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麥曉小。你這是在幹嘛呀?”女孩子驚訝的大聲叫了出來。她看著一臉專注的,幾乎深深地將自己埋進了書本裏去了的麥曉小,簡直是大吃了一驚。幸而當時候,醫生還沒有迴到辦公室裏來,不然的話,估計又有被驅逐出門的可能性。

    “噓——”聽得彭盆這樣一聲破天荒的大叫之後,校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反過來了,這樣對他們比了個手勢。並且示意他們先和他出去一會兒。於是,他先走了個頭。

    “校長。您這是什麽意思?麥曉小不是說了,讓我們一起陪著她的嗎?您卻把我們給叫出來了?”傅雪顯然覺得不解。所以,一走到門外,並且看到白校長那樣小心翼翼的將門虛掩了起來。就經不住開口問道。一種不解的莫名情緒覆蓋了她的整張臉龐。

    “你們不必要這樣大驚小怪的。哎。不知道你們看到沒有。麵對事情的時候,曉小可是比你們都要冷靜很多呀。我真是很敬佩這個孩子。這是我教職生涯裏麵,遇到的最讓我感動和震驚的女孩子。你們看她看書時候的那種表情。你們明白嗎?這就是一種冷靜,一種淡定,一種麵對事情臨危不懼的態度。雖然這樣的努力也不一定會有什麽樣很好的成效。可是,這至少是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努力著的麥曉小,一個不顧一起的麥曉小。”校長轉過了頭來。

    “是呀。曉小身上的確有種常人所不能及的倔強而勇敢的力量,而她的魄力又來源於她自己的實力。”一陣長長的沉默和體會之後,房翔有些失神的感歎道。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麽樣的情緒。或許這其中,夾雜著一點點,對於和麥曉小分手的惋惜和哀痛。是因為他逼得太狠了呀。是因為他將這個年紀小小的女孩子束縛的太厲害了呀。可是,他卻終究愛著她。

    “這是當然的。我從見到曉小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這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那是一種近乎成熟的倔強的力量。”於是,犀利也跟著房翔的背後發話了。

    “……”

    於是,一群人就站在那兒,邊感歎著,邊默楞著。直到遠處那個不似熟悉卻勝似熟悉的身影朝他們走進了。走進來。來到了他們身邊。才隨同他,一起走進了辦公室去。

    “麥曉小。你是叫這個名字吧?”已進入辦公室,醫生就很直截了當的這樣問道。很顯然,他整個工作期間都很忙。說不定待不了三分鍾,就又會有事情了。其實,他們已經斷斷續續的接觸過兩三次了。她不知道醫生是不是已經認識她了。總之,她已經對他牢記於心。

    “是的。”女孩子迴答道。當這一群資源擔當麥曉小的保護人的人跟著老人的主治醫生的步伐跟進來的時候,女孩子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課本。站了起來。她靜靜的看著醫生。

    “經過了根林青言的交談。你最終還是怎樣定奪?請速度決定。我很忙。不想再在你們這件事情上麵耽誤時間了。”他邊說著,便走到一個大書櫃麵前,拿下了一個資料薄。

    “還是照我們原來說的那樣。我作為麥曉小的保護人,來擔當林青言老人的全部意料責任人。請你們全力以赴,一起需要都可以與我們聯係。”還不待麥曉小開口。白校長突然在身後替她說了起來。是的,她已經又一次見過了林青言老人。那是一個慈祥的沒有任何怨言和責備的老人。她那樣淡淡的,幾乎稱不上要求的要求,更是讓麥曉小倍加感動。

    是的。要治好這個老人。至少是要讓她能夠暫時性的擺脫生命危險。女孩子心中突然騰升出這樣一種強烈的不可抑止的欲望。於是,她沒有再說什麽。目光緊緊的盯著醫生。

    “好吧。那麽,就這樣。看樣子,你們也還真是有情有意的人。我好像也真的不能說什麽再來阻止你們的這種極力爭取了。麻煩你們在這張腫瘤全化學治療簽單協議上簽個字吧!”終於,醫生還是放開了一麵。他仿佛也被這樣一群仿佛會鬧翻天來的老老少少們給打動了。終於,說出了一段仿佛並不是那麽冰冷的貼近人心的話來了。

    “真的嗎?謝謝你。醫生。我相信奶奶會好起來的。因為她很堅強,因為我也相信你們的醫術!”麥曉小也有些感動了。她壓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終於可以安心的落下帷幕了。

    “是的。我同意了。麥曉小。你是一個漂亮的姑娘。同時,你還有一顆更加美麗的心。我很欣賞你。希望你能夠如願以償。”當白校長俯下身去,將那支簽過無數個名字的鋼筆掏了出來。醫生也迴過頭來,看著一臉開心的麥曉小,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真的。謝謝你。謝謝你們。”突然地。這個女孩子仿佛有些失控了。這個平時安靜淡定的女孩子。突然變得很是脆弱,很是不能自已了。她說著說著。竟然就這樣慌張的落了淚。

    “麥曉小。別這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突然,一個溫暖寬厚的肩膀撫住了麥曉小那留著眼淚的臉龐。他伸出手,用一種發自體內的熱量和情感,深深的阻擋著女孩不斷外湧的淚珠。他一隻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肩膀,一隻手又輕輕的撫摸著她流著淚的臉頰。

    “是的。曉小。你別哭呀。我們大家都是一起的。一條心。都希望彼此好好的。”白伶也探過頭來。看著窩在保羅耶爾手臂裏的麥曉小。這會兒,他們已經一同走出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可是,麥曉小那默默湧流的淚花卻仍舊是那樣源源不絕。

    “對呀,麥曉小。我們都一條心。有什麽好哭的呀。以後我們有什麽事兒,不也是一樣要你來幫忙的嗎?何況,我們都沒幫上什麽忙呢。”彭盆接過白伶的話。湊到了麥曉小身邊來。一麵迴頭望了望走在他們後麵的白伶的爹。因為他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談話中來。

    “嗬嗬——,我那你們還真是沒辦法。一時感動,釋放一下也不可以呀。難不成就是要我這樣活活憋死?”女孩終於夾雜著淚珠笑出了聲來。很無奈的看著他們這樣一群人。

    “哈哈。你們看。有沒有發現新大陸呀?看看看。我們平時都不見這個絕世大美女有過這樣的表情呀。又哭又笑,竟然也是這樣美!”犀利也在一旁打起了趣來。一麵笑著。

    “什麽呀?犀利姐。你就知道嘲笑我了。哎呀。”女孩子揚起了臉來。很埋怨的看了看。

    “麽有啊。至少我們都沒有覺得犀利有說半句假話呀。你呀。曉小,真是無論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滲透著美的。讓人不能不讚呀!”不知什麽時候,校長大人已經從人群的後部跟了上來。然後,湊到了麥曉小麵前,這樣說道。那種表情,感覺就像是一個非常敬重的師長那樣。麥曉小不禁抬起了頭來。可是,當一看到他那兩顆灼烈的眼球時,女孩有很不好意思的將頭埋了下去。整個氣氛也因此而顯得有些尷尬了。仿佛誰都明白了什麽。而誰也不好意思說出什麽話來。

    “哎呀。曉小,你看,這可不是我們年輕一輩的膚淺的看法呀。連爸爸也是這樣覺得的呢。”終於,還是白伶站出來解圍了。雖然剛才聽得爸爸說了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裏也不禁咯噔了一下。雖然她也也對爸爸背後的思想抱有一絲難堪和難受。可是,終究是她的爸爸。

    “嗬嗬。就是呀。現在連我們這裏最大最資深的一個人都有同樣的感覺了。麥曉小,你也就不要謙虛了吧?”房翔也很知趣的上來解圍。一心想要打破這道不寧靜的氣氛。

    “哎呀。你們呀。別總是一唱一和的啦,好不好呀?我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暗地裏述說別人好處,或者壞處的人,可能還更加的值得尊重一些。”女孩子這樣似褒似貶的說道。

    “啊呀。麥曉小,你可不可以不要拽文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說冰島語呢。”麥曉小才剛一說完。抵抗的就接踵而來來。讓她好生的應接不暇啊。這個女孩子是彭盆。

    “是呀。我說冰島語。可是呀。為什麽我會感覺冰島語裏麵的語法應該不會有中文這樣複雜多變和難以理解吧?”女孩子迅速的迴過話來。她畢竟是一個口齒伶俐的女孩子呀。

    “餓,餓。餓。既然麥曉小是這麽說的。那我們幹脆背地裏說她壞話去。我們當著她的麵說出來了,她到還不滿意了。看來呀,一定要猥瑣一點。不那麽真誠一點才好呀。

    “彭盆呀。你還真是能說呀。不想想現在都什麽時候。”犀利看著正一個人在一邊洋洋得意著的彭盆。有些忍不住的打擾起了她的興致來。

    “哎呀。其實大家也都是來幫忙的。何必大擾了興致。我現在正是壓抑痛苦得很呢。不妨還是一起來開開玩笑?”麥曉小看著這樣一群人。突然仿佛想要釋然的舒一口氣那般,這樣小聲詢問了起來。或許。另一方麵,她也不希望別人為她擔心吧。

    “麥曉小呀,都什麽時候了。仿佛是隻要你一個人能夠有心思開玩笑了。老太太那兒,畢竟是件大事情呀。不是什麽皮肉傷,也不是什麽傷風感冒。是腫瘤呀。惡性腫瘤,加心髒負荷呀。”陳現突然很善意的提醒她。於是,原本暗淡的空氣,在此時顯得更加的黯淡了。

    “陳現。你怎麽就這麽掃興呢。沒看到人家麥曉小說,他就是因為感覺太壓抑了,太難受了。才行要放鬆放鬆心情的呀。真是太不懂得照顧和調節了。”彭盆在一旁嘟囔了起來。

    “嗬嗬。行了。彭盆,我知道。憑嘴就你能行。所以呀,一旦有一絲一毫的機會,你也是不會輕易放過的。”麥曉小的臉上掛起了一絲有些疲累的,善意的笑容。那樣深刻。

    “呀。你怎麽知道呢。麥曉小。看來還是隻有你最了解我呀。我們不愧是好搭檔呀。對吧?仿佛是已經注定了的,讓別人羨慕的一對兒。”彭盆這時才真正的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的鬥嘴才華全然的釋放了出來。也不管這是什麽環境,什麽地點了。她一點兒也不顧及他們的感受。隻是一個勁兒的饒有興致的和麥曉小對起了嘴皮子了來。她目光深意的瞧著麥曉小。

    “哎。彭盆。我真是不知道。我應該感謝上天派了一個這樣的朋友來到了我的身邊呢?還是應該抱怨說,上天,您為什麽就安排了一個這樣的朋友到我的身邊!”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兩個人鬥了多久的嘴皮子之後。麥曉小突然仰天長歎,將她那張美麗的臉龐望向天空。確切的說,那會兒根本就沒有天空。隻有一塊狹隘的雪白色天花板。吐盡心中所想。

    “哎。真是可悲。我和麥曉小都已經是多久的好朋友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喜新厭舊的女孩子。就算你還沒進學校之前,就已經認識了我。可是呢?感歎著的卻是彭盆。”不知何時。白伶仿佛是有些醋意的在一旁暗自催促了起來。她靜靜的看著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

    “什麽呀?我什麽時候還敢舍棄了白伶姐不成了?我可從來沒有過呀。隻是呀。我發現這裏麵,真正能夠無所顧忌,像我一樣拿得出手的隻有彭盆呀。你們都不敢與我開玩笑。”

    “什麽呀。麥曉小。你也太偏心了!看來我今天還真是白來了。還幫你帶了這麽一幫子朋友過來。仿佛,我做的事情也沒有比彭盆少吧。這樣的狐狸精,真會纏人。”白伶有些玩笑式的抱怨了起來。一些難聽的字眼。通過她的口,就仿佛是一瞬間全變成了好吃的米飯。

    “嗬嗬。懂什麽呀?這叫做‘萬千寵愛集一身。’”突然,彭盆很自豪的迴了迴頭說道。

    “是的,是的。萬千寵愛集一身。不過呀,你們最好還是去找一個能夠容的下你們這樣的玻璃的地方去吧。”犀利不無諷刺的說道。可是,整個一群人卻因此而笑開了鍋。

    “你們呀。怎麽有像你們這樣快樂的一群年輕人呢?”突然,白校長終於在他製造出了由衷的讚歎麥曉小的尷尬場麵後,第一次說出了話來。並且麵容是帶著無限的笑意的。

    “什麽?您說要到哪兒才能夠看到像我們這樣快樂的年輕人?哈哈,大爺,您是太純真了吧。滿大街到處都是。”突然,傅雪突然防腐蝕變得有些醉了。看著,笑著,吆喝著。

    “你們未免也太其樂融融了吧。等會兒所有的人都會害怕了。還以為你們是一群搗亂分子呢。”最終,還是女主角麥曉小首先收了笑容。穩下了局勢來。一麵又訕訕的笑了。

    “哎呀。搗亂就搗亂嘛。其實嘛,那也不過是你麥曉小一個人的主觀臆斷而已。沒聽到剛才在辦公室裏的時候,那個老古董醫生都說,被我們這樣一群重情重義,熱血沸騰的人給感動了嗎?隻怕是您老人家心裏也感動了。隻是一直都要跩酷,不願意表達出來而已吧。”

    “人家麥曉小哪裏願意表達出來了?哎,你們還真是健忘。沒看到剛才在辦公室裏麵,她就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仿佛一個進了校長辦公室,受到了批評處罰的小孩子一樣,委屈。”

    “哈哈。真的這樣嗎?那我下次可腰帶找機會了,讓給麥曉小來一次狠力批評。”

    “哎呀。你們都說的什麽呢。我真的等會兒會淚流不盡了。你們不至於是這樣狠心的人吧。剛才都還有人說你們是善良熱心的好人呢。所以呀,現在也不要害我了。”

    “麥曉小,你接話還真是接的鋒利呀。我估計你是咬文嚼字鑽研的多了。相信高考的語文卷,你的字詞題一定是滿分。”突然,來了一句更加辛辣的詞。讓麥曉小大吃一驚。

    “是呀。我高考的字詞題當然應該要是滿分才行呀。不然的話,我話這麽多的功夫咬文嚼字,未滿也太不值得了吧?”女孩子同樣迅速的迴出了話來。一種不甘示弱的感覺。

    “喲。這孩子還挺不屈不饒的呀。我們繼續來。直到把她攻趴了為止。”有人叫道。

    “喂。你們那是什麽狗屁良心呀。想我麥曉小應該也沒得罪你們什麽吧。怎麽就值得你們這樣恨了?你們這一架勢,感覺和沒人拿一瓶烈酒往我嘴裏死灌,沒有任何區別呀。”

    “您也知道呀。我們今天就是整定你了!看在以前是朋友的麵子上。這才告訴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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