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子笑了一聲甚是嫵媚道:“小清兒,消息我便給你帶來了,至於這其他的事情,你知曉我的,向來我都不會理會的,好了!我也許久沒有下山了,還想到處轉轉呢!”


    花仙子說完便站起了身子,同我擺了擺手便離去了,我坐在桌前因為花仙子帶來的消息也沒有了什麽胃口,便讓秋荷將東西收拾了下去。


    片刻後,李婆婆抱著平凡走了進來,平凡見到我便著急地伸出了讓我抱他,嘴裏還念著:“娘……娘……”李婆婆笑著說:“莊主,這平凡小公子與您真真是親呀,眼睛剛睜開便嚷嚷著要尋你,攔都攔不住呢!”


    我讓秋荷拿了些迷糊,笑著看著懷中的小平凡道:“小平凡,餓了吧?娘喂你吃飯,來,啊——”平凡一口一口吃掉了一碗米糊,甚是聽話,李婆婆道:“這平凡小公子真真是太惹人疼了,莊主,老婆子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李婆婆,你說吧!”我給平凡擦了擦嘴巴,笑著說。


    “莊主,這平凡小公子看起來也估摸要兩歲的模樣了,按照慣例,這兩歲的小孩都應該在生辰之日有個抓周儀式的,這一來呢,是根據小孩抓取之物,視其喜愛,看其日後發展,二來呢,也是為了圖個吉利,讓孩子平安健康成長。”李婆婆看了看我,小心翼翼說道。


    我頓了頓,道:“呀,這個我還真是不懂呢,而且平凡的生辰日我也不知曉……”我想了想說:“李婆婆,這樣子吧,你幫我拿個黃曆來,我們一起翻翻哪個日子比較吉祥,便把那日定為平凡的生辰之日,抓周儀式你同沈飛商量著,需要什麽東西你們一同備齊了!”


    李婆婆連連說好的,我看著軟塌上自己玩的起興的小平凡,突然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若是我與冷漠第一個孩子沒有流失,如今想來應該也是快一歲的模樣了吧!我摸了摸平凡的後腦勺,心中想著平凡定是上天賜給我的寶貝,無論如何,我既然收養下了他,定會待他如親生孩子一樣的。


    我與李婆婆二人翻了翻黃曆後,決定在十日後位平凡舉行抓周之禮,日子定下來了,我也走到了書桌前,拿起了信紙將這個消息寫下,告知冷漠,總歸平凡喊他一聲爹,這麽重要的事情定要告訴他一聲的。


    忙了一天,秋荷收拾好東西迴到了屋子中,就聽到有人敲門:“秋荷姐姐,你睡了嗎?”


    秋荷頓了頓,說:“沒有呢!進來吧!”


    進來的丫頭一臉笑嘻嘻的模樣,是那日在秋荷屋外的丫頭之一,名為琴兒,她端著一碗紅棗甜湯走了進來,一臉討好道:“秋荷姐姐,這是妹妹孝敬您的!廚房今日做多了些甜湯,我便求著那廚房的婆子給我留了一碗,秋荷姐姐,這龍嘯莊的紅棗甜湯味道真的很不錯!”


    秋荷心中知曉,這琴兒便是李婆婆口中那種討好她的人,她不知道該不該接受琴兒送來的這甜湯,琴兒見秋荷有些猶豫,急忙站起身子將她拉下坐下,生怕她拒絕,琴兒道:“秋荷姐姐,琴兒隻是想著秋荷姐姐剛剛進了這龍嘯莊,定是不熟悉這兒的一切的,所以才想著多與秋荷姐姐熟悉熟悉,秋荷姐姐不會怪琴兒吧!”


    秋荷看著琴兒一臉認真的模樣,搖了搖頭,琴兒鬆了口氣,道:“秋荷姐姐,你快喝喝看!”


    秋荷這才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口送入口中,眼中立刻發出了精光,她長這麽大都沒喝過如此好喝過的紅棗甜湯,琴兒笑著說:“秋荷姐姐,你這模樣便是與我們這些人一樣,第一次喝都覺得的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好喝的東西!”秋荷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琴兒,琴兒接著說:“秋荷姐姐,你可真真是好福氣呢!我們這些丫鬟來龍嘯莊多少年了,都沒能做莊主的貼身丫鬟,以往,紅淚姐姐是自幼跟著莊主長大的,自從她嫁了我們都猜想莊主會讓莊中何人做她的貼身丫鬟呢!沒想到,竟然迎來了秋荷姐姐你呢!”


    秋荷道:“我也是第一次伺候這麽個大人物,心中還是有些怕的。”


    琴兒笑著說:“秋荷姐姐你莫怕,莊主在做小姐的時候就待我們好的不得了,莊中所有的人都特別喜歡莊主呢!”


    “琴兒妹妹,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秋荷放下勺子,小心翼翼問道,琴兒點點頭,秋荷道:“這莊主還沒有成親,怎麽就有個平凡小公子了呢?”


    琴兒笑了幾聲道:“秋荷姐姐,你剛剛來龍嘯莊,可能不知曉,平凡小公子是莊主上次外出帶迴來的,並不是莊主親生孩子,但是龍嘯莊上上下下都知曉,莊主對平凡小公子好得不得了。還有,秋荷姐姐,你不知道吧!莊主雖然沒有成親,可是……”琴兒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我們以前的莊主,白公子待我們莊主好得不得了,為了莊主,當時可是連殺了兩個二姨娘呢!後來白公子去世了,你可知道,如今誰人待莊主好?”


    秋荷看著琴兒神秘兮兮模樣,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秋荷姐姐,如今待莊主好的那個男子,想來是世間最好的男子了,聖德國的帝王!”琴兒話音剛落,秋荷就睜大了眼睛,聖德國帝王?


    秋荷不可置信道:“可是,今日,我明明看到有一個紅衣男子,待莊主也好的不得了……難道他就是聖德帝王?”


    秋荷迴想起今日見到花仙子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快速跳了跳,琴兒搖了搖頭道:“才不是!秋荷姐姐今日見到的,定是花公子吧!他是龍嘯莊的常客,每年都能見到他,秋荷姐姐,以後見到花公子你遠離些好,花公子雖然也長得好看,可是他每次見到我們,都一副色眯眯的模樣呢!聖德帝可和花公子不同,他眼中隻有莊主一人,我們這些人都敢靠近呢!總之,聖德帝是天下女子可望不可及的,秋荷姐姐,你往後定有很多機會能夠看到聖德帝,到時候你便知道我所說的了……”


    秋荷點點頭,沒有再出聲,她又吃了一口紅棗甜湯,沒想到剛剛進了龍嘯莊兩日,她便見到以往從未見過的人,過上了以往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怪不得以前她總聽人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下流,自己不過是個莊主丫鬟罷了,卻也能夠讓人如此討好,秋荷不禁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伺候莊主,隻要莊主高興了,她的地位才能夠保住,雖然隻過了兩日在龍嘯莊的生活,可是她確實在也不願意迴到以往住破茅屋的日子了,每天為了生計發愁,爹爹娘娘重男輕女,甚至有一度因為家中實在無法開飯,竟然想要將她賣去妓院,換些糧米,若不是李婆婆相助,如今她怕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那個家,她是再也不願意再迴去了!


    不過幾日,便迎來了平凡的抓周禮,這一天晚上,龍嘯莊的大大小小都聚集在了大堂上,秋荷走過來,對我說:“莊主,吉時就要到了!”我看了看四周,想來冷漠是敢不來這平凡的抓周之禮了,便笑著道:“讓李婆婆把平凡抱來,準備開始吧!”


    李婆婆抱來了小平凡,我接過手,沈飛已經在席間擺放書畫、硯筆、木製刀劍、算盤、秤尺等器具,我對小平凡說:“平凡,去那裏,拿你最喜歡的東西過來給娘可好!”說完便蹲下身子,將平凡放在了地上,平凡很聰明,他聽懂我說了什麽,搖搖晃晃走向了那裏,大家都被平凡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平凡走到那些東西麵前,蹲了下去,摸摸這種,碰碰那樣,我也聚精會神看著平凡,最後他的小手落在了木製刀劍上,嗬嗬大笑起來,抓起了那刀劍,站起身子,搖搖晃晃朝我走來,沈飛大喜,道:“莊主,平凡少爺抓了刀劍,往後必定是江湖中的大人物啊!”


    “有了暖兒這樣的娘,他不喜愛書畫也是正常的!”忽然一席黑色身影入了屋,一把抱起了平凡,平凡楞了一下,竟然抱住了冷漠,笑嗬嗬道:“爹……爹……”難得見到冷漠勾起了嘴角,我也笑著過去,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冷漠將平凡遞給了我,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道:“即是你我的孩子,我自然會來的!”他打開了盒子,裏邊是一塊白得精透的玉佩,他道:“這塊玉,世間絕無僅有,給這小子了!”


    我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道:“什麽這小子,那小子的,都說了,他叫平凡!”


    冷漠笑了笑,戳了戳小平凡的臉道:“好好好,你娘說你是平凡,你便是平凡!”


    我看了看冷漠,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有了平凡,我便在他身上看到了絲絲父愛,也難怪,尋常男子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孩子成群了吧!


    過了許久後,抓周禮也結束了,平凡被李婆婆抱迴去睡覺了,冷漠與我也進了屋中,他輕輕抱住了我說:“這幾日沒見,你怎麽又瘦了些?”


    “這段時日沒什麽胃口,前幾日花仙子來找我,恐怕江湖又要出事了!”隻有在冷漠懷中,我才能全部放下了戒備,冷漠摸了摸我的頭,道:“凡是有我呢!不要想太多了,花仙子所說之事我也知曉了,那個楊柳再如何我也不將她放在眼中,暖兒,你莫擔心太多!”他親了親我的額頭,一臉溫柔看著我,慢慢地,眼中聚滿了欲、望,他一把將我抱起,放上了床榻,他歎了口氣道:“哎,暖兒,自從我記起所有事情,唯有一件事我從不敢與你提起。”


    我心中疙瘩一下,似乎知道他想要說什麽,就聽到他說:“如今,你也收了平凡為養子,我們二人總該將那心結解開才是,暖兒,如今司馬冰依舊在聖德宮中,隻要你一聲,我便可將她千殺萬剮!”


    提到司馬冰,我的眼中慢慢布滿了殺氣,若不是她,我的孩子也不會沒有,冷漠摸了摸我的臉,道:“若是你這個心結解不開,我們二人何時才能再有一個孩子,暖兒,答應我,讓我替你殺了司馬冰,報了我們孩子之仇可好?”


    我看著冷漠滿臉心疼的模樣,不知為什麽腦海中突然是平凡可愛的樣子,過了許久,我的眼淚慢慢留下來,點點頭:“殺了司馬冰,為我們孩子報仇!”


    孩子,娘親能為你做的隻能做到這些了,你便好好去吧!你我母子今生無緣份,來世,娘親答應你,定會做個好娘親,好好護著你!


    秋荷迴到屋中,她完全愣住了,前幾日琴兒的話還在腦海中響著,聖德帝與別的男子不同,今夜她在大堂中看到聖德帝到來,雖然他帶著鐵麵具,可是她的目光一下就被他吸引住了,世間怎麽會有氣場如此強大的男子,她又怕又驚,卻忍不住一直偷偷看著他,看著他滿臉溫柔對著莊主和平凡小公子,秋荷呆住了,她心中偷偷奢望著:若是這男子能夠對她一分溫柔,她死了也願意!


    ……


    聖德國。


    這日,朵哈無所事事在大街上閑逛著,突然聽見不遠處有一個儀仗隊吹著喪樂,辦著喪禮,就聽到旁邊有人道:“你們聽說了?這次死的可是聖德帝親封的朵哈郡主呢!”


    “什麽?那個嫁入金府的朵哈郡主?”


    “是啊!你說,這郡主也真真是命薄,這才成親沒幾日呢,就死了!”


    “哎!聽說那金家公子可傷心了呢!”


    朵哈愣住了,金展宸的夫人,那個代替自己嫁入金府的女子死了?儀仗隊越來越近了,朵哈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金展宸,他一身喪服,走在隊伍最前麵,一臉憔悴,手中抱著亡妻的牌位慢慢走著……


    他突然看到了在一邊的朵哈,愣住了,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從朵哈身邊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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