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敢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認真看了幾眼,終於確定,這家夥就是費飛。


    他之所以會覺得頭皮一麻,因為在他心目中,這家夥已經死了,早上還給他上了香,還以為他是陰魂不散,借屍還魂了。


    楚三敢這時急忙拉了下渠年的衣袖,急道:“師父師父,費飛還沒死!”


    渠年陡地一驚,道:“在哪裏?”說時就順著楚三敢的眼神看了過去,果然就看到了那個蓬頭垢麵的費飛,也是讓他大吃一驚,因為他早上也給他上香了,都已經在心裏給他默哀過多少遍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


    費飛見渠年也看見他了,喜出望外,卻沒注意到鶴垂之現在已經轉過身來。看他把頭伸得比烏龜還要長,再順著他的眼神看一下,就知道他在唿喚同夥,氣得他伸手就抽了費飛一耳光,怒道:“你看什麽看?”


    費飛這才緩過神來,捂著火辣辣的臉,低下了頭,也不敢吱聲了。


    如果不是知道渠年他們都要上島,鶴垂之可能要在費飛身上做文章,想辦法利用他把渠年吸引過來,但既然都要上島,對他來說,那就都是死人,也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了!


    劉雲天這時指著費飛問鶴垂之道:“那這個累贅怎麽辦?依我所見,不如把他殺了,帶上去反而丟人現眼。”


    費飛嚇得魂飛魄散,麵如死灰。


    鶴垂之卻道:“如果要殺的話,我早就把他殺了,何必要帶到這裏來殺?我妹妹說,讓他上島,嚇死他,那就嚇死他吧!上了島以後,讓他做前鋒,讓他衝鋒陷陣,如果能撿迴一條命,是他的本事,如果撿不迴來,你也不要勉強。”


    劉雲天點頭道:“好!”


    渠年一切都計劃好了,沒想到半途卻殺出一個費飛來,一下把他的計劃全部打亂了。雖然這段時間,他也沒去殺滿門去救費飛,但那是因為他無能為力,而且眼不見心不煩,也不用太操心,可現在費飛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麵前,如果他再見死不救的話,那他就有些自責難安了,畢竟是兄弟一場,雖然是塑料兄弟,但多少也是有點感情的。


    不過他也知道,殺滿門是紫菱宮下最強盛的門派,而且這次上島,還要跟其他兩大宮競爭,那殺滿門肯定會統率其它十一門派,那是如虎添翼,想要救人,無異於虎口拔牙,這讓他感覺有些棘手!


    三大宮主這時聚頭商量了一下,既然所有門派都已經到齊了,就打算讓這些門派全部上島,雖然現在臨近傍晚,但這些人留在岸上,晚上還要看守他們,反正都是該死之人,不如讓他們早死早超生。


    唐智生這時走了過來,看著他手下的十三個門派,大聲說道:“所有門派都聽好了,上島以後,要全部服從殺滿門的調遣,這樣你們活著出來的機會才會大一點,千萬不要各自為戰,那隻有死路一條。”


    其實對他來講,也是不希望讓殺滿門做老大的,心裏膈應的慌,隻可惜他已經下了重注,而且他畢竟是一宮之主,也希望最後活著走出鳳湖半島的,是自己手下的門派,隻可惜除了殺滿門外,其他門派又不爭氣,無法挑起大梁,就像水門,湊五千人都非常吃力,更別談挑選精銳了。


    劉雲天這時上前一步,抱拳道:“一定不辱使命。”


    其它兩宮的宮主也在跟手下門派訓話,確立領導者,


    等三宮宮主訓完話,就走出來一個老者,站在中間位置,大聲說道:“我現在跟大家說一下這一次九一會盟的規矩,規矩大家應該差不多都知道了,跟以往每屆沒有多大區別,為期十五天,最後活著走出九一會盟的,隻允許有一個門派。如果到了第十五天,還有很多門派活在這個島上,那我們將會派高手上島,進行無差別虐殺,所以你們不要心懷僥幸,與其白白死掉,不如放手一搏,狹路相逢勇者勝,那樣還有活著出來的機會。你們也不要想著從水路逃跑,這湖裏我們已經下了毒藥,毒藥的藥性要一個月以後才能散去,隻要你們接觸到這湖水,就會全身潰爛而死,所以在島上這半個月,你們不但沒有吃的,更沒有喝的,所以更要抓緊時間,抱著僥幸心理,就算撐到半個月,也差不多餓死渴死了。”


    現場準備上島的弟子,聽到這一番話,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縱然是劉雲天和詹密密這種充滿信心的人,心裏都是一咯噔,太殘忍了。


    那老者又道:“不過你們還有一個希望,就是島上有金血跳蚤,不管哪個門派,如果率先抓到金血跳蚤,就可以提前離島,那樣不但不用死,還有豐厚的獎賞,也算是你們今年額外的福利。”


    但這番話除了令那些不上島的掌門心頭一動,上島的這些弟子並無半點激動。


    那老者又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今天晚上到島上一決生死吧!現在開始上島,哪個門派先開始?”


    各大門派還在猶豫,水冬凝卻大叫一聲:“我們水門先上島!”


    此言一出,眾人均感意外,沒想到第一個提出要上島的人,竟然是最弱雞的水門。心裏均想,這女人是巴不得手下早早死在上麵啊!


    鶴垂之因為知道她也要上島,這時急道:“水掌門,不要擅自行動,剛剛宮主也說了,要聽從我們殺滿門的,我們殺滿門還沒有上島,你們早早上去幹嘛?”


    水冬凝道:“等你們上島,天都黑了。你們還是忙著解鐵鏈吧,我們先上去了!”


    說完就招了下手,幾千人就浩浩蕩蕩向入口走去。因為其它門派為了防止手下的弟子脫逃,都是用鐵鏈鎖起來的,鎖成一串一串,正常二三十個人一串,他們也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到了這裏,鎖鏈依然沒有打開,而且他們的兵器也還沒有發放下去。不像水門,沒有鎖鏈也就罷了,一個個還把兵器拿在了手裏,所以讓他們先上島,好像也是理所當然,因為一點都不耽誤時間。


    唐智生這時看著水冬凝說道:“水掌門,你跟你手下的弟子交代一下,就算先上島,也要在島上等等殺滿門,要不然孤軍奮戰,隻會死的更快。”


    水冬凝道:“多謝宮主,我心裏有數。”


    說時腳下沒有停頓,向前走去。


    在入口處,放著一個驗階磨盤,這是用來檢測修為的,防止有高手蒙混過關。這驗階磨盤好像就是用石頭做成的,外表看著平平無奇,就像是一個農家用的磨盤,隻不過表麵打磨得非常光滑,就跟鏡子一樣,上麵畫著模七豎八的符紋。在磨盤的中央,堅著一根金屬杆,高約五尺,杆端頂著一塊水晶球,晶瑩剔透。


    隻要修士把手按在磨盤上,催動真元,不論摧動的真元有多微弱,這磨盤都能感應到,那個水晶球就會變顏色,圩境以上會變成藍色,圩境以下則會變成紅色,修為越高,顏色越豔麗。


    水冬凝這時走到磨盤前,磨盤邊上站了十幾個三宮弟子。水冬凝便道:“我先來吧。”


    邊上一名紫菱宮的弟子笑道:“水掌門,你又不上去,你就不用測試了,讓你手下的弟子過來測試就行了。”


    水冬凝道:“我也上去。”


    此言一出,那十幾名弟子均感詫異,掌門親自上島,這還是自九一會盟籌辦以來,從沒有發生過的稀罕事,但隻要符合修為,也不能說不合規矩,所以這十幾個人麵麵相覷。


    因為開始上島了,三大宮主也跟著走了過來。


    唐智生這時快步走到磨盤前,道:“水掌門,你開什麽玩笑?你也要上去?”


    水冬凝點頭道:“沒錯,我也要上去。”


    唐智生急道:“你是不是犯糊塗啦?可不能自暴自棄呀,你水門不要了?”


    水冬凝笑道:“說不定我會活著迴來。”


    唐智生急道:“你別天真了,你水門有什麽實力,難道你自己心裏沒數嗎?隻要你上去,肯定死在上麵,不可能有活著迴來的機會的。”


    水冬凝道:“那我也願意。”


    唐智生的想法跟鶴垂之一樣,估計這個小姑娘已經被水門的重擔給壓垮了,有了輕生的念頭了!其實他心裏也是喜歡這個小姑娘的,當然,這麽漂亮的姑娘,哪個男人見了不喜歡?隻是他礙於宮主的顏麵,不好表露,不能像段水流那樣,把不要臉寫在臉上。這樣的姑娘哪怕得不到,就算隔三差五看上一眼,心裏也是舒服的。這時便道:“水掌門,你別上去,我不同意,你上去就是死路一條。我允許你水門少一個人上去。”


    水冬凝道:“我已經決定跟水門弟子共生死了,除非我水門的弟子都不上去,隻讓我一個人留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唐智生無言以對,他把水冬凝一個人留下來,雖然不合規矩,但人家畢竟是掌門,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如果把整個水門全部留下來,那真的就不合規矩了,對其他門派也就不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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