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想了想,道:“你說得也有點道理,但我就想不明白這個道理,你說他是一個太監,服侍我幾十年了,又沒有子嗣,他背叛我有什麽好處?一隻腳都已經踏進棺材的人了,他為什麽還要折騰呢?”


    渠年道:“那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父王以前傷害過他,他才懷恨在心的吧?”


    秦王又想了想,道:“我沒有傷害過他呀!我對他挺好的。”


    渠年道:“那我也不知道了。”


    秦王歎道:“既然有這樣的懷疑,不管他有沒有叛變,都要把他換掉了。”


    渠年道:“父王暫時不要換!”


    秦王怔道:“為什麽?”


    渠年道:“這個人還有大用處。”


    秦王道:“他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我不踏實呀!”


    渠年道:“隻要父王提防著,不會有事的,而且時間不用太長,一個月就夠了。”


    秦王遲疑道:“這樣的人能有什麽用?”


    渠年道:“父王到時就知道了,這個人可救秦國!但你不要讓馬公公知道你懷疑他,要不然這個人就沒用了。”


    秦王現在對他這個兒子也是極為信賴,點了下頭,道:“那行!”又端起酒碗,道:“別光顧說話了,來,喝酒!咱父子倆還沒有單獨喝過酒呢。”


    渠年也端起酒碗,道:“父王,我敬你!”說完一飲而盡。


    秦王也是一飲而盡,大唿痛快!


    因為這裏沒有丫鬟,渠年便拿起酒壇,把兩人碗裏的酒給滿上了,又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


    秦王這時又道:“你說萬庭能追上何在野嗎?”


    渠年道:“那肯定追不上,如果能追上的話,何在野就不是何在野了!”


    秦王怔道:“那你還要他去追?”


    渠年道:“萬一萬庭運氣好呢?”


    秦王歎道:“真沒想到寡人的股肱之臣也會背叛寡人,他和馬公公都是寡人最為信賴的人,沒想到他們竟會沆瀣一氣,一起背叛寡人,哎,太讓我傷心了。難道天之眼的誘惑就有那麽大嗎?”


    渠年道:“就算沒有天之眼,他們也已經沆瀣一氣了,何在野既然買通馬公公,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說明他早就有不軌之心了!而且何在野在他的封地裏招兵買馬,現在已經有將近五十萬兵馬,難道父王一直都不知道嗎?”


    秦王又長歎一口氣,道:“雖然咱們父子相處時間不長,但你應該了解父王的性格,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你也一樣。北方的邊防壓力確實很大,義渠國一直蠢蠢欲動,就像七年前把你送往臨淄的那一戰,本來我大秦國怎麽可能向山東六國低頭?就是北方的義渠國趁火打劫,南方的巴蜀國又蠢蠢欲動,我才不得已把你送往臨淄!所以自從那一戰以後,我對義渠國恨之入骨,所以何在野提出在洛川增兵的方案,我沒有反對,因為我一直很信任他,就像現在信任你一樣。”


    渠年道:“我們畢竟是父子,血濃於水,但他畢竟是外人,外戚,古往今來,外戚幹政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他不是手握五十萬兵馬,他也絕不敢背叛父王。”


    秦王歎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那依你所見,現在該怎麽辦?”


    渠年道:“依我所見,趁著何在野剛迴到洛川,兵馬還沒有來得及部署,父王現在就應該當機立斷,調集兵馬,討伐洛川,大軍壓境,肯定可以一舉拿下洛川,讓何在野沒有喘息之機!”


    秦王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不可!雖然他手握五十萬兵馬,但洛川的很多將領都是我安排的,都是我的人,隻要我一聲令下,五十萬兵馬不是他的!”


    渠年道:“父王,你到現在還認為那五十萬兵馬是你的?何在野既然能把馬公公和林戎收為己用,你安排的那些將領,早就已經不是你的將領了,就算他們沒有叛變之心,但權利肯定已經被架空了!”


    秦王道:“就算五十萬兵馬都是他的,我估計他也沒這個膽量起兵造反,我秦國還有百萬多虎狼之軍,到了戰時,秦國全民皆兵,百萬都不止,我諒他沒有這個膽子。”


    渠年急道:“既然何在野敢逃迴洛川,他必定起兵造反,不會有一點疑惑的,你現在占有絕對優勢,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隻有趁他腳跟還沒有站穩,將他一舉殲滅,扼殺在搖籃之中,這才是上上之策。”


    秦王又搖了搖頭,道:“還沒有走到那一步。洛川雖然是何在野的封地,但也是我秦國的土地,上麵住著我秦國的子民,我不想見到洛川血流成河,那不是仁君所為!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才是上上之策,你說我現在占有絕對優勢,其實我告訴你,不管什麽時候,寡人都占有絕對優勢,洛川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明天我就寫信給洛川那些將領,你就會知道,寡人永遠是這個國家的王。”


    渠年道:“父王,不能大意呀!現在是最好的機會,錯過這個村可就再沒有這個店了。”


    秦王道:“渠年,我知道你打仗很厲害,一人可抵百萬大軍,但揣摩人心這種事情,你還是太年輕,不如父王的!來,吃菜吧,菜都涼了,過兩天你就會知道父王的手段。”


    渠年見他父王太過自負,已經完全沉醉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不可自拔,不免長歎一口氣!


    不過他也懶得再勸,看他父王油鹽不浸的樣子,多說無益,吃力不討好,不如喝酒吃菜,何況宮裏的菜燒的真不錯,非常美味,吃的很舒心。


    迴到幽夕小築,夜已經深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走到屋外,剛伸了個懶腰,卻見楚三敢從對麵的房屋裏走了出來,衝他笑了一下,打招唿道:“師父早啊!”


    渠年道:“早!小飛呢?不會,昨晚又去嫖.娼了吧?”


    楚三敢道:“估計他現在嚇尿也不敢去嫖了。不過我去看看他,這家夥幾年沒碰女人了,就像發.情的老公狗,什麽事都幹得出來。”說時就走到隔壁,一腳就把費飛房間的門給踹開了。


    就聽裏麵傳來費飛氣急敗壞的叫聲:“尼麻痹,楚三敢,老子警告你,以後你敢再踹我的門,我弄死你。”  楚三敢道:“你真是不識好歹!老子是擔心你,才過來看看你。”轉頭又看著渠年,道:“師父,他沒去嫖.娼!”


    卻在這時,蟬夕和玉夙就從大堂的通道走進了後院,玉夙的手裏依舊提著餐盒!


    蟬夕現在聽了渠年了話,這幾天都是穿著女裝,今天身著一襲白衣,淡妝輕描,給早晨寧靜的小院平添一番風景!


    渠年便道:“你們不用每天送早餐過來的,太麻煩了,這裏有丫鬟燒的!”


    蟬夕道:“是不是我燒的菜不合胃口啊?”


    渠年忙道:“那倒不是。蟬夕姑娘親手燒的菜,自然是美味可口,我就是怕你麻煩,要起那麽早燒飯。”


    蟬夕笑了下,道:“隻要你喜歡吃就行了。而且我也不用起的太早,是你們起的太晚。反正我在鹹陽也沒什麽事,不做點事情反而閑得慌。”


    渠年笑了下,道:“那就多謝你啦!”


    蟬夕就走了過來,笑道:“是應該我謝謝你。這兩天我用你教我的口訣修煉了,昨天夜裏突破八階了,很輕鬆就突破了。”


    渠年笑道:“真的?那恭喜你呀!”


    蟬夕點頭道:“而且我本命之火變成藍色了,我自己都點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法。”


    渠年道:“那就好!雙喜臨門哪!”


    蟬夕笑道:“所以我要多謝秦公子呀!”


    渠年道:“我們畢竟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的人,跟親兄弟一樣,就別客氣了。”


    玉夙道:“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我家小姐是女人,怎麽變成跟你做親兄弟了?”


    渠年笑道:“就是那麽個意思嘛!說明我們感情好呀!對啦!你修煉的怎麽樣啦?”


    玉夙道:“我感覺我也快突破了。”


    渠年道:“那就好!”就向楚三敢招了下手,道:“過來吃早飯吧。”


    楚三敢聽說蟬夕突破八階了,現在他們幾個人,就他的修為最低,很多時候跟著師父,都感覺自己是個累贅,所以羨慕的不得了。這時便說道:“我不吃了!我要修煉去了。”


    渠年道:“一口吃不成胖子,要慢慢來,欲速則不達嘛。”


    楚三敢道:“我知道,我不是想一口吃成胖子,我是不想浪費時光,我要努力追上.你們。”說完就進屋了,關上了門,臉都沒有洗。


    渠年搖了搖頭,這時費飛走了出來,睡眼惺忪,便道:“過來吃早飯吧。”


    費飛被折騰了兩天一夜,早已經累垮了,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了,依舊沒有一點精神,他也聽到了外麵的對話,這時說道:“我是來關門的!本來打算關門再睡一覺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也要修煉了,我現在有點壓力了,我不能讓楚三敢這個畜生追上我,要不然我以後我會非常沒有地位,你們不要打擾我,欽此。”


    說完就退了迴去,把門關上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劍公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夜開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開花並收藏劍公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