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看了眼鬱元容,握著鬱盛澤的手微微動了動,示意他出聲。“父王,皇叔。”鬱盛澤果然默契的開口,見眾人的注意力已經轉移了過來,冷靜的指出:“不管陸家是否參與了越獄一事,大皇嫂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陸家,還沒有能力驅使這樣強大的狂化異獸群。就算他們真的有心,也是無力的。”鬱洪馳感激的看了眼弟弟,誠懇的麵向鬱凱風:“父王,可以擊毀九級戰艦的狂化異獸群,它們的來龍去脈肯定有跡可循,不如請荀厲大元帥仔細審查。”鬱飛揚讚同的點頭:“皇兄,盛澤和洪馳的話不錯。”鬱凱風沉著臉看向鬱盛澤:“你是不是還有其他想法?”鬱盛澤點了點頭,看向鬱元容:“六姐,按照你說的,二哥是擔心在皇家監獄會遇害才想越獄,而陸家也是不得不配合。如果你認為遭遇異獸群不是巧合的話,難道不該是那個敢在皇家監獄動手的人,才最有嫌棄嗎?別說陸家,就是元老會的人,都不敢在皇家監獄動我皇族!”鬱元容臉色一變,她當然不可能說出是有人想為寧康致報仇,一旦承認了寧康致的死因是鬱文斌和陸家的人聯手,二哥的這次越獄和死亡立即變成了罪有應得,陸家也會獲罪,而知曉這些的她,又怎麽可能擺脫嫌疑。隻是沒等她想好怎麽解釋,鬱飛揚已經直起身,目光冷厲的看著她:“怎麽,剛才不是說的很有條理嗎,現在怎麽不迴答了?”鬱元容這下子連站都站不穩了,在場的人都看出她的不對勁,明顯是知道了什麽。杜傲晴稍稍鬆了口氣,陸家參與越獄,和陸家謀殺皇子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不過鬱洪馳卻沒這麽樂觀,會是什麽樣的把柄,能讓陸家不惜參與進越獄這種危及全族的大禍。“或許我知道呢!”一直沉默不語的七皇子鬱浩鵬忽然出聲,看向鬱元容的眼裏充滿了惡意:“六皇姐,我姑且說著,你聽聽對不對?”鬱元容本能的覺得不對,耳邊鬱浩鵬嘲諷的聲音已經輕飄飄的在大殿內響起。“誰都知道,陸家陸文皓一支,在調查寧康致死因上懈怠,以至於所有線索被掩蓋。而陸家又參與了小楚當初課外實踐被算計一事。可以說,陸家對盛澤過於強大的契者,是有敵意的。至於二哥嘛,陸家是大皇兄的外家,能和二皇兄聯合的,無非是想共同對付盛澤。”鬱浩鵬對著神情緊繃的鬱凱風躬身行禮:“父王,您其實心中有數不是嗎?當初寧康致會出事,無非是有人不想九弟得到一個強大的精神體契者。完全契合的幾率太低了,盛澤又是個十分倔強的人,死了一個寧康致,幾乎等於斷絕了他找到契者的可能。如果不是極致的運氣找到了小楚,當初盛澤從伊維薩折返帝摩斯的途中,遭遇龐大的異獸群,軍部傳來的就不會是盛澤晉級七級的喜訊,甚至可能,”鬱浩鵬停頓了下,見眾人都了解了他的意思後,冷嗤一聲看向鬱元容:“六皇姐,我說的對吧?你說不出來的,就是二皇兄和陸家陰謀害死了寧康致。”鬱浩鵬的一席話讓在場的皇子皇女都傻眼了,那件事大家自然是知道的,不過當時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鬱盛澤找了一個低精神力的契者上,那些莫名出現的異獸群也就不了了之。現在想想,真是令人後怕不已。而鬱洪馳卻是滿臉羞愧,一看鬱元容的樣子就知道,七弟說的都是真的。他身邊的杜傲晴渾身都在發抖,陸家就算沒有參與謀害二皇子的陰謀,可是真的害死了寧康致,和謀殺鬱盛澤有什麽區別?段楚想起在軍艦上第一次為鬱盛澤精神力疏導,如果當時他不在,盛澤恐怕真的有危險了。他不由的扭頭看向鬱盛澤,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都汗濕了。鬱盛澤見狀,連忙側過頭低聲安撫:“我沒事的。”段楚神情肅然的點頭,更加慶幸自己提早出手,顯然眼前這個鬱元容,也是鬱文斌的另一個幫手。路易莎剛好看過來,見狀眼裏閃過欣然喜色。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飛揚,浩鵬說的,還有文斌的越獄,你親自去查。”鬱凱風沉聲命令。鬱飛揚應聲,鬱元容一下子就癱軟在地,皇子皇女們紛紛散去。鬱凱風留下了鬱盛澤,目送段楚和路易莎離開後,揉了揉額頭問:“盛澤,荀厲告訴我,你在半個月前就提醒他們加緊巡邏,是知道了什麽嗎?”鬱盛澤一眼就看出,鬱凱風此時神傷不已,想了想,他從凍結空間鈕裏拿出一杯冒著熱氣的白茶遞了過去:“父王,你先定定神。”鬱凱風目光閃了閃,苦笑著接了過來。如果沒有段楚,這個兒子怕也不可能有如此細心體貼的一天。“父王,寧康昊在斯特拉斯星球,見到了其中一個追殺藍斯·維德的人,他叫騰良俊,也就是抽空寧康致精神力的那個人。藍斯後來傳訊給我,亞恆親口承認,卡那有人懂得馭使異獸。”鬱盛澤一字一頓的說著,看著鬱凱風一臉嚴肅:“父王,我懷疑他就是那個人。騰良俊一直想要報複我,而我和小楚對寧家的重視沒有掩飾,這次寧家人迴去地球,恐怕不會平靜。”此時的帝星殿偏殿,抱著鬱初筱的段楚疑惑的看向路易莎:“母親,七哥對六皇姐他們,似乎有點奇怪?”第155章 主動出擊聽到段楚問話的路易莎,半響沒有說話,就在段楚準備轉移話題的時候,路易莎忽然出聲,神色間還帶著幾分憐惜。“你七哥三歲那年,生母難產而亡,生下來的八皇子第二天就夭折了,之後皇宮內出了一連串的事故,當時的皇後也就是文斌和元容的生母也病逝了。等我嫁給陛下,你七哥五歲,和文斌、元容一直不對付,不過盛澤出生後他的注意力轉移了,這麽多年我還以為他忘記了。”說到最後,路易莎的臉上卻露出好笑的神情,又看向段楚認真的叮囑:“你七哥脾氣急躁,和盛澤也是從小打到大,可要說這麽多哥哥姐姐裏,也就浩鵬對他的關心最純粹。至於他們的大哥,年紀差的太大了。以後你們幾個相處的時候,浩鵬和盛澤脾氣都不好,你多辛苦一點。”段楚聽到那些過往,心下了然。以帝摩斯的醫藥科技,皇宮又有專門的醫師看護,竟然還會出現難產並導致死亡,要說當時的皇後無辜都沒人信,不過肯定也有其他人參與,不然鬱凱風和路易莎結婚時,皇宮不會那麽幹淨。對於路易莎的叮囑,段楚自然是欣然允諾。說起來他和鬱盛澤的第一次精神力疏導過程,他和盛澤都沒有放在心上了,反而是鬱浩鵬一直記著,也讓段楚對鬱浩鵬的好感直線攀升。對鬱浩鵬和鬱盛澤打架的事情,他卻忍不住的好笑。不用想也知道,幼年的鬱浩鵬肯定是不滿憑空多出個弟弟分走母愛,尤其這個弟弟嘴硬的很,根本不懂得撒嬌示弱。“母親不用擔心,這或許就是他們兄弟之間的相處之道呢。”段楚笑著說,懷裏的鬱初筱剛好握著他的手指想要往嘴巴裏送。無齒的小嬰兒把口水塗了他一手,段楚連忙抽來軟帕包住,看著小小的女嬰嘴裏開始歡快的吐泡泡,忽然心中一動。“母親,有盛澤小時候的攝影記錄嗎?”段楚抵不住誘惑的低聲問。路易莎眼睛一亮,揮退了周圍侍立的宮女,神神秘秘的進了內殿,很快就拿了一個卡盤出來。鬱盛澤來接段楚的時候,對上的就是愛人戲謔的笑容,在注意到路易莎匆忙藏起來的卡盤時,臉色隱隱開始發黑。走在皇宮的走廊,段楚一直無聲的悶笑,腰都快直不起來了。鬱盛澤所有的耐心,大概都用在段楚身上了,見他憋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不得不一手緊緊的摟抱住他,一手在背後輕輕的拍撫,無奈的問:“這麽好笑?”段楚清了清嗓子,總算恢複了冷靜,一抬頭看到一副沉穩可靠模樣的鬱盛澤,就想起了之前光幕中板著臉的稚嫩小正太,或者是和同樣小正太的元永毅,一人一邊的壓製住滿臉憋悶的鬱浩鵬的爆笑場麵。反差實在太大了,段楚終於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又擔心引來關注,最後把臉埋在了鬱盛澤的懷裏,很是暢快的笑了一通。鬱盛澤的眼睛變得深邃,看著在懷裏蹭來蹭去、渾然不覺異樣的段楚,放在後背的手一抬,扣住了兀自在笑的段楚後腦,低頭,重重的吻住他翹著的唇瓣。段楚吃驚的張開唇,卻被鬱盛澤趁機探入口腔翻攪,終於注意到鬱盛澤異樣的段楚唿吸一滯,隻記得匆忙的支起精神力結界,就沉浸在唇舌交纏的甜蜜中。好不容易平複後,段楚也不想提那些糾結的過往打擾他們的好心情,拉著鬱盛澤饒有興致的穿梭在皇宮庭院,直到藍斯以澤美王子的身份傳來拜見的請求,兩人才迴去了樓聖殿。“盛澤,小楚,你們迴來了。”寧家人都在樓聖殿的正殿坐著。段楚和鬱盛澤打完招唿,又笑著看向嶽從寧:“媽,等下藍斯和他哥哥要過來。”嶽從寧眼睛一閃,他們其實都在等段楚,是想知道二皇子鬱文斌的消息,不過段楚這番表現,根本是不想談。或者說,是不方便談才對。想到在帝摩斯見識過的各種精神力手段,寧輝容自然沉得住氣,轉而催促嶽從寧:“剛好是下午茶時間,藍斯要過來,你不如準備一些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