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不懂。我也不懂道理。行了嘛?保羅耶爾老師。我求你了。讓我靜一靜吧。你沒有經曆過,就不可能體會到我的心情。請您不要擅作主張。就是這樣。”女孩子終於還是大聲的嚷了起來。她心中的難受壓抑的太深了。她的痛苦也如她的美麗一樣的勾人。

    “麥曉小。為什麽這樣痛苦?我真希望用我的一生來守衛你的快樂與傷心。用我的愛來撫慰你的傷痛。”突然地。男子轉移了話題。目光靜靜地灑在女孩的那種憂傷的麵龐上。

    “我走了。不好意思。我現在什麽也沒有心情去想。所以,不要和我提任何的事情和要求。”女孩子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頭。然後,有些晃晃失失的朝著辦公室外走去。仿佛整個人都因此而要搖搖欲墜了那般。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讓人心痛的落魄感。

    “不。麥曉小。我要與你一同守護你的傷心。我不願意看到你一個人難過。所以。你想說什麽。你就盡快的說出來吧。這樣一來你的心裏會好受些。”男子終於還是一把拉住了麥曉小的手臂。將這個仿佛是醉得七暈八倒的人一把攬入了自己的懷裏。

    “放開。放開。你放開我。保羅耶爾老師。你別——”女孩子極力的掙紮著。對於她來說,已經恍若整個人都虛脫了那般。這會兒卻還要極力的掙紮出這個男子的懷抱。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因此,她隻是唿喊著。有些空洞的用聲音傳達著自己的願望。

    “不。我不放開除非你笑起來。除非我想感覺到你的心裏已經不傷心,不難受了。不然的話。我的心裏就會承受著比你能夠難受的東西。而我終究還是不能夠這樣的看著你一個人獨自痛苦。”男子在她的耳邊囉囉嗦嗦的一直說著什麽。卻沒有理會到女孩的感受。

    “不。放開我。放開我。保羅耶爾老師。如果你真的還想要讓我慢慢的好起來的話。你就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吧。你知道我把她當成我的親奶奶一樣的看待。我真的已經愛上這個老人。我相信,她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存在這的。”女孩子突然很釋放性的這樣說道。

    “麥曉小。麥曉小。臥底麥曉小。我相信你的。會好起來,他會在你的心理。不是嗎?也同樣的,她也在我們大家的心裏。我們為了她那原有的笑臉。就必須要用心努力去做好本沒有做好的事情。”保羅耶爾終於找到了可以說的話。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女孩。一句話也來不及說了。隻是靜靜的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將她的固執和傷痛都一起融化掉。

    “哎。”女孩終於還是歎了口氣。然後,靜默的看著保羅耶爾。說道,“謝謝你,保羅耶爾老師。我本不應該影響到你們的。我不忍去想象她老人家火化時的場景。所以,我寧可等待,寧可焦灼。寧可不去見她。我也要將心中最美的她給留下來。”女孩的聲音帶著哭腔。

    “曉小。不。你不能哭呀。不要再哭了。你知道嗎?你哭的話,我也會想哭的呀。”突然,這個莫名其妙的老師,眼角也含出了淡淡的憂愁和傷心。仿佛也有可能會瞬間落淚那般。

    “啊。好了。好了。我不哭。為什麽流淚呀。嗬嗬。真是的。我也沒有資格這樣去影響別人的心情吧。”女孩子一麵有些無奈的撐起一張扭曲的笑臉,一麵有些不得已的自嘲著。

    “曉小。麥曉小。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要不,我帶你出去兜兜風吧。我看你現在的樣子,真的不隻會影響自己,也同樣會影響到別人。保羅耶爾就這般看著她,麵透擔憂之色。

    “嗬嗬,剛才陳現要請假帶我出去的時候,您是不願意了。現在倒是自己說要帶我出去了。我有這麽值得憐憫嗎我?哎,看來活這麽大,才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悲哀。”麥曉小有些逞強的將自己的麵容上的淚珠兒擠得沒有任何空隙可以容納。

    “你別這樣。看著讓我心酸。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是覺得我比陳現更有能力將你照顧好嗎?你說呢。麥曉小。他是誰呀?既無身材,也無實力。我才是一個真正能夠給你溫暖的人呀。”保羅耶爾將她抱在了懷裏。這讓麥曉小有種莫名的難受感。可是,她又無從掙脫。隻是默默的盯著他那種因為醋意,而變得有些扭曲的臉龐。真的,隻是因為喜歡她嗎?

    “我。我。我不想這樣。老師。我們兩個人是不合適的。”女孩斷斷續續的迴避起來。默默低下頭去,帶著一種屬於少女的羞愧,怎麽也不願意去盯他的眼睛。然後,緩緩的說,“要不,你還是批了我一個人的假。讓我一個人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不可以。我的麥曉小。我要與你一同分享你的喜怒哀樂。我不能看到你痛苦的樣子。更加不可能容忍你一個人出去走。我要和你在一起!”男子的聲音堅決而強烈。

    “為什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求你了。求你不要再影響我了,行嗎?”女孩幾乎是懇求性的抬起了頭來。麵對這仿佛會無休無止的對話,她真是覺得有些莫名的淒涼和慘痛了。

    “麥曉小。你不要這樣,一個人硬撐什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麽難受的嗎?你以為你自己是神仙嗎?你始終需要解開自己心中的結。你怎麽可以一個人任它無限的糾結下去呢?”保羅耶爾幾乎也是被這樣的場麵弄得有些無奈了。隻因為對方是麥曉小。

    “我不想所有的人都跟著我痛苦。我再說一遍。我不需要任何人來安慰我!”終於,麥曉小狠下心來,極力的掙脫除了保羅耶爾的懷抱。爭論對於現在的她而已,已經完全失去了它的價值。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斷然離開。離得遠遠的。沒有一個人可以影響到她。

    “不可以。我不許你走——”某一個瞬間。當麥曉小狠然的向辦公室門口走去的時候。保羅耶爾竟然是神速般的反應了過來。一把將女孩向前的身體給拉住了。目光毅然的盯著她。

    “你還要——”女孩憤怒的轉身,然後。就在她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的瞬間。保羅耶爾竟然將自己火熱的,帶著熾熱氣息的唇覆蓋在了女孩的唇上。她的身體也被他用力抱緊。

    一瞬間。什麽也沒有。剩下的隻有靜默。麥曉小徹底的驚呆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他第二次這樣強行吻她了!為什麽?難道男人總是用吻來解決本已經辦不到的事情?可是,女孩不想被催眠。不想被控製。她要極力的擺脫這個男子。就在他以為自己無憂無慮,即將大功告成的瞬間。女孩子竟然是巧妙地,從男子深情的付出中掙脫了出來。奮力向門外跑去…

    “哈哈。保羅耶爾老師。拜拜啦。別想催眠我。其實不過也將你自己給催眠了。”女孩子一陣笑意。某一個瞬間。讓人感覺她又迴到了原本那個無憂無慮的快樂的麥曉小。

    “麥曉小。你——”保羅耶爾正有些憤然的叫嚷著。突然看到了辦公室門口出現了一個其貌不揚的矮個子男生。瞬間就一句話也不說了。難道,她終究隻是為了和那個叫做陳現的一起出去散心?甚至是打著心情不好的招牌?啊。男子在心中糾結著。保羅耶爾呀,保羅耶爾。你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學生這般癡迷。麥曉小卻什麽也沒有覺察到。

    “麥曉小——”女孩返頭的瞬間。看到了那個男生。他靜靜的站在門口,監視著裏麵所發生的一切。可是,他的確是晚來了一步。才會讓他連他最憤恨的,甚至會抄起保羅耶爾將之打扁的一幕都沒能看到。如果那樣的話,估計保羅耶爾就得進醫院裏躺幾天了。

    “陳現。你怎麽在呀。嗬嗬,我剛才與保羅耶爾老師請假來著。現在要走了。拜拜啊。”女孩子說著,甩開身子,準備朝走廊走。卻又被陳現拽住了手臂。她不得不迴過頭來。

    “又有什麽事呀?”女孩子的表情有些無奈。也有些難掩的憂傷和痛苦。

    “你要去哪裏?”陳現的目光則是認真的,沉靜的。也同樣因為她的憂傷,而帶上了一些莫名的痛苦表情。沒有絲毫的做作。隻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關心而已。他默默的注視著她。

    “我。不知道啊。估計沒什麽地方去。應該就到郊區地帶瞎走一趟。與大自然交換交換感情。交流交流思想。將心情寄托於自然。也好找迴一個失去了的自己。一個喪失了感覺的靈魂。”女孩子一麵說著。一麵有些無奈的笑笑。是呀,她已經多久沒有寄情於自然了?其實,這才是一種最好的發泄,最痛快的宣誓呀。可以在無形中找到有形。可以瞬間明白所有的痛苦,傷心和難過的根源。女孩子突然很是認真的揚了揚臉,將男孩握緊的手鬆開了。

    “你——,麥曉小。你不可以一個人出去。”陳現仿佛也說了一個和保羅耶爾異常相似的話語。為什麽?難道她還是一個要被全權保護的孩子?每個人都對她如此的不放心。

    “為什麽?我又不是一個不能夠自保的孩子。”女孩子很莫名奇妙的抬頭說道。仿佛是在說著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一點兒關係的事情。又仿佛隻是在有些自嘲的隱笑了。

    “因為我不放心你。我要和你一起去。無論到哪裏。請讓我和你在一起。”又是一段相同的話語。男子毅然的目光都與保羅耶爾那般相似。而保羅耶爾這會兒,正在辦公室裏麵,看著這兩個對這話的立在辦公室門口的少男少女。他不能夠明白其中所詮釋的相同的一切。那隻能證明著,他與他一樣的愛著麥曉小。而他又多了一個很強悍的競爭對手。雖然那個男孩並沒有很絢麗的外表。並沒有值得彰顯的身材。可是,他有著和她相似的年齡,相似的經曆。相似的同樣也有相似的情感交流。這是他弱勢的地方。也是一個不可能挽迴的差距。

    “你有毛病呀。我隻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會兒。所以,請不要打擾我。我想一個人去與大自然交換唿吸。你懂嗎?”女孩子看著他。聲音是有些冷的。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隻是由於她一直都有些難言的悲傷和痛苦。因此,她的臉同樣是異常的無以控製。

    “你。不可以。和我在一起。我要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分享快樂與憂愁。我不能看著你這樣痛苦。那會讓我覺得心裏像刀割了一樣的。異常的難受和痛苦。”男孩不放鬆一點。

    “你們兩個應該還是有一點兒共同語言的。連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都大同小異的。嗬嗬。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呆在這兒還真是礙事呢。那麽,還是你們兩個人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吧。我先走了——”女孩子一個猛衝,從原來的地方站了起來。向外麵走去。

    天空異常的暗。而無限的黑暗中,竟然還夾雜著一絲絲深深的藍。一切都仿佛在昨天。她和白伶兩個人在街上瘋鬧。她撞到一個陌生的慘然的老人。卻是一個讓她擔當著巨大責任,還時不時的與她嬉笑打鬧的老人。而最後的最後,她竟然在臨走之前,將她的房產轉給了她。

    未知的一切。一切的未知。多麽糾結而難言的一個謎。環環相扣,卻不知道盡頭究竟在何方。生命一樣的停息。從昨天出來到現在。她已經等了整整一天。而那個叫做林的男子,卻始終沒有給她半點而聯係。一切,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而一切又在怎樣的發展。怎樣的權衡?她心中的酸楚與疼痛一浪高過一浪的向她奔湧而來。仿佛生命的氣息都在某一個瞬間被徹底淹沒了。找不找方向,老人倔強而挺拔的臉,時刻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她笑著,她鬧著。她像一個孩子一樣的快樂著。她又成熟著,老練著。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著。她是多麽的痛苦。又是多麽的開心。她是多麽的堅強,又是多麽的脆弱。一個矛盾的交織體。她讓一個像麥曉小這樣張揚的小女孩,都為之倍受感動。一切,卻這樣結束了。

    “麥曉小——”她的腳步漫無目的。她的身影有些莫名的慘然和寥落。她就這樣靜靜的行走著。將自己融入無限的黑暗之中。卻突然地,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女孩迴過頭去。

    暗影中,一個男子緩緩的向她走來。帶著一陣急促的,響亮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了。不可否認的,那個男子,正是房翔。他竟然注意到了她。女孩子不禁有些納悶了。抬頭一看,卻好似發現了自己與他的別墅已經相隔不遠了。她就一直這樣漫無目的的行走。一直,一直的走到了一些自己都來不及觀察的熟悉的地方。曾經,因為犀利而搬出的地方。曾經以為反抗而拒絕的地方。她仍舊記得她的小屋。無論如何,那也是她喜歡過的一片空間。

    “房翔——,你。你怎麽在這兒?”當男子的腳步在麥曉小麵前停頓下來的時候。女孩看著麵前的男子發問了。雖然有些明知故問的感覺。可是,她總不至於一句話也不說吧。

    “我。我聽說,林老那兒出事了——”男子急促的直入主題。沒有一絲一毫的忸怩。

    “你們都知道了?”麥曉小的臉,瞬時之間,被更深一層的傷感給遮掩了。她默默的低下頭。聲音小小的,帶著一種頹然的神色,沒有一點兒的感情可言。仿佛話出於冰。

    “我們一直都在密切的關注那邊的事情。那麽,現在怎麽樣了?麥曉小,看你的神色,就知道,你為這件事情操了不少心呀。”男子有些心疼的看著麵前這個突然變得有些憔悴的女孩。她心中的痛苦和憂傷是那樣的難以掩飾。他不禁開始有些責怪自己的無能為力。

    “不。我沒有。我一點兒心思也沒有付出。隻是,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畢竟,我真的,真的是從心靈上關心和愛戴這個老人的。可是,哎——”女孩子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了。眼睛裏突然狠狠的掙紮出一絲絲晶瑩的東西。閃爍在她的眼角。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哦。不。別這樣。麥曉小。你這樣的話。所有人都會跟著你痛苦呀。你不能夠這樣,懂嗎?冷靜。現在冷靜才是最重要的。”多麽相似的話。那個所謂的林,也同樣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語。男子,為什麽總是一些相似的集體呢?每個人。除了相同的話語,機會都不會再說什麽。林是這樣,保羅耶爾是這樣,陳現是這樣。現在就連他,房翔,也同樣如此。

    “你們都是一些播新聞聯播的嗎?為什麽總是說相同的話呢?”女孩漠然的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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