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宏基經曆了巨大的波動,但慶幸並沒有影響到我。我還是每周例行公事地把公司的經營情況一並做成報告發給埃爾斯,並把外方的意見反饋給公司副總及各部門。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在公司的地位非常微妙,鄭副總也一直對我保持表麵上的禮貌。相比其他部門的“舊人”,這已經算是禮遇了。加上我平時在公司性格是極好的,又有一股子北方人的率性,所以下麵員工,甚至其他經理有什麽事都是先跟我打聲招唿,讓我在鄭副總麵前探探口風或鋪墊幾句好話,才敢再向他提的。

    其他人,除了阿gil因為平時性格就比較柔和不喜爭強好勝,而沒受到鄭副總的針對,其他人都是不好過了。rain的貿易部自不用說;金正格的質檢部也進了新人,幾個化驗員,一個副經理叫方升平的,不用說都是鄭副總的親戚或親信。

    這天鄭副總讓我同他和鄭明輝一起去陪一個客戶吃飯。我自是一番吃驚,這不是應該rain他們陪他去的嗎?但一想先前他對國貿部那般大手筆得“改革”,又開始親自安排人在貿易部工作,想來是對公司的銷售qixu已久,又怎麽希望他們更多接觸呢?於是便不在懷疑。又想他對自己信任也是好事。

    吃飯自是觥籌交錯,無甚稀奇。對這樣的場合,我自是怕的。雖然在南方酒桌上不似北方那般地豪飲,但酒仍然是少不了的。我雖喜歡無事小酌,但酒力並不好,更何況這種場合又有幾個人是懂得酒的?也隻做驢飲罷了,便提前讓服務員往空酒瓶裏裝了一瓶水,隻要是我的杯子盡量倒水,一頓飯下來竟沒有喝多少酒。

    迴去的路上鄭副總提出來要送我,因看他並沒有顯露醉態,又因我的住處於他的正好順路,沒有多想便同意了。事後後悔不已自己真不該不假思索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

    我們要不要再找個地方喝點東西?行不多久,鄭副總突然轉頭向我問道。

    怎麽?鄭副總還沒喝夠嗎?我可是不勝酒力了。自從安德烈離開,眾人多有溜須拍馬者把對他的稱唿中那個“副”字去掉,我卻一直帶著,一方麵雖然平時待人溫和,但畢竟我的處境沒到那種卑微的地步,不卑不亢才是我所應有的態度;另一方麵對於這位鄭副總我一直是抱“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

    是嗎?不過聽聞你們很喜歡聚在一起對酒當歌呢。

    我一聽之下便是一愣,他怎麽就知道我們經常聚在一起了呢?一陣狐疑。想來那些個經常在酒吧對飲聊天的朋友中也是有他的人的,不然他自是不知的。不過年輕人私下休閑的小樂子,竟被他看在眼裏,心裏不免不快,於是更不搭腔,隻含笑以答。

    沒想到他碰了一個軟釘子卻並沒有收斂,卻愈加海闊天空地自顧自侃起來。我隻當是他醉了,隻在嘴角禮貌得掛一個笑容,卻微微閉上眼睛養神,心裏祈禱這條路趕快行完。

    此時突然感覺有一隻大手輕拍在了我的大腿上,卻沒有要拿開的意思,前前後後得輕輕摸索著。此一驚非同小可,一時竟想不出該如何應對,便隱忍不言,依然閉著眼不張開,索性裝睡。幸而他沒有再進行更下一步的動作,偷偷抬眼已經到了我所居住的公寓,這才舒了一口氣,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猛地睜開眼,看他慌張把手撤迴去,我也裝作渾然未覺。匆匆下車,感歎他哪裏是讓我同他陪客戶吃飯,這送我迴家才是重頭戲啊。真真的“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啊。

    迴來把自己泡在魚缸裏一番梳洗,想先前那隻老手放在自己腿上,雖然是冬季穿得敦厚,但仍然難忍一陣陣反胃。想到自己剛才真是一陣好忍!舉目望去,深圳的夜景依然燦爛無比,並不因為人的心情而改變什麽。就在幾天前,我還在這裏與rain一起欣賞它的絕代芳華,而今天竟感覺這夜景是如此的冷漠蒼涼。暗暗攥拳,我今天所受的侮辱一定十倍百倍地討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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