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聽在鶴泰的耳中,說不出的苦澀從他心底裏湧起。難道隻能靠著哄騙,強勢,霸道,以巧取豪奪的方式將她騙來做王妃嗎?可是她這刁鑽的小東西,不使手段她不屈服啊?


    眼前昂起的小臉,暴怒又無奈的樣子,還有那嫣紅的小嘴,使他一時又心動不已,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又一次覆上她的唇,隻是這一次的吻輕柔的像夢,隻是一下,便放開了。他還真是不敢惹毛了她。


    “既然知道了,那就準備著做新娘子吧。”鶴泰眼中迸射著狡黠的光芒。


    “你先放開。”魚蝶兒皺眉。


    鶴泰猶豫了片刻,便鬆開了手。緩緩後退了兩步,讓開了去路。


    魚蝶兒深深看了他一眼,咬牙道,“你卑鄙。總是用這種技倆。”說完翩然而去。


    鶴泰挺直了背脊,衝著她的方向露出苦澀的淺笑,眸底一片暗沉。


    她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可是當真看到她這樣決然離開,胸中一股無法言喻的酸楚襲來,令他幾乎窒息。


    他也想知道自己為何對她如此執著,強求。真是不知道哪一輩子欠了她。


    魚蝶兒想直接奔迴小院的,怎奈來時跟著平璉川,林子裏全是樹木,轉來轉去的。也沒記得路。先前看著後頭鶴泰沒跟上來,心內還一陣欣喜,此刻望著四周一排排樹木,卻是傻了眼。也不知該往哪兒走才是對的。又急又氣,卻隻能無奈的呆在原地。眼看著天已沉沉的黑下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噗通通亂跳。


    當鶴泰的身影映入眼簾時,她早已顧不上生他的氣,胸腔內的一顆心竟如塵埃落地一樣,反倒踏實了。好在自己沒走太遠,否則若是連他也錯過去了,還不知道走不走的迴去。


    鶴泰見到她顯然一愣,還以為她早已落荒而逃的不見蹤影了,怎麽還在這兒呢?看到她的模樣,繼而明白了她是不認得路。心中好笑,誰讓你們跑那麽遠的?方才害得他也是找了好幾個方向,才在溪邊找到他們的。否則也不會耽擱那麽久。


    “小蝶是怕本王不認識路,特意在這兒等本王嗎?”他眉目間漾起一股濃濃的笑意,故意問道。


    魚蝶兒笑了笑,有些尷尬。


    看她很是沮喪,又突然充滿希望的樣子。鶴泰有些不忍,便收起了本想捉弄她的心思。走到她麵前停下,撫了下她的鬢發,溫和的說道,“誰讓你撇下我跑的,在這兒等多久了?怕嗎?”


    她口是心非的搖頭。卻被林中不知名的鳥兒突然的鳴叫驚的一抖,她下意識的伸手一把抓住鶴泰的袖子。還往他身邊靠了靠。眼睛謹慎的往四下裏望。鶴泰頓時疼溺不已,順勢將她攬入懷裏。


    “還說不怕?”他輕抿的唇分明微微上翹著,眼睛裏滿是戲謔的光。、


    魚蝶兒頓時惱羞成怒。“你笑什麽?”


    “我笑了嗎?”鶴泰無辜道。


    對上魚蝶兒審視的目光,鶴泰卻陷入其中,她的清眸波光流轉,那麽潔淨,好似澄淨的湖。令人隻想徜徉在內。她的唇就像綻放的桃花,嬌豔極了,經過方才他的一番輾轉侵弄,更加溫潤晶瑩。


    鶴泰的眸色漸深,閃了異樣的明亮,似乎燃燒著一簇小火焰。


    他是個正常的成年男子,不可能沒有那種需要。況且他已數月沒有臨幸過任何一位夫人,純碎的發泄都沒有。在這樣一個年輕,血氣方剛的年紀,麵對那幾位夫人他不喜歡倒還沒什麽,可是魚蝶兒偏偏是他喜歡的。怎會沒有感覺。或許就因著這種感覺,他甚至幾次三番強行對她進行親密的舉動。方才,她的靠近,即便不是有心的,也令他心悸不已,現在,軟香在懷,她的嬌美近在眼前。


    鶴泰斷定,這樣下去他真的可能會控製不住,又要變成她說的登徒子了。因為體內那股男性氣息,已經在往他的每一寸肌膚裏滲透,快要將他熔化。隻要再有一點火星,就會燃燒起來一般。


    “小蝶……”鶴泰突然開口喊道,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絲異樣的暗啞,似乎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魚蝶兒被他攬著,被迫偎在他的懷裏,感受著他的體溫,感覺到他的唿吸越來越重,越來越沉。魚蝶兒的臉也被他的眸光盯的發燙。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你想什麽時候成親,就下個月好不好?在皓月齋。待王府修建好了,咱們再一塊兒搬出來。”


    這句話說的很低,很輕,像是一雙溫柔的手,將心裏最想說的話捧到她眼前。


    魚蝶兒聽了,極是心驚,方才自己為了脫身隨口應承的話,他當真了不成?看著鶴泰眸中那堅定果決的眸光,真不像隨意說說的。她強壓住內心的波動,緩緩道:“王爺,有些話說說就算,當不得真的,你說的那些,我也不會當真。就當你是無聊拿我尋開心了。”


    鶴泰正色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剛才可是親口說了,你跟我成親。”


    魚蝶兒一扭臉,“我又不是大丈夫,也不是君子。可以說話不算的。”


    鶴泰鳳眸一眯,氣急反而失笑道,“嗬,不算也得算。由不得你了。”


    “你還要搶親不成?”魚蝶兒挑眉。


    “你敢失信,本王就敢先洞房。”他威脅道。說著那隻摟著魚蝶兒腰肢的手慢慢的用力,慢慢的收緊,將她的腰腹熨帖向他。那一刹那,彼此的身子都輕顫了一下。


    隔著他的袍子,魚蝶兒竟然感覺到已碰觸到他某處的勃發,這個發現令她悚然一驚。那意味著什麽,她心知肚明。不僅臉,連耳朵根都瞬間紅了。


    魚蝶兒不敢看他,不敢再說拒絕的話,隻怕真的引起他的憤怒,後果不堪設想。


    魚蝶兒訕笑道,“王爺這是要饑不擇食麽?”


    鶴泰聞言,眸中的灼熱瞬間化為一片黯然,冷聲道,“本王有你說的這麽不堪麽?本王一句話,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可是偏偏,偏偏就喜歡你。”


    他像是異常的怒,又像是異常的傷感難言。他捏住她的下巴,狠狠道,“你快說願意。趁我還能控製我自己。別等到時後悔。晚了,我可停不下來了。”他的臉親昵的靠上她的臉頰。


    魚蝶兒沉默了一瞬,便立刻開口,“好,我願意。”


    識時務者為俊傑,答應了還有迴旋的餘地,總比現在就……要好!


    鶴泰見狀,遂放開了她。他怕再不放開,不管她說什麽,可能他都不願意放開了。他唇邊帶著笑意,好在對於魚蝶兒,他是摸準了她的性子,關鍵時刻,嚇一嚇她,就能讓她就範。否則,還真降不住她。


    “那就走吧。”鶴泰甚是得意,說著便往前走。


    魚蝶兒撅嘴皺眉的跟在後頭,不明白為什麽鶴泰現在就變了,以前似乎還是很尊重她的意願的,現在怎麽就會要挾她了。倘若他一直這樣偏執,自己要怎麽辦。


    她幾步追上來,賠笑道,“那個,下個月不行,太倉促了。而且婚姻大事,總要稟報爹娘的。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我一個人說了恐怕也不算。”


    鶴泰黑眸一眯,沉聲道:“這麽快就又想反悔?你最好斷了這個念頭。”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反悔。”她慌忙搖手,“但是你是王爺啊,總不能讓人說你仗勢欺人,強搶民女吧,禮數總還是要的。”


    鶴泰停下步子,眸光掃向她,深邃的黑眸中劃過一絲探究。“當真隻是為了禮數?”


    魚蝶兒將頭點了又點。


    “如果你爹娘沒有異議,你不會再出什麽說辭吧。”鶴泰確認道。


    “嗯,如果我爹娘允了,我就無話可說。就心甘情願的嫁給你。”魚蝶兒保證道。


    鶴泰笑道,“好,現在就去見你爹娘。希望你不要到時食言而肥。”說著大步流星走了。


    魚蝶兒看他答應的痛快,總覺得他唇邊的笑還帶著那麽一抹壞。不過她也沒想別的,就算他真去向爹娘提親,爹娘也肯定會問自己的意思,不會妄自做主的。到時候自己暗示一下,讓爹娘將他迴絕就是了。這樣一想,心中便沒有擔憂顧慮。


    黑夜降臨,四周一片暗沉,她不敢落下他太遠,慌忙小跑著追上去。聽著後頭腳步聲急促慌亂的近了。鶴泰唇邊笑意更深。就知道她嘴硬膽小,也就這時候巴巴的追自己了。


    鶴泰到了小院門口,停下來,對她道,“呆會進去,你不準多話,聽到沒有?咱們就看你爹娘的意思。”他似乎知道魚蝶兒打的什麽小九九,為防她從中作梗,他是慎之又慎。


    “那你也不準對我爹娘威逼利誘。”魚蝶兒也出言道。生怕他萬一拿出王爺的派頭,恐嚇家人。


    “本王是這樣的人嗎?”鶴泰冷哼一聲,徑直進去了。


    “你不是這樣的人嗎?”魚蝶兒在後邊低聲咕噥了一句。方才還做了這樣的事,還說不是那樣的人。


    二人一進屋子,魚父魚母便立即起身,先是請鶴泰坐了,魚父陪著他喝茶,魚母便到魚蝶兒麵前,低聲怪道,“你這丫頭,還真能瞞,這麽大的事都不跟家裏說,弄的我跟你爹措手不及。”


    魚蝶兒一頭霧水,“娘,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人都來了,還跟娘不說實話。”魚母手一指,“你瞧,人把聘禮都帶來了。”


    聘禮?魚蝶兒頭嗡的一聲。


    她順著娘親手指的方向一看,屋內果然堆了很多東西。不會真是聘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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