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格擔保,此之前,如果有人與之談及鬼怪神論,蕭羽敢肯定,這個人是瘋子。不過,當蕭羽重新恢複過意識的時候才發現,他自己瘋了!


    可謂驗證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的古話,出生在科技高度發達時代的蕭羽,憑如今的狀態,他不得不將自己與傳說中的鬼魂劃上等號,無奈接受現實,如果,一切不是夢的話。


    軀體無法在h5nm的作用下得以保存,神經係統、唿吸係統等等凡是跟人體能搭上邊的,自然隨之消失。不過,雖然搞不懂原理是什麽,但蕭羽發現,自己尚有一定的“可視”能力,隻是範圍比較小,大概周身約三米的範圍。


    除此以外,暫且以靈體定義自己目前的狀態,蕭羽還發現,他靈體上一處不協調的地方,約莫原來胸口的位置,嵌著的一塊紫色玉石!


    談及這塊紫色玉石,蕭羽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他的護身符,出生以來便佩戴伴隨之,從未離身。而關於紫玉的具體來曆,他的老爸蕭震天倒也是曾提及過。


    相傳於“大毀滅”以前,某國一個科研小隊在深海中探尋一處古文明的村落遺跡。隨著時間流逝,海水的侵蝕,遺跡整體幾乎已經失去了它的研究價值。科研小隊的成員大失所望之餘,村莊的中心地帶,他們意外的發現了類似祭壇的建築,且不知何種緣故,祭壇的保存,出人意料的完整,堪比新造!


    祭壇很簡單,除了一些象征文明的圖案和特殊的符號以外,隻擺放了兩樣東西。


    其中一件,狀若微縮型古代樣式的玉門,底部嵌合在祭壇上。科研小隊發現該玉門的時候,隨身的相關設備即作出了強烈地反應,一種特殊的空間波動信號。之後人類就在異空間的研究上取得了時代性的邁步,進而在大毀滅中人類的文明得以延續,亦是歸功於此。


    另一件,玉門正前方偏右二十公分,紫玉,擺放於祭壇之上,沒有采取任何的固定措施。


    相對於玉門,紫玉的研究就不大盡人意了。火燒不化,鐵砸不爛,不單是鐵,科研小隊窮盡聯邦能找到的任何一種他們認為足夠硬的材料,都不比這紫玉實在。但,如果撇開紫玉堅硬到無論如何無法雕飾的特性,則再無其它特殊之處,一如尋常的玉石。就這樣,久置而無人問津的紫玉,最終,蕭羽出生之際,聯邦研究院決定,將其精細地修飾了一番,贈予其作護身符之用。


    “在我們的世界,你胸口的那個東西被稱之為‘荒’。”


    “有必要提醒下,它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沒有征兆,黑色突然降臨,兩團幽綠攝人心魂,朽木般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吾靠,我們能不能換個正常點的出場方式?


    饒是以蕭羽的修養,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也難怪,想讓他一個剛剛經曆了生與死的輪迴,尚未摸清楚現在自己是個什麽狀況的人,猛然接受一個造型如此“個性”的家夥,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你剛才說的是‘我們的世界’,對嘛?”


    “我想,我有些不太明白,這個‘我們的世界’是指……”


    “?”


    “是不是意味著,這裏,不是聯邦?”受驚而不失銳敏的蕭羽很快提取出黑袍話中的信息,多半,事情就是他所想的那樣,但蕭羽希望有人能為自己證實一下。


    “既然你都已經猜到了,何必多此一問?”


    “本大爺很負責的告訴你,這裏!不是你們原先的世界。這裏!是森羅大陸!”


    “而你現在站的地方,是龍族禁地,龍墓。”


    “本大爺,也就是我,是這裏的守護者。”


    “還有什麽不清楚的麽?”黑袍貌似不是很願意對這樣的問題做過多解釋,顯得有些不耐煩地答道。


    對於黑袍的態度,蕭羽並不在意,也沒有過分驚訝於自己身處異世界的這一消息,畢竟,自己堅信了十幾年的“真理”都被打破了,多這一個也沒什麽負擔,他受的住。隻是,蕭羽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就是一時說不上來。


    “既然沒什麽不清楚的,那就隨本大爺來吧,讓你見識見識本大爺的‘工作環境’!”


    “順便給我的新項目參謀個地方。”說著,不待蕭羽表態,黑袍就是消失在了原地,不著痕跡。


    ……


    “該死的,本大爺沒說帶你到處參觀參觀?”


    “你怎麽還在這兒?”


    “本大爺新構思的偉大計劃是什麽來著?”


    “快跟上,幫我想想……什麽玩意兒來著?”大概十分鍾的時間,先行離開的黑袍發現蕭羽並未跟上自己。迴頭再看,見蕭羽竟然還呆在原地,頓時有些不開心了,略含怨氣地嘟囔了幾句。


    可惜,數分鍾以後,黑袍不得不再一次地去而複返,因為,蕭羽還在原地苦苦地“掙紮”。不是蕭羽不願隨同,奈何身不由己。每每,他想和往常一般控製靈體行進,便覺得有股能量在體內遊躥,抗拒著自己的意誌。


    兩度折迴的黑袍豈能還看不出蕭羽的異樣,尷尬地嘿笑兩聲,自責道:“是極!本大爺錯怪小鬼你了,這一點是本大爺疏忽了。”


    “如此,你走兩步試試。”黑袍憑空輕拂右臂,又道。


    蕭羽不覺有什麽變化,半信半疑地邁出了化身為靈體的第一步。


    乍一試,當真有效!連走四五步的蕭羽再無覺察那股能量的存在,不經好奇,問黑袍道:“這,究竟是何緣故?”


    “自己的,自是能隨心所欲,可惜,現在的你,不完全是你……”


    “還若不隨本大爺過來,本大爺可就真生氣了!”


    “本大爺生氣,本大爺自己都覺著怕!”


    ……


    一言似奧深,二言有膚淺,三言是兒戲,蕭羽看不透黑袍,蒙著頭跟了上去。他還有不少問題,需要有人來解答,跟著黑袍,有好處。


    說實在的,蕭羽跟在黑袍後麵,基本是在思考自己的問題,至於黑袍天花亂墜的介紹,他都是這邊進了那邊出,三米的可視範圍,真的太局限了。


    幾次,黑袍意欲讓蕭羽對自己的“基地”點評一番,蕭羽都是以“嗯”,“啊”敷衍,顯然,黑袍早已經注意到了蕭羽的心不在焉。不過奇怪的是,清理之下,發覺蕭羽的態度後應該會大發雷霆的黑袍,竟對其表現置若罔聞,自顧沉醉在自己的口才表演中,不得自拔。


    直到黑袍談及關於“賭場”、“高爾夫球場”等等相關項目建設的時候,事情才有了新的起伏,蕭羽終於迴神過來,知道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兒了!


    停下依靠本能邁進的步子,蕭羽思忖一番,疑惑問道:“你說,這裏是有別於我原先世界的森羅大陸,可是我怎麽覺得,你對我們那個世界的情況似乎有很了解的樣子?”


    蕭羽發難,被問及的黑袍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口若懸河變成了吞吞吐吐,反問:“這個問題,很重要?”


    “很重要!”蕭羽點頭。


    “一定要迴答?”黑袍再行確認。


    “必須要!”蕭羽的迴答依舊肯定。


    黑袍的反應,蕭羽嗅的出來,這個問題,絕對隱藏了很大的貓膩!不願答,和不敢答,黑袍的態度有本質上的區別。


    “好吧,既然你堅持,本大爺就老實說了。”


    “你昏迷的那段時間,本大爺是用了那麽一點小小的手段,當時也是形勢所逼麽,你懂的!”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扭捏中,黑袍給出了答複,隻是,顯然故意避重就輕!


    黑袍越是如此,蕭羽就越認為此事不可草草了之,當然不會被其這般輕而易舉的忽悠過去,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盤。


    “沃沃沃沃……”


    “小子你不是那種人!”


    “現在還不到解釋的時候,日後我會詳細講給你聽的。”


    ……


    “記憶搜索,雕蟲小技嘍,讀取了你大概十八年的記憶,小部分隱私啦,本大爺知道你不會在意的!”


    “哈……本大爺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辦,你隨意,隨意啊……”


    ……


    “本大爺投降!”


    “說吧,隻要不是太過分,什麽條件,本大爺擔著!”


    最終,蕭羽摘得了博弈的勝利果實。


    “強調一下。”


    “這兒,龍族禁地!我,守護者!你,外來者!咱可說好了,條件不要太過分!”


    “可以,我準備好了。”


    瞅著蕭羽邪惡的嘴臉,黑袍心中有些發毛,半解釋半警告地謀求著最後的希望。


    以黑袍的級別,記憶搜索並不是什麽高深的手段,但該能力是道德的一種體現。古來,森羅大陸,唯有極刑重犯或本人意願,才能被施展以記憶搜索,否則,施術者皆將被視作無德者,為天下修煉者所不齒。


    這個名號,黑袍自覺擔當不起,因此不得不放低了姿態。


    “條件?很簡單!”


    “你私窺我十八年的隱私,一年一答,你答我十八個問題,我保證,濫用記憶搜索這件事,除你知我知,森羅大陸絕無第三人知曉。”


    “如何?”


    目的達到,良久,在黑袍的膽顫心驚中,蕭羽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真的?”黑袍大喜。這跟沒提條件有什麽區別?但和蕭羽先前一樣,黑袍也有感覺,似乎有哪裏被自己給遺漏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妥!”急於擺平蕭羽的黑袍,很自然的將疑慮拋擲腦後。


    於是乎,雙方就這樣達成了共識。


    說到底,道德這種東西,即便黑袍不願坦白,蕭羽也奈之不得,好在,蕭羽自恃沒有什麽秘密可言,更無什麽把柄可抓。不過,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既然無可挽迴,能以此謀得些許利益,何樂而不為?十八個問題的解答,他可得好好想想有什麽要問的。


    同時,借助這一插曲,蕭羽心裏對另外的兩點事情也有了定義。


    一則,重德的人,黑袍這家夥,暫且可以定位在安全人物的範圍裏。二則,能心安理得地把全部三言兩語偷換成部分,黑袍這家夥,真的也很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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