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雲從來沒有如此的放開過,木焱瑞也感覺到很快活。以至於過後木鑫瑞問他,為什麽要和張景雲結伴侶血誓——彼此分享生命,靈魂骨骼血肉,一起生一起生一起死,在他受到傷害的時候,為他分擔一半的痛苦,他答道:“我隻是想讓他覺得自己更安全。”張景雲也許沒有自覺,但是木焱瑞已經察覺到了,張景雲情深,有良心,骨子裏確不信任任何人,他放開懷抱,卻沒有放開心胸,心裏卻始終存在著一種底限,隨時準備從這場感情裏抽身,如果有一天他覺得木焱瑞變了,或者又養了一個,他會抬腿就走,也許心裏還會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他不是不自信,而是太過通透。這種通透,在張景雲身上表現的就是深情而薄涼,他相信現在,卻不相信永恆,他永遠不會把自己壓在一場賭博裏。也許受過什麽感情的創傷,所以固執認為一切都是虛假的?木焱瑞用毛巾把張景雲弄幹淨,在車中拿出毯子,給張景雲蓋上,沒有給自己找不痛快的去問張景雲這個問題,他能確定張景雲現在是他的,以後也是他的就可以了。伴侶血誓已經達成,他們的生命已經連在了一起,他選擇了了他,不去想他這麽做值不值得,他以後會不會遇上更喜歡,以後對張景雲會不會厭倦,會不會貪戀更新的人,他知道,他不會喜歡別人喜歡超過他,他要整個的占有他,義務權力,責任都是他的。木焱瑞有著如此的信心和決心,自然也想要張景雲不迴頭,向前走。他對張景雲前進一步,後退半步,也對證明他對他的愛厭倦了,如果他的言語、行為、動作都無法帶給張景雲安全感的話,那麽他隻能用他的生命來保證,他永遠都不會背叛和傷害他。張景雲確實有安全感了,雖然他第一個念頭是——騙、婚。第二天,早晨他才知道木焱瑞口裏吐出來的,不是結婚誓詞而是伴侶血誓。“起來喝點水?”木焱瑞把一杯水送到張景雲的身邊,張景雲的表情有些哀怨,讓他心中有一種詭異的想法,他不會根本就不知道昨天他答應了什麽吧,啊?張景雲是修者,木焱瑞自然以為他會知道,而張景雲的表情恰恰的說明他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伴侶血誓。瞧,都驚得傻掉了。木焱瑞的臉有些緊繃,冷銳的目光能看到張景雲的心裏去。傷感情,張景雲揮了揮手,調整一下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的臉不會顯得那麽驚嚇。他湊過去,窩在木焱瑞的懷裏,伸出手捧著木焱瑞的臉,“你不會後悔嗎?這種誓言下去,是沒有反悔的餘地的,其實我們沒有必要用伴侶血誓,結婚也是一樣的。”結婚誓詞類似於發誓,對於修者而言,一樣擁有約束力,天道莫測,也許你平時說上一句話,天道就當真了,更何況是鄭重的誓言,修者比普通人更相信因果報應,飯可以亂吃,話絕對不能亂說,更不可能像普通人發誓像喝水一樣的容易。而伴侶血誓,比結婚誓詞更加的苛刻,約束力也更加的強大,沒有絲毫的退路,生命力更是共享,你活多久,他活多久,你死了,他也嗝屁了,比生同衾死同穴,可嚴重多了。它一開始比不是用於伴侶中間,也為沒有人會用自己的生命,結下這種毫無退路的血誓,是類似於借笀的惡毒方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不僅僅代表他失去了自由,而且木焱瑞也是。如果有一天突然意識到他把新鮮感誤認為了愛情,他遇上自己真正喜歡的,他就隻能去重新投胎了。做人留一線,對人對己都好。“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後悔。”木焱瑞的慢悠悠的說道,“我覺得倒是你可能會後悔?你是不信我,還是不信你自己,你擔心我喜新厭舊,還是擔心你自己移情別戀?”木焱瑞看著張景雲有一絲的審視。張景雲趕緊叫停,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他怕什麽啊,他以前好歹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玩也玩過了,鬧也鬧過了,男女玩兒夠了,都洗心革麵了,木焱瑞可是地地道道的處男,以前男女就他一個,以後也注定偷不了嘴了,這從頭到尾隻有一個人,作為男人,他都替木焱瑞惋惜,怕跟後悔絕對扯不到他身上。張景雲眨眨眼睛,他發現他挺喜歡這種親密無間的感覺的,就像是半身一樣,他猛然跳到木焱瑞身上,想帶他去自己的空間裏玩玩,抬頭就發現木焱瑞一臉的鐵青。“親愛的,你怎麽了,便秘嗎?”張景雲有些納悶的問道,好像早晨他也沒有解決什麽生理問題。木焱瑞深唿一口氣,陰森的道,“我聽見了。”張景雲:“?”木焱瑞犀利的瞟了張景雲一眼,更加的咬牙切齒了,“金發長腿,大屁股,大胸脯的那位?叫艾麗莎,還是沙愛麗?”張景雲目瞪口呆,艾麗莎是他的第一位女朋友,是位地道的美國女郎,思想開放,熱情大方,身材比例完美,除了比自己高那麽幾公分……不過那腿真是筆直筆直的,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他差一點熱血沸騰的流出鼻血來,床上的功夫也很棒,讓他完美的從男孩變成了男人。不過,木焱瑞是怎麽知道。我聽到的,不光聽到還看到了呢,一團白花花的肉,木焱瑞覺得自己牙很癢,怪不得張景雲不拿上床當迴事啊,原來自己已經不定是第幾手了。張景雲也聽到了,他驚呆了,難不成他們的腦子無線聯網了嗎?木焱瑞在他腦子裏還可以自由翻頁,加無繩電話,外加心靈溝通呢。那以後……沒以後,木焱瑞露出一口白牙,難不成你以後還想偷吃,他一手就把張景雲固定到了懷裏,張景雲的全身還光溜溜的呢,隻穿了一條小內褲,輕易地就被扒光了,“把你以前的風流史交代清楚吧,如果有隱瞞的話……”木焱瑞威脅性的在張景雲的屁股上捏了兩把。你是想玩強奸,還是想打他屁股,張景雲覺得後者更丟人,真的,吃什麽幹醋啊,他翻了一個優雅的白眼,他都三十歲了,怎麽可能沒有性經驗啊,他沒有亂搞,也沒有耍流氓。我又聽見了。撲——每個月的十五號,是木家團聚的日子,是木家的傳統,為了聯係感情,家族的成員,不管多麽的忙,都把十五號晚上這一天空出來,聚在木家老宅在一起共進晚餐。晚上七點木焱瑞準時的出現在了木家。“父親,母親,李姨,賀姨。”李姨是木鑫瑞的生母,賀姨則是白毛的生母,加上羅嘉,是木昔元身邊最有分量的女人,離木家的女主人隻有一步之遙,差的不過是名分。木焱瑞打完招唿,就坐到了座位上。“我以為今天你會把你未婚夫帶來,給我們見見,畢竟你這個未婚夫,我這個做爸爸的都沒有見過。”木昔元坐在正座之上,淡淡的道。木鑫瑞和木昔元很像,不僅是性格和麵孔,連一舉一動都有些相似,這讓木昔元驕傲而頭痛。白毛趴在門口,已經等張景雲等了很久了,沒見到,有些失望的窩在毯子上。安慰性的摸了白毛,木焱瑞答道:“不是未婚夫。”“我就說嘛,大哥你差一點沒有嚇死我。”木鑫瑞在一旁嚷道,沒有看見一旁於添同情的目光。羅嘉鬆了一口氣,她以為兒子改變想法了,如果不是結婚的話,她不在乎張景雲是否在她兒子的身邊,她立刻笑道,“焱瑞,我煲了你喜歡老鴨湯,一會兒你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