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天,萬庭終於迴來了,正如渠年所料,一直追到洛川,也沒有追到何在野。


    萬庭迴到鹹陽,就直接去了王宮,向秦王請罪了,但秦王已經猜到他追不到何在野,所以也沒有責怪他,反而給他升了官,讓他做了羽林軍大將軍,因為林戎已經被擼了,這讓萬庭喜出望外,果然走後門進來就是不一樣,任務失敗了不但沒有降罪,反而還要升官,在遇見渠年之前,這種待遇他從來沒有遇到過。


    離開王宮,萬庭雖然已經幾天幾夜沒有休息好了,累得精疲力竭,但他還是去了趟幽夕小築。


    渠年正和楚三敢在院子裏練劍,見到他進了院門,頗感意外,就把劍收了起來。


    渠年笑道:“萬將軍迴來啦!何在野抓到了嗎?”


    萬庭走了過來,有些難為情,道:“讓公子失望了,沒有抓到何在野,讓他給跑了!”


    渠年笑道:“沒有失望,意料之中,我就是賭你的運氣,看來你的運氣不怎麽好。”


    萬庭道:“如果說個人的運氣,我運氣挺好的,今天王上給我升官了。”


    渠年怔道:“真的?那恭喜將軍啊!升了什麽官哪?”


    萬庭道:“羽林軍大將軍!”


    渠年道:“那可以呀!這官不小呀?”


    萬庭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是特地來感謝公子的,若不是公子,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升官了!其實我並不是貪戀權勢,隻是我也是一個大好男兒,我不想跟女人坐月子一樣,每天待在家裏坐吃等死,我想找到我的用武之地。”


    渠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也不用感謝我,你是有這個能力,希望你好好做吧,不要辜負了我父王一番期望!”


    萬庭點頭道:“公子放心,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渠年道:“這兩天把羽林軍整頓一下,可能要打仗了。”


    萬庭驚道:“跟誰打?”


    渠年道:“何在野肯定要造反!”


    萬庭咬牙道:“如果何在野真敢造反,必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渠年道:“他既然敢造反,必有萬全之策,你這十萬羽林軍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萬庭道:“我才不怕他。”


    渠年道:“不怕就好!你也勞累了幾天,迴去休息吧。”


    萬庭點了下頭,道:“好!那我先迴去了!”


    剛準備轉身,渠年卻道:“你特地來感謝我,沒打算請我吃飯哪?就帶著嘴來感謝的?”


    萬庭就有些手足無措,笑了一下,道:“我……我倒是想請公子吃飯的,但我怕公子太忙,不給我麵子,所以我沒好意思開口。”


    渠年攤開雙手道:“你看我有忙的樣子嗎?就等你開口請我吃飯,但你卻偏偏不說,還要我主動講出來。不想請就直說,我從來不喜歡勉強別人。”


    萬庭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是真的想請公子吃飯的,如果公子能夠賞臉,那我真的是求之不得,鹹陽城最好的飯店,隨便公子挑!”


    渠年道:“不勉強?”


    萬庭急道:“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勉強呢?”


    渠年道:“既然你高興,那我不給麵子也確實說不過去,剛好天也快黑了,那就去吃一頓吧。”


    萬庭喜道:“好嘞!”


    渠年就看著楚三敢道:“那走吧。”


    楚三敢道:“那小飛要不要叫他?”


    渠年道:“不叫了!他就是一個掃把星,帶出去不是個好兆頭,迴來的時候給他帶一隻燒雞就行了。”


    楚三敢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他確實是一個掃把星,自從遇見他,就沒有過好事情。”


    渠年道:“你去把蟬夕和玉夙叫上,難得蹭一次飯,就要蹭得盡興!”


    楚三敢點了點頭。


    又過了五天,這天中午,渠年剛吃過午飯,有太監過來傳旨,說秦王召他入宮。


    渠年便去了!


    秦王還是在禦花園的涼亭中等他,畢竟現在春天來了,湖麵上春風醉人,特別適合父子聊天。


    涼亭裏隻有秦王一個人,正負手望著湖麵漣漪。


    渠年進亭就行了禮。


    秦王轉過身,滿麵春光,道:“知道我把你叫過來為了什麽事嗎?”


    渠年道:“不知道!”


    秦王就指了指他,笑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了。我上次怎麽跟你說的?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才是上上之策?”


    渠年怔道:“何在野自首了?”


    秦王笑道:“那倒沒有,不過他的日子也不好過,聽說迴到洛川以後,整天惶惶不可終日,天天借酒消愁,不長久了。”


    渠年笑道:“這些消息父王是從哪裏打聽來的?”


    秦王一臉孤傲,道:“整個秦國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渠年道:“難道父王認為這樣就不戰而屈人之兵了嗎?”


    秦王道:“那當然不是。我已經派出密探,跟洛川的那些將領聯係上了,今天密探迴來了,得到我的命令之後,那些將領全部忙著調兵遣將,現在隻要你父王一聲令下,那些將領將會領兵攻入洛川城,活捉何在野。”


    渠年怔道:“父王,這話你也信?”


    秦王麵露不悅,道:“渠年,你雖然很聰明,但就是疑心病太重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這些將領都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我信任他們就跟信任你一樣,你可能不了解我們君臣之間的感情,所以你也不懂。”


    渠年道:“父王,你以前也是這樣相信何在野的,他不也叛變了嗎?”


    這話秦王聽著刺耳,臉就陰沉了下來,道:“別人說這句話,已經夠殺頭了,但你是我的兒子,我不跟你計較。我告訴你,雖然我之前信任何在野,有人說他在秦國權勢滔天,可以一手遮天,但在我眼裏,他就算蹦躂得再高,也就是一隻螞蚱,我隨時隨地都可以踩死他。”


    渠年道:“父王,你千萬不能小瞧他,他隻是在麻痹你,那些將領現在在調兵遣將,不是在為你而調兵遣將,而是為何在野調兵遣將,現在還有最後的機會,調兵攻打洛川還來得及,一旦錯過這個機會,父王,後悔都來不及了。”


    秦王怒道:“夠了!秦渠年,你真以為你在呂宋關打了一次勝仗,就是神機妙算了嗎?我告訴你,你父王坐上秦王的位置,靠的不是運氣,也不是僥幸,靠的是實力。你根本就沒有上過戰場,你隻會紙上談兵,上次你贏完全是僥幸,如果上次是我帶兵,根本都沒有你耍小聰明的機會。你現在的任務,是考慮怎麽煉製天之眼?怎麽攻下天火宗?這才是你要考慮的事情。你先迴去好好想一想,給我想出一個攻打燕國的方案來,不要等著天上掉餡餅,你等著那五國攻打燕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到現在也沒看到那五國有什麽動靜?你還年輕,還需要曆練,不要有了一點點的成就,就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渠年沒有爭辯,就知道多說無益,便道:“那我先迴去了。”


    秦王道:“迴去後好好想一想,擬出一個正正經經的方案交給我,不要總想著人家鷸蚌相爭,讓你漁翁得利,如果你抱著這種想法,將來也不會有很大的出息。”


    渠年沒有說話。


    秦王又道:“過幾天你就會知道,薑還是老的辣,父王值得你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不出十天,你就會親眼看到何在野被押送到鹹陽來。”


    渠年道:“但願如此吧。”


    秦王道:“這不是但願。而是一定的。那你迴去吧,跟你聊天一點都不愉快。”


    渠年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父子倆不歡而散。


    渠年若不是還想著利用他,利用他的秦軍,發生這件不愉快的事情,他又想著連夜逃出鹹陽了。


    既然他父王不見棺材不掉淚,他也懶得再勸,把他父王勸急眼了,自己也討不了好!


    所以他也懶得再操心秦國的事情,或許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慮了,迴到幽夕小築以後,放平心態,反而覺到這恬靜的時光極為難得,每天修修煉,練練劍,日子過得倒也舒適。


    因為他們現在的修為都上來了,上次費飛煉製的一爐小禦氣丹,大家都用不上了,就連楚三敢現在都開始用大禦氣丹了。


    蟬夕自從用過費飛煉製的大禦氣丹,也是愛不釋手,再用自家藥鋪裏的丹藥,感覺就像是吃慣了山珍海味,再去吃糟糠一樣,難以下咽。但她臉皮薄,不好意思找費飛要丹藥,所以幹脆花錢買,三千兩一顆,跟市麵上那些劣質的大禦氣丹一個價,讓費飛發了一筆小菜,畢竟這些原料都是渠年花錢買的,他沒出一分錢,完全是空手套白狼,所以沾沾自喜。


    不過他高興,蟬夕也高興,畢竟是花錢買來的東西,用得理直氣壯,也不用感到慚愧,反正她也不缺錢。而買丹藥的事都是玉夙出麵,每次玉夙去買丹藥時,都不給費飛好臉色!


    但費飛認錢不認人,才不管他有沒有好臉色,每次都是照單全收,為了感情而傷錢的事情,他從來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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