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渠年一想到自己有機會得道升仙,心頭所有的陰霾一掃而光,地球上的日子再好過,也不過匆匆幾十年,而在這裏,卻有長生的機會,還可以征戰沙場,一灑男兒熱血,不像在地球上,幹這種事的時候肯定在吃雞。


    劍靈這時問道:“兄弟,有什麽打算?”


    渠年遙望臨淄城,道:“去臨淄!”


    劍靈道:“還打算迴去做人質啊?”


    渠年道:“秦國拋棄了我,諸國也不敢收留我,我還能去哪?跟你一樣做孤魂野鬼嗎?”


    劍靈道:“我就怕你受不了那個屈辱,據說所知,你這個身份在臨淄城裏,就跟狗屎一樣臭,而且是臭不可聞,除了你自己,沒有人瞧得起你。”


    渠年道:“那是以前的渠年太蠢太窩囊,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讓他滾蛋讓我來了,既然我接了這個身份,那我就是大秦公子,虎狼之國的公子,就算做人質,我也要做人質中的霸主!”


    劍靈道:“那不還是人質嗎?”


    渠年道:“話雖如此,但還是有區別的!不瞞你說,我是做銷售出身,做銷售最重要的就是銷售自己的臉麵,我要在臨淄城把我這張大金臉推銷出去,我就喜歡這種推銷的感覺,你不想要,我硬塞給你,不要也得要。”


    劍靈道:“我也巴不得如此,我現在跟你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好過我才好過,不過話說迴來,想要出人頭地,隻能從這裏開始,因為隻有這裏才有修煉資源!”


    渠年道:“怎麽跟你說話有點像自言自語的傻逼?”


    劍靈道:“我覺得挺好的,好久沒有人陪我聊天了!平時我都是自言自語!”


    渠年沒有理他,而是望著臨淄的方向,喃喃說了一句:“但願如你所願,讓全宇宙飄滿我的劍光!”


    說完就向臨淄的方向走去,第一次體驗這個肉身,感覺還不錯,不像他以前的身體,經常抽煙喝酒,又缺乏鍛煉,身體早就被掏空了,走個二裏路都氣喘籲籲,不像現在,雖然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但走起路來依舊虎虎生風,跟以前吃了藍色小藥丸一樣,動力十足。


    他也知道,是劍靈耗費了三萬年修為才打造出這樣一個完美的身體,鵲造好了巢,沒想到卻讓鳩給占了,想到這裏,不由又同情了一下那個死鬼。


    臨淄雖然視線可及,但真正走起來,路途稱得上遙遠,足足走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到了臨淄西城門口。


    太陽升了起來,城門剛剛打開,門口幾乎沒什麽人,有人也是出城的,沒有進城的,所以渠年走到城門口,一下就引起衛兵的注意。


    渠年雖然在臨淄城裏雖然活得窩囊,但卻是臨淄城的名人,幾乎沒人不認識他的,畢竟他是秦國的公子,很多心裏陰暗的人,就喜歡找到這個秦國公子逗趣,這樣內心會得到莫大的滿足。


    但今天渠年因為衣服破爛,披頭散發,所以衛兵一眼沒認出來,以為是哪裏來的乞丐!


    見渠年走近,一名衛兵就迎了上來,喝道:“乞丐不準進城,滾!”


    渠年就撥開額前的頭發,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秦國公子渠年,你確定不讓本公子進城?”


    那名衛兵終於看清了他,笑了下,道:“喲嗬,原來是秦質子啊,怎麽變成這副德性了?被人家強.奸了?”


    渠年沒好氣道:“強.奸你老木!”


    如果你調戲一隻虎,虎憤怒了,你會覺得理所當然,但如果你調戲一隻家犬,家犬卻對你呲牙咧嘴,那就輪到你憤怒了。人的心理大抵如此。那衛兵沒想到一向窩囊如狗的秦國質子竟敢罵他,而且還罵了他兩次,這讓他非常惱火,就從腰間拔出配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怒道:“你真把自己當成秦國公子了?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裏是齊國都城,不是你秦國都城!”


    渠年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把把劍鋒推開,笑了下,道:“別急頭白臉的,有話好好說,我不喜歡被人家威脅,而且你這種威脅在我眼裏非常可笑,老子再落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子是秦國的公子,你再肥,也隻是一個衛兵,承認吧,你沒有膽量殺我,但我有膽量殺你!”


    那衛兵微微一怔,才想起他說的話非常有道理,自己確實沒有膽量殺他,雖然你可以羞辱他,但放眼整個齊國,除了齊王下令,其他人還真沒有膽量光明正大地殺了他,除了不知死活的長銘公主,畢竟人家好歹是秦國的公子,代表一國的體麵,很多時候,如果這些質子有危險,齊國還要派人保護。


    那衛兵一時不知所措。


    另一個衛兵這時走了過來,道:“既然你知道你是秦國的質子,為何會出現在城外,報備了沒有?”


    渠年道:“報備了呀,跟齊王報備的,不信你們去問問齊王!”


    兩個衛兵麵麵相覷,當然不相信他的話,但這種小事讓他們去問齊王,他們也沒這個膽,也沒這個資格,而且質子已經迴來了,他們也不敢把事情鬧大,畢竟秦國公子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城他們卻不知道,這樣算起來,他們也有罪。


    渠年沒有再理會他們,徑直向城內走去,也沒人再阻攔。


    那兩個衛兵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便道:“這個秦國公子好像變了一個人!”


    那個拿劍威脅渠年的衛兵,這時就把劍插迴劍鞘,邊道:“再變他也是一個人質,牛.逼啥?今天讓他得瑟一下,有機會我非要揍他一頓!”


    另一衛兵歎道:“算了吧,這種事可大可小,畢竟他是秦國的公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秦國甚至可以借此發兵!”


    拿劍的衛兵臉露不屑,道:“秦國早就忘了他,就他這窩囊樣,死一百遍秦國也不會為他報仇,說不定還要送個花圈過來!”


    另一衛兵道:“借口嘛!哪怕死一隻秦國的雞或者一條狗,都可以作為借口!”


    拿劍的那個衛兵啐了一口,就不說話了。


    臨淄畢竟是山東六國第一城,城中無比繁華,縱然是一大早,街麵上也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渠年以前隻能在電視上見到這種場麵,所以也覺得新奇,就跟旅遊一樣,東張西瞧。由於他的發簪沒了,披頭散發,格外不舒服,想認真看著東西,都要像掀門簾一樣把頭發掀起來,這時見地上有一根黑色的布條,還算幹淨,便撿了起來,把頭發攏起,紮了一個馬尾。


    這時路過一家青樓,名為欲香樓。這裏的青樓跟地球上的發廊不一樣,那些發廊都是工作到深夜,所以工作人員起得很晚,基本上都是下午才開始接單,但這裏的夜生活非常淺,所以這裏的窯姐起得特別早,現在已經站在門口揮舞著手帕攬客了,隻可惜男人雖然好色,但都比較有原則,有底線,上午很少幹這種事情,所以青樓門口冷冷清清。


    本來那些窯姐站在門口就比較無聊,這時見渠年走了過來,其中一名窯姐就笑道:“喲,這不是秦國公子嘛!”


    渠年轉頭一看,幾個女人朝他嗤嗤直笑,個個濃妝豔抹,說話的那個女人穿著淡綠色的長裙,酥胸半露,長得也不錯,雖然算不上驚豔,但也算得上漂亮。


    說實話,這種複古的風格讓渠年頗有感觸,這時便笑了下,學著那窯姐的口氣道:“喲,這不是翠花嘛!”


    那女子笑道:“我不是翠花,我是怡紅!”


    渠年道:“在我眼裏都是翠花!”


    怡紅笑道:“有沒有興趣來給我開個張啊!看你是秦國公子,可以給你打個折哦!”


    渠年道:“打幾折啊?”


    怡紅道:“你想打幾折就打幾折!”


    渠年道:“能賒賬嗎?”


    怡紅笑道:“賒賬不行,賒賬就是被你白玩了!”


    渠年道:“怎麽可能白玩?我是秦國公子,說不定以後你還有機會做王妃哦!”


    怡紅撇了下嘴,道:“還王妃?你能把命保住就不錯了,我聽客人說呀,秦國在邊境又有動作了,一旦有動作,你就死翹翹嘍!”


    渠年道:“所以臨死之前更要好好快活啊,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怡紅倒是微微一怔,以前她們閑著無聊,也會拿渠年開涮,跟他說秦國要打仗了,每次聽到這話,渠年都嚇得容顏巨變,然後急切地跟他們打聽這件事的真偽,卻引來她們一陣哄堂大笑。


    怡紅還想跟他說兩句,渠年卻已經走了,對於打折這件事,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上。


    渠年正走著,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叫他的名字,轉頭一看,一個青年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這個青年名叫白小牙,是中山國的公子,跟他一樣,也是在這裏做人質的。在諸國做人質的公子中,渠年已經算是很慘了,自從來到齊國,秦國沒有資助過一分錢,全靠他自生自滅,那種感覺好像是巴不得他死在齊國,好讓秦國找到一個刁難的理由,但相比之下,這個白小牙就更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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