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方天灼道:“多虧箏兒事先提醒,賀將軍毫發無損。” 何箏頓時亮起了眼睛,兩邊嘴角同時上揚,臉上的驚喜仿佛在說:我真厲害! 方天灼道:“朕倒是小瞧你了,竟還真能未卜先知。” 何箏矜持的道:“略通皮毛,湊巧蒙對了。” 方天灼又開始用那種眼神望他。 何箏伸出手指撓了撓臉頰,慢慢的把沒吃完的雞爪拿出來在嘴邊啃,不確定方天灼又在想什麽。 “過兩日,朕準備去一趟原馬府,箏兒若無事,便隨朕一同去吧。” 何箏立刻在腦子裏搜尋原馬府。 這裏有方天畫的一個窩點,方天灼這次去是為了親自引蛇出洞,重點打擊。但他記得去的時候不是現在,原著寫的是何箏懷孕三個多月之後,那個時候方天灼已經厭棄了對方,並且已經跟賀潤醉酒之後有了曖昧,這裏應該是讓賀潤陪著一起去的。 最重要的是,何箏也是在他去原馬府的這段時間裏,被何錦華找上,開始偷情之路的。 何箏的心又止不住的跳動。 他的存在,真的在影響著原本劇情,賀潤沒有受傷,這次他還沒有懷孕就被方天灼帶著去原馬府,那麽……或許他並非真的必死? 而且,原馬府的劇情裏,方天畫的勢力因此而損失不小,換句話說,他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等方天畫徹底涼透,他就可以放心離開方天灼了。 何箏立刻點頭,高興道:“好!我去!” 這時,一個宮人端著一尊玉器走了過來,何箏一眼認出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東西時鶴,立刻驚喜的站起來:“我,我的腦袋……” 方天灼失笑,何箏淚目的把那尊鶴琅抱在懷裏,軟聲道:“多謝陛下。” “可還有別的事?” 何箏搖頭。 “迴吧。” “哎!” 一路迴到宮裏,何箏立刻尋了個箱子把這東西裝了起來,然後換了好幾個位子藏,每個藏了幾分鍾都覺得不安全,最終是放到了床頭,準備讓它時時刻刻跟自己睡。 藏好之後,何箏賴在床上不想起了,時不時掀開蓋子算算自己的腦袋庫存。 還是滿的。 美! 他的美持續到第三天晚上,方天灼過來尋他,一進門兒就問:“幾日過去了,箏兒身子可好些了?” 何箏:“……” 何箏在想,如果跟他科普自己每個月其實都有那麽三十幾天不舒服,腦袋庫存會不會直接砍一半。第29章 如果把方天灼當成智障的話,何箏什麽話都能說出來,但問題是他不敢把方天灼當智障忽悠。 “好,好多了。” 方天灼很喜歡抱他,甚至喜歡聞他,男人的鼻尖留在他的脖子上細細的嗅,能聞到他皮膚裏麵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味,這股香味像是一個鉤子,可以輕而易舉的引誘男人上鉤。 何箏弱弱的縮脖子,道:“陛下,我們下棋吧?” 方天灼笑:“朕隻想盡快跟箏兒生小皇子。” 何箏皺眉,他現在非常慌。 如果方天灼真的把這個當事兒做,那他真的很快就會下崽子啊! 他吸了口氣,突然道:“我想給您看一樣東西。” 何箏被他放開,快步跑到桌子前把自己這幾天畫好的圖紙拿了出來,輕聲道:“這個是一種娛樂工具,叫麻將,我想做出來,以後可以一起玩。” 方天灼挑眉,看著上麵四四方方之中不同的小圖形,何箏又拿出來了一種圖紙,兩手撐著給方天灼看:“這個呢,叫撲克,兩個人也可以玩的,我們以後可以玩這個打發時間。” 他有些緊張。 這些東西是他這幾天深思熟慮畫出來的,畢竟每次方天灼來找他都是為了幹那檔子事兒,這樣下去他真的懷疑自己很快就會懷孕。如果能找到一些娛樂的話,這樣方天灼跟他做那種事的時間就會減少,多少也算減了些懷孕的幾率。 原本懶得搞這些是想跑出去,天大地大總有容身之處,可現在,他必須要留在方天灼身邊了,那麽就應該思索怎麽在宮裏更好的生活下去。 方天灼還在凝望著那些圖紙,似乎沒想通應該怎麽玩。 何箏又戳了戳他,方天灼看到他指了指窗前圓盤裏麵的木製小方塊:“木頭我都讓順意準備好了,陛下……要不要跟我一起動手啊?” 他眼中滿含期待,方天灼卻沉思不語。 不行,一定得哄他跟自已一起幹,整天來了就上床算怎麽迴事兒呢? “陛下,其實我一直都想跟您一起做一下手工啊,什麽的……我不想,跟陛下隻是單純的那種關係。” 方天灼抿唇,緩緩點了點頭。 何箏心情雀躍,立刻跑了過去。 不知道外麵怎麽傳的,反正現在何箏基本是要什麽有什麽,他要的木塊也沒經過南門良那裏,就有人直接送來了,還都是上好的。 何箏綁了襻膊,白生生的胳膊露出來,看架勢似乎準備大幹一場,在窗前坐定,他舉起了尖銳的刻刀,道:“要是陛下不想動手也沒關係,我自己來,我就是想跟陛下做一些……歲月靜好的事!” 方天灼眼睫顫了顫,片刻才垂眸淡淡道:“按照圖紙上的花紋刻上就好了?” “對!”何箏道:“你刻這個,這個叫六餅,我刻這個,七條。” 方天灼做事很認真,何箏拿著尖嘴刻刀刮著木塊打醬油,眼珠子偷偷瞅他的側臉。 木塊就這麽一丟丟,刻慢一點就多耗一些時間,何箏的心思壓根兒就沒真在這上麵。 “好了。”方天灼把刻好的圖案拿給他,何箏一臉驚喜的接過來:“您刻的太好了吧!好圓!” 方天灼沒有理他的馬屁,重新拿了一個繼續刻。 天色沉沉的暗下去,宮燈紛紛掛起,屋內已經不同於白日的亮堂。 盛裝成品的籃子裏慢慢多出來了幾個刻好的小木塊,全是從方天灼手裏遞過來然後被何箏接力扔過去的。 何箏手裏的那個七條還是隻劃了一道。 方天灼忽然意識到不對,看向了他手裏的小木塊。 何箏道:“您認真的樣子好好看,我一下子,就出神了。” 方天灼勾唇,似笑非笑:“朕刻幾個了?” 莫不是要我以後加班跟上他的進度吧……何箏弱弱的轉臉去扒拉成品:“一,二……十七個了,陛下,您真厲害。” “你呢?” 何箏:“……” 他又開始點自己的腦袋,思索方天灼這迴砍他幾個,就聽他道:“過來。” 何箏便過去了,乖乖坐在他身邊。 方天灼看著他半晌,忽然道:“你有什麽用呢?” “……”這話好像他爸平時說他一樣。 何箏很怕他接下來說拉出去砍了,於是隨手抓了個東西過來:“我給您扇扇子。” 方天灼的臉朝他欺近,又是等吻的姿勢:“給朕打扇,誰都能做。” 何箏遲疑的親了他一下。 “朕刻了十七個。” “……”何箏又親了他一下,方天灼的身體還是沒收迴去,何箏一鼓作氣,“啵啵啵……”連續親了他十七下。 方天灼終於收迴了身子。 何箏鬆了口氣,就見他把最後一個刻好的扔到了成品籃裏,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朕累了,要歇息。” 還是沒能躲掉。 第二天早上,何箏從床上一坐而起,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懵懵的坐了一會兒,開始下床收拾東西。 明天就該去原馬府了,他得提前把東西收拾好,不能讓方天灼等他。 不過方天灼幾天沒來,昨兒晚上估計是之前攢太多,做的他渾身酸痛,中午懶洋洋靠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時候,順意突然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善首,洛貴妃去陛下那兒告您了!” 這是怎麽迴事兒呢。 從前天開始,丘水洛就發現她吃的雞,不是整雞。 雖然一個整雞她吃不完,但看也是要看的,然第昨天請安的時候,兩個宮妃就到她跟前告狀了,因為她們吃的雞也不是整雞。 跑去禦膳房一問,才知道那個何善首把所有的雞爪都剁走吃了。 本來這不是什麽大事兒,可問題是,丘水洛也想吃雞爪啊,一次吃不到兩次吃不到,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越想越覺得何箏這家夥是故意的! 於是當下就憤怒的跑去找了方天灼理論。 何箏匆匆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丘水洛帶著幾個宮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方天灼正似笑非笑的敲著自己的太陽穴。 何箏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洛貴妃,還有一旁垂著腦袋不敢跟他對視的妃嬪,神情湧出一股尷尬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吃雞爪還能吃出一場“血”案。 方天灼道:“事情的經過,都明白了?” 何箏點頭:“明白了。” “怎麽說?” 何箏轉身跟洛貴妃道歉:“對不住,我以後做好了鹵雞爪給你送去點兒,行嗎?” 方天灼自打何箏進來,眼裏的笑意就沒下去過,丘水洛原本還指望著何箏跟她嗆幾聲,怎麽能想到他這麽通情達理,一股氣憋的她臉頰通紅,眼淚唰啦就下來了:“你,你以為本宮稀罕幾隻雞爪嗎!” 何箏這迴理虧,被她哭的很害怕,下意識後退兩步,呐呐道:“那,那我以後都不吃了還不行嗎?” “你——!!!”丘水洛渾身發抖。 何箏也是今天才明白,古代跟現代不一樣,養殖業似乎沒那麽發達,可他怎麽能想到,這剁了爪子的雞居然會送到丘水洛宮裏去,禦膳房的人也太膽大了,這根本就不是個善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