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不開心了,拿起個小木棍小心翼翼地就去戳李拾遺,“李拾遺,我給你講講我去河南道的事跡吧。”  李拾遺一臉惱怒,都講十八遍了,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李治見李拾遺惡狠狠地瞪過來,小身板一挺,“李拾遺,你敢欺負我試試,院長大人答應我了,你要是再敢欺負我,就罰你以後隻許吃包子,就問你怕不怕。”  李拾遺:“……”  這小子居然還要到了尚方寶劍。  李拾遺幹脆不理李治,整個腦袋都趴在桌子上開始做題。  李治嘴巴翹得跟能掛醬油瓶一樣,拿著小木棍就去搗亂,嘖嘖,看看他現在都敢欺負人了,牛不牛逼,“你告訴我你為什麽做大班的試卷,我就不搗亂了。”  李拾遺瞪了一眼李治,這小子去了一趟河南道有點飄了啊,都不知道宿舍誰才是老大了。  不過現在不是收拾他的時候,他有正事,湊近李治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李治都懵了,眼睛睜得老大,媽呀媽呀,李……李拾遺腦袋瓜子一天裝的什麽,這種事情都能想得出來。  李治眼睛轉了轉,手上的小木棍一戳一戳的,“你……你將試卷分我一半。”  李拾遺:“……”  讓你現在瑟,看他以後怎麽欺負迴來。  李治抱了一堆試卷,眼睛亮閃閃的跑了,路上遇到了狄仁傑,狄仁傑斜著個腦袋有趣地打量著李治,“李治你怎麽成大班同學的跑腿了,還幫他們拿試卷。”  “才不是。”李治說道,然後跑到狄仁傑旁邊小聲嘀咕。  狄仁傑:“……”  不得了不得了,這兩小子要翻天,但似乎很有意思的樣子。  此時,女子宿舍也發生著同樣的事情。  武正在做著一大堆的試卷,旁邊中班的周勝男剛好過來玩,有些不解,“武,我們女孩子又不能考科舉,白天做做這些試卷就夠了,你怎麽晚上這麽一點休息的時間還要做。”  武抬起了頭,認真的道,“狄先生教的大唐律,有哪一條哪一款明文規定了女子不能參加科舉?”  周勝男都驚呆了,“不是,雖然沒有記錄進大唐律,但這是約定俗成的事情啊,自古以來,有哪個女子像男子一樣去科舉的?”  武又低下了頭,邊做試卷邊道,“反正我遵的是我們大唐的大唐律,其他什麽約定俗成的東西我不管。”  周勝男張了張嘴,好刺激,“那個……試卷也給我一點。”  反正她們遵的大唐律,鬧到陛下那,陛下也沒理,誰讓他不寫進大唐律裏麵,就是狄先生說跟他學了大唐律,不許鑽大唐律的空子做壞事,她們這應該不算做壞事吧。  時光飛逝,學生在徐長生的題海戰術安排下有序的進行著,至於學生們暗度陳倉的事情,他也是半點都不知情的。  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徐長生得放學生們迴家準備科舉考試了,考試的地點是在長安,對學生們來說是有一定優勢的,畢竟在學生們複習的時候,其他地方的學生還在路上長途跋涉趕往長安。  一大早,學生們一起床,就發現外麵操場上拉上了橫幅,上麵寫著,“祝同學們科舉順利,前途似錦。”  不知為何,隻是一瞬間,看著這幾個字,學生們眼睛都濕潤了。  對大班的同學來說,沒高中科舉的同學,還可以迴來繼續學習,但是一旦他們科舉高中,他們就要入朝為官了,也就說,他們可能要離開學院了。  突然之間,心中多了些東西,似乎是傷感,但好像又有些不同,看著熟悉又漂亮的學院,心裏怎麽都有些舍不得。  昨天,大班的同學就得了通知,今天一早就可以迴長安,準備科舉考試。  其實離科舉考試還有三天時間,徐長生考慮到考試前精神太緊繃不太好,所以提前了三天放假。  大班的同學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向外走去,一步三迴頭,同學們互相看著彼此,也就是說,他們中有些人可能就要分別了,天南地北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相聚的一天。  少年的惆悵是大人們不懂了,不少人不知道為什麽眼睛就中帶上了濕潤,這些曾經一起上課,一起勞作,一起玩耍嬉戲的同學啊,就要分別了。  人生有很多分別,但這一次絕對是他們最刻骨銘心的。  氣氛十分的壓抑,默默地向外麵走著,心裏默默地念著,再見了同學們,再見了我的學院。  但突然,地麵傳來嘩嘩嘩踱步的聲音。  正抱著東西的大班的同學心裏一震,這是……軍訓時齊步走的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  猛地迴頭,就看到,中班和小班的同學,在院長,長孫皇後,和所有先生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祝,金榜題名,前途似錦!”  齊刷刷地喊聲,從中班和小班的同學口中喊出來,一聲一聲的大聲重複著。  刷,大班的同學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何,就是刷的流了下來。  他們本來以為,他們隻是默默地離開,沒想到中班和小班的同學居然……還有院長和所有先生們都來了,都來送別他們了。  眼淚怎麽也忍不住往下麵掉。  不過一年的時間,他們居然對學院,對先生們,對同學們,居然傾注了他們自己都無法想象的感情在裏麵。  無論是功勳世家子弟,還是寒門子弟,在這一刻,除了深深的不舍,除了對彼此的留戀,再無其他。  連經曆豐富的先生們,眼睛都不由得有些濕潤,這些學生有調皮的有聽話的,但都是他們的學生啊,是他們手把手,一天天教導長大的學生啊。  徐家子也真是的,他們明明說了他們不適合這種分別的場麵,偏偏要將他們拉來。  這時,徐長生抬手,將祝福的聲音壓了下來,大聲道,“大班的同學們,你們哭什麽,學院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記得隨時迴學院看看。”  說完,還開玩笑地道,“記得收藏好你們的學生證,學院的門衛可是十分嚴格的,到時候進不來可就丟人了。”  大班的學生一愣,對啊,他們是學院的學生,一輩子都是學院的學生,別人進不來學院,他們卻是可以的,誰不讓他們進,他們能跳起來抽死他們。  趕緊檢查學生證,然後擦了擦眼淚,在同學們和先生們的祝福聲中,向山下走去。  隻是才起步,院長的聲音又響起了,“同學們,你們走錯方向了。”  學生們一愣,沒錯啊,他們怎麽可能搞錯學院大門的位置?  徐長生一笑,“今天,你們可以乘坐學院的列車下山,去吧。”  大班的學生一愣,然後就是尖叫聲,“啊啊啊,神龍,我們要坐神龍。”  徐長生嘴角一抽,說了多少遍了,是校園列車,怎麽就是糾正不過來,無奈的搖了搖頭,今天就由著他們了吧。  原本壓抑的氣氛,突然就高亢了起來,還真是一群少年啊。  “笛笛!”  久違的聲音在山巔響起,也預示著大班的同學,將有一個嶄新的開始。  此時,長安城中異常的熱鬧,所有的酒家都住滿了前來長安趕考的學子,盛況空前。  一群讀書人齊聚一城,到處都在談論詩詞歌賦,風花雪月,可以想象那種場麵的熱鬧程度。  大唐的文學氣氛是十分濃重的,大家都崇尚詩文,如此這般氣氛,連吆喝的酒家小二都賣力了不少。  長安的生意人也開心,除了酒家住得滿滿的,其他人的生意也跟著好了起來。  人們都在討論著,哪個酒家住了哪裏來的大才子,誰誰誰肯定能高中三甲等等。  讀書人也三三兩兩的作伴交友,有惺惺相惜者,也有將所有人當成競爭者。  反正,長安的氣氛被推高到了極點。  說是極點也不對,真正讓氣氛達到極點的是,一群穿著白衣,背著書箱,手裏抱著半人高的試卷的學生走進了長安城。  外地的讀書人就發現了十分奇怪的一幕,長安的百姓突然就變得熱情了起來,還有上前噓寒問暖的,但看樣子,他們明明就不認識啊,這是怎麽迴事?不由得麵麵相覷。  這些白衣學生到底是什麽人?  看著學生們手中抱著的試卷,“這該不會是他們的書吧?沒有錢的窮學生自己抄的書?”  “但看他們的長相和衣服也不像寒門學子啊。”  學生們聽著周圍的議論,也隻是一笑,然後就往家裏趕,他們現在身上這麽多東西,沉死了,先放下在說。  有不明就裏的外地學生還在道,“現在才趕來長安,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對科舉也太不上心了吧。”  “是啊,我們都是提前至少半月趕到長安,聽說有的人提前一個月就到了,他們對待科舉的態度也太不端正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學院的學生。”  有長安的百姓聽不下去了,說了一句,“他們就是本地的學生,哪還用得著去找什麽住處,你們還是擔心好你們自己吧。”  外地學生一愣,“不對啊,長安的幾個學院的學生,哪怕國子監和弘文館的我們都見過,沒見過這樣的。”  “說了你們還不信,他們就是我們大唐第一學院,徐家子的大唐理工學院的學生。”  不管別人怎麽說,反正在長安百姓心中,徐家子的大唐理工學院就是大唐第一學院,有哪個學院的讀書人,像徐家子學院的學生,那麽不辭辛苦的幫助過他們的?  “大唐第一學院?”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我白鹿書院都不敢稱第一,它一個才建一年的學院就敢這麽自大?更何況,如此稱唿,將國子監和弘文館置於何地?”  走來的正是一群讀書人,手拿紙扇,好不瀟灑。  外地讀書人一愣,然後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那些已經走遠的白衣學生,他們就是如今名聲鵲起的大唐理工學院的學生?聽說河南道那邊的人都稱唿他們為仙宮弟子。  當真是好大的口氣,明明都是一樣的讀書人而已。  眾人議論了起來,“大唐理工學院的學生也要參加今年的科舉?他們行嗎?他們學院不過才建立一年。”  “怎麽不行?人家不是都自稱大唐第一學院了。”  “嗬嗬,科舉放榜之日就是他們學院現形之時。”  討論聲此起彼伏,並且向整個長安傳播。  徐長生估計都沒有想到,他的學院已經被人拿在火上烤了。  長安的百姓也是好意,隻是沒有想到這些讀書人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開始借題發揮了。  大班的學生們迴到家,家裏當然是一番迎接,是否魚躍龍門,就看此舉了。  隻是,家長們發現,學生們好像不是特別的激動特別的緊張,這可是三年一次的科舉啊。  不由得問道,“娃啊,你不緊張嗎?”  學生頭都沒有抬,“院長說了,科舉不就是一場考試而已。”  指了指半人高的試卷,“我們天天都像在經曆科舉一樣,天天考天天考,還緊張個啥?”  家長有點懵,不是,這啥情況?別人家緊張得跟啥是的,就像隔壁家,怕影響家裏學生科舉考試,凡是家裏能出聲的家禽都給宰了,說是要保持絕對安靜的環境,他本來也準備這樣做,但怎麽感覺就他瞎忙活一樣?  功勳家的情況也差不多,看著自家孩子迴來後不緊不慢的樣子,他們都急,兒這是咋了啊,馬上就要科舉考試了啊,怎麽感覺還和平時一模一樣的態度?  學生看著比他們還緊張的家長,也是無語,將半人高的試卷往家長麵前一推,“你們看看就知道了,這是我一個月做出來的。”  功勳家的家長要有見識得多,他們本身就是科舉出生,看著推過來的紙張不由得一愣,這是什麽?  拿起來一看,然後就蒙圈了,這是學院獨有的月考試卷?好多好多的試卷。  這半人高的試卷,看著都腦門痛,他們家孩子全做完了?是不是也太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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