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的心並沒有那麽的狠,畢竟沈捷的那些個妻妾,其實也不也是他所願。那些妻妾進府的時候,他壓根就不在京城,遷怒他也要有個限度。要不了多久,西北那邊就要爆*發戰*爭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沈捷必定是要出征的。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他帶著巨大的心理負擔去上戰場,得讓他輕鬆上陣。


    五月的春日,午後的陽光格外的明媚妍麗,湛藍的的天空下漂浮著幾朵白雲。田莊裏的莊稼綠油油的,庭院裏的幾棵果樹的花兒開得正烈,蟲兒在草間呢喃。


    柔和的春風夾雜著淡淡的花草清香,還有莊稼跟泥土的氣息,緩緩的吹拂而過,送來田野間特有的味道,空氣格外的清香怡人。


    杏兒愛花兒,更愛果兒。這個一畝見方的庭院,栽種了好幾種果樹,有桃樹,有梨樹,有李樹,有柚子樹,有櫻桃樹,有棗子,還有蘋果樹、石榴樹和海棠樹。除此之外,還有還幾種花兒,以及觀賞類的植物。總而言之,這其實就是一個花果園。


    杏兒站在一棵桃樹下,桃花早已開過,如今是滿樹青綠色的桃子。枝繁葉茂,果實累累,蓬勃著生命的氣息,煞是喜人。明媚的太陽光灑落下來,透過濃密的枝葉,留下一地細碎的、金子一般的光芒。


    聽到沈捷的那一聲唿喚,杏兒猛然抬頭,沈捷那熟悉的身影便跌入了眼底。一襲墨色錦袍的他,此時正站在庭院的門口,離她還有五十來步的樣子,但見他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衣袂搖曳之間,那步伐快若閃電。幾個唿吸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她的眼前。


    “你,你怎麽來了?”杏兒竟然有點口吃。她等在這裏,其實主要就是想要給他一個機會,也看看他到底是否會追過來。如果他來了,她就不再跟他置氣,一切好好的說;如果他不追來的話,那麽往後,她和他之間,就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沈捷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攬入了懷抱,在她的耳邊低語,柔情繾綣:“想你了,自然就來了!不想失去你,所以就來了!丫頭,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不要放棄我!”


    杏兒使勁掙脫了他的懷抱:“我是不會給人家做妾的,而且還隻能做賤妾的那種,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他已經有貴妾了,良妾也有了,此時隻能納賤妾了。安瀾國的律法規定,隻能有一妻,一貴妾,一良妾,賤妾三個,通房丫頭沒有限製。


    聲音還未落,就又猛然抬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準確的說,我的男人,隻能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我!而我,也隻會對正妻的位置感興趣!如今,你很明顯的,已經沒有資格了,已經出局了,不在我未來夫君的候選人的行列了!”


    沈捷瞪大了眼睛,又驚又怒:“未來夫君的候選人?!”


    杏兒白了他一眼:“正是,而且還有好幾個呢!”


    沈捷聲音嚴厲:“你敢?!”


    杏兒冷哼:“我怎麽就不敢?你是我的誰啊?又憑什麽管我?”說到這裏,聲音陡然提高,好笑的道:“哦,莫非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麽?這就是安瀾國的一品侯爺啊?哼!可惜了,我不怕!”


    她身姿筆直的站在那裏,目光灼灼如焰,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滿是倔強和挑釁。驕傲的她,簡直是要踩到雲彩上了,看得他的心不禁一滯,竟然帶了幾分的慌亂。


    “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他喃喃的反問了一句,眼裏有些茫然,目光帶著詢問看向杏兒。


    “意思就是,做官員的可以胡作非為,老百姓卻連正當活動也要受到限製,其實就是跟強盜差不多!”杏兒嘲諷的一笑,眼裏光芒瀲灩,整個人帶著一種清冷孤絕,宛如那傲雪的寒梅。


    “丫頭,你。。。。。。”對上她那清澈又冰冷的眼神,沈捷那斥責的話兒,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心裏又心疼又難過,百般的滋味在心頭。


    杏兒睃了他一眼:“我咋地啦?我有說錯麽?瞧瞧你,都有九個國色天香的女人了,我怎麽就不能有夫婿候選人啊?我總不能因為你這片已經飄遠了的落葉,就放棄一大片森林吧?!”


    “落,落葉?!”沈捷大驚,好看的雙眸眯了起來,看向杏兒目光,卻驀然嚴厲了起了,聲音裏帶著一絲傷痛:“你,你竟然把我比作落葉了?”還有,她說的什麽話啊?森林?莫非,她竟然已經有了好多夫君的候選人了?嗯,那個知府大人應該是一個,還有誰啊?還有幾個啊?


    沈捷忽然覺得,心裏的某一處,一下就空缺了一大塊,覺得他對杏兒越來越沒有信心了。這丫頭長大了,心思也越來越難以看懂了,讓他有著非常無措的感覺。說來,其實卻也怪不得她,誰讓他的家裏有那麽多鶯鶯燕燕呢?這換了誰,心裏也不會痛快,也會為自己找後路的。


    他歎了口氣,深情的凝視著杏兒,聲音低啞酸澀:“丫頭,是我對不起你!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我一點時間,請相信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杏兒也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皺眉道:“翡翠郡主的事情,我可以諒解,畢竟你以前跟她是有婚約的,而且晉王也是個惹不起的。最關鍵的是,還是聖上賜婚,誰也沒有辦法!”


    沈捷聽得眉開眼笑:“就是,那是聖上賜婚,不答應的話就是抗旨,確實沒有辦法。杏兒,你真是善解人意,是個好姑娘!”


    話音未落,就聽杏兒冷哼一聲:“得意的太早了吧?我啊,可不是什麽事情,都是善解人意的!翡翠郡主的事情,我確實可以不計較,但是你那個貴妾的事情,我可沒有辦法不計較!她啊,可是你的青梅竹馬,是你母親的寶貝侄女兒!我想要不了兩天,你就得跟她圓房了,就會好得如膠似漆了!”


    沈捷驚詫的看著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麽的說!這就是說,她也吃醋了?吃醋了,也就是她的心裏還是很在乎她吧?否則的話,絕對不會這麽的咄咄逼人!


    “杏兒,那個梅兒妹妹。。。。。。”


    沈捷的話,剛說了個開頭,就被杏兒劈頭蓋臉的打斷了:“梅兒妹妹?哼!叫的倒是挺親熱的!在我麵前都叫得這麽親昵,那麽在那個白梅跟前,是不是得叫心肝寶貝了?!”


    一張紅撲撲的小臉蛋,瞬間就變得鐵青,眼底有很深切的傷痛和悲涼,跟她十二歲的年齡,極其的不相符。就仿佛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經曆過多少風霜雨雪似的。。


    她的一雙眼眸,如一汪幽深的寒潭,深不見底。稚氣未脫的臉龐,似乎染上了萬年不化的寒冰,讓人不敢對視。


    話說,對於那個白梅,杏兒確實非常的介意!


    如果沈捷就此跟她好說好撒,不再發展下去,就當普通的朋友來往。那麽,她可以對白梅的事情不在意,就此忘卻。然而,如果沈捷依然有要跟她發展下去的想法的話,那麽白梅的事情,她就沒有辦法不計較!


    沈捷啊,沈捷!你口口聲聲的說,你阿娘非常喜歡我,在心裏已經將我視為未來的兒媳婦了!可是,轉眼之間,甚是都不問你一聲,就將白梅以正妻的禮儀,將她迎進了鎮國公府!


    好歹,也要問問你的意見,這不明擺著,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了麽?這麽一來,我即便是想要跟沈捷在一起,也是千難萬難了!翡翠郡主,是沈捷極度討厭的人,即便這一輩子無法休掉她,他也絕對不會碰她一下的!


    可是,白梅不同,白梅的母親跟沈夫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感情非常的好。而白梅跟沈捷,又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十幾年以來兩人相處得很融洽。此人又是個千嬌百媚的女子,沈捷想要跟她劃清界限,實在沒有什麽可能!也許,不等杏兒長大,白梅跟沈捷的孩子,就可以去打醬油了!


    一想到這些,杏兒的心就一陣陣的刺痛,頭也跟著疼痛起來。絕望和悲涼的感覺,就會襲上心頭,讓她沒有辦法在沈捷的麵前保持冷靜。


    沈捷大驚:“杏兒,我跟那白梅,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無論是以前,還是將來,我跟她之間,除了是表兄妹,還是表兄妹!而且,從她成了我名義上的貴妾開始,她就再也不是那個值得我疼愛關心的表妹了!在我的心裏,她什麽都不是了!”


    這一番話,沈捷說的又快又急,因為著急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有種極其強烈的感覺,覺得這話不說清楚的話,他將永遠的失去杏兒的心了!這丫頭是個淳樸而重情重義的人,她一旦愛上了誰,比任何人都要真摯,都要執著。


    反之,她一旦討厭誰,一旦下定決心要離開誰,要放棄誰,又比誰都要狠心,都要幹脆利落,都要果斷!她是個用情很深的人,也是個率性的人,特別是涉及到人格和尊嚴方麵,她是絕對不肯低頭的。


    果然,打定了主意一切隨緣,不去強求的杏兒,語氣淡淡的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一切,就留待日後,再來分說吧!誓言和甜言蜜語,都是浮雲,我隻相信實際的行動!你應該很快就要出征了吧?不要將精力和時間,浪費在兒女情長上,趕緊迴去吧,做好出征的準備!”


    沈捷被她毫不客氣的話兒,給狠狠的嗆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場麵,僵住了,空氣中流動著一絲尷尬。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泰知行拍著雙手,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由衷的讚歎道:“這話很新奇,也非常富有哲理,杏兒才華橫溢,妙句橫生!如果你是男兒身的話,定然是狀元之才!”


    泰知行在廳堂裏,靜靜地聽了好久了!不是他有意偷聽,而是這座農莊就那麽大,兩人的說話聲也沒有刻意的壓低。以他的武功修為來說,想要聽不清楚,都實在很難。而且,自打沈捷一踏入這田莊,泰知行就差點壓製不住自己,有好幾次都想要衝出去,不讓沈捷有機會跟杏兒太親近。


    沈捷這家夥,居然在晴*天白*日之下,在庭院裏就強行摟抱杏兒!這家夥,實在是氣人!幸好這田莊裏的農戶,都去田裏幹活去了,還有幾個隨從也去打聽有沒有田地出售的事情去了。否則的話,這杏兒的閨譽,到底還要不要了?


    不知道輕重的家夥,就是這麽愛杏兒的麽?


    泰知行和沈捷的目光,在空中對接,眼底都燃燒著小火苗。泰知行目光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說:沒有規矩的家夥!沈捷毫不示弱: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就抱她了,咋地啦?!


    空氣中,燃燒著很重的火藥味!


    杏兒懶得理睬他們,抬腳就進了臥室,蒙頭大睡去了!昨晚跟柴梅兒徹夜深談,黎明時分才入睡,天微微亮就又起床了。可真是累啊,得好好補充一下睡眠。外麵那兩個家夥,愛咋鬧就咋鬧,懶得理他們!


    杏兒臥室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庭院裏的兩個人,眼眸裏開始噴火,異口同聲的道:“走,找一地兒,過過招!”爭那捷麽。


    “侯爺,大人!”東方雲舒急壞了,試圖勸阻。


    沈捷怒目瞪了她一下:“爺的事情,你也敢管?!”


    泰知行擺擺手:“不用擔心,你在這裏保護好杏兒就是了!我們去去就迴!”


    兩人很默契的往庭院外麵走去,一出院門,就施展了輕功,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東方雲舒擔心兩人會受傷,有心想要跟上去,卻又放心去補眠了的杏兒,急得團團轉。此時,整座田莊裏,隻有她跟杏兒兩個人在,就連柴梅兒也去了田裏幹活去了。


    ----抱歉,這兩天眼睛不舒服。明天一萬二,會在早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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