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說起顧臨洲的名字,祿小福瞬間捕捉到了他們的話。 顧臨洲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隻是擔心他的身體,說:“真不是太累了?我看你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祿小福心說我臉色能好看就怪了,真是給皇上和太後氣死了,成天玩些小把戲,也不見得多高明,煩都煩死了人。 那女子還在旁邊,眼見著顧臨洲對他的“妻子”噓寒問暖,心中煞是羨慕,卻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感歎自己的運氣不好。 女子失落的道:“小女子這便告辭了,時辰也不早了,若是再不走,恐怕天黑之前沒辦法到前麵的小鎮去。” “等一等!等一等!” 祿小福連忙一聽,將人攔下來,說:“你要往前麵小鎮去?” 女子點點頭,說:“是啊,往後走的話,今日是必定風餐露宿的,那邊小鎮離得著實太遠。” 祿小福心說,前麵再走不遠,就肯定會撞上那些個土匪。這女子受了傷,若是土匪起了歹意,不是…… 好端端一個姑娘家,雖然萍水相逢,但見死不救不是祿小福的個性。 祿小福有點為難,拉了顧臨洲道旁邊說悄悄話,說:“我剛才看到前麵有不少土匪,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若是這姑娘往前走,恐怕會提前遇到土匪。要不然,咱們先整頓隊伍,今日就在這裏安營紮寨罷,也收留這姑娘一晚上。” 顧臨洲不樂意,說:“媳婦兒,你會不會太憐香惜玉了?臨洲可是會吃醋的。” 祿小福迷茫的指了指自己鼻子,心說我憐香惜玉,那香和玉也得讓我憐惜啊,你沒看到人家眼睛都盯在你身上了嗎? 顧臨洲勉強說:“行是行,但媳婦兒你不能再和她說話,也不能再看她。” 祿小福立刻一口答應,說:“沒問題,我隻看著你,行不行?” 【嘀——】 【心滿意足的王爺】 祿小福和顧臨洲一合計,便下令紮營,然後把女子也留下來,說是前路難行,讓她明日天亮再走。 那女子一臉又是憂又是喜的表情,她對顧臨洲一見鍾情,可以多瞧幾眼心上人,自然是高興的,卻隻能看顧臨洲和他媳婦兒秀恩愛,又憂傷至極。 方衍下令紮營,隊伍安頓了下來,升起了篝火,天色也漸漸的發暗,準備開始造飯。 祿小福坐在帳篷裏,麵前攤開著地圖,正一臉嚴肅的瞧著。 顧臨洲從外麵進來,端著今日的晚膳,一進來便笑了,道:“媳婦兒,在看什麽?先來用晚膳罷。” 祿小福皺著眉,擺了擺手,說:“我正在看咱們附近的地形圖,那群土匪人數不少,浩浩蕩蕩的,比咱們的隊伍人還多,遇到了很麻煩。不知道能不能繞路走。” 顧臨洲說:“這附近已經快到邊關,連年戰役,還總有外族人洗劫,百姓無法安居樂業,土匪是必然的現象。不過媳婦兒……” 顧臨洲有些遲疑的看著他。 祿小福抬頭,問:“怎麽了?” 顧臨洲一笑,指了指祿小福手裏捧的地圖,說:“你這麽看可能永遠都找不到路。” 顧臨洲彎下腰,將地圖拽了一下,指著斜對角的地方,說:“我們在這邊,媳婦兒你瞧錯地方了。” 祿小福:“……” 祿小福覺得自己有點丟人,趕緊安慰著自己,心說我的地理本來就不好,還突然到了這麽一個架空的古代世界來,看不懂地圖是正常的。 祿小福幹脆把地圖塞在顧臨洲的手裏,說:“你行你上,你快看看,周圍有沒有地方可以繞路的?” “我看看。”顧臨洲將地圖攤開,本來就要坐下,卻忽然動作僵硬,低沉著嗓音,說:“糟了……” 【嘀——】 【超嚴肅的王爺】 “怎麽了怎麽了?”祿小福被他嚴肅的臉色嚇了一跳,說:“出了什麽事情?” 顧臨洲趕緊在自己身上摸了幾下,說:“媳婦兒送我的定情信物不見了,明明剛才還呆在身上的。” “定……定情性物?”祿小福一頭霧水,自己送過顧臨洲什麽定情信物? 【嘀——】 【係統溫馨提示:定情信物,鑲玉帶金勉子鈴一顆】 祿小福:“……” 這個提示,一點也不溫馨……第67章 “萬人迷” 果不其然,就聽顧臨洲著急的說:“就是媳婦兒上次送給我的那顆鈴鐺, 突然不見了, 這可怎生是好?” “不行, ”顧臨洲自說自話,恨不得急得額頭冒汗,立馬站了起來, 說:“我出去找一找, 剛剛還佩在身上的,不知丟到哪裏去了。” “顧臨洲!”祿小福一把就拉住了顧臨洲的手, 不讓他離開,心說那鬼畜又羞恥的東西, 丟了是最好的,也免得自己想盡辦法偷來扔了。 祿小福靈機一動,趕緊捂著自己的腦袋, 說:“突然,突然特別頭暈, 你快扶我一把, 我都站不住了。” 【嘀——】 【擔心你的王爺】 顧臨洲本來轉身欲走, 聽到祿小福這話就著急了, 說:“可是水土不服之症又犯了?快, 臨洲扶你躺下來。” 顧臨洲嘴上說是扶,結果雙手一抄, 直接便將祿小福打橫給抱了起來, 快速走到床榻邊上, 把他放在榻上,蓋好被子。 祿小福拉著顧臨洲的袖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說:“哎呦呦頭暈的我都不行了,你千萬別走,就陪在我身邊。” “這樣不行,”顧臨洲說:“臨洲這就去叫禦醫來。” “禦醫不管用,”祿小福趕緊阻止說:“他們開的藥每次都不管用,還是你陪著我罷。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就覺得能好一些了。” 【嘀——】 【疑似表白的白兔祿小福】 祿小福心說自己這才不是表白,這隻會緩兵之計而已,免得顧臨洲跑出去找他的“小鈴鐺”。 顧臨洲瞧祿小福很難受的樣子,就顧不得小鈴鐺了,雖然還是很心疼那顆丟失的鈴鐺,但怎麽都無法和祿小福本人比。 【嘀——】 【猶豫的女子】 就在這個時候,帳子外麵出現了一個標簽,祿小福一看,不就是那位俠女嗎?腿還沒好呢,怎麽就在外麵開始亂晃了。 那女子拄著拐杖,雖然一條腿受了重傷,卻極為好動似的,根本沒有臥床靜養,這會兒在顧臨洲和祿小福的帳子外麵徘徊著。 她終於鼓起勇氣,朗聲說:“公子,夫人……您們可在?我能進來嗎?” 顧臨洲聽到女子的聲音皺了皺眉,說:“小福,你先休息,我出去與她說話。” 顧臨洲不想讓那女子打攪了祿小福休息,所以站起來想要離開。 祿小福仍然死拽著他的袖子不放,心說那女子對顧臨洲一見鍾情,自己雖然不是小氣的人,但也沒大度到讓顧臨洲和他的愛慕者單獨見麵。 祿小福一臉虛弱的說:“你別走,讓她進來罷。” 顧臨洲一瞧祿小福如此依賴自己,心裏高興的很,卻又擔心祿小福擔心的很,當真又是喜悅又是煩惱。 顧臨洲朗聲讓那女子進來,女子拄著拐杖一點點進入,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祿小福。 女子驚訝的說:“夫人這是怎麽了?” 顧臨洲很是冷淡,說:“和你無關,你有什麽事情,立刻開口,我夫人需要休息,若是沒事便請不要打攪。” 女子看起來有些個委屈和傷心,不過還是趕緊說道:“是這樣的,我剛才在外麵撿到了一樣東西,好像是從公子你的身上掉下來的,所以特意給公子送過來。” 【嘀——】 【羞恥版定情信物勉子鈴】 祿小福:“……”!!! 女子削蔥根一般的手指間捏著一顆小鈴鐺,上麵鑲嵌著閃爍的寶石和玉石,看起來便是極為值錢的玩意,可不就是顧臨洲剛剛著急上火的勉子鈴嗎? 祿小福才慶幸著,那小鈴鐺總算丟了,差點放鞭炮開香檳,哪裏知道下一刻就有人將羞恥的小鈴鐺給送了迴來。 女子顯然不知這小鈴鐺是做什麽用的,一點也不覺得羞恥和奇怪,還說:“這鈴鐺看起來做工精細,又煞是值錢的模樣,恐怕是什麽重要的物什,所以小女子便鬥膽給公子送來了。” 顧臨洲瞧見那猥瑣的東西,臉上卻多了一絲笑意,趕緊站起來走過去,從女子手中結果鈴鐺,說:“太好了,這是媳婦兒送我的定情信物,還以為給弄丟了。” 女子一聽,臉上露出了些許後悔的表情。若是她早知道這是公子和夫人的定情信物,估摸著就藏著掖著,不還迴來了。 祿小福也是扼腕到痛心疾首,心說老天爺不開眼,這該死的鈴鐺為什麽又被找迴來了。 女子悻悻然的離開,顧臨洲滿臉笑容,高興的走了迴來,坐在榻上。隻是他側頭一瞧,發現祿小福已經不躺著了,反而坐了起來,唉聲歎息的。 顧臨洲擔心的問:“媳婦兒,你怎麽起來了,不是難受嗎?快快躺下來。” 祿小福搖了搖頭,說:“我不難受了。” 他嘴裏這麽說著,但臉色仿佛比剛才差了千百倍,顧臨洲實在是不敢相信。 這一夜很快過去,並未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 顧臨洲因為擔心祿小福的身體,所以並沒有對他動手動腳的,隻是抱著他好好的睡了,再一睜眼便是大天亮之後。 昨日隊伍突然整頓紮營,這樣一來便又耽誤了大半天的時間。他們本來就比原定計劃腳程慢了些許,如今又慢,那些個早就埋伏好的土匪們,自然是見不到他們的,白白等了很長時間。 如今那土匪頭子一夜未曾合眼,臉色鐵青,困得眼皮直打架,怒吼一聲,說:“他奶奶的,來人啊,小的們快去四處看看,那車隊怎麽還不過來!是不是出了什麽岔子,或者咱們被人給耍了!” “是,老大,小的們這就去查看!”小弟們一見老大生氣了,不敢多說,紛紛散開去查看。 土匪頭子又等了很久很久,眼看著已經日頭正中,這才有小弟急匆匆跑來稟報。 “老大!真的有車隊,隻是……” “隻是什麽?”土匪頭子甚是不耐煩。 小弟說:“隻是距離這裏頗遠,而且他們好像也不是衝著這邊來的,應該不會路徑我們這邊。” 那小弟快馬加鞭跑了大半日,才看到一個車隊。雖然車隊的路線不太對,可是千真萬確,就是他們要找的車隊。 小弟說:“老大我看的清楚,那個車隊裏有個男人,和畫像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不愧是從京城裏出來的,那長相真……” “呸!”土匪頭子啐了一聲,說:“哪來的這麽多廢話,快跟老子走!打劫去!” 祿小福他們改了道路,正好附近還有一條路,也不算是繞遠,那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整體改變了路線。 這一日祿小福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反正趕路隻能在馬車裏,也沒有什麽娛樂活動,隻能看看書寫寫字,祿小福是暈車體質,稍微多看一眼書,就惡心難受的厲害,要死不活,在車上的娛樂活動也隻有睡覺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