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受傷,把周安安也吸引來了。


    都說三個臭皮匠能賽過諸葛亮,她跟朱靜合計了一下,覺得秦子墨罪不至死,反倒是某人居心不良,必須要揭開她的真麵目。


    可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根本沒有證據,朱靜卻說:“不是還有個出租車司機嗎?”


    “小六兒找過他,說是有人給了他兩萬塊錢,不過他們是電話聯係的,他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隻要是精心設計的,就一定會留下證據,我就不信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周安安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著急,立馬拉了我去看守所。


    出事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秦子墨,我猜他在裏麵過的肯定不好,人瘦了,也更沉默了。


    “你們來幹什麽?”


    秦子墨不認為我有那麽好的心,所以也沒給我好臉色,女王明顯是被我連累了,好在她並不在意。


    “我想問你一件事。”在女王眼神的鼓(威)勵(脅)下,我簡單說明來意。


    秦子墨冷眼掃過來,我頓時有種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衝動。


    意識到一見麵就說這個不太好,於是支支吾吾的補救了一句,“那個,你的傷好點了嗎?”


    秦子墨冷笑,“何必這麽虛偽,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在裏麵嗎?”


    我很想我說沒有,可我又確實差點害死他,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尷尬的都快窒息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安安在旁邊看的直搖頭,拍著我的肩膀上說:“退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女王一發話,我才算是鬆了口氣,一臉幽怨的看著她,就說不來了。


    周安安無視了我幽怨的眼神,優雅的靠在椅子上看著秦子墨。


    “當年這丫頭腦抽跟自己的腎過不去,去醫院的路上讓人給綁了,你幹的?”


    秦子墨許是早猜到我們來者不善,冷眸微微眯起,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蘇綺指使你這麽做的?”周安安又問。


    秦子墨依然不答,我的心卻漸漸開始不安。


    “隻是短短幾年的時間,你就從一個一無所有的混混,變成今天這副模樣,我猜蘇小姐一定功不可沒。”


    周安安不動聲色的套話,秦子墨卻始終沉默以對。


    兩個人都是氣定神閑的,隻有我在旁邊急的抓耳撓腮,咱能不用意念交流嗎?


    如果說程思遠是我見過最沉得住氣的,周安安就是當仁不讓的第二個,隻是隨便往那兒一坐,就美的跟一幅畫似的。


    “今天我們能來找你,就說明我們已經找到證據了。”


    周安安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在一旁聽的臉紅,偷偷去看秦子墨的表情。


    “這丫頭是個死心眼兒,誰對她好她能記一輩子,你救過她,所以她一直感恩在心,她拿你當朋友。”


    秦子墨的眼皮抖了一下,視線從周安安臉上滑過,落在我身上。


    對於這個人我的內心其實挺矛盾的,他救過我也害過我,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去麵對他。


    “她表麵看上去精明,其實挺笨的一人,你認識她這麽久應該很清楚,如果真有人在背後害她,她是絕對躲不過去的,除非你見死不救!”


    周安安故意把話說得很重,秦子墨的臉色果然凝重起來,“她答應過我不會再對你出手。”


    我跟周安安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變了,“真是她?”


    秦子墨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可我已經可以肯定,那個指使他害我的人就是蘇綺。


    “沒想到她這麽惡毒!”


    周安安臉色沉了下來,“既然她當初能讓人綁架你,就不可能不繼續害你,我懷疑你之前的車禍也是她讓人做的。”


    “不可能吧!”


    我覺得有些驚悚,恍惚間想起一件事。


    剛來北城的時候,我經常把秦子墨錯認成秦子銘,那次在會所,他說有人給他下藥,那個人一定是蘇綺。


    想到這裏,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你跟蘇綺是什麽關係?”


    秦子墨問周安安要了根煙,點上之後狠狠吸了一口。


    “遇見她是我最落魄的時候。”秦子墨吐了口煙圈兒,語氣聽上去有些沉重,“奶奶走了,總要想辦法活下去。”


    當時蘇綺已經出道了,娛樂圈的潛規則讓她身心俱疲,就在那個時候,她遇到了走投無路的秦子墨。


    秦子墨模樣生的好,一下子就入了蘇綺的眼,兩人就這樣好上了。


    那幾年圈裏流行認幹爹,實際上就是金主,蘇綺能那麽快紅起來,自然也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捧她。


    蘇綺的這位金主身份有些特殊,黑白兩道通吃,在圈子裏很混得開,而且舍得砸錢,隻是他這人有怪癖,私底下玩的很瘋。


    蘇綺還是新人的時候,隻能任他擺布,等到翅膀硬了,就想要擺脫金主的控製,後來是秦子墨幫他擺平了這件事。


    當物質追求已經滿足不了蘇綺,她決定迴來找陸周承,追求她的精神世界,隻是沒想到我半路殺出,搶了她的位置。


    於是她藏在暗處精心策劃,想利用蔣音音逼我退出,後來發現蔣音音那裏行不通,這才有了那次綁架。


    秦子墨說的籠統,我卻已經聽的目瞪口呆,沒想到他和蘇綺還有這樣一段過去,簡直太顛覆了。


    周安安見過更肮髒的,所以沒受什麽影響,隻是聽到那位金主的時候,嫌棄的皺了眉。


    “她倒是挺豁的出去!”


    這話諷刺意味十足,秦子墨卻沒什麽反應,他跟蘇綺本身就是互相利用,他們隻談錢,不談感情。


    從看守所離開的時候,秦子墨叫住我。


    “那個女人心思縝密,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你自己小心一點。”


    迴去的路上,周安安對我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可能沒那麽容易放棄。”


    我覺得很奇怪,不明白蘇綺是怎麽想的?


    我跟陸周承離婚又複婚,孩子都這麽大了,她就算不甘心又能怎樣?


    而且我覺得她之前對付我全靠秦子墨幫忙,現在人都關進去了,她還能有什麽辦法?


    周安安沒我這麽樂觀,“等著看吧!她肯定還會出手。”


    這話聽上去怎麽陰森森的?


    晚上我把去看秦子墨的事說了,順便替他求情,結果一下子惹惱了陸周承。


    並不是我對秦子墨有什麽想法,隻是覺得跟他比起來,蘇綺才更應該被關進去,可有些事又不能跟他說,畢竟他曾經愛過那個人。


    夜裏明明是睡在客房的,早上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自己房間。


    想到某人半夜睡不著,偷偷摸摸把我抱迴來的畫麵,心情不由得轉好,這個別扭的男人。


    轉眼到了年底,法定假期是從臘月二十九開始放,一般企業都會提前兩天,陸周承倒好,提前一個星期就放了,隻留了幾個項目組的人值班。


    這一放假,秦子墨連公司也不去了,整天就在家貓著。


    我們最近因為秦子墨的事沒少吵,大多數時候是他發脾氣,我隻是想跟他講講道理。


    三十這天,我們一家四口去陸宅過年。


    陸宏宇醒了,身體還很虛,吳玉蘭嫌醫院環境不好,就把他接迴家裏照顧。


    見到他的時候,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麽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當時心存懷疑,也的確想過調查,可生活畢竟不是連續劇,很多事也隻能想想,很難付諸行動。


    在醫院裏躺了一年,陸宏宇氣色很差,身體消瘦的不成樣子,現在還隻能坐在輪椅上。


    看到我們一家四口進來,陸宏宇露出笑容,“小清來啦!”


    我跟著陸周承喊了聲‘爸’,陸宏宇輕輕招手,“菲菲和凡凡都這麽大了,快到爺爺這裏來,讓爺爺好好看看。”


    菲菲不敢過去,拉著我的手往後躲,孩子記性不好,一年沒見早把爺爺給忘了。


    凡凡還記得我的叮囑,恭恭敬敬的給爺爺奶奶鞠了個躬,“爺爺奶奶,新年好,凡凡和妹妹給你們拜年。”


    陸宏宇眼眶一熱,拉著孩子的手連說了幾聲‘好’,旁邊吳玉蘭也是不住地抹淚,“我孫子可真乖。”


    菲菲躲在我懷裏好奇的看,我輕輕推了一下,她就走到哥哥身邊,糯糯的喊了聲‘爺爺奶奶’。


    吳玉蘭很高興,牽著兩個孩子的手說:“走,到奶奶/房裏去,奶奶給你們拿紅包。”


    吃飯的時候沒看到陸子豪的老婆,我小聲問陸周承,“你大嫂呢?”


    陸周承垂著眸說:“迴娘家了。”


    大過年的迴娘家,這是不想過了的節奏啊!


    見我心事重重,陸周承問我怎麽了,我猶豫了一下,就把看到大嫂跟人去酒店的事跟他說了。


    吃完飯,吳玉蘭領著孫子孫女在客廳玩,我隨便找了個台看電視,餘光看到陸周承把陸子豪叫了出去。


    迴去的路上,我問陸周承是不是把那事跟陸子豪說了。


    陸周承點點頭,但是我看他的表情不太對勁,一問才知道那個女人懷孕了。


    當初陸家出事,這女的就想離婚,被陸子豪打了一頓,跑娘家躲了幾個月,後來見陸家起死迴生,這才又迴來當她的大少奶奶。


    陸子豪結了兩次婚,卻一直沒有孩子,這次好不容易懷孕,他高興壞了,哪知這女人獅子大開口,說是看中了一套房子。


    房子也就罷了,可她說要陸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未免就有些異想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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