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加,我很不喜歡你這種人。但是我絕不會以個人的不喜和偏見,擅自以‘為他好’這樣的借口,去影響陛下的決策。” “我相信我選擇追隨的君主,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 歇牧爾說完,再不多言,也不看索加一眼。 他轉身徑直從左側的道路離去,頭也不迴。 可見他對索加的惡感一點都不輕。 索加深深地看著歇牧爾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 好一會兒之後,他聳了下肩。 “彼此彼此,你這家夥也是我最不喜歡的類型。” 沉默稍許,他忽然歎了口氣。 “‘相信自己的君主,不以自己的喜好和偏見影響君主的決斷’……嗎?” 他苦笑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至少這一點,你比我強。” 索加轉身走上另一條路。 “不過,這一次,在伽爾蘭王的禦前,我絕對不會再輸給你!” 南納的祭司如起誓一般自言自語道。 他不著急。 在年輕的王的禦座之下,他和歇牧爾還有很長的時間去決定最終的勝負。 ………… ……………… 當眾人都離去之後,伽爾蘭一看,反正隻剩下赫伊莫斯一人,不需要繼續保持什麽形象,幹脆就離開了政務房。 行宮一側最接近水幕因此氣溫比較涼爽的休息室中,他舒舒服服地窩在柔軟雪白的墊枕裏,雙手捧著一杯鮮榨橙子汁。 晶瑩剔透的冰塊在有著浮雲花紋的琉璃杯裏碰撞著,發出一聲嘩啦的響聲。 赫伊莫斯盤膝坐在旁邊,手中拿著一疊文書,一邊翻一邊和伽爾蘭討論。 數天之前他向伽爾蘭提交了一套軍團改革的建議,本來兩天前伽爾蘭就打算和他商議這件事的,結果這家夥趁著自己睡著了對自己行不軌之舉。 伽爾蘭惱怒之下將他趕走,連續兩天沒搭理他。 這才讓這件事拖到今天商議。 軍隊革新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伽爾蘭有自知之明,在軍事這一方麵,他的資質和赫伊莫斯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要知道,在前幾世,就算赫伊莫斯變成那副模樣,他在位期間,亞倫蘭狄斯在軍事上也是整個大陸當之無愧的霸主。 無人敢進犯一步。 所以,他幹脆在提出幾點建議之後,就直接放手讓赫伊莫斯去做。 至於需要的兵器盔甲以及財物之類的,近期暴富的少年王大手一揮表示,缺什麽直接去找塔爾要。 等商議得差不多了,伽爾蘭坐起身,抬手揉了揉肩。 這幾天政事太多,晚上睡得遲,一不留神,昨晚落枕了。 雖然不嚴重,但是一轉頭,還是會隱隱作痛。 他自己揉了揉肩,隻是手使不上力,用處不大。 算了。 先忍忍,等晚上再讓塔普提幫他按摩一下。 這麽想著,伽爾蘭收迴手,然後有些疲倦地打了個嗬欠。 嗬欠還沒打完,忽然一個溫熱的手掌按上了他的肩膀,在那一處攣縮的肌肉上用力地揉了一下。 一陣強烈的酸疼感陡然湧出來,讓他反射性地一縮身體,躲開了那隻手。 伽爾蘭轉身一看,赫伊莫斯就在他旁邊。 “做什麽?” “肩上的肌肉拉傷了?” 赫伊莫斯問。 “嗯,昨晚睡覺時沒注意就……” 伽爾蘭按著還在酸疼不已的肩膀鬱悶地迴答。 “來,我幫你按一下。” 一聽赫伊莫斯這話,伽爾蘭一時間心中警鈴大作。 他沒吭聲,隻是向旁邊挪了一點,目光警惕地看著有著無數前科的某人。 看著那雙原本慵懶地半閉著卻因為自己一句話就一下子睜圓了警惕地盯著自己的金眸,那種瞬間戒備起來的模樣可愛得赫伊莫斯的眼忍不住彎地了一下。 他笑了一下,舉起一隻手,做起誓狀。 “我發誓,我什麽都不做。” “………………” 金色的瞳孔滴溜溜地轉著,懷疑地打量著赫伊莫斯。 伽爾蘭說:“不用了,我讓塔普提幫我按就行。” 他一邊說一邊下意識想要跟著搖頭,可是頭一動,肩頸上的肌肉就酸痛得讓他僵了一下。 “你知道的,肌肉拉傷這種事我要比塔普提擅長得多。” 赫伊莫斯非常有耐心地哄人。 “你這種程度很輕,我幫你按一下就能好,你不想這麽痛一天吧?” “…………” 好像有些道理,赫伊莫斯常年練武鍛煉,肌肉拉傷恐怕是常事,所以肯定比塔普提熟練治療方法。 伽爾蘭有點心動地想。 畢竟落枕的酸痛感實在是難受,能早一點緩解當然更好。 但是…… 他還在猶豫。 “伽爾蘭,除了幫你治療,我什麽都不會做。” 赫伊莫斯再一次重複這句話。 他說,“我從不對你撒謊,不是嗎?” “…………” 的確,赫伊莫斯對他說的話,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應該……可以信他的吧? 伽爾蘭這麽想著,終於還是想要解決肩頸酸痛問題的心思占了上風。 他解開肩上的短披風,然後俯身趴在了軟墊上。 因為天氣熱,所以他穿著是頗寬鬆的無袖束腰短袍,也沒戴什麽飾物。 看著乖乖地趴在身前的伽爾蘭,赫伊莫斯伸手,將其散落在肩上的金發撥開,撩到一邊。 掩在金發之下的後頸露了出來。 少年後頸的線條極為柔和,金發被撥開到一邊,就展露出極其美好的弧度。 將手指按在去的一瞬間,不出意外感覺到手指下肩頸處的緊繃。 赫伊莫斯稍一用力去揉,就聽見伽爾蘭疼得嗯了一聲,可那一聲又想要強忍著,半截又被強咽了迴去。 金紅色的眸一暗,深邃了幾分,隻是眼底湧上來的暗色很快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赫伊莫斯又用力揉了一下,那種又酸又疼的難受感讓伽爾蘭忍不住直縮,想要躲開。 可是剛一動,他人就被赫伊莫斯按住了。 “忍一忍。” 赫伊莫斯說,他的聲音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點沙啞。 說完,他扣在伽爾蘭側頸上的手指就用力地揉了下去。 這種攣縮的肌肉必須用點力氣揉開才行,隻要揉開了就好。 被赫伊莫斯按住了動不了,伽爾蘭隻能硬生生地忍住,其中還是沒忍住又痛哼了一聲。 他這麽一哼,就感覺正在揉捏他側頸的手指頓了一下。 他還以為可以了,剛鬆了口氣,誰知那手指立刻又動了起來。 不過幸好最難忍的酸痛感隻是開始的那十幾下,等揉開了,落枕的那裏就緩解了許多。 被揉捏的地方逐漸變得舒服了起來。 粗糙的手掌緊貼著他肩上的肌膚,滾燙的熱度從赫伊莫斯的手指滲透到他的肌膚深處,驅走酸痛,讓人覺得舒服極了。 那手指每揉一下,就有一種觸電似的麻痹感從後頸處,傳遞到四肢。 那是一種奇怪的疼痛的快感,讓人在這一刻四肢都使不上勁,隻能懶洋洋地躺著。 伽爾蘭趴在地上,眯著眼,神色愜意。 他舒服得有點昏昏欲睡了。 美麗的少年懶洋洋地趴著,將自己整個人毫無防備地展露在窺竊著他的男人麵前。 赫伊莫斯注視著身下的少年。 他的指下是柔軟的肌膚,如上好的絲衣一般,光滑而細膩。 一碰觸,那肌膚就仿佛吸著他的手指,讓其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