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古人做詩都喜歡這樣,好有範兒,他喜歡。  “徐家子,你行不行啊?”  “不行就認輸吧,乖乖離開國子監。”  “教訓得好,讓徐家子知道天高地厚。”  徐長生一怒,幹嘛幹嘛?他剛起個範兒,這些人耐心也太不好了,唐循剛才走那麽久也沒有人崔。  抬起頭,看他怎麽打臉,啪啪啪!  說道,“剛才有個叫孟郊的大詩人和我天人交匯,告訴我一首好詩,我念給大家聽。”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徐長生一愣搖頭晃腦的念了起來,“  昔日齷齪不足誇,  今朝放蕩思無涯。  ”  聲音一出,周圍都安靜了。  孔懷仁等都愣住了,這詩好高的意境。  相互看了一看,裴行儉說了一句,“立意這麽高,要是不能成功升華確是毀了這首詩。”  顏弘文張了張嘴,“可光是這兩句,也比唐循的那首要高明太多。”  幾人麵麵相覷,“應該是七言絕句,看他怎麽續下麵的句子。”  唐循原本還在接受別人的誇獎,現在臉上微變,心裏都緊張了起來,豎起了耳朵。  徐長生看著唐循的表情,別喊臉疼啊,一字一字地繼續道,“  春風得意馬蹄疾,  一日看盡長安花。  ”(全詩出自大詩人孟郊的《登科後》)。  整個國子監門口,一時間居然就那麽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個四歲孩子作出來的?對了,他剛才說是大詩人孟郊告訴他的,不過孟郊是誰?  全詩沒有一個字提及金榜題名,但一句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卻將金榜題名後的喜悅和得意表現得淋漓盡致。  策馬奔馳在長安道上,一日就將長安的繁榮花看盡。  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風光無限。  這詩恐怕要一舉成名天下知,不知道多少文人雅士從今天起,會幻想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場景。  圍在國子監門口的,最多的還是讀書人。  兩首詩孰優孰劣他們還是分得出來的,關鍵是兩首詩差距太大,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唐循臉色先是一白,然後滿臉通紅。  他……在鬥詩中,輸給了一個四歲孩童?  恐怕隨著這首詩傳遍長安,他唐循的名字也會被眾人所知,隻是這名聲。  想想都知道,大家茶餘飯後會怎麽說,堂堂禮部尚書之孫,居然輸給了一個幼童。  原本還在誇獎唐循的人,滿臉尷尬,這差距太大了。  徐長生看著麵前臉色時青時白的唐循,看把這人氣得,他就說吧,臉會非常痛。  徐長生覺得他有點勝之不武,畢竟這不是他真本事,說他贏了,不如說是大詩人孟郊贏了,鄭重其事地道,“記住,這首詩的作者是大詩人孟郊,不是我。”  他沒辦法,他是理科生,要是比數理化,他一點都不虛,但比吟詩作對,他就隻得沾沾前人的光了。  徐長生有點心虛地道,“要不,我們這一局算平局?”  唐循滿臉通紅,激動得身體都哆嗦了起來,“徐家子,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徐長生都震驚了,他怎麽欺人了?他好不容易謙虛了一迴,難道謙虛還錯了?  唐循身體哆嗦得越來越厲害。  “快,將唐公子扶下去休息。”孔懷仁喊道。  唐循心情激蕩,話都說不出來,他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得呆家裏沒臉出門了。  孔懷仁開口道,“第一輪比賽,徐家子勝。”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然後熱鬧了起來。  “徐家子居然真的勝了,這怎麽可能?”  “我四歲的時候,連字都還不會寫兩個。”  “這次,禮部尚書家算是丟臉了,聽說禮部尚書為了讓陛下收迴徐家子殿前見君的特權,激動得在大殿上都暈倒了,這事一出,他恐怕都不好意思向陛下再提收迴徐家子殿前見君的特權了。”  “是啊,他們禮部尚書家的後人都敗了,他怎麽好意思再上書。”  隨著徐長生念出孟郊的《登科後》,許多小侍撒腿就往周圍的酒樓跑去。  其實除了包廂,酒樓也坐滿了人。  小侍一進入酒樓就大喊,“第一輪,鬥詩,禮部尚書之孫唐循對徐家子,徐家子勝。”  “什麽?我沒有聽錯,徐家子勝?”  “唐循好歹是禮部尚書之孫,難道是徒有其表,怎麽會輸給一個四歲孩童?”  “我的銀子啊,我連老本都搭進去了。”  此時,李承乾也在聽著近侍搖頭晃腦的唱詩,正是那首《登科後》。  “殿下,你說徐家子,他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怎麽會有金榜題名後的感觸?看看這詩,完全就是高中之後的風光無二,意氣風發啊,對了,他說是一個叫孟郊的大詩人告訴的他這詩。”  李承乾也不由得一愣,他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那小短腿時的情景,不也是用一首詠梅的詩將他震驚住了,也說是一個聽都沒聽過的王冕所作。  或許,在詩詞一道上,他真的天賦異稟吧,說道,“繼續去探。”  皇宮中。  李世民坐立不安,“簡直就是荒唐,他一個小屁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和一群國子監學生文鬥,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胸無點墨?這些國子監學生一天不認真學習,隻知道爭強鬥勝。”  國子監學生當眾打徐長生的臉,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徐長生是他親賜的進國子監讀書。  徐長生臉被打得越痛,他的臉也就越痛。  所以,他才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些國子監學生簡直無所事實,爭強鬥狠。  魏征心道,某人作的唄,現在知道顏麵盡失,臉痛了?當初一句一句的誇徐家子這好那好,怎麽就不想想後果,當然這馬後炮的話他是不好說出來的。  這時,一個公公小跑了進來,“陛下,大喜。”  李世民臉色都不好了,現在都這樣了還大喜?  公公說道,“第一輪文鬥,禮部尚書之孫唐循和徐家子鬥詩,徐家子勝。”  “什……什麽?誰勝?”李世民都不由得站了起來。  “徐家子勝。”  李世民又若無其事地坐了下去,麵無表情地看向魏征,“玄成,其實朕的眼光一直都不錯,真的,就沒有看走眼的時候。”  魏征嘴角一抽,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  這時,那公公已經開始唱詩了,正是那首《登科後》。  “好一個一日看盡長安花。”李世民看著魏征,“你說,他這麽個小人兒,怎麽就這麽會做詩?連中舉後的喜悅都變現得淋漓盡致,嘖嘖,你說唐儉他那孫兒輸給了徐家子,他還有臉繼續逼問朕嗎?”  魏征心道,你就瑟吧,忍不住說了一句,“不過是文鬥第一輪而已,陛下還是不要得意得太早了。”  不然,又不知道要生多久的悶氣。  李世民看了一眼魏征,就知道潑冷水。  然後對公公道,“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迴報。”  此時,國子監門口。  孔穎達本來趕到門口要阻止這場鬧劇,堂堂國子監門生居然去為難一個四歲孩子,他丟不起這個臉。  但,一趕到,剛好就聽到徐長生正在念那首《登科後》。  嘴巴都張得合不攏,這是一個幼童能做出來的詩?難道正是什麽大詩人孟郊告訴他的?  他本來要阻止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眼睛閃動。  這場如同鬧劇一樣的文鬥,要是……徐長生贏了勒?  他是不是真的就是慧眼識英才?誰還敢說他邀請徐家子進國子監有半點不是?徐家子都能贏了國子監門生,憑什麽不能進國子監?  孔穎達眼睛閃動,說不得這倒黴事兒有反轉的餘地,他靜觀其變先。  唐循敗了,最窩心的不是那些進不了國子監的學生,而是國子監的門生。  唐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此時代表的正是國子監在和徐長生文鬥。  一陣鬱悶出現在眾人心中。  鬥詩,敗了,敗在一個四歲幼童手上。  這時,裴矩之孫裴行儉走了出來,臉上多了一絲嚴肅,他祖父裴矩乃是當代大儒,雖不為官,但在文壇的名聲比禮部尚書唐儉還高。  唐循的失敗,讓他不得不謹慎一些。  徐長生看著來人,“我們比什麽?聽說國子監分六院,我們就比六院之學如何?”  話才出口,一片嘩然,徐長生居然想挑戰六院之學,他是要以一人之力挑戰國子監六院?  太……太驕傲了,他一個四歲孩童,難道覺得他有本事做到人力有盡時,做學問也是一樣,國子監六院側重不同,專研也不同,徐長生以為他是全才?  但不知為何,圍觀的人居然感覺到了一絲興奮。  太刺激了,一個幼童挑戰國子監六院,這等事情,恐怕要傳遍天下,震驚文壇。  周圍一片不可思議的聲音,光是徐長生這個想法,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裴行儉一笑,說道,“這倒不用,我觀你在詩詞一道頗有建樹,我們還是繼續鬥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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