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  展枚從毯子裏鑽出了一張臉來,紅著一張臉控訴道:“焉和,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為了掩飾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虛感,展枚繼續虛弱而沉痛地強調:“……焉和,你變了。”  誰想到樂禮不僅不接受自己的譴責,還往前跨了一步,把自己抱了起來,放在了那張擺滿畫具的紫檀木桌上,笑得溫文爾雅:“……我一直都是這樣。”  說著,他像是怕熱的樣子,解開了自己的外袍。  展枚剛剛經曆過一場視覺洗禮,現在又看到樂禮寬衣解帶的模樣,已經有點招架不住了。  樂禮的笑容看起來……讓他心慌得緊。  ……難道……他還要像兩年前那樣親自己的嘴嗎?  樂禮挽起了自己的袖子,輕聲道:“……你偷看我的書。”  還想分辯些什麽的展枚頓時沒話說了。  拿人手短,他的確沒經焉和同意就拿了他的書看……  樂禮趁他發呆時掀開了那層銀狐毯子,滿意地看到了下麵硬挺挺站起來的小展枚,神情愉悅道:“……所以,我要收借閱的費用。”  展枚愣住了,憂愁地思考了一會兒,才說:“……好。”  說完,他對樂禮張開了雙腿。  原本隻想口一發的樂禮:“……”  原本隻想分開雙腿方便讓樂禮爬上來親一下臉的展枚:“……”  相看兩懵逼了一會兒,樂禮的神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隨即,他一把將紫檀桌上所有的畫具畫紙掃落在地。  繪滿展枚剪影的殘稿紙張漫天飛開,如同雪花。  稀裏糊塗地被壓翻在紫檀桌上,展枚一邊不安地將身體擰來擰去,一邊惦記著美人圖的事情。  ……等一會兒……自己一定要問個究竟,嗯。  作者有話要說:  莫名被吃的蠢萌枚妹:????  助攻小弟子:今天,整個上穀都是皮條客。  被薅禿嚕毛的銀狐:mmp。第156章 搓衣板【番外】  ……宮異惹亂雪生氣了。  具體表現是, 亂雪裹著鋪蓋卷從宮異房裏搬了出來, 睡到了宮異房外的台階上。  細究其原因, 還是宮十六少自己作死過了頭。  第一次和亂雪同榻而眠,宮異就發現,自己對亂雪的身體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是那種字麵意義上的,“沒有任何抵抗力”。  亂雪隻是單純地摟著他睡覺而已,可宮少爺他卻越睡越精神。  到了後半夜, 宮異忍無可忍, 咬牙切齒地想鑽出來換件褻褲,卻被亂雪結實有力的雙臂死死困住, 動彈不得。  睡眼朦朧的亂雪被懷裏的翻動聲驚醒,上來就親了一口他的耳朵:“履冰, 乖。”  履冰他乖不起來,履冰他被親得要著火了。  鼻翼間嗅著亂雪沐浴過後的淺淡發香, 耳畔是他噴吐出的溫熱濕氣,宮異抽了抽鼻子,故意往亂雪懷裏擠, 圓滾滾的小屁股頂著亂雪光裸的腹肌, 從那隱秘的摩擦間,感覺到那像是經過精心雕琢的嶙峋肌肉,有種異常羞恥的感覺。  宮異被自己臉上的熱氣兒險些熏得睜不開眼睛,羞憤難當地咬著唇,有點想哭。  ……為什麽啊!  為什麽這麽想要……想要他對自己做點什麽……  被他抱著……好癢, 癢得難受。  宮異沒有經過現代科學的洗禮,不知道人的體質天生各有不同,而其中的一種體質,通俗來講,叫做“欲求不滿”,又名“x欲亢進”。  這樣詭異的感覺如影隨形地在宮異的腦海中纏綿,撬開他的唇齒,讓無數透明的津液在他口腔裏快速分泌滋生,他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將“搖醒亂雪要求他讓自己爽個夠”這個念頭活生生掐死在了繈褓狀態。  打死也不能說好嗎!  說出口了他宮異的臉就沒有了!是那種“檣櫓間灰飛煙滅”的沒有!  打消了主動開口求助的主意之後,宮異身體力行,繼續在亂雪身上賣力地蹭癢癢,像是一隻奶狗唿哈唿哈地吐著舌頭試圖喚起主人的注意力。  亂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履冰?”  宮異眼見有戲,又用屁股拱了拱亂雪。  亂雪懵懂了一會兒,似有所悟,給宮異讓了一截床出來,還體貼地用剛睡醒的煙嗓問:“夠不夠睡?”  ……夠你個頭啊!  宮異秉持著打死我也不說實話的堅挺式精神,快速占據了那片空下來的床鋪,繼續賣力地在亂雪身上摩擦,摩擦,似魔鬼的爪牙。  亂雪剛睡過去,又被蹭醒,好脾氣地又讓出了一截床鋪。  宮異跟進,摩擦。  亂雪讓床。  最終的結局是,睡在床外側的亂雪被宮異一屁股懟下了床。  亂雪:“……”  宮異:“……”  宮異心好累,欲哭無淚地帶著發情的小宮異滾迴了床鋪最裏麵,拱進被子裏,把自己縮成了一隻倉鼠球。  ……我好急啊你快來幹我啊。  無奈,亂雪的腦電波無法和他成功對接,他隻是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困惑地瞄一眼宮異,窸窸窣窣地又爬上了床,從後麵再次抱住了宮異。  兩個人雙雙迴到了原始體位。  白白拱了半天的宮異:“……”  宮異同誌在東山單身了十八年,之前從未經曆過男女情事,又心懷複仇大業,自覺也是個謙謙君子,一朝發現自己骨子裏竟然如此yd,他的人生觀受到了劇烈衝擊,一時難以自行修複,隻能嚐試在亂雪那裏尋求紓解之道。  而他尋求紓解之道的方式,就是用屁股過人,好讓亂雪明白自己的暗示。  然後,亂雪順理成章地生氣了。  ……換任何人來,如果連續三天,每天夜晚都在甜睡中被人用屁股懟下地,都是忍不了的。  而亂雪生生忍了半個月才爆發,實乃天賦異稟。  再一次砰咚一聲摔倒在地後,亂雪一聲不吭地跑到了宮異門外,生生蹲了一宿,等日上三竿了,他才跑去了放鶴閣。  他特別委屈地跪在江循床前,說:“公子,履冰討厭我了。”  江循好奇地“嗯”了一聲,任玉邈替自己披上衣服,趴在床上問:“你們怎麽了?”  亂雪很是認真地哀怨著:“他,他不想讓我,睡他的床,就把我,擠下去。”  玉邈和江循對視了一眼後,前者淡淡地下了個結論:“那是挺過分的。”  這沒羞沒臊的兩人之所以這麽不負責任地下結論,主要症結就在於,他們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  自覺自己被厭棄了的亂雪自然不想再討宮異的嫌,索性搬了一套鋪蓋卷,在宮異門前打了地鋪,一時間成為東山一景。  而宮異作為“罪魁禍首”,隻能在大半夜夾著被子睡覺,聞著被枕上殘餘的屬於亂雪的清淡香氣,輾轉反側,夜不能眠。  怎麽辦!怎麽解釋!  他完全沒有辦法解釋啊!  他難道能實話實說是自己太想xx而說不出口,隻能用屁股暗示嗎!  但是,當務之急,是怎麽把那隻跑到外麵去打地鋪的家夥哄迴床上來。  好歹亂雪在床上時,他還能看見個美食的影兒,現在隻給聞味兒,他腦補出的東西要比之前糟糕起碼三倍以上。  宮公子的行動力還是很強的,他跑去東山的後山采了一堆爛漫山花,想要拿這個作為求和的禮物。  守在亂雪練功迴房的必經之路上,宮異心不在焉地操練著台詞,但是,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組織詞匯,越想越緊張,所以一瞅見亂雪的人影從迴廊那邊出現,他當機立斷地把花藏在了自己背後。  瞧見宮異,賭氣多日的亂雪忍不住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陽光燦爛的模樣活像一隻向日葵的花盤,奔著宮異就跑了過來。  宮異硬著頭皮挺直了腰板,裝作四處看風景。  沒想到亂雪跑近了來,一開口就把宮異的畫皮戳了個底兒掉:“花,送給我的?”  宮異一扭頭,這才發現那把姹紫嫣紅的小花從自己身側滑出了半個身位,那叫一個明顯。  這一記直球打得宮小公子臉生疼生疼的,他本能地否定了:“才……才不是!”  亂雪研究了一番宮異紅彤彤的小臉蛋,上手掐了一把,連續被趕下床半個月的陰影瞬間消弭得無影無蹤:“……你撒謊。”  宮異麵子上哪裏掛得住,跳腳得活像一隻海狸鼠:“誰撒謊了!我送給觀清都不送給你啊!”  亂雪:“……”  宮異:“……”  不遠處路過的玉邈:“……”  亂雪這下是真給氣得不輕,掉頭就走。  再次作死成功的宮異和花一起蔫巴巴地坐在了迴廊旁的涼亭裏,宮異怏怏地把花瓣一片片剝下來,揉爛了扔到旁邊的流水亭榭之中,呆呆地看著花瓣隨水流走。  慘無人道地摧殘了一捧花之後,宮異站起身來,渾渾噩噩地往迴走。  在路過浣衣閣的時候,宮異看到一個東山弟子頭頂一堆折疊整齊的衣服,雙臂懸空,兩件濕漉漉的琉璃色袍服就搭在他的雙臂之上,膝下還墊著一塊搓衣板,看樣子頗為可憐。  宮異很是詫異,便走近了,向浣衣閣弟子打聽道:“他怎麽了?”  那弟子正在清洗盛放髒衣的竹簍,見了宮異,恭恭敬敬地行過一禮後,才興衝衝地八卦起來:“迴宮公子。他惹一個小師妹生氣了,這不,罰跪呢。”  宮異仔細研究了一下那苦逼罰跪弟子身上的各項道具,最後將目光聚焦在了那塊搓衣板上。  深思熟慮一番後,宮異嚴肅地問:“還有多餘的搓衣板嗎?”  ……  宮異拖著一塊搓衣板,努力擠出委屈難受的表情,走入了聽石齋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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