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淡然道:“葉歡,再這麽扭捏造作亂發脾氣可就像個女人了。” 葉歡瞪大雙眼,怒道:“誰特麽像女人!” 李陵看了眼飯菜,“隻有扭捏造作亂發脾氣的女人才會動不動就絕食。” 葉歡大聲道:“誰絕食?勞資剛剛隻是沒胃口。” 他端起飯碗,大口大口的吞食米飯,鼓著腮幫子道:“勞資現在剛剛有胃口!” 李陵左右躲閃他說話時噴出的飯粒,問道:“白米飯好吃嗎?” “味道好極了!” “好吃到不用就菜?” 葉歡夾起條雞腿啃了兩口,繼續跟手裏那碗米飯玩命,眼睛直勾勾盯著李陵。 李陵也坦然迴望他,眼神裏有愛意,但更多的是一種仿佛多年相伴血肉相溶無法分割不離不棄的深深依賴。 葉歡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震撼,他沒有想到一個人的眼神也能給予自己如此大的力量與溫暖。 被拋棄被遺忘的挫敗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心全意被信任被重視的滿足與幸福。 幸福?!!! 自己怎麽會從一個男人身上感覺到幸福呢? 葉歡嚇了一跳,一口米飯卡在嗓子眼兒,噎得他直翻白眼兒。 李陵趕緊遞給他一杯茶水,連連拍打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葉歡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拍開他的手。 李陵忽然道:“你心裏還在怨恨本王嗎?” 葉歡愕然的看著他,忽然就明白李陵說的是湖心閣那件事。 這種事情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了吧? 李陵見葉歡眼中流露出熟悉的抵觸情緒,飛快說道:“本王答應你,隻要你不願意,本王不會再碰你。” 葉歡無語的扭頭看看李陵還放在自己後背的手。 李陵補充道:“本王說的不再碰你,是指不會與你同房。” 同房……同房……同房…… 這兩個字如魔音穿腦一般在葉歡腦子裏持續播放,循環不止。連李陵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不過李陵的表現至少說明他對自己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正常。(小歡歡你已經不正常了……) 李陵從葉歡房裏出來,早已在一旁等候的魏文英上前來低聲道:“一枝花到了。” 李陵沉沉點頭,返迴自己房間。 一枝花端坐椅上,見到李陵,也不廢話,直接進入正題,“二師兄在哪兒?” 李陵道:“你隨我進關,我告訴你他的下落。” 一枝花眼中精光一閃,“你耍我!” 李陵道:“去不去隨你。” 一枝花死死盯著李陵,半晌才道:“何時動身?” “現在。” 北齊,鎬京,虎牢關鎮守使陸朝清府邸。 劉琛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悠閑的喝著茶水。陸朝清恭恭敬敬站立一旁。 等劉琛覺得架子擺夠了,這才瞥了陸朝清一眼,不緊不慢道:“陸大人剿匪得力,護送本殿下迴京有功,本殿下自會向聖上請功。” 陸朝清慌忙道:“這是微臣份內之事。” 劉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河南道招討使一直空缺,聖上苦於無可用之人,本殿下覺得,陸大人倒是合適的人選。” 陸朝清心花怒放,河南道招討使掌管下轄十二郡官員的升遷,是稱霸一方的封疆大吏,比自己現在這個小小的虎牢關鎮守使強上何至百倍千倍? 劉琛是目前最得聖寵的皇子,雖然大皇子、四皇子的勢力也不容小覷,但看綜合實力,劉琛榮登大寶的勝算還是大些,自己這次以全家老小身家性命押寶應該不會有錯。 陸朝清一邊竭力說服自己,一邊略帶擔憂的問道:“隻是末將擅離關隘,私自迴京,必會引起朝臣非議,末將擔心……” “擔心什麽?”劉琛冷冷一笑,“聖上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亂臣賊子,對這種犯上作亂的奸佞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陸大人親自押送叛匪迴京,正是報效聖上的忠心之舉,誰敢說個不字?” 陸朝清連連稱是,小心翼翼的繼續問道:“隻是劫匪頭目畢竟是大殿下的妻弟,大殿下會不會……” “截殺皇子、反叛朝廷的口供是他親自畫押,大哥就算想護短也得掂量掂量這同犯的罪名他擔不擔的起?” 有數十人的口供指認王賜恩,王賜恩現在也已經說不出話來,還怕老大翻天不成?不過,派自己的小舅子做這種事情,也隻有老大這種白癡想的出來! 劉琛不屑的勾勾嘴角,“現在老大和老四都趕去金提關截李陵,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本殿下已經提前迴京。你隨我即刻進宮麵聖,事情該如何去說,還不是你我說了算?” 陸朝清稱讚道:“三殿下天縱英才,微塵心悅誠服。微臣必當跟隨殿下,執鞭墜蹬,效犬馬之勞。” 劉琛正要說什麽,一名屬下匆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劉琛神色大變,霍然起身,“李陵你個奸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