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人還是昨天那些人,來自五湖四海,但因為現在有了共同的烙印,變成了同一個組織的人,互相之間就有了認同感,就像是街頭鬥毆的小混混,哪怕是臨時拚湊起來的,隻要變成一夥了,那彼此之間就是兄弟,起碼表麵上是兄弟。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找到了歸屬感。


    由於消息擴散的很快,現在最南邊的甲組乙組也得到了消息,很多人午飯都不吃,就往北邊跑了過來,要投奔組織。


    葛泗充早上起來,就去渠年的房間轉了一圈,房間裏依舊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剛好看到賀炳炎,便問了他一下,賀炳炎並不知情,也感覺到奇怪,還特地去房間看了一眼,又去問了下甲二組的其他弟子,但都沒有人看到渠年幾人。賀炳炎就認為,渠年這幾人肯定已經跑了,畢竟這裏不是監獄,看管不是那麽嚴格,跑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對於賀炳炎來說,跑掉反而是件好事,畢竟這幾個人是公子的朋友,如果真的是被殺掉的話,萬一公子追究起來,就算他理由找的再充分,也是難辭其咎,但跑掉就不一樣了,跑掉能怪誰?又不是自己逼著他跑了,何況自己昨天還救了他們一命,不但無過,反而有功。雖然這會惹包清承不高興,但跟自己沒有關係,自己已經同意他的小舅子晚上動手了,他小舅子無能,又能怪得了誰?


    所以他也沒有認真去找,心裏反而輕鬆了許多,轉身就去找人下棋了。


    葛泗充也感覺渠年幾人肯定已經跑了,畢竟在自己這麽強大的對手麵前,不跑隻有死路一條,但他因為沒能完成他姐夫交給他的任務,心裏非常失落,非常悔恨,早知道昨天傍晚就不應該猶豫,不要找什麽借口,上去一劍就把他捅死,估計也沒什麽後果,昨天晚上因為打架鬥毆死了那麽多人,也沒有什麽風波。


    不過人家既然已經跑了,後悔也沒有什麽用了,等他姐夫過來,隻能把責任推到賀炳炎的頭上了,都怪這個王八蛋,如果當時不阻止他的話,他已經成功了,現在還在抱著美女在睡覺呢!唉!可惜了,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走了,那麽漂亮的女人沒有玩到,抱憾終身。


    因為他已經認為渠年幾年已經逃跑了,所以也懶得再去尋找了,待在這裏也閑著無聊,就迴房間聊天了。


    結果快到中午的時候,外麵通道裏忽然熱鬧了起來,腳步匆匆,就聽一個人叫道:“你們還待在這裏幹嘛?趕快去報名參加弟子會呀!萬一人家不招了,我們就完蛋了。”


    另一人迴道:“我正在找紅布條!我記得我包袱裏有的。”


    原先那人說道:“我也沒有紅布條,隨便找一塊布條,放點血染一下不就行了嗎?”


    葛泗充就覺得奇怪,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就見邊上那排房間裏,好多人跑了出來,跑到河邊,然後折而往北,拚命奔跑,就像救火一樣。


    葛泗充就感到奇怪,就叫了一名手下過來,讓他去打探一下。


    那名手下就攔住了一個人,打聽了一下,然後就迴來了,對葛泗充說道:“聽說北邊有個人組織了一個什麽弟子會,正在招收會員,這些人都是趕去報名的,想加入那個什麽弟子會!”


    葛泗充怔道:“弟子會?加入能幹嘛?”


    那名手下說道:“具體能幹嘛,他們也不太清楚,聽說他們進去以後,就沒有人敢再欺負他們了!”


    葛泗充道:“這弟子會是誰在創辦?”


    那名弟子道:“不知道,聽說也是一個剛進來的弟子,自封弟子會的會長,想把大家團結起來,不受別人欺負。”


    葛泗充臉露不屑,道:“這些人腦子都被驢踢了吧?受欺負的人,到哪裏都得受欺負,來到上衍宗還不是被人家欺負?進了這個什麽弟子會,人家就不敢欺負啦?”


    那名弟子道:“聽說加入的人很多。”


    葛泗充道:“再多也是烏合之眾,能有加入上衍宗的人多,還不是受人欺負?”


    那名弟子道:“那我們要不要去加入啊?”


    葛泗充道:“我們加入個屁!隻有別人加入我們,我還不同意,我怎麽可能加入別人?我們有兩百人,後麵還有大靠山,誰敢欺負我們?我們不去欺負別人,別人就已經燒高香了。”


    邊上又有一名弟子說道:“昨天晚上跑掉的那幾個人,會不會就加入這個弟子會了?”


    葛泗充心頭一動,道:“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百川苑雖然算不上戒備森嚴,但他們想逃出去,也不大可能,這麽長時間沒迴來,有可能真的就加入這個弟子會了。剛好我們現在閑著也無聊,不如過去看看,看看他們在搞什麽名堂?”


    原先那名弟子臉露憂慮,道:“公子,聽說弟子會現在已經有成千上萬人了,如果他們真加入了,我們隻有兩百個人,恐怕不是人家的對手啊!”


    葛泗充冷笑一聲,道:“沒出息!不要說他們有成千上萬人,就昨天來的弟子全部加入這個什麽弟子會,又能怎麽樣呢?還不是各懷鬼胎,一群烏合之眾!他們要是敢得罪我,我把他們的會長也給宰掉,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就像是河裏的小魚小蝦,成群結隊的遊來遊去,有什麽用?就是好看一點,還敢去攻擊大魚嗎?”


    另一個手下拍馬屁道:“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跟那幾個人非親非故,就算那幾個人真的加入了弟子會,也不會有人幫他們出頭的,連誰跟誰都不認識,名字都叫不出來,人家又不傻,怎麽可能會幫他們出頭?靠牆牆會倒,靠人人會跑,隻有跟我們一樣,靠自己腰板才會硬。”


    葛泗充點頭道:“沒錯!再說了,他們有沒有在那邊還不一定,我們先過去看看。”


    說完就領著兩百人向河邊走了過去,又順著河邊的馬路向北走去,遠遠就能望見,十多裏開外,果然圍著許多人,那些人好像還很興奮,張牙舞爪的,這讓葛泗充有點鄙視。


    現在因為到了秋天,雖然天氣晴朗,但秋風颯爽,吹得葛泗充的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畢竟有十幾裏地,他們走的速度也不快,悠哉悠哉的,所以走了將近小半個時辰,終於接近了那群人,就見那些人的胳膊上都係著紅布條,看來都已經加入了這個弟子會。


    雖然這裏人山人海,但葛泗充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在他眼裏,有沒有加入弟子會都是一樣的,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可不相信,這些人就經過半天的相處,有的人加入進來都不到一個時辰,就能變得跟兄弟一樣?


    相反,他還覺得好笑,一群傻逼。完全就是在自娛自樂。


    葛泗充也就是閑著無聊,同時也覺得好奇,想看看這弟子會究竟是什麽玩意,並不認為能在這裏真的找到渠年幾人,所以他們才會走得慢慢吞吞的,如果確定渠年幾人在這裏,肯定是一路狂奔。他也就準備到這裏大略的看一遍,順便看看這群傻逼,看完他就要迴去了,畢竟這人山人海的,想找幾個人那是大海撈針,何況那幾個人基本不可能在這裏。


    結果人生處處有驚喜,令他意外的是,剛到這裏,還沒來得及大海撈針,就見到渠年幾人從人群裏走了出來,一下就讓他給看見了,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讓他喜出望外,指著渠年叫道:“王八蛋,別跑,原來你躲在了這裏。”


    渠年幾人早就看見他們過來了,就是主動出來的,所以根本不會跑。


    渠年這時聳了下肩,道:“我也沒打算跑呀。”


    本來葛泗充打算好,一旦讓他遇到這幾個畜生,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要把他們砍死,都懶得跟他們廢話了。但現在看渠年幾人氣定神閑,好像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再看看他的胳膊,每個人都係著紅布條,心裏頓時就明白了,看來這幾人已經加入了弟子會,正在拉大旗作虎皮,以為找到了靠山,心裏才會無所畏懼。但他心裏依舊一點都不緊張,根本沒把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裏,甚至還覺得好笑,這時便笑了一下,道:“你以為你加入這個什麽弟子會,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人群這時就安靜了下來,紛紛圍了過來,但沒有把葛泗充包圍起來。


    渠年這時笑道:“沒錯!就是因為我加入弟子會了,所以我現在不怕別人欺負了。怎麽?你們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殺我們的嗎?”


    葛泗充冷笑一聲,道:“我以為你是一個天才,肯定是個很聰明的人,心裏還高看了你一眼,結果我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幼稚,真是讓我大失所望。不要說你加入這個弟子會,你就是加入天地會,今天也是必死無疑,誰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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