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當時衝下海灘的時候,因為受到沙子的緩衝,所以沒有造成很嚴重的事故,隻是我當時沒係安全帶,撞到頭暈了過去。


    陸周承來的時候,秦子銘正在勸我不要亂動。


    我一看見他就什麽都不管了,哭著撲到他懷裏,“陸周承,你怎麽才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陸周承把我抱了起來,看到我頭上的紗布,眼底全是心疼,“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我哇哇大哭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抓著陸周承的手也開始往下滑。


    醫生也被驚動了,進來一看這麽多人,立即就下逐客令了,“病人需要休息,你們有什麽話到外麵去說。”


    陸周承發現我不對勁,連忙叫醫生過來,“醫生,你快看看她怎麽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說:“輕微腦震蕩,剛醒過來不能太激動,你們都別吵,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晚一點我再給她做個全身檢查。”


    陸周承怕我害怕,抓著我的手親了親,“別怕,我在這裏,不會有事的。”


    秦子銘本來不想打擾我們,可是看到警察把他弟弟帶走,忍不住過來求情,“陸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陸周承頭也不抬的說:“趁我現在還忍得住,馬上給我滾出去。”


    “陸總……”


    “我讓你滾——”


    朱俊辰雖然也很討厭秦子墨,可他見不得秦子銘受委屈,扶著他的肩膀安慰,“他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到外麵去等。”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病房裏隻剩下我們兩個,陸周承再也忍不住將我抱在懷裏,“你怎麽這麽傻,誰讓你去找他的?”


    “我擔心你。”有了他在身邊,我沒有了那種跟人拚命地勇氣,後怕的將他抱緊,“他說你死了,我以為是真的。”


    聽到我壓抑到極致的哽咽,陸周承心疼不已,“他都對你做了什麽?居然把你害成這樣。”


    我把去找秦子墨的事說了,聽到他逼迫我,還把我丟到海裏,陸周承手臂上青筋暴起。


    “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他!”


    在聽到我說要跟他同歸於盡的時候,陸周承眼珠子都紅了,“你瘋了嗎?以後不準做這樣的事!”


    我哭著搖頭,“如果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陸周承心疼的把我抱在懷裏,“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心疼我,我卻更心疼他,手在他身上胡亂摸索著,“他們是不是打你了,打哪兒了?疼嗎?”


    “沒你疼。”


    陸周承抓著我的手按在胸口,聲音到現在還在顫抖,“幸好你沒事,不然我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秦子墨被抓了,我因為受傷暫時留在了北城。


    警察來錄口供的時候,我偷偷問他們秦子墨會不會坐牢?


    警察說這個要看情況,現在這樣隻能算綁架未遂,如果受害人不追究的話,可能會判的輕一些。


    可陸周承會讓他輕判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秦子墨差點害死我,這一點很難讓陸周承釋懷,秦子銘來了好幾次都被他擋迴去了。


    我在醫院住了幾天就待不住了,嚷嚷著要出院,陸周承隻好帶我迴家。


    好久沒迴來清水灣了,這裏跟我離開時一樣,一桌一椅都是那麽熟悉,他說:“歡迎迴家。”


    晚飯是吳玉蘭送過來的,聽說我受傷,她老人家大發慈悲,燉了一大鍋人參雞湯給我補身子。


    陸周承抱我下樓吃飯,我聽到他接了幾個電話,好像是律師,於是就問他會判幾年。


    “幾年?”陸周承冷笑,“他這次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


    我心頭一驚,再要說時,陸周承的電話又響了。


    這天夜裏我睡得很不安穩,我夢到那邊在海邊,車子翻下公路,沙子從窗戶裏灌進來,窒息的感覺那麽真實。


    那天我的頭受了傷,卻沒有立即暈過去,隻是意識有些不清醒,隱約覺得是有人把我背了起來。


    那個人應該是秦子墨吧!


    我記得他的聲音,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他讓我不要怕,還說要帶我去找陸周承。


    他沒有殺陸周承,隻是覺得就這樣放棄報仇很不甘心。


    該為他求情嗎?


    整個晚上我都在想這件事,可一直到天亮都沒想明白,這一次到底該不該原諒他?


    “小清?”


    陸周承睡醒見我睜著眼睛,連忙起身來看我,“怎麽醒這麽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頭又疼了?”


    我搖搖頭,伸手抱住他的腰。


    “知道你被他抓走的時候,我都快恨死他了,我打他、罵他,還害他翻車,如果下麵不是沙灘的話,他現在已經死了。”


    這些陸周承早就知道了,他沒出聲,隻是安靜的聽我說,他知道我需要發泄。


    “車翻下去的時候,他抱住了我的頭,他把我從車裏拖出來,背著我走了很遠的路。”


    聽到這裏,陸周承已經猜到我的意圖,臉色慢慢沉了下來,“你想說什麽?”


    “是他救了我。”


    “這不是你為他開罪的理由。”


    陸周承轉身離開,我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往下沉。


    在書房尋到陸周承,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煙,我從後麵抱住他,“你生氣了?”


    “沒有。”


    陸周承把煙熄滅,轉身將我抱了起來。


    我靠在他懷裏問,“我們離婚之前,我被人綁架過,後來警察什麽都沒查出來,還說是我自導自演的,你記得嗎?”


    陸周承‘嗯’了一聲,那時他也懷疑過我。


    “我知道是誰幹的。”


    陸周承腳步一頓,低下頭來看我,像是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麽。


    “我知道是誰。”我又重複了一遍。


    陸周承非常聰明,他知道我不會無端提起這件事,於是就把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是秦子墨?”


    看到我點頭,陸周承眼底浮現出驚天怒意,“那就更不能放過他了,這次新賬舊賬一起算。”


    我牽著陸周承的袖子搖頭,“是有人指使他這麽做的,那個人想毀了我,可是秦子墨把我放了。”


    陸周承臉色一變,“那個人是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主要是沒有證據,說出來他也不一定會信。


    “陸周承,秦子墨其實沒那麽壞的,他不但救過我,還救過我們的孩子,這次動手也是因為你爸,我們能不能原諒他這一次?”


    陸周承沉默了,我知道他不甘心,可一想起秦子墨被帶走時的表情,就覺得於心不忍。


    也不知道那天他背我走了多遠,才找到車送我去醫院,我差點害死他!


    對於秦子墨,我的內心是矛盾的,他救過我,又是秦子銘的弟弟,總不能看著他去坐牢。


    可陸周承不同,他沒有那麽寬容,無法原諒這個三番五次將我置於險地的人,就算他曾經救過我,也無法成為他脫罪的理由。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陸周承想了會兒對我說,顯然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我勸不了他,隻能打電話跟秦子銘道歉,“陸周承不聽我的,你弟弟的事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秦子銘很失望,同時也很擔心,陸周承請了北城最好的律師團隊,誓要把秦子墨送進監獄,他的目標是終身監禁。


    陸周承這次勢在必行,如果連我也勸不了他的話,那恐怕真就沒人勸得了他了。


    當天下午陸周承就去看守所,我知道去幹什麽,他是想問秦子墨,當年指使他的那個人是誰?


    說起這件事,我也覺得心有不甘,於是給陳一沐打了電話,陳二少人脈廣,說不定能幫得上忙。


    聽說我要找人,陳一沐一口應下,在電話那頭拍著胸脯保證,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人找出來。


    因為這次的事,陸周承不準我迴南京,眼看著就快過年了,幹脆把孩子也接迴來,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


    朱靜來看孩子,順便來看看我這個傷員。


    她也聽說了秦子墨被抓的事,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樓上問,“他這應該算是情殺吧!”


    見我沒聽明白,朱靜幹脆直說,“陸家那個不成器的大少爺他不綁,非得跟你老公不對付,還不是因為他喜歡你?”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雖然秦子墨一直否認,可他的所作所為明明白白告訴我,他喜歡我。


    隻是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這一點,朱大小姐又是從哪裏聽說的?


    “行了,別一副見鬼的表情,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


    朱靜冷不丁跟我爆了一個大料,說她告白失敗那天,問秦子墨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他承認了。


    “雖然他沒有說是誰,可是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你。”


    我仔細迴憶了一下秦子墨看我的眼神,就覺得朱靜是在詐和,怎麽可能通過眼神就確定是不是喜歡一個人?


    不過最讓我煩心的是幾天後的庭審,一旦開庭,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朱靜能理解我的心情,畢竟是這麽多年的朋友,她知道我最是心軟。


    如果秦子墨真是個壞蛋也就罷了,可他偏偏又沒壞到那種地步,真要看著他下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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