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一定了,也許等會兒本少爺心情不好,想起了上次被刺殺的事情,想報仇了呢?”殷旭朝亭子裏的另外一個青年看去,眼帶寒冰。    雖然今天這男人沒有戴麵具,但他還是認出了他就是當初在神麓山帶人圍殺他和滕譽的那人,魔教的右護法,原來也是如此年輕。    這個年紀能有如此高的修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說是天才也不為過,隻是如此,那魔教教主是何等水平就不知道了。    左少棠眉頭動了下,關於那件事他隻是朦朦朧朧的知道個大概,並不知道肖鋒上迴到底損失了多少人,又到底是怎麽落敗的。    他走到殷旭三步遠的地方,掌心一推,將一杯酒送到殷旭麵前,“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咱們好好談談如何化解這之間的誤會如何?”    殷旭伸出一根手指托住酒杯,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杯中的酒水便被他吸入口中,他收迴手指,任由酒杯砸碎在地上,指了指後頭問:“你確定是現在?”    話音剛落,一群人湧了進來,打頭的正是那青晟的老父親青嘯炎,武林盟的盟主。    一行人見到這院子裏有人似乎並不驚訝,可是在看到其中兩個是一起來的同伴時就大大的震驚了。    “敢問二位少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青嘯炎好脾氣地問。    “盟主這叫什麽問題?咱們不是一起進來圍剿魔教的麽我與師兄走著走著就到這兒了,難道隻許你們來不許我二人來?”殷旭沒好氣地迴答。    青嘯炎臉色不太好看,這兩人桀驁不馴,竟是連他的麵子也不給,而且年紀大的那個武功高強,氣質凜然,恐怕不好控製。    他眼神一閃,“原來二位是先一步找到這兩大魔頭,果真是少年英傑!”    “盟主別被他騙了,說不定他們根本就是魔教中人,否則為何一路走到現在還是完好無損的?”    聽到這話,眾人果真發現那二人衣裳完整,幹幹淨淨,連發絲都沒亂一分。    而殷旭和滕譽也注意到麵前這群人除了幾個掌門,其他都有些狼狽,受傷的也不少,看來一路上經曆不少磨難。    殷旭抓起滕譽放在背後的手抬起來,誇張地說:“什麽叫完好無損?我師兄的手幾乎斷了,要不是我們二人齊心合力,此時怕是早被亂箭射死了!”    “霍兄弟,這話可不對,就路上那點障礙如何能要了二位的命?此話誇張了些。”左少棠搖著他的破扇子一臉輕鬆愜意地辯解。    他這一句話就暴露了二人認識的事情,正道武林那邊更是指著殷旭叫罵起來。    殷旭也很無奈,這左少棠就是個賊胚子,估計最擅長的就是殺人於無形了。    “霍兄弟,既然他們如此不待見你,不如咱們合作如何?趕跑了這些衛道士,咱們痛飲一杯。”    “誰跟你稱兄道弟?”殷旭斜了他一眼,“你們打你們的,我們隻做旁觀!”    “然後好坐收漁人之利麽?”左少棠又揶揄道。    眼見正道這邊的火氣全給左少棠勾出來了,殷旭和滕譽退到一邊,無所謂地問:“青盟主,不知道各位是想和兩個人交手還是想和四個人交手?”    如果他們真要把自己和滕譽算入敵人行列,他也是不介意的。    青嘯炎不傻,這二人和魔教雖然有些牽連但肯定不是一路的,此行的目的無非是要了那左右護法的命,實在沒必要多生是非。    “二位既然中立,那最好現在就離去,等會兒打起來,若是傷了二位可不妥。”    “無礙,盟主請便即可。”要打就快打,真是囉嗦!殷旭都做好了抱胸圍觀的姿勢,可惜兩方人馬狠狠對視了半天也沒見人動手。    正道這邊都在等盟主下令,而青嘯炎卻猶豫了,他不信這院子裏隻有兩個人,一路進來埋伏不斷,陰謀不斷,他們死傷慘重,到了最後一關沒道理這麽順利。    他不動手,左少棠自然樂得清靜,他搖晃著扇子迴到亭子裏,和一直沒開口的肖鋒說:“哎,早知道他們這麽弱,咱們何必親自來這一趟?真是太抬舉他們了!”    他聲音不大,可在場的高手們哪個聽不見?    “盟主…”魚掌門不痛快地催促道,一雙手立即握緊了他的武器,似乎下一刻就要不管不顧地衝上去。    青嘯炎謹慎地觀察著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才命令道:“動手!”        第152章 形勢不妙啊        殷旭不會以為這左少棠二人當真沒有一點準備就和一群人交手。    果然,當青嘯炎一行人衝到院子中,離他倆隻有十米遠的時候,左少棠不知按下了哪裏的開關,整個院子中間的地麵突然塌陷下去,形成一個方圓百米的巨坑。    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眼見異變突起,一個個運起輕功騰空而起,就連殷旭和滕譽也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占據了亭子頂端的好位置。    剛站好,二人就目睹了一幕慘狀,隻見那巨坑之中瞬間發射出數以千百計的弩箭,這下子還騰在半空中的武林人士遭了秧,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被弩箭射了下來。    按理說,如果不是要害中箭根本要不了他們的命,也影響不了他們自救,可似乎這箭上被做了手腳,凡是被箭頭傷到的武林人士一個個體力不濟,跌落下去,而等待他們的是坑底豎插著的利矛。    “啊…”幾個掌門眼見自己的愛徒一個個殞命,死狀淒慘,紛紛迴頭,能救一個是一個,等一番折騰下來,人數竟然少了一半。    殷旭不得不為這姓左的喝彩,真是大快人心啊!    滕譽敲了敲他的腦袋,示意他注意一些場合,這種時候如果笑出聲,怕是這輩子就得和正道武林結仇了。    殷旭憋著笑,看著下方青嘯炎氣得頭頂冒煙,手執利劍朝亭子衝過來。    眼見這座亭子即將成為主戰場,殷旭和滕譽不得不換個地方,好在這院子實在大,四周能容身的樹木也不少。    “你說,那賊胚子不會在這些樹上也動了手腳吧?”殷旭不放心地將一棵樹從上到下都檢查一番,沒看出什麽問題才安心呆著。    “看樣子,他們這是做足了準備的,說不定還是故意引君入甕。”    殷旭攤手:“沒辦法,誰讓這群偽君子太蠢了呢?換成我也忍不住想坑一坑他們。”    滕譽捏著他的臉頰笑笑,要說這些人是真蠢嗎?那倒不至於,不過這麽多門派突然間整合在一起,還都是帶仇帶怨的,整起來也不比散沙強多少。    還有就是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似乎都有些自負自滿自以為是的毛病,大概在他們的信條裏都有一句:“邪不勝正”,所以慣得他們都失去判斷力了。    就拿這次的圍攻來說,按理,這麽好的一個時機,又是以多製少,想輸都是困難的。    可偏偏這群人就能如此毫無準備,信誓旦旦地闖進來,闖進來也就算了,竟然能為一本無聊的秘籍自相殘殺,能為一把寶劍群殺,可見這盤沙散到什麽程度。    “這盟主的武功還是不錯的,不過更沒想到那左少棠和麵具男的功夫也這麽好。”下方青嘯炎和四個門派的掌門正與魔教的左右護法交手。    滕譽一邊看著一邊注意著四周,剛才外頭魔教雖然損失了不少人,但遠遠不到這兩人掌控的人數,看來這並不是最後一局。    肖鋒一個人對抗青嘯炎,其餘人則由左少棠應付,看得出來,兩人都應付的有些吃力,但一時間也不顯敗績。    “肖鋒學的用的都是殺人的招式,他夠狠夠拚,體力也好,青嘯炎雖然武功高強,但論經驗,未必比得過肖鋒。”    “魔教能專門成立這麽一支殺人的隊伍,可見其野心,正道門派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太高了,什麽都放不下臉麵,不輸才怪。”    “我看你很想魔教的人贏。”    “胡扯,我想他們兩敗俱傷!”殷旭哪能承認自己天生就對魔教有好感呢?哪怕那個麵具男跟自己有仇。    滕譽在他嘴角親了一下,並不反駁他的口是心非。    “要死,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殷旭白了滕譽一眼,不過也不見他真的生氣。    又過了半個時辰,雙方都負了傷,殷旭見左少棠被一個白胡子掌門打中了一掌,那肖鋒也被青嘯炎刺中了肩膀,血流不止。    “孽障,還不束手就擒?”青嘯炎大喝一聲,舉劍朝著肖鋒的命門攻去。    這一劍來勢洶洶,雖然不是避不開,但想不受傷的避開根本不可能。    肖鋒眼睛一眯,手裏握緊兵器,做了個最狠的決定。    可是,還不等刀劍入體,眼前白影一閃,一個人擋在了自己麵前,那青嘯炎那把劍也不偏不倚地刺入那人的胸口。    “你…”肖鋒失聲,雙目刺紅,這…這怎麽可能?    不過他並沒有呆愣太久,幾乎是一瞬間的時間,他扶著左少棠的肩膀,轉身一刀橫掃青嘯炎的脖子。    對方為了躲避這一刀急忙抽劍,血液噴灑而出,令肖鋒的雙目更加陰霾狠厲了。    左少棠受傷,肖鋒一個人是萬萬對付不了這麽多人的,他當機立斷,從懷中掏出一盒霹靂彈,不分方向隨意投擲出去,緊接著,他劈開亭子裏的石桌,一掌拍向一旁柱子的某個位置,隻見原本平整的地麵凸起一塊蓋板,肖鋒忙扶著左少棠跳下去。    霹靂彈產生的濃煙阻擾了這些人的視線,待煙霧散去,亭子裏哪裏還有那二人的身影,就連石桌下方的地麵,也完整的看不出一點細縫。    “被他們跑了?”青嘯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們損兵折將,竟然最後還是讓人跑了!    “該死!快追!”一個人衝進亭子,看到破碎的石桌,腦子一動,趴在地上敲著地麵。    果然有一塊地方是空的,他立即凝聚內力拍下去,可是地麵卻紋絲不動,沒有意料中的露出通道。    “是這裏?…你讓開,老夫來!”青嘯炎親自上馬,幾次猛攻下,那地板才終於被打穿,掀開一看,眾人倒吸一口氣,原來蓋板的另一麵不僅鑲著厚厚的鐵板,下方還有鐵柱撐著,要打穿談何容易?    “快追!”一行人跳進密道,將此地的兩個觀眾拋之腦後。    “跟不跟?”滕譽問。    殷旭想了想,搖頭,“不跟。”他敢用上輩子的名譽發誓,這密道內定然有機關,別看那兩人是逃跑的,可最後不再坑這群人一把,都不能稱之為魔教了。    “你不是想去魔教老巢嗎?不怕他們就此一去不返了?”    “嗬,就憑他們…”殷旭譏諷道:“一個個都受了傷,無論如何也得迴來療傷吧?”    “那你覺得他們還願意帶上你一起?”滕譽可不認為這些人會這麽大方,到時候不把怒氣發泄在他們身上就算好了。    殷旭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他們今天不止殺了武林盟的人,還用一本秘籍引發了一場血案,之後又在武林盟主麵前表露了不是一路人的事實,傻子也不會信任他們了。    “要不…咱們去幫他們一把?”殷旭看著那亭子下空蕩蕩的洞口問。    “這會兒就該引發的機關應該都引發了,咱們小心些應該沒事。”滕譽知道他想去,自然不會拂了他的意。    不過殷旭卻不想讓他冒險:“要不還是我自己下去吧,你在上頭接應。”    “不可能!”滕譽斬釘截鐵地反駁。    殷旭瞪了他一眼,在對方堅持的目光下敗下陣來,他主動握住滕譽的手,“走吧。”    兩人從大樹上下來,跳進了那口黑烏烏的密道中,下去後才知道,這下麵可不隻是一條通道這麽簡單。    約莫一米寬的通道走了幾米就到一個寬敞的石室,殷旭地上擺著幾具屍體,而現場也有打鬥過的痕跡。    滕譽蹲下來檢查了下屍體上的致命傷口,發現並不是左少棠和肖鋒那二人的武器所傷。    “難道這下麵還有埋伏?”    “也許是他們自相殘殺呢?又不是他們發生過這種事。”殷旭鄙夷道。    不管是什麽情況,兩人沒有在石室多呆,而是沿著另一端的出口繼續走。    每隔幾步都有一間石室,有些放著雜物,有些擺著封存的箱子,有些則是牢籠一樣的地方,想來這裏就是魔教在徽州的據點了。    一路上都陸陸續續有發現屍體,看穿著既有武林盟的也有魔教的,看來真被滕譽說中了。    走了約莫一刻鍾,兩人才終於聽到前方有打鬥聲,他們站的通道甚至因為這打鬥而產生輕微的顫動感。    兩人對視一眼,放慢腳步小心靠近,不管如何,總要先看明情勢再動手。    拐了個彎,殷旭便一眼就看到了包圍圈中背靠背站著的左右護法,一白一黑,同樣俊朗的麵容,引人注目的很。    此時,他二人周圍站滿了武林盟的人,以青嘯炎為首的七大掌門更是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分別從不同方位同時進攻。    “形勢不太妙啊…”殷旭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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