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用繩子把傑克和背包放下去,然後自己跳了下去。


    我不認為傑克內心的不平衡有什麽不正常的。自從進入這個山穀,我一路磕磕絆絆跑到這裏,受過的傷自己都算不清有多少,好幾次都覺著


    自己必死無疑。可實際情況是,我不但沒有死,還特麽更加生龍活虎,就像一個打不死的小強。說實在的,我都有些擔心迴去後,被正式授予


    這個稱號。


    傑克雖然沒有背負任何東西,走起來依然很慢,需要我協助。可是他堅持自己走,說是要親自感受一下這個壩。


    我的手電光能照到湖水和壩的交接處,壩的表麵是灰色的,而湖水呈現出黑色,那是湖水太深的緣故。我們就在可以看見湖水與壩交接處的


    距離,向地下河對岸前進。


    這是我堅持的,我始終對地下湖深懷恐懼,如果有可能,我希望離它再遠一些。


    傑克的一條胳膊是廢的,他隻能用左臂樓在我肩膀上,把我當拐棍緩慢前行。熒光棒被他習慣性插在領子裏。


    走了一會兒,我疑惑的扇動鼻翼用力的嗅。傑克看了看我,也開始做同樣的動作。


    片刻,傑克搖搖頭。“也許走過了。”


    我迴過頭看向河岸。身後的一切已經隱入黑暗中,即便用獨眼獸手電照過去,也看不到河岸。更看不到河岸上的餘熄。不過根據我的判斷,


    走到這裏應該接近那條大魚了,它被我開膛破肚,身上又被我切下好幾塊肉來。血腥味傳得很遠。我前麵一次下來,就是嗅著血腥味找到它的


    。


    我不確定的用手電向四周照去,平整的壩麵鋪著一層水,像一麵晃動的鏡子。除了我和傑克,沒有任何高於水麵的東西。


    傑克沒有下來過。他隻是看到我在下麵的手電光,並沒有真實的感知。我就不同,我知道那條大魚應該在這裏,這裏的水流不可能把它衝走


    。可是它卻不見了。


    我的眉頭不由自主皺起來,從脖子上摘下微衝遞給傑克。“你拿著它,也許會用得著。”


    傑克哭喪著臉把微衝掛脖子上。“你確定?”


    我點點頭。


    “你確定我這狀態開得了槍。換得上彈夾?”


    我又點頭,傑克的話提醒了我,我從背包裏摸出兩個彈夾塞他口袋裏。


    “別跟我矯情。有狀況趕緊開槍,不然可能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你知道什麽?聽口氣你知道會出現什麽。”


    “鬼才知道會出現什麽!可是那條大魚不會憑空消失,能讓那麽個大家夥消失的東西。你認為會是壁虎嗎?如果是,那也一定是鋪天蓋地的


    一群。”


    說到這裏,我的心都寒了。我隻想到是一個大家夥吃掉了大魚,而如果是一群群居的小型生物,也有可能短時間把這堆肉啃幹淨的。隻剩下


    骨頭的魚,就有可能被水衝走,衝進堤壩另一邊的冰寒世界裏。而且這種可能性更大。


    我所恐驚的那種八爪怪物,應該很難複製。應該隻出現在羅布泊,是獨一無二的。不要說龐大到如小山丘的章魚狀八爪怪物,就是平常大小


    的章魚。也沒有在淡水流域發現過的記載。當然,某寶上出售的某湖淡水魷魚不在此列。


    這樣一來,我的注意力就不能隻集中在湖水方向,我幾乎要全方位觀察環境,探查敵情。


    這讓我們的速度更慢。傑克則像是得了焦慮症一樣,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你一定知道。你一定知道…”


    恐懼在蔓延。這樣下去我倆會被凍死在水裏,我的腳已經麻木了。不管了。先到對岸去,隻要離開水。危險就小很多。我拖著傑克加快了速


    度。


    出人意料的沒有碰到危險,我和傑克的腳沒有凍壞,甚至沒有凍僵就到了地下河的另一邊。


    這一邊的岸不是很高,一米多一點的樣子,連傑克都能獨自爬上去。而且這一邊空間不是很大,手電光隱約能照到盡頭,也許是盡頭吧,我


    不能確定,手電光的盡頭是灰色,而不是平時看不到邊的黑色。


    這些都不是我最關心的,這邊的地形結構,和羅布泊地下通道出口處決然不同,才是我最關心的。我一看到那個一米高一點的岸,心裏的一


    塊石頭就落了地。我知道我沒有迴到那個叫我做夢都恐懼的地方。


    傑克一上岸就忙著點火。我多切的一塊魚油就是準備來點火的,我把它分成幾份裝在背包裏。


    破布揉進魚油裏,浸滿油的布料一點就燃起來。我和傑克同時把腳湊近火堆,用力的搓,沒凍僵也差不多了,搓了很久兩隻腳才有了感覺。


    兩隻腳有了溫度,身上也暖和起來,腦子不那麽呆滯了。我和傑克同時提出了一個問題:水麵的寬度不對頭。


    按照我們從地下河上遊走下來的經驗判斷,地下河在逐漸變寬。水流變緩也是水麵變寬的一個佐證。


    我和傑克為了躲避大蝙蝠,泅渡到地下河的另一邊時,還可以明顯感覺到水流,那裏應該算作地下河的中遊。可我的判斷是,那個地方河麵


    的寬度都要比我們目前走過壩麵的寬度大。而且,傑克有同樣的感覺。


    這就讓我無法理解了。水流到了這裏已經完全靜止,這裏也就是地下河的盡頭,理應是水麵最寬的地方,怎麽反而窄了?湖麵在這裏收縮了


    ?


    我的觀點沒有得到傑克的認同,他一邊烤著濕透的鞋子,一邊說:“有沒有是這種可能,這裏不是地下河的邊。”


    我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的意思是咱倆還在河水裏泡著?”


    傑克把兩隻鞋子並排放到地上,分別指著兩隻鞋子說:“這是水,這裏也是水。”


    然後又指著兩隻鞋子中間的空地。“咱倆在這裏。”


    我搔了搔頭發。“像兩條並行的車道?”


    “更像兩條隧道,中間被岩壁分隔開了。”傑克說著指了一下模糊的灰色。“那邊應該還有一片巨大的水。”


    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我覺著太不可思議。他的思路與眾不同。


    “繼續往前,我們也許會繞過去。”傑克指的方向是壩的另一邊,那片黑色冰寒世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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