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104的話,寧鬱看似沒有什麽觸動,實際上也...沒有什麽觸動。


    若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一點疑惑吧。雖然他不太明白這疑惑是什麽,但也沒有深思。


    他最近在娛樂圈出盡了風頭,忙的恨不得能分身,又哪裏分的出神去注意這些。


    “什麽宴會?”寧鬱抬抬眼,懶懶的問著覃堯。


    覃堯一邊翻著手裏的東西,一邊分神迴他:“圈裏的蔣影帝的生日會,你還記得前段時間你們一起上節目嗎?”


    “嗯。”寧鬱點點手機屏幕,看了下聯絡人,又看了看信息,確實有點印象。


    那是個三十出頭男人,長的也不錯,而且那次節目後他似乎對寧鬱很有好感,兩人節目下也有聊過幾句。


    “他一直是圈裏的老戲骨,認識的人也多,加上他背景也比較神秘。這次的宴會估計也會有不少有身份的人去,既然邀請了你估計也是對你有好感,你去總沒有什麽損失。”覃堯如此說到。


    寧鬱點了點頭:“那就把明晚的時間空出來吧。”


    確實,要知道他現在在圈裏什麽人脈都沒有。


    不過,寧鬱要是知道這個蔣影帝的生日會居然大到連那幾個人都能邀請來,估計他就...他就還是會來的。


    笑話,他要參加什麽還會因為不敢見誰而不去?


    所以一身正裝的寧鬱來到蔣影帝的舉辦生日會的私人別墅時,非常自然淡定的走了進來,覃堯沒進來,畢竟蔣影帝是邀請了寧鬱一個人的。


    寧鬱進來的時候,引起了一眾的視線,畢竟受到邀請的在圈裏都是有一定地位的,寧鬱作為一個新人的出現確實有一些特別,


    不過也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畢竟寧鬱這個人,走到哪兒都不是能被人忽視的主,修身的黑色西裝將他修長高挑身材很好的顯了出來,紫色的襯衣扣上最上,深沉的顏色,配上他那雙細長上挑的幽黑的眸,卻楞是給人一種慵懶之意。


    他好看的太紮眼,即使是規規矩矩的肅穆的正裝,都掩不去他身上一分的光華,讓他整個人將衣服穿出了自己的味道。


    哪怕是在現場如此多的相貌極佳的藝人中,他的存在感也如此鮮明強烈。


    寧鬱環視了一周,確實如覃堯所說,這裏的人都是圈裏地位不低的人,還有一些不像是藝人模樣的,卻也是看的出是那種有身份的人。


    這蔣影帝怕是身家不簡單吧。


    寧鬱正想著,就見到出現的蔣影帝與眾人說了宴會開場詞,接下來宴會才正式開始了。一個人都認識的他百無聊賴的拿起一個杯子,眼睛卻是沒有放過四周的情況。


    直到蔣影帝走到他麵前,麵帶微笑的看著他:“寧鬱,歡迎你。”


    “蔣前輩,生日快樂。”雖然對於他特意來和自己打招唿有點不解,寧鬱還是禮貌的笑著迴道。


    “哈哈,謝謝。”蔣越看著寧鬱的樣子,注意到他眼底的紅絲:“看來你最近很忙?”


    “還好。”寧鬱沒有多說,他看著蔣越:“前輩有話就直說吧。”


    敏感如他又怎麽會看不出蔣越有其他事的樣子,不然就算他禮貌的過來打個招唿,也該是馬上就離開招待其他人去了,犯得上一副和他話家常的樣子?


    蔣越笑意深深:“是我有一個老朋友一定要見你。”


    他沒有說誰,寧鬱卻看的出蔣越眼裏那笑意和欣賞是真實的,老朋友?


    寧鬱不動聲色的說:“那就有勞前輩帶我去見見了。”


    蔣越的老朋友?見他有什麽意思呢?


    看來這才是蔣越邀請他的主要的目的吧。


    寧鬱跟著蔣越上了二樓進了一間房間,在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的人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寧鬱?”對方從沙發上站起來,上下打量了寧鬱一眼,笑眯眯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感覺。”


    更有感覺?寧鬱心裏好笑,對這個曾經無緣的奇怪導演點了點頭:“您好。”


    沒錯,這人就是寧鬱沒拍成的《仙骨》的那位導演張之梁,雖然四年過去了,這人樣貌沒怎麽變,也還是一副笑麵虎的樣子,看上去甚至更腹黑了些。


    寧鬱記得那部自己沒拍成的《仙骨》,在網上查到的消息也是停拍了,據說是各種原因,總之是沒有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原因,不過十有*是了。而他恰好看到下麵相關的消息是說張之梁似乎自那以後,近幾年也沒有拍出什麽好的電影,似乎是江郎才盡了。


    再見到張之梁,寧鬱心裏還真是有點說不出的感覺,而他想到覃堯等人奇怪的反應,一瞬間,好像已經猜到了張之梁為什麽會想要見到他。


    “你們慢慢聊吧,我先出去了。”蔣越看著好友的樣子,心下歎了口氣,他也隻能幫到這裏了。


    “真不容易啊。”張之梁看著寧鬱坐下,感歎了一聲。


    寧鬱奇怪,他見他一無所有的樣子,依舊笑著:“看來我的劇本你並沒有看到啊。”


    寧鬱馬上明白了,恐怕是他給公司發了劇本,想要自己出演,但那個劇本自己沒有看到,可能是被覃堯篩掉了,並沒有放到自己麵前。聯想到張之梁近幾年沒有拍出什麽好電影的消息,就知道覃堯為什麽這麽做了。


    “是的,您有發過劇本給我嗎?我的經紀人並沒有給我看。”


    張之梁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曾經那樣受人尊敬的大導演了,四年,他什麽也沒有拍出來,拍出的票房全都大跌,地位一落千丈,圈裏已經沒有什麽投資人會投拍的他的戲,也沒有人願意接他的戲,難聽的話他也聽多了,寧鬱的說的話他不意外。


    但...


    張之梁眼裏閃過光亮,寧鬱。他是一定要爭取到來的。


    看了帝君之後,他的心情波動非常大。許久沒有出現的直覺告訴他,寧鬱能夠讓他東山再起。


    所以他才會第一次拉下臉來對為數不多的朋友蔣越發出請求,隻為爭取寧鬱來演他的主角。


    雖然張之梁還是笑麵模樣,寧鬱卻明顯感覺到他身上那不得誌的低落。


    104:【寧鬱,他是想重拍仙骨。】


    寧鬱聽到104的話,沉默。想到張之梁的模樣,覺得這和四年前自己突然消失有一定原因,至於愧疚麽?他是不會愧疚的,有愧疚那種東西不如做出實際行動。


    “您想讓我演您的戲?”寧鬱看著張之梁,笑了:“沒有劇本,我如何考慮?”


    “是的,我想讓你演《仙骨》的主角。”張之梁眼裏劃過一絲吃驚,他壓下心裏翻湧的激動,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劇本推了過去,看寧鬱認真翻開看了起來,心裏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說實話,我很有興趣。”寧鬱其實對這個劇本的印象依然非常深刻,畢竟那個時候為了讓張之梁確定他為主演他可是進行了不少腦內模擬,所以他隻是看似認真的看了看,實際那些台詞情景他早就印在腦海裏了。


    看著張之梁聽到自己的話,笑容中帶著的期待,這個已經不小的男人此時倒是像個孩子一樣。


    寧鬱把劇本拿在手裏,想了想,垂眼笑了笑,一瞬間仿佛變了一個人,那笑容赫然是溫祖初期的模樣:“具體的情況,我會讓經紀人和您聯係的。”


    張之梁顯然也是被他一瞬間展現的演技所怔住,他直覺寧鬱可以演,卻沒有想到寧鬱在這麽短的時間,就能夠抓住溫祖的靈魂。


    這簡直是...太可怕,又太棒了。


    有了他這句話,張之梁覺得自己接下來其他的事情就全部迎刃而解了,因為最難的已經解決了。


    他看著寧鬱,似乎已經能夠想象幾年前埋藏了他無數遺憾的《仙骨》,將在他手裏,在寧鬱身上,卷土重來。


    .....


    和張之梁聊了一通,寧鬱先出了房間,歎了口氣,鬆了鬆自己的領帶。


    也不知道自己這次決定是對是錯,嗯,反正他會把它變成對的。


    104:我的宿主果然一直都辣麽叼!


    寧鬱正準備下樓,就和上來的人迎麵碰了個全臉,扯了扯嘴角,真特麽麻煩透了。


    看著秦家兩兄弟那雖然有些不同卻如出一轍的直勾勾目光,寧鬱很想翻白眼。


    看什麽?我有糖給你們嗎?


    寧鬱不想再扯上什麽麻煩,點了點頭就準備下去,他和秦烈擦身而過,沒有一絲停留,秦烈從頭到尾也沒有一句話。


    秦嶼扭頭看著秦烈的樣子,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怎麽?這就是你迷上的那個明星?”


    秦烈陰沉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別用這種語氣叫他。”


    秦嶼笑意消失:“小烈,你不是小孩子了,別忘了我告訴過你什麽,外麵的人玩玩兒可以,但要是讓家裏人頭疼,到時候我可也不會幫你。”


    秦烈聽到秦嶼如此直白的話,看到他暗帶警告的目光,猛然想到寧鬱那天的話,和秦嶼的話不謀而合,手攥的更緊。


    寧鬱...


    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寧鬱可沒有心情去想秦家兩兄弟怎麽看自己的,更不知道這個時候秦二是如何醒悟又掙紮的,下了樓和蔣越說了幾句話,因為張之梁和對寧鬱的欣賞的緣故,蔣越對寧鬱是越看越滿意,完全是拿很疼愛的後輩的態度在和他交流。


    因此,寧鬱又用上曾經的社交技能,和蔣越特意介紹給他的一些人認識交談了一下,建立了一些印象人脈,看著手表,他就準備先離開了。


    不過,顯然今天他並不能夠如意。


    正當他和蔣越說了自己要先離開,就看到蔣越旁邊的人湊過來對蔣越耳語了幾句,蔣越吃驚的往門口看過去。


    寧鬱也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猛然一動。


    像是電視劇裏才會看到的誇張情景,兩邊排開的黑衣保鏢,那中間是從門口黑暗一步步走進來的高大身影,將近兩米的身高隨著那迫人的氣勢,一瞬間仿佛籠罩了整個現場。


    寬大的別墅客廳現在沒有了交談聲,靜的嚇人。


    隻有那質地偏硬的皮鞋踏在幹淨地板上發出的腳步聲。


    又穩又沉,像一步步踏在了人的心跳上,攥住了唿吸。


    頭頂的垂下來的燈光讓寧鬱眯起了眼,更加清晰的看到那棱角越發俊美深邃的麵孔,深綠色的雙眼中的深色讓人無法直視,可是寧鬱卻不閃不避。


    走至身前的男人先是和蔣越說了祝賀,說了父母很掛念之類的話,很簡短的含蓄結束後,便慢慢挪動雙眸定在了蔣越身旁的寧鬱身上。


    寧鬱半垂著眼不知道看著哪裏,漫不經心的扯平自己襯衫的袖子,感覺到那深沉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微撇過頭來,直直的迎上了那抹深綠,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麽狠狠箍緊,比曾經還要的強烈。


    當然,他明明是微仰頭,看上去卻沒有一點處在下勢的樣子。


    更像是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對方。


    有些人不由得心裏嗤笑,哪裏來的沒有見識,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知道現在那位是誰嗎?


    而讓他們掉下巴的事發生,那尊貴深沉的男人凝視著毫不客氣的看著自己的男子,微微彎下腰,一直沒有弧度像是固定成某種模式的嘴角挑起一些。


    而離得近寧鬱看著他的模樣,聽到他比四年前還要低沉許多,宛如野獸一樣壓抑危險的聲音。


    “你是誰?”


    命運的齒輪轉動不斷,讓暗淡的那條線,重新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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