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聽了他這話的劉東嘲笑他:“好高騖遠,毛都還沒長齊了就想學著人上陣殺敵,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周圍從北方來的兵士們哄堂大笑。  梁家弟弟,也就是梁風摔筷子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梁風長得虎頭虎腦,濃眉大眼,身材雖然比不得劉東,卻也是強壯異常,整個人站起來,還有那麽一點威風的架勢。  劉東哈哈大笑:“說你毛都沒長齊——”  梁風脫下上衣,袒胸赤膊:“你敢不敢和我打一架,看看誰毛沒長齊。”  “打就打,你以為我怕你這小兔崽子嗎?”  兩人比鬥的結果不出眾人意外,劉東贏了,贏了之後,他們這一夥老兵氣焰更甚了,得了理就不饒人,嘲笑陽州這邊的兵沒上過戰場、乳臭未幹軟腳蝦雲雲等其他不堪入耳的詞,陽州兵這邊氣不過,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握拳出頭了,是梁風的哥哥梁雷。  “弟弟打不過就讓哥哥出馬,哈哈,要是哥哥也打不過呢?”  “你們是不是還有大哥二哥三哥……”  “媽呀,那可不是無窮無盡了哈哈哈哈。”  下一刻,劉東就被打趴下了。  梁雷此人非常有本事,當初富行村也是靠著他才少受匪盜侵擾。  梁雷一挑三打趴下了三人,他這戰果一出,陽州這邊的氣焰也添油加醋地鬧得熱火朝天,兩方人馬吵作一團,最後鬧到了段樞白麵前。  “驃騎將軍手底下的兵也不過如此嘛,那些個坊間傳言二十人戰勝五百人的流言肯定是誇大其詞……”  每個人肚子裏都是一團火氣,吵吵嚷嚷亂做一鍋粥,最後梁雷更是揚言要挑戰段樞白,試試驃騎將軍的實力是否如傳言那般所向披靡,配不配當他們的首領。  段樞本從隊伍裏走出來,冷冷地看著他們這一群鬧事者:“行,還有誰對我不滿的,都可以站出來,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又站出來了十七八人。  段樞白抱臂看著他們,把衣服脫掉扔到張長樂身上,定定地說道:“你們不是想知道二十人戰五百人是不是誇大其詞嗎?那麽,一起上吧。”  段樞白知道,這時候說再多的道理都是沒用的,唯有手底下的真刀真槍才能令人折服。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情鬧到這樣,梁雷心一橫,大叫一聲帶著十數人衝將過來,段樞白橫腿一踢和他們打作一團。  以前就有人說過,段樞白外表看來是個穩重的性子,打起架來卻是個十足十的瘋子,他身上的那股瘋勁,單從氣勢上就能將人駭退三步,然而兩軍對壘,正是需要這種不管不顧勇往直前的衝勁,不要命的人最可怕,越是一往無前的人越是所向披靡,能將自身的實力數十倍、數百倍的展現出來。  相反,越是瞻前顧後的人,哪怕本身實力再強大,也發揮不了十分之一。  段樞白踢翻了四五人,和梁雷手腳相搏數次,掃過對方剛毅的臉龐,他心想這人還真有點本事,決定把他放到最後處理,段樞白曲肘擊退身後的人,彎腰退出包圍圈,逐個擊破將周圍人都踹倒在地,最後場上隻剩下他和梁雷還站著。  段樞白勾唇一笑,衝著梁雷勾勾中指,麵色囂張至極。  梁雷狂吼一聲衝他過來,兩人過招幾迴,段樞白逮著機會踢中他下腹和側肋,將對方掀翻在地,五指擒住他的喉嚨,將他的側臉按在地上。  段樞白挑了挑眉:“怎麽樣?服不服?”  梁雷額頭青筋迸起,肌肉擰結成團,咬著牙堅持道:“不服。”  段樞白嗤笑一聲,繼續往手上使力,他臉上露出輕蔑的眼神,仿若在玩弄一隻逃竄的老鼠。  “服不服。”  “……”  ……  麵臨著精神和**上的壓力,精疲力竭的梁雷從牙尖裏蹦出三個字:在“我——服——了。”  段樞白鬆開手,接過張長樂遞過來的衣裳,冷著臉穿上,身後倒下的二十幾人被人攙扶著爬了起來。  “劉東、梁雷、梁風……”段樞白一一點出那幾個帶頭鬧事的人,厲正嚴詞道:“通通以擾亂軍紀為由,重打三十軍棍。”  作者有話要說:  蕭玉和:你就威風吧,我在攢大招。  段樞白:注孤生的人無所畏懼。第11章 氣炸  團隊裏有衝突和矛盾並不可怕,適當的衝突處理好了更能促進融合與團結。  段樞白也意識到自己考慮不周全,隊伍裏才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和張長樂商量了一下,決定下午給大家放假,中午搞一個團隊建設活動,團隊建設活動的別稱也叫作吃吃喝喝一起玩,大夥聚在一起聯絡一下感情。  男人的感情,就是打出來的,吃出來的,喝出來的。  那夥人挨了軍棍,段樞白拿著傷藥每個人都探視查看了一迴,將一手恩威並施玩的爐火純青。  中午,直接在廣場上設宴,一壇壇紅封酒堆積在草棚下麵,段樞白坐在主位,身邊是張長樂和四個隊長,一小隊隊長王五,二小隊隊長支勇軍,三小隊隊長江柏,四小隊隊長龔榮,其他將士們成團圍坐,待所有人都倒滿一大碗酒後,宴會開始了。  段樞白先站起來,朗聲道:“你們看這一棟棟木樓,山上那一畝畝田地,還有這石頭鋪就的道路,都是咱兄弟們看著一點一點建設起來的……不管是從北邊來的,還是南邊來的,到了新陽城,就都是一家人。”  將士們舉手歡唿道:  “都是一家人。”  “都是一家人。”  段樞白和他們共飲一杯酒後,他繼續道:“好了好了,我也不多說了,大夥兒今天難得在這裏聚聚,身邊還有不認識的兄弟就趕緊認認臉,交個朋友,別以後一個不小心傷著了自家人;之前有矛盾的,那就給我趕緊化幹戈為玉帛,兄弟們之間還有什麽恩怨是不能在酒杯裏化開的?”  劉東、梁雷、梁風那一夥之前鬧矛盾的人,被段樞白特意安排坐在了一起,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齜牙咧嘴地喝酒,那副鼻青臉腫的模樣,儼然成為了一道最靚麗的風景線。  “嘶,痛死了。”梁風吃痛地抽氣。  “哈哈哈啊嘶,嘴裂了。”劉東笑話他,然而樂極生悲,捂著臉直抽氣。  “笑什麽笑,活該。”  都是一個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平日裏威猛如虎,現今都腫成狗熊,兩兩互看幾眼,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說起來也是搞笑,劉東、梁風這兩個始作俑者居然率先和好了,還臭味相投地聊了起來,“喂,我是種田小隊的,你呢。”  “我建房小隊的,我跟你說,我可是先住上新宿舍的那一批人。”  “聽說你們睡在桌子上麵?”  “什麽睡在桌子上麵,那叫上床下桌,等會兒我帶你去咱住的那地方看看,有床,有桌子,有櫃子……”  兩人嘿嘿嘿笑著相約以後宿舍見,一起去那“桌上床”滾將一下,聊到興頭上,差點拜起把子來,梁風說道:“以後,你們都是我大哥,等我以後再和人鬧將起來,我就可以說,我不但有哥哥,我還有大哥、二哥、三哥……”  一旁的人聽了他這話,笑得肚子都疼了。  段樞白喝酒吃菜,他嚐了一口擺在麵前的醃蘿卜,蘿卜酸辣可口,爽脆怡人,正是上好的下酒菜,他不由得眼睛一亮,讚歎道:“這蘿卜醃地好,哪來的?”  張長樂道:“將軍喜歡吃?我吃著也覺得好吃。”  “不錯,爽口,夠味。”  張長樂在人群裏一看,然後向著右前方某處指了指,說道:“是董姑娘送來的,她送了好幾缸子醃蘿卜來,說是給將士們做下酒菜。”  段樞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是個穿著藍色素紋衣服,模樣秀美的漂亮姑娘,那姑娘不但生得好看,身材更是一等一的好,胸大腰細,走起來屁股一搖一擺的,自帶一種柔美的風韻,完全不像是鄉下的姑娘,難怪秦海珠一看到她,就想盡辦法把她弄迴家做妾。  段樞白知道她的身份,她的父親正是那群瘟疫病人中狀告秦海珠強搶民女的老父親,因著段樞白除掉秦海珠,董月雲幸免於難,還沒有被那畜牲糟蹋了去,父親董老爹也得到了救治恢複健康,她們父女倆感激段樞白的救命之恩,特意跟來新陽城住下。  董月雲時不時幫著軍隊做一些雜活,現在,她正幫著給將士們上菜添酒。  董月雲似是察覺到他們看過來的視線,迴過身來衝著他們禮貌一笑。  段樞白收迴視線,垂下眸子嚼了個脆蘿卜,輕輕道:“倒是有心了。”  張長樂讚揚道:“董姑娘是個好姑娘。”  段樞白隨意地點點頭,沒放在心上。  這時,梁雷端著酒碗來到了段樞白跟前,朗聲道:“將軍,我為我之前的狂妄道歉,在這裏敬您一杯。”  段樞白上下打量梁雷,梁雷眸光清正,一雙鷹目極為英勇兇狠,雖然臉上掛了彩,但也不失為一個錚錚鐵骨的硬漢,看起來早上輸了的那一場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麽陰影。  不沉湎於失敗……他欣賞這樣的人。  段樞白笑道:“好,我來和你喝一碗。”  兩人仰麵一口飲盡。  梁雷的這一舉動就像是拉開了一道閥門,後續的洪水怎麽擋都擋不住,劉東、梁風、吳鬆、四個小隊長、排長、班長……接二連三的人上前來給段樞白敬酒。  段樞白一概來者不拒。  不多會 ,就喝下數碗。  “將軍海量。”  “我再敬將軍一碗。”  張長樂見狀張開嗓門起哄道:“來來來,大夥都來敬將軍一碗啊,咱們今天齊心協力,定要把段將軍給灌倒了。”  一眾歡唿雀躍說要灌倒將軍。  段樞白笑著指了指這群以下犯上說要灌倒他的混蛋們,豪氣幹雲地將桌上的杯盤掃到一邊,整個人大開大合地坐在桌子上,“來啊,上啊,老子不怕你們,看我一個人喝倒你們一大片。”  “好!”一眾人喝彩。  一時間喝得是酒香彌漫,酒水遍地,氣氛炒到了最高點。  段樞白和他們大戰了三盞茶的工夫,突然有人急匆匆來報,“將軍,夫人來了。”  夫人?  喝上頭的段樞白一時沒反應過來,夫人是什麽?他有夫人嗎?他不是光棍一條嗎?段樞白愣了半晌,終於想起了家中的嬌嬌公子。  迴過神來的段樞白跳下桌子,銀質長靴在地上站定,他囑咐張長樂繼續帶著兵士吃吃喝喝,他自己去看看情況。  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  段樞白向著來路沒走幾步,就見一輛馬車匆匆而來,馬蹄聲急響,籲的一聲,馬前腿抬起,長鳴一聲,馬車停下,不多時,跳下來一個明黃色的身影,黃白相間的衣服襯地來人身姿俊美,腰細腿長,蕭玉和背著一個小包袱,帶著身後的秋然直衝衝向著段樞白而來。  豔麗的容貌上麵若寒霜,森然一身冷意和戰意,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活脫脫就像是要登台比鬥的——大公雞。  段樞白被自己腦海中的想象給逗樂了,但他沒敢笑出來。  蕭玉和快步在段樞白麵前站定,淩厲的眼睛死死地鎖定住段樞白,如果眼刀子能化為實質的話,那麽段樞白已經被他大卸八塊。  蕭玉和眼眸中的段樞白,一身的酒氣,不,簡直是酒氣滔天,遠遠就能聞到那一股衝鼻的味道,他偉岸的身體站在小山坡上,鳳眸不怒而威,仿若長河落日一般讓人感覺到一股浩然正大的豪邁灑脫之氣,正午的日光打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灼目的金光。  看見了十幾天未見的人,蕭玉和先是愣怔了一下,再是一眨眼間,熊熊怒火湧上心頭。  雖然很是不解,但段樞白能感覺到眼前嬌嬌公子的瓜子小臉都快鼓成河豚了,他摸摸鼻子,狀若不經地問道:“玉和,你來這裏做什麽?”  蕭玉和睜大了眼睛,還好意思問我來做什麽?  “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夫郎,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來做什麽?為什麽你搬到這裏來也不告訴我?憑什麽把我一個人留在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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