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


    砰!砰!砰!


    金鐵交加,槍械迸發,火星濺射,刀光拂麵,黑火灼痕,光影閃爍,幽藍色的槍火與黑紅色的刃焰交替浮現,渲染著暗中的刀光劍影。


    此刻的別墅二樓房內早就已經一片狼藉了,原本精致的布置,昂貴的真皮沙發,備份的文案,華麗的裝修,各種細小飾品,一切都已經被粉碎,殘破的屍骨不全,散落於地麵。


    地板此刻已經顯得搖搖欲墜,遍地都是各種大小不一的裂痕,火焰灼燒的刀痕最為多數,用力踏碎的蛛網裂痕也並不稀少。


    水泥板連著鋼筋,就猶如骨骼上蒙著一層斷裂的皮肉,仿佛輕輕一個拉扯就會徹底坍塌。


    不得不說建設這裏的施工團隊還是很是用心的,防震等級至少在七級以上,絕對不算是豆腐渣工程,能經得起如此折騰還不倒塌,可謂堅挺。


    唰——


    又是一道明亮刀光襲來,此刻的白知根本無暇躲避,他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被逼入了牆角之中,身前並不是準備壁咚他的大姐姐,而是一個身高三米的壯碩大漢!


    嗤!


    大刀高舉過頭,斬落的時刻深深陷入了牆壁裏,但卻沒有因此而停下,而是深深將牆壁切開,仿佛那不是水泥牆而是豆腐泥!


    白知抬起了雙槍,槍刃抵住了大刀,可過於強悍的力道逼迫著他單膝跪地,砰的一聲在地板上砸出了龜裂的痕跡,牆角的地板也已經快沉受不住了。


    “嘶……”白知輕輕抽了一口涼氣,一個側翻避開。


    他吃力的站起身來,鏖戰了足足三分種,根本不得任何喘息時間,體力和魔力都已經即將走到極限,右臂上魔術迴路的運轉已經開始遲緩,手腕,手肘,腳踝,膝蓋,各處關節都開始隱隱作痛,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左邊膝蓋骨開出了一道裂痕。


    “……我都這麽狼狽了,你倒是依舊活蹦亂跳,靈體還真是讓人羨慕的體質。”白知喘息了一聲,看向了烈煞鬼將,他的殺意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發升騰,濃烈的怨力聚成黑火,在他的身軀盔甲上燃燒著,遠遠看去,猶如一尊燃著火焰的石像。


    “吼!”烈煞迴以一聲咆哮,從牆壁裏抽出大刀,帶出內部灼燒的黑色灰塵,轉頭還打算繼續追著白知猛砍。


    “真是……怪物!”


    白知暗歎一聲,抬起手就是一槍,子彈在空中就被鬼將用大刀擋下,彈射陷入了牆壁中。


    輕輕掂量著雙槍的重量,心中想到,子彈彈夾也快打空了,原本隻是配備了三十個左右,現在殘留的隻有最後一個,換而言之,彈藥存量最後的四十發,真的是彈盡糧絕啊。


    “大概的經驗值也存的差不多了……足夠了吧。”白知提起雙槍,站起身來。


    這時,一個輕蔑的聲音從鬼境的邊緣處傳來。


    “看來你的體力已經走到了極限了吧,開槍的手臂都在顫抖啊……哎,人類真是孱弱,能夠跟烈煞打成這樣,你已經很了不起了,可惜畢竟還是個人類。”司徒自陰影裏走出,他從未離開過這裏,一隻都在默默關注著屋內。


    見到此刻白知已經精疲力盡,他怎麽可能不過來諷刺兩句:“放心吧,等你死了之後,魂魄會被烈煞吃下,成為它力量的一部分,你的屍體我也會留著,養成一流的血屍。哈哈哈哈!”


    白知頭也不迴的抬起手就是一槍。


    鏘!子彈落在了烈煞的盔甲上,彈射開,但這突如其來的一槍也嚇了司徒一身冷汗,差點就被暴了頭。


    “你不覺得你廢話太多了麽?”


    “哼,死鴨子嘴硬吧!”司徒不動聲色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冷笑一聲:“我可不是那種活在小說裏的反派,不會死於話多!”


    “哦?”白知驚異道:“你居然認為你不是?”


    “艸你大爺!”司徒不能忍,他喝道:“烈煞,給我撕了他!我要看著你的身上的肉,一片片的被扯下來,我要你看著自己的心被挖空!我要你痛苦的死!”


    “惱羞成怒,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白知說著一頓:“哦不對,這樣就對不起愛貓人士了,抱歉,你還是安靜的做個逗逼吧。”


    “shutup!youmortherfuker!”司徒氣的都飆英文了。


    烈煞不懂這兩人間的交流,但它還是忠實的履行了命令,龐大壯碩的武將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沉重的步伐猶如猛虎下山,濃烈的黑火在腳下燃燒,留下焦黑的灼痕。


    白知冷眼旁觀,就這麽望著烈煞舉著大刀一步步走來。


    直至它走出了十步之後,雙方距離隻有不到七步距離時,聽見白知開口道:“等等。”


    司徒冷笑:“怎麽,想求饒麽?”


    “不是,我隻是想提醒一句。”白知指了指腳下:“小心地板。”


    “什麽?”司徒下意識的看向了腳下的地板。


    也就是這一刻,白知嘴角勾起,輕輕打了個響指,清脆的聲音在房間內迴蕩,仿佛是一個開關。


    “火焰煉成。”


    轟——!


    炙熱的火焰上湧,室內的地板那些焦黑的痕跡之中,突然迸射出了六七道的炙熱火光,其中一道便在烈煞的腳下炸開,紅色的火焰升騰卻因為空氣壓縮的緣故,在不到零點一秒之內就產生了劇烈的燃燒反應,使得空氣塌陷後迸發,俗稱,爆炸!


    “怎麽迴事!”司徒被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到了,四處濺射而起的煙塵遮住了他的視線,雖然沒有波及到他,卻也灑了他一臉的黑灰,弄的灰頭土臉,他大怒道:“耍這些小把戲,你以為有用麽!”


    “當然有用了。”白知不知何時已經退後到了窗台的位置,並沒有被爆炸的餘波波及,證明他早有準備,此刻他正一臉嚴肅的指了指地板:“你不逃麽?”


    “逃?”司徒怒極發笑:“我需要麽!”


    “那麽,再見……地板要塌了,傻【嗶——】”白知擺了擺手。


    下一刻,千瘡百孔的地板終於寸寸崩裂,鋼筋鐵骨也經不起這麽折騰,水泥板碎裂,塌陷了一個坑洞,幾乎整個室內都陷入了下一層裏,司徒和烈煞也不能例外,摔在了一樓的房間裏,狼狽不堪。


    “混蛋!”司徒明白自己被耍了,他仰起頭看著二樓上的白知:“居然用這種方式打破鬼境,你是想要逃麽!”


    鬼境是一種幻境,可影響人的五感,但無法更改實際地形,想要脫離鬼境,要麽打破它,要麽殺了惡鬼,白知沒有擊破鬼境的靈力,卻能幹脆的炸了整個房間,簡單粗暴。


    此刻他如果想走,沒人攔得住。


    可白知卻搖了搖頭,反問:“我為什麽要逃?”


    “你不逃,等著被我宰麽!”司徒仰起頭冷笑。


    “你還不明白,到底誰將了誰的軍嗎?”白知取出了一張白紙,輕輕的丟了下來,落在了司徒的身前,他輕輕打了個響指,然後這張紙片爆炸了,產生的爆炸相當於幾十克火藥的效果,掀起了一陣塵土來,再次糊了司徒一臉灰塵,惹得他更加狂怒。


    “這就是你剛剛埋下的東西麽,紙片會爆炸,又是西方的魔術戲法?”司徒不屑的冷哼著。


    白知無視了他,平靜道:“這是火焰煉金術,一張紙片內印刻著煉金陣,並注入了一部分的魔力,可以通過印發魔力刻印,讓其產生爆炸,威力相當於是五十克的火藥吧,並不強,但設置的好,足夠引發天花板的崩塌。”


    “那又如何?”司徒漠然道:“這種東西,可炸不死人。”


    “一張……的確炸不死。”白知的唇角揚起:“你可以看看你的左右……”


    隨著剛剛的爆風吹拂,灰塵已經被吹開了,露出了原本室內的樣貌,司徒低下頭,透過月光,他看見了……無數的紙片,每一張都一模一樣,都印刻著同樣的圓心陣法,數量……無法計算,因為牆壁上,地板上,貼的到處都是,除此之外,更有許許多多的大小鋼珠彈球灑滿房間……


    司徒仿佛腦門挨了一記重錘,強烈的心悸感充斥了全身,背脊一陣冰涼,直到方才依舊掌握全局的自信感被徹底衝垮,唯獨隻有一腔冰涼注入了心房最深處……差點窒息。


    他明白,這龐大數量的紙片,代表著什麽。


    “房間內,印刻著煉成陣的紙一共九百九十九張,算作一千張,等同於五十公斤的炸藥,而這間臥室是你特地改建的房間,牆壁比起天花板的強度高出不止一個等級,不會被輕鬆炸毀。現在,我隻需要一個響指,一千張紙片就會連續不斷的爆炸,持續足足十秒,屆時壓縮空間內產生的爆風會卷動我灑下的一千顆鋼珠,威力絕對比起十幾顆地雷和手榴彈更強……如果要炸死一個人的話,是綽綽有餘了。”


    白知抬起手來,拇指和食指相貼,隻需要一個輕輕的響指,不說烈煞如何,但司徒絕對會被炸成篩子。


    “等……等等!有話好說!”司徒臉色煞白的伸出手:“我投降,我願意認你為主!放過我吧,我可以將烈煞也交給你!我發誓!”


    “有話好說?”白知表情猶豫,見此司徒心頭剛剛鬆了口氣,卻見他惡趣味的一笑:“但是,我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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