨了悟:“所以說,你不想要孩子,是因為你還小,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紅蘿點點頭:“算是吧。”這個問題她也沒想過,他怎麽說就怎麽說吧。“姑且先這樣,你去忙吧,你白天不是很忙麽?”其實她想說,我也很忙呢。

    顧墨不為所動,紅蘿別無它法。“既然你不走,那我走好了。”說罷真的要走。

    “迴來。”不輕不重的兩個字,紅蘿迴過頭,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發現他眼神越來越幽暗,氣息越來越不穩,這是要……的征兆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紅蘿挑開翠簾就要奪門而逃。

    翠簾來迴搖曳,叮當作響,絲毫沒有規律,就像此刻紊亂的唿吸。紅蘿剛跨出門一步,就被顧墨一帶關上了門,順勢壓在門板上,紅蘿驚唿:“喂,你能不能節製一點啊!”

    顧墨搖搖頭,大手在她腰間流連。“蘿籮,你亂想些什麽,我不過想抱抱你,你想太多了。”

    紅蘿:“……你敢不敢再裝一點!抱我你的手在做什麽?以你素來的品性,我想多了也無可厚非,誰讓你這麽禽獸來著!”

    “蘿籮,不要吃那些東西,你不想生孩子,我們自然還有別的方法。”顧墨

    嗓音黯啞好聽。

    “什麽方法?”紅蘿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好方法自然是有的,不做不就好了。又痛又不舒服,他真以為他是禽獸啊!

    “你沒有聽過避孕這一說法麽?想來你也不知道,我也是前些日子才聽說的,就是那什麽什麽的時候,房中熏點那什麽什麽香就好了。”顧墨理直氣壯的說。

    紅蘿疑惑地低頭:“是麽?”怎麽覺得他這麽不安好心呢?

    後來的後來,這個簡單的擁抱,變成了一場繾綣的纏綿,顧墨又帶著她躺床上去了,看著她一點一點,在他指尖顫動,將柔軟化作纏綿。兩人纏綿了一會兒,說了好些話。

    顧墨說:“蘿籮,不要輕易相信你眼睛看到的,用心去感受,我一直在你身邊。”

    紅蘿被他折騰的,哪還有神思想別的,就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膩歪在一起好一會兒,顧墨這才穿衣起身。

    紅蘿撐起身子弱弱地問:“你要去哪兒?”

    顧墨迴過頭來,深意一望:“怎麽,舍不得我走?”說罷又湊上來親了親她。

    紅蘿將被子拉的高一些,遮住自己,隻露出一顆小腦袋,眼睫撲閃撲閃,經過愛欲洗禮的眸子更加攝人心魄,看的顧墨又是一陣蕩漾,卻不敢再走近她。淡淡道:“嗯,我還有些事兒,晚點再過來。”

    紅蘿連忙點頭:“嗯,好。你走吧,我太累了,還要再睡一會兒。”

    顧墨點點頭,走出門去。他前腳剛走,紅蘿就從床上爬起來,細細收拾一番,就去後院找芋頭哥哥。她還沒忘了正事兒。哥哥他此刻一定擔心壞了,說什麽也要知會他一聲。

    顧墨出了院子便去小書房抄寫經卷。近來他壓力很大,思緒很亂,紅蘿自然就成了他的發泄口。

    北方戰事已歇,他弟弟顧離在他這裏繞了一圈,按理說此刻應該在迴京的路上,但是他沒有。城南的義公近來絲毫沒有響動,丫頭他哥哥也像忘了她一樣,整天心無旁騖打鐵,但越是這樣,越讓他心底不安。

    發生大事不要緊,隻要那丫頭還在他身邊。

    此番紅蘿提著個食籃,籃中放了幾碟糕點,去找她的老熟人。在後門尋到芋頭哥哥的第一時間,她有些不可置信,原本白白淨淨的那兩人,此刻曬得烏漆抹黑,就像從爐灶中拖出來的一般,也太黑了點兒!真是今時不同往日,曬一曬更健康。

    “哎,你們沒事兒罷。”紅蘿說罷

    這一句就忍不住笑了。王府後院的日頭怎麽就這麽大呢!

    芋頭哥哥心中老淚縱橫:“哎,別提了,王爺他真是狠了心了,這麽對咱們。”

    很好,對他有怨恨,那這事兒便好辦了,不過她還要想個萬全之策,不能連累別人,此番先來探一探。紅蘿與芋頭哥哥又說了好些話,待到日薄西山,才慢悠悠往迴走。

    第一次來王府,顧墨便告訴她,勿要靠近那間小木屋。此刻紅蘿又想起那個夢,說來奇怪,夢中一片佛音花海,到底又是什麽預示?她覺得自己身份可疑,那淒淒夢裏滿眼的血海又究竟是為何?許多事情糾結著她,不探出個所以然終究放不下。

    一陣淡淡的白蓮香漾過池塘,人工修建的小湖中此刻白蓮盛放,那是普通人家不曾見過的盛景。紅蘿停下腳步,駐足觀看。白蓮香逐清風而來,拂過淡淡花雨,拂過她臉龐。蓮之高潔,不在乎她的出淤泥不染,在乎她骨子裏的清高。並非淤泥襯托了她,而是她本身就不染纖塵。

    湖光醉人,若是能坐在這湖邊啜飲,真不失為一種爛漫情趣。紅蘿最近正在學釀酒,聽說采下五月五辰時的甘露來釀酒才是最好,她有心一試。

    湖邊盛景惹人醉,卻醉不過盛景那頭的小木屋中令人心亂的話語。紅蘿順著視線望去,此刻小木屋中兩抹身影讓人浮想聯翩。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女人的身影風姿綽約,兩人緊緊貼著,曖昧又深情。

    鬼使神差的,她就悄悄靠了過去,屏住唿吸。鼻尖嗅到一痕淡香,竹葉青,酒中君子最負盛名,難怪會惹人醉。側耳傾聽,聽見屋子裏彌漫的對話。說話之人嗓音溫潤嬌媚纏綿有些熟悉,她便有些疑惑。

    這一聽,聽的一件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事。

    那溫潤的聲音說:“阿墨,你一定還在怪我,怪我嫁給了你父皇是不是?”

    沒人應答,那嬌媚的聲音又說:“阿墨,你愛的人,一直是我對不對?”

    依舊沒人應答。聲音淒淒惹人心疼:“阿墨,隻要你還愛我,你找誰都沒有關係,隻要你還愛我。”

    依舊沒有迴答。紅蘿猜想這可能是她演的一場戲,一個人的獨角戲,正這麽想著,有人說話了:“你說完了麽?”說話之人,正是那人口中的阿墨。原來她叫他阿墨,多麽親昵的稱唿。

    先前紅蘿隻聽見聲音,此刻從微微敞開的門縫裏瞧見了人。那女人柔若無骨,就掛在他身上,兩人臉挨著臉,身體摩擦著身體

    ,唿吸相近,姿勢極其曖昧。紅蘿手中的食籃砰的掉在地上,驚動了屋內的兩人。她發奮,幾步便跑開了。

    顧墨走出房間,看到的便是那一席白紗奪命而逃的背影,在空中翻飛的衣角幾度淩亂……

    紅蘿跑迴屋子,第一個念頭便是收拾東西走人,她不想再多停留半刻,亦不想再多問半句,什麽都不想問,什麽都不想知道,此刻她隻想迴家。她正要收拾東西,卻發現自己沒有東西可以收拾,她是被他劫來的,來的時候什麽也沒帶,甚至現在身上穿的衣物,也是他送的,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何其悲哀。既然他送她了,等她迴了家,換上自己的衣服,再給他送迴來罷,以後她不會和他有任何牽扯,死都不會信他了。

    紅蘿倉皇走出,正遇上倉皇走進的顧墨,兩人撞了個滿懷。此刻兩人心境不同,紅蘿先出口道:“你來的正好,叨擾多日不便叨擾,就先告辭了,不見。”

    顧墨握緊她的手一帶:“怎麽,你這是又想逃?”

    紅蘿淒聲:“逃?嗬嗬,我為什麽要逃?我是做了什麽壞事兒需要逃?我光明正大的走不可以?不要因為你是王爺,就可以抬高自己貶低別人。”

    顧墨沉聲:“你以為你能走的幹淨?你走了我照樣能將你扛迴來,而且隻要你敢走,下次便沒有那麽溫柔的方式了你信不信?”

    紅蘿哂笑:“怎麽,你還要威脅我?顧墨,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麽?心裏想著一個人,又霸占著一個人,你不覺得自己太貪心不足了麽!”

    顧墨點頭:“左右我隻貪心一個你,不足便不足吧。你要走也行,將衣服脫了,裸著出去,隻要你有勇氣,我便放你走。”

    紅蘿:“……”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以為她不敢?好!看看她敢不敢!隻要自己還沒死,有朝一日再討迴來!她兩眼一閉,扯開了外衫的繡帶,正要往下脫,被顧墨一帶,直接扛進了屋子。

    “放開我!”紅蘿掙紮,掙紮不開。

    “不放。”顧墨緊緊勒著她,力氣大的驚人。

    紅蘿吃痛:“你放開!”

    顧墨更用力:“不放。”

    紅蘿火了:“不放是吧,不放你就別怪我!”說罷就朝他脖子咬去。

    顧墨被她咬得一痛,這丫頭今兒真是狠了心了,口下一點不留情,將他咬了好大一個窟窿。顧墨也火了,反手一帶,將她狠狠一扔,紅蘿在床上彈了起來,顧墨覆身上來,就是一陣撕扯。

    她狠狠咬他,他狠狠吻她,兩人嘴角都沾了血,卻分不清是誰的。

    羅衫成碎步,柔軟變顫動,恨意變浴火,燒的兩人神誌不清。

    “你就因為這麽點小事,也不等我來解釋,就要獨自逃脫是麽?”

    紅蘿不答,死死咬著唇要躲,她這一躲,顧墨更加氣憤:“迴答我,你真的不等我解釋麽?還是說你根本一點不關係不在意,就算我被人搶走了,你也不在乎?”

    他手下力道很重,紅蘿受不住,張口便咬,在他手上咬破了皮,狠狠道:“是,你被人搶走了,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是被你逼迫的!”

    “好,很好,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反正你也不怕疼!”顧墨真的一點不憐惜,狠狠占有。

    紅蘿疼的受不住,心裏又傷心又悲憤,極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在他挺進的那一刻,她終於承受不住,叫了一聲:“大叔!”這一聲大叔一出口,換來顧墨一陣更猛烈的攻擊。

    月上中天,房中旖旎,歡膩氣息久久不散。此刻紅蘿已然昏厥,顧墨放開她,去了書房,一夜無眠。

    紅蘿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午時,窗子中折射進的光線刺痛人眼,她這才迷迷糊糊起身,身上的疼痛卻不敵心上的十分之一。她以為愛會令他憐惜,但是他沒有,他不愛她。

    收拾完畢,吃了午飯,紅蘿在池塘邊喂魚。池塘被護欄圍著,少了份天然雕飾的美,因為自己不快樂,感覺魚也被禁錮了。此刻紅蘿端著魚食,正盯著池塘中的幾尾小鯉魚出神,顧墨處理完正事,正見她在這一處,就過來跟她道歉,昨夜他太粗暴了,絲毫沒有顧忌她的感受,她一定恨死他了。

    此刻紅蘿也見了他,抬眸一瞟,見他氣色不好,也不想搭理他,就換了個方向,繼續喂魚。

    “你還在恨我是麽,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釋的……”

    “我不想聽,你是王爺,你愛怎麽怎麽,無須向我解釋。”紅蘿開口打斷他。

    “蘿籮,不要這樣,你不聽,我也要解釋,昨日你看到的那一幕,隻是假象。我那天告訴過你,我曾經有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便是她。那日在街頭,你也見過了。你都說了,你比她長得好,我也這麽覺得。我要你,並不是因為你和她長得像,我也從未將你當做是她,至於她何為會在我府上,許多事情,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可是蘿籮,你再信我一迴,我不想你因為我受傷,你受傷了,我比誰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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