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小福一聽,說:“又出了什麽事情?” 士兵與土匪頭子迴來,身邊隻跟著一個校尉,不見各位將軍的人影。 那校尉倒是恭敬,立刻跪下來給顧臨洲扣頭,說:“王爺!王爺您總算是來了!陛下可有增派兵馬和糧草?” 兵馬和糧草,自然都是沒有的,顧臨洲冷著臉沒有迴答,問道:“其他將軍在何處?” 校尉被這麽一問,簡直羞惱異常,支吾著說:“他們……他們跟著大人去議和了。” “議和?”祿小福驚訝的說:“去和那些外族人議和?” 校尉口中的大人,自然就是守城的官員無疑。守城官員害怕外族人攻城,所以想要用錢財賄賂,讓他們罷兵。 校尉又說:“城中糧草所剩無幾,又沒有新的增員,大人說城門再堅固,也支持不了多久。便著人送去了議和的書信,說……說是……” 校尉實在是說不下去,不過顧臨洲不聽也知道那守城官員說的是什麽。 顧臨洲沉著嗓音說:“他可是說要投降?” 校尉低垂著頭,輕輕的點了兩下。 “嘭!”顧臨洲劈手一掌,直接將旁邊的桌子就給震碎。 守城官員一瞧,打是打不過的,幹脆投降算了,打著議和的旗號,實則是準備歸順了外族人,將這座城給讓出來。 不少將軍也覺得如今也隻能這樣了,所以隨同守城大人,已經點了些兵馬去了議和地點。 剩下一些將軍們,知道如今頑抗根本沒有意義,幹脆帶著自己的兵馬,撤出了小城,已經離開。 如今這地方,隻剩下校尉和他手下的一些個士兵。校尉不願離開,但是也無法將外族人抗擊迴去,隻好關閉城門死守,也沒有其他辦法。 校尉剛剛就在城門上,聽到有人來說京城裏的王爺來了,當下歡欣鼓舞,覺得有救了,急急忙忙就往這邊趕來。 祿小福眸子動了動,眯著眼睛湊近了顧臨洲,小聲說:“看來現在,隻有方將軍的兵馬可以抵抗外族人了,不過糧草問題……” 糧草是個最為棘手的問題,就算他們有兵馬,卻也沒有糧食,周邊小鎮都困苦不堪,也無法供給糧草給他們,遠水解不了近渴。 顧臨洲點了點頭,說:“糧草不足,看來要速戰速決。” 如今眼下最要緊的,便是趕緊接手方將軍的軍隊,手中有了兵馬才是硬道理。 顧臨洲當下便說:“方衍,你帶人駐紮府署,然後再派一些人去守住城門,若是有什麽異動,立刻向本王匯報。” “是!”方衍說。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何齊樂突然開口,說:“王爺這是要……” 何齊樂一瞧就知道,顧臨洲是要去接手方家的兵馬了,說起來這還是挺危險的事情。 何齊樂說:“不如請方少將軍同行。” 方衍也明白了何齊樂是什麽意思,點頭說:“是啊王爺,卑將請求同往。” 顧臨洲搖了搖頭,說:“不可,若是城門失手,恐怕後患無窮,你們還是守在城門處,剩下的事情,本王自有辦法。” 他們人手本來就不多,顧臨洲不能帶走太多人,祿小福是一定要跟著去的,剩下便帶了土匪頭子和他十來個兄弟,大家輕裝間行,跨上馬匹便飛馳而去。 何齊樂有些個不放心,眉頭皺的死緊,一直瞧著顧臨洲和祿小福的背影。 方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隻是去接手我方家的軍隊而已,沒什麽的,不用擔心。” 何齊樂就是非常擔心,而且擔心的很有理由。 方家的軍隊,不論是數量還是實力上,都非常可觀。皇上與太後一直想要接手方家的軍隊,但是一直也沒能成功。 按理來說,方將軍的這支軍隊訓練有素,顧臨洲拿著令牌過去,應該並無差池。 但是…… 何齊樂說:“方少將軍你想想看,如今外族人已經打到了門口,方將軍的軍隊就在不遠處安頓待命,難道沒有聽說戰況緊急?卻為何按兵不動,毫無聲息?” 方衍一聽,頓時心裏咯噔一聲,畢竟事情來得突然,他未曾多想什麽。如今聽何齊樂一說,似乎這才發現有些個不對勁兒。 方將軍雖然如今人在京城裏,但是軍隊還是留在了邊關的。戰事如此緊急,方將軍離開之時,吩咐過了,若是有什麽特殊情況,不必見到他本人,要以保衛邊關為主。 也就是說,方將軍已經說過,沒有他的命令也可以出兵,務必要將邊城守好。 然而現在軍隊安安靜靜一點動靜也無有,一點也不像是他們以前的作風。 方衍低唿一聲,說:“不好,難道是軍中出了叛賊?” 何齊樂搖了搖頭,說:“這可說不好……” 方衍著急的說:“那王爺那邊……” 何齊樂說:“王爺應該已經想到,就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這般過去,當真兇險無比。” 顧臨洲帶著祿小福等人,騎上馬匹便立刻出城,往方將軍軍隊駐紮的地方而去。 行至一半的時候,顧臨洲忽然開口,說:“小福,一會兒恐怕不會順利,小心一些。” 難得顧臨洲不開口閉口就是媳婦兒,一聽口氣還挺嚴肅的,祿小福就知道肯定情況不是很妙,不過他不是古代人,對狀況形勢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並未看出什麽不妥來。 顧臨洲給他稍微一分析,祿小福便恍然大悟,說:“你是說方將軍的隊伍裏麵,有人投靠了皇上和太後嗎?” 軍隊裏肯定出現了叛賊,不過應該不至於是投靠了外族人的叛賊。絕大可能性是歸順了皇帝和太後。 皇上和太後不願意打仗,這邊關小城一座而已,在他們眼中可能丟了就丟了,就像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雖然值錢,但他們懷裏有數不勝數的夜明珠,比這大的比這亮的,比比皆是,所以根本不在乎。 皇上和太後是鐵了心要化幹戈為玉帛,若是方將軍的軍隊迎戰,再把人家打的落花流水,恐怕就真的沒辦法再議和。 祿小福說:“那怎麽辦?你想好辦法了嗎?” 顧臨洲眯了眯眼睛,說:“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隻能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顧臨洲說的比較含糊,不過祿小福聽懂了,就是找到那個叛賊,直接殺了立軍威。 顧臨洲似乎還有些個不放心,說:“若不然這樣,小福你帶幾個人,在周邊巡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突發情況。我帶著剩下的人趕往軍營,我們分頭行動,也好……” 【嘀——】 【擔心你安危的王爺】 “好你個頭啊。”祿小福打斷了他的話,顧臨洲的意思他能不知道,怕一會兒出個什麽意外,所以想要撇下祿小福,自己跑去解決困難。 祿小福說:“你逞什麽能,難道覺得我是個拖累,比不上你嗎?” “當然不是,隻是……”顧臨洲連忙解釋。 祿小福雖然武功的確追不上顧臨洲,但是好歹身上有係統傍身,各種buff到了逆天的地步。顧臨洲知道祿小福厲害,卻生怕真的有個什麽萬一。 再說了,顧臨洲心中還有個擔憂。 一會兒必然是要見血的,祿小福是個善良的人,顧臨洲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裏來,是否真的是從天上下凡來的,但他和自己,恐怕並非一類人。 顧臨洲從小見過了各種生死,見過了鮮血,可以說是殺人如麻。而祿小福不同,顧臨洲知道,祿小福見到幾個難民都覺得他們挺可憐,心地善良又幹淨,是他不敢想也不敢求的,他並不想汙染了祿小福的眼睛。 祿小福作為一個現代人,的確沒見過戰場和流血殺戮,恐怕若是見了,一定會頭皮發麻,腿肚子轉筋,他雖然不膽小,卻無法漠視這種屠殺般的死亡。 若是能不見,祿小福的確不想瞧見。但他無法讓顧臨洲一個人去冒險,明知道前麵有困難,還怎麽叫顧臨洲孤身而去? 祿小福說:“別廢話,若是你想要巡查一番,你就帶著幾個人去巡查,我去軍營收編就好。” “我……”顧臨洲還要說話,不過都沒出口,被祿小福狠狠的瞪了一眼。 土匪頭子走在前麵,先行往前探路了一段,很快策馬又迴來,說道:“王爺王妃,前麵就要到了,就在那邊。” 軍營已至,顧臨洲也是沒有辦法,便一起到了跟前。 軍營看起來非常浩大壯觀,門口有重兵把手,看起來守衛森嚴,和剛剛見的府署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祿小福一瞧,若是這些軍隊趕去旁邊的小城救援,不說擊潰敵軍,但完成守城,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隻不過這些士兵仿佛不知道旁邊的小城正危在旦夕,根本無動於衷。 “軍營重地,來者何人!” 士兵們攔住顧臨洲和祿小福等人,並不讓他們進入。 土匪頭子一瞧,大喝一聲,說:“睜大你們的狗眼瞧瞧,這可是京城來的王爺!” 士兵們似乎並不理會,說:“什麽王爺?我們隻是聽軍令辦事,若未有令牌,便誰也不是。” 顧臨洲挑唇冷笑一聲,便翻掌拿出一物,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舉起,說:“令牌在此,隻怕你們不識得。” 【嘀——】 【驚訝萬分的士兵們】 士兵們哪裏能不認識方將軍的令牌,頓時都麵露驚訝之色,趕忙說:“請諸位稍等片刻。” 一名士兵立刻小跑著進了軍營,應該是通知營中的各位將軍將領去了。 隻是片刻,就聽到軍營裏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仿佛天邊滾動的驚雷。 是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幾個身披鎧甲之人帶著不少士兵,急匆匆而來,快速行至軍營門口。 顧臨洲仍舊沒有下馬,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那打頭的將領看起來有些個年紀了,比方將軍還要老一些,倒是身材並不高大,顯得有些個幹瘦。 他趕忙對著顧臨洲行了一禮,說:“這位相比是京城裏來的王爺,王爺手中拿的可是方將軍的令牌?” 【嘀——】 【正在動鬼心眼的範將軍】 祿小福一瞧,這範將軍不知道是何許人也,雖然表麵上親和的很,說話也恭恭敬敬的,但他頭頂的標簽可不是這麽迴事。 祿小福幹脆笑嗬嗬的說:“這位範將軍是罷?你不識得方將軍的令牌嗎?那你是怎麽在這軍營裏混的?” 【嘀——】 【氣憤尷尬的範將軍】 範將軍顯然明知故問,直接就被祿小福給撅了一下,感覺臉皮麻嗖嗖的疼。 範將軍幹笑一聲,說:“這位是……” 旁邊幾個將領不知又是什麽具體人物,聽祿小福語氣狂妄,忍不住嗬斥起來。 一個將軍朗聲吼道:“哪裏來的婆娘!頭發長見識短!竟跑到我軍營來撒野,如此與我們範將軍說話!” “嘎巴——” 顧臨洲頓時怒氣填胸,拳頭發出了嘎巴一聲響。 旁邊土匪頭子也生氣了,立刻跟著大吼起來,說:“呸!哪裏來的不長眼睛的家夥!我們王妃乃是天仙下凡!豈容你這個瘋狗在在這裏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