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龍嘯莊。


    “湛哥哥如今根本不聽勸,靈族的禁書已經在他手中,若再想不出辦法阻止他……”我在房中對朵哈說道。


    朵哈也陷入了沉思,她皺著眉頭,許久才開口道:“幼時在靈山,我曾聽過禁書不少的書,我依稀記得,那時侯靈族的人說過,隻要每任族主或者她的後代,用身上的血滴落在禁書上,便可將書封禁,無法翻閱!”


    “此話當真?”我眼前一亮,朵哈搖搖頭道:“這隻是我聽過的,暖姐姐,我也不知是否是真的。”


    “不管是否可行,我們都需要試一試!可如今,若是去靈山一族尋找靈溪,她的血怕是沒那麽容易取得……”我和朵哈相識一笑,道:“靈瓏!”


    “靈瓏自幼不曾習得任何靈術,想接近她就容易多了!隻是她現在在聖德宮中……”


    “暖姐姐,你忘了我是誰了嗎?這天底下就沒有我去不了之地!更何況,靈瓏身上都是你的血液,她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你說的對!”我冷冷道,“靈瓏身上都是我的血,我便先討些迴來!”


    朵哈看了看我,輕輕說:“暖姐姐……”,我看了看她,她繼續說:“你剛剛的樣子,像極了漠師叔……”


    “朵哈!靈瓏的血便交給你了!此次去聖德宮,難免會遇見他……朵哈,若他問起我,你知道該如何說的。他如今既是身邊有了靈瓏了,把我忘記也是好的,我是斷斷不願做他們之間那第三人……等這一切結束,我便尋了個安靜地,自個兒度過吧……”我垂下了眼眸,這一切是不是真的能夠結束?


    “暖姐姐,還有我,我也不願待在這地方,靈山我是迴不去了,等這一切結束,我就和暖姐姐一起過了!”朵哈笑著對我說,看著她的模樣,我也笑出了聲,經曆了這麽多,還有個朵哈一直與我相伴,不離不棄!


    朵哈去聖德國了,我也去了一個地方——龍嘯莊的祠堂!


    這裏我是熟悉的,爹娘的牌位都供奉在此,我打開門走了進去,在爹娘麵前跪下,輕聲道:“爹娘,女兒不孝,出了龍嘯莊以後便不曾來看過爹娘!女兒如今一切都好,爹娘勿擔心!”我對著牌位磕了三個頭後慢慢的走近了冰室,就在要推開門的時候猶豫了,心中甚是緊張,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我還是輕輕推門進去了!


    一股寒氣迎麵撲來,我打了個哆嗦,冰室正中央,便放著這世間獨有的冰棺!


    我走了過去,手指輕輕撫摸著冰棺,走了幾步,我用手掌擦拭了冰棺,那躺在裏邊的臉慢慢露出來了,我苦笑了一聲,原來我睡著的時候竟然是這副樣子……


    “若不是靈山一族,你也不會在這裏躺著。”沈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竟然對他進來冰室一無所知,湛哥哥的功力如今到底是什麽程度了?那日看他一手殺了江湖四大門派的掌門人,我已經甚是震驚!


    “湛哥哥……”現在的沈湛雖然依舊一席白衣,但卻披上了一件素白色的輕袍遮身,看上去倒看不出他失去了一隻臂膀。


    “阿清安安靜靜睡著的模樣,我倒是不習慣了,這龍嘯莊少了你真真是變得冷冷清清了。那竹林中竹青,我讓人給你好好養著,就是等著你有日歸來,一切依舊是以往的模樣!”沈湛走到我身邊,學著我撫摸著冰棺,他苦笑了一番:“這後來的日子,清風半夜鳴蟬之時,我都常常想著,若是當初我早些知道自己心中之意,如今一切怕都是不同了吧!”


    “湛哥哥,現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又何必提起以往呢?如今我隻希望龍嘯莊、還有湛哥哥都好好的,我已經成為了藍魂,這世間太多東西已經與我不再有何聯係了……湛哥哥,放棄修煉禁術吧!就算你練成,我也不會為了自己能活過來讓你失去性命的!”我歎了一聲,沈湛背對著我,有些傷感地說:“我這一生到現在,總以為生命裏最重要的便是龍嘯莊與江湖,到如今才知曉,原來龍嘯莊與江湖對於我而言不過是過往雲煙罷了。龍嘯莊可以毀了,江湖亦可以亂,卻獨獨隻有阿清,我隻想好好守著。以往我做了太多讓你傷心之事,就讓我這條命補償你吧!”


    “湛哥哥,若是如此,阿清隻能對不起你了!”說時遲那時快,我趁著沈湛對我一點防備都沒有的時候,點了他的穴,他在我麵前,動彈不得,他想不到我會對他出手,聲音中帶了些怒氣道:“阿清,你做什麽?”


    “湛哥哥,阿清實在無法看著你為了我送命!你將禁書藏在屋中我根本無法接近,如今隻能委屈你在此待上些許時間,以你的功力,半個時辰後就能自己衝開穴位了!”我說完急忙走出了冰室,忽然停住腳步,迴過頭,道:“湛哥哥,往後你還是要好好做這片江湖的白公子!”


    沈湛大喊:“阿清,不許胡來!”


    我算好時間迴到屋中,朵哈已經迴來了,她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瓶子道:“如何?白公子被你困住了麽?”


    “嗯,困住了,若不是將他引到冰室讓他放下戒備,我怕我根本無法對他下手!這瓶子裝著的血液希望能封禁住禁書吧!走!”我和朵哈急匆匆闖進了沈湛的屋中,我對沈湛的屋子太過於熟悉,他將禁書放在何處我都知曉,我轉動了他桌子上的墨盤,身後便出現了一個小格子,朵哈眼前一亮道:“暖姐姐,真的是靈族的禁書!”她將禁書抽出,翻了翻,將瓶子遞給了我道:“暖姐姐,得你來倒!”我點了點頭,拿起了瓶子,將裏邊的血液滴在了禁書上,這時一道光慢慢射放,我與朵哈急急捂住了眼睛,慢慢的,那道光成了一股靈氣,將禁書慢慢包圍住,我道:“朵哈,是不是成功了?”


    朵哈伸手摸了摸禁書,那禁書已經不像剛剛的模樣,如今已經和一塊磚頭似的,硬邦邦完全無法翻閱!


    “誰人在裏麵?”忽然有人在門外大喊,我與朵哈急忙將書放迴了位,我把事先寫好的信放在了湛哥哥的桌子前,朝著朵哈點了點頭,我們二人便破門而出,朵哈打開了幾個侍衛後,急忙用了隱身術,那些侍衛忽然傻了眼,人呢?


    我們二人出了龍嘯莊後,朵哈氣喘籲籲問我:“我恨透了這龍嘯莊的護衛了!每次都把人往死裏追殺!”她看了看我,道:“暖姐姐,我們如今迴西都麽?”


    “不迴去了,我在西都隻會添了阿罹哥哥的麻煩罷了!”我與朵哈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山頭,我俯視著一切,對朵哈說:“往後我便要在江湖中做一抹藍魂,朵哈,你莫隨著我一起吃苦!”


    “暖姐姐,你說的什麽話!我自幼父母雙亡,雖然名義上是靈族二小姐,可是實際上靈溪族主對我亦是不聞不問,若不是靈族的人看我可憐,隔三差五教我些靈術,如今我也隻是個野丫頭罷了!哥哥他從小便與我分離,許久才迴來看我一次……暖姐姐,如今我也是哪裏都去不得了,若連你也不要我……”朵哈的眼通紅,頭埋得低低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急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若同我一起在江湖漂蕩,怕隻有苦日子了!”


    “暖姐姐我不怕苦!我們便去闖蕩江湖吧!”朵哈忽然抬起頭,陽光下的笑的十分嬌豔,我這才知道,竟被她耍了!


    我看著豔陽高照的大地,以後我冷暖便在江湖安家了!


    西都都宮。


    “什麽叫不見了?!”西罹絕抓住了前來匯報的侍衛的衣領,咆哮道!


    “都王!我等一直在龍嘯莊外守候朵哈姑娘,一點都不敢鬆懈!怎知前幾日龍嘯莊也派出了侍衛出莊,我等一問,才知道,那朵哈姑娘襲擊了龍嘯莊莊主,此後便不知下落了!”那侍衛緊張地說。


    西罹絕鬆開了那侍衛的衣領,清妹妹,你怎麽可以如此就離我而去?


    西罹絕重重捶了捶桌子,他後悔輕易信了她們二人的如期而歸!他怎麽就沒發現清妹妹早有離開西都都宮之心!


    龍嘯莊。


    沈湛一遍又一遍看著阿清留下的信,那信封上寫著湛哥哥,親啟。


    “湛哥哥:禁書被我封禁,此次重遇,往事皆隨風。江湖可以沒有沈念清,卻不能沒有白公子。沈念清已死,莫尋!”


    沈湛輕輕撫摸著紙上的字,這些字都是他一筆一劃教會了阿清,如今阿清,竟用他所教的與他訣別嗎?不,他不允許!


    “沈飛!”沈湛冷聲喊了一句,沈飛走了進來,道:“公子!”


    “發出江湖令,勢必把朵哈給我帶迴來!”如今唯有找到朵哈,才能找到阿清了!


    沈飛剛要踏出去,沈湛又道:“等等,把靈族那長老帶過來!”


    過了一會,沈飛將那靈族長老帶來,沈湛讓他坐下,親手端了杯茶給他,道:“這段時間讓長老受苦了!”


    那長老瞥了沈湛一眼,摸了摸胡子道:“如今我的功力都被盟主吸走了,隻不過是廢人一個,盟主將我困在這龍嘯莊又是為何?”


    “長老是靈族長老,就算沒了功力,依舊是長輩!”沈湛從書桌拿過了禁書,那長老猛地站起身子,搶了過來,顫抖道:“你,你竟然搶了靈族的禁書!”


    沈湛搖搖頭道:“長老這話未免說得難聽了點,是你們靈族人自己無法守護罷了!今日請長老來,是想問長老是否知道這禁書的封禁該如何解除?”


    那長老將禁書拿在手中左看右看,道:“盟主想要解了這禁書的封禁麽?”


    “長老可知道方法?”沈湛挑著眉頭問。


    “封禁此禁書的是何人?”那長老將書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子,縷著胡須道:“我活到這把年紀,雖然從未見過禁書,但禁書之傳說卻是在靈族世世代代流傳著,能夠封禁這禁書的必是靈族族主或是族長後代之血。若想想要解了這封禁之術,便需要這血的主人之命,你可明白我的意思?隻不過我靈族族主之命哪會是那麽容易便是你要拿了去就能拿去的?”


    沈湛聽了陷入了沉思,如今這世上,怕是隻有靈溪族主和她的女兒——靈瓏可以將這書封禁了,那麽阿清她們使用誰的血液封禁了這書呢?


    “沈飛!”沈飛聞聲而進,沈湛道:“去查查,朵哈離開龍嘯莊那兩日去了何地?”


    沈湛歎了一口氣,阿清,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聖德國。


    “什麽叫不在西都?”冷漠看了看虛無,皺著眉頭問道。


    “程度來報說,獄門的人已經探到朵哈離開西都有些時日,這些日子,那西都都王並不像往常一樣,在朵哈不在都宮之時往那朵哈住的宮殿走。我猜測,冷暖已經不在西都都宮了。朵哈在來聖德那天後出現在了龍嘯莊,隨後又不見了。想必冷暖定是與她同在!”虛無道,他心中默默感歎:讓那獄門盯緊了西都的一舉一動,說是為了知道西罹絕有何動作,實際上每次聽得最多的卻是有關那冷暖之事。怕是冷漠自己也不知曉,前段時間聽到西罹絕每日待在朵哈的宮中時候,他的臉黑的有多可怕!


    “讓獄門的人在江湖尋找朵哈的蹤影!找到了給我綁迴這聖德宮中,我就不信那抹藍魂還不乖乖跟來?”冷漠道,他忽然問道:“虛無,你不是時常說女兒心,海底針,說著和想著的都是相反的麽?冷暖一直那麽介意我與靈瓏之間的關係,那時候才不願告訴我我與她之間的事,也不願意和我迴聖德宮。但是,實際上她是想迴來的是麽?”


    虛無聽了忽然冒了冒冷汗,卻見那冷漠忽然笑了笑,道:“一個靈瓏她都如此介意了,你說,若是我身邊有更多的人呢?怕她會火冒三丈吧!人隻要一生氣就會衝動,隻要一衝動……嗬嗬嗬”虛無看著自言自語的冷漠,忽然覺得自幼一同成長的冷漠,實在是深不可測啊!讓人自投羅網之計都能讓他想出來,心中默默念了幾句哦彌陀佛,冷暖你被冷漠盯上了,還是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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