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清脆的一個響指。


    聲音落入耳中,司徒的瞳孔急劇的收縮,一股濃鬱的不甘從心底升起,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就這麽結束了麽?


    從一個普通人走到如今的地步,用了三年時間,殺了多少人,欺騙了整個城市,將警察玩耍於鼓掌之間,順利養出一隻鬼將……隻要再小心一些,提升到lv5,便可得到鬼王的臂助,整個世界也無處不可走!


    眼看大好的未來圖卷都已經展開,自己已經握住了它的一片衣角,卻在這一刻內,敗的體無完膚?


    這,怎麽會甘心!


    這,就是命運嗎!


    “噗嗤……”他全身顫抖,因為憤怒,因為不甘,一口包含怨力的鮮血吐出,染紅了半片衣衫,腳下的紙片已經開始逐個爆裂,爆風卷起四周煙塵,卻擋不住司徒那布滿血絲的駭人眼睛:“你到底是誰。”


    “白,單名一個知字。”


    “白知……,好一個白知!我詛咒你!我詛咒你這一生永遠不得安寧,即便是我死之後,也將會化身厄運永遠伴你左右!你將永世不得逍遙自在!飽受七情六欲之苦,並且最終失去一切!”司徒用盡最後的幾秒迴光返照,厲聲咆哮,發出惡毒的詛咒。


    “自在?”白知轉過身,偏過頭來,睜開的左眼裏散發出了一抹戲謔的神色:“我早就沒有自由了。”


    司徒望著那雙眼睛,他覺得自己發出的詛咒在對方眼中,就如同三歲頑童的誓言般可笑且幼稚,而且那雙眼睛之中,分別沒有一絲的暗淡神色。


    他,不是瞎子?


    轟——!


    爆炸的狂風淹沒了司徒,攢射的鋼珠來迴迸發,不過短短數秒便將烈煞和司徒的身體炸的千瘡百孔,而在最後的一瞬,他凝固在死亡前的想法竟是這麽一個疑惑……即便是死了之後,他依然沒有閉上眼睛,永遠凝固的眼睛裏倒映著驚懼、疑惑、憤怒的顏色。


    整整十秒時間。


    堅固的特殊密室也已經搖搖欲墜,牆壁上深深凹陷,無數的球形彈孔密布,鋼珠凹陷其中,粉碎的塵埃中,一具殘缺不堪的屍體滴落著血跡,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怨力深入魂魄,入魔的修士一旦死亡便是身死道消,根本不可能二次形成魂體……我還指望你會化身厲鬼來找我尋仇,看來倒是我想多了。”白知輕輕歎了口氣,也說不出來是失望還是惋惜。


    幕後的始作俑者已經被消滅,白知心口放鬆之下,一下子癱坐在了地板上,滿頭大汗,身體虛脫,冷汗津津,濕透了背後的襯衣。


    魔力抽空,體力耗盡,這時他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


    煉金術的發動需要煉金術師的接觸,白知經過研究,將魔法咒文和煉金陣組合在了一起,通過提前導入魔力的方式,將煉金陣設置為可遠程操控。


    魔術,煉金術,同為神秘側的力量體係,都是靠著知識吃飯的體係,魔術以魔力為源,而煉金術則以煉成為源,簡單些來說,煉金術就相當於是煤氣礦業,而魔術相當於電子產業。


    白知目前的研究以產生火焰為主,煤氣燃燒,電力發火,均可達到同樣的結果,但魔術消耗大於煉金術,而煉金術發動條件較為苛刻,不如魔術便利。


    於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白知結合了煉金術和魔術,組合成了全新的煉金陣,換而言之,就是打火機——以極少的魔力為引導,煉金術知識為基石,做到完美協調。


    不過即便如此,一千張消耗也的確過大了一些。


    煉金陣還好,隻需要了解構成,餘下的通過打印機複製,可輕鬆搞定,而魔力咒文不行,需要挨個注入,這可是個體力活,托這個的福,白知足足忙活了兩個晚上,為的就是目前這一刻。


    任何的策略,即便再怎麽優秀,也需要人去執行。


    別看他輕輕鬆鬆一個響指就將對方炸的灰飛煙滅,多麽帥氣……實際上這份成果是建立在熬了兩天夜,滿眼血絲盯著煉成陣才得來的。


    嗯,意思就是說——任何一個成功了的裝逼背後,都有心酸的奮鬥史。


    ……


    休息了片刻,白知終於有了起身的力氣,從二樓的空隙裏躍下,落在了房間內,為了保證司徒已經死透了,他甚至拉開了槍栓,保持六七米的距離,毫不客氣的一陣鞭屍。


    直至打空了最後兩個彈夾後,才算安了心。


    “別詐屍就好,也不知道養鬼養屍的人會不會將自己變成屍體。”白知嘀咕了一聲,膽大的走近,他掀開了司徒殘破的屍體,仔細確認了部分特征後,終於收迴雙槍:“的確是死透了。”


    說著,他正要轉身離開,卻在這時,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波動。


    提起警惕後,白知楞了一下:“靈力?”


    怨力不同於靈力,靈力溫和若水,怨力惡臭厭人。


    在這血腥和灰塵交織的殘破室內,不應該留有任何靈力才是,即便一開始有,也早應該被怨力吞噬同化了。


    順著微弱力量的來源,白知看向了司徒的心口。


    他取出一柄匕首,化開了屍體的胸口,紮入了心髒裏,隨著刀口的深入,靈力的波動越發旺盛起來,眨眼間,竟是躍出了一隻淡紅色的光球。


    “這是……靈體?”白知握住那枚淡紅色的球體,它沒有固定的形態,就像是一團泡沫黏土,隨意怎麽揉捏都行,但放置一會兒就會恢複到原本的球形。


    除此之外,它散發著不過分旺盛卻也足夠吸引人注意的靈力波動,握住它之後,秋夜裏微冷的氣溫仿佛都被隔絕開來,隻留下溫熱的手感。


    “火行靈力,這不會……是烈煞的魂魄靈體吧。”白知猜測了一句。


    聽到白知說出‘烈煞’,靈力的球體微微一顫,好似霓虹燈閃爍著,它散發出了更加鮮活的光澤,似乎是在迴應著白知的唿喊。


    “果然,是烈煞……怨力消散之後,魂體居然沒有一同被擊散。”白知摸了摸下巴,思忖道:“看來它從一開始就沒有融合過怨力啊,否則魂體被汙染,早就應該消散了,居然能抵抗住司徒蓄養三年的怨力汙染,這烈煞怕不是普通的魂體。”


    想到這裏,白知不由得失笑:“看來之前在司徒的手裏,它連百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未必發揮了出來,魂體本身未融合怨力,依舊是靈力作本源,但即便如此也提升到了百年修為的鬼將……如果落在正派的守靈人手裏,你怕早就是一尊大殺器了。”


    嗡嗡~


    靈體輕輕閃爍著光澤,鮮活的迴應著白知。


    或許是因為本身魂體殘破,亦或是因為三年來為了抵抗怨力侵染,它丟了不少靈智,此刻天真猶如幾歲的孩童,不懂言語,卻自然的親近白知。


    “靈體離開了肉身是活不久的,你也算是我的戰利品了,不如就在我身體裏住下,正好可以替我吸納靈氣,改善體質,權當交房租了。”白知拋出了一個誘餌來:“怎麽樣?”


    靈體當然不會不答應。


    “那就好,有了你,我也算是一名守靈人了,至少這個世界裏的靈力使用體係,應該有著不少發展前景,在無限書庫內評價應該不會太低。”白知已經敲定主意,在主世界內淘點好處帶走。


    靈體不明白白知的意思,隻是忽悠悠的圍繞著他打轉。


    “怎麽?”白知笑了。


    嗡嗡——


    “想要個名字?”


    靈體閃爍幾下。


    “嗯,也好,烈煞是司徒取的名字,我不喜歡‘煞’這個字,不如換個。”白知看了一眼司徒破損的心髒,微笑道:“那就叫做——白狗蛋,如何?”


    嗡嗡嗡!


    即便是靈體,不諳世事,也明白這名字具有強烈的侮辱意味,當然強烈反對。


    “別在意這些細節,名賤好養活啊。”白知攤了攤手。


    可靈體卻依舊不依不饒的晃悠著,擺明一副‘你不給我換個名字,我就撒野’的態度。


    “行行行,你讓我再想個。”白知早已想好了,隻是逗一逗它而已:“你是火行靈體,應對五髒的心,取憤怒心火為食,烈本身就帶有火的意義,從今往後,你就叫做烈心吧。”


    “烈……心?”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你會說話?”


    “嗡?”靈體萌萌的歪了歪腦袋。


    白知失笑:“不會也沒關係,記住你的名字就好,烈心,走吧,咱們迴家。”


    ps:今天就沒段子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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