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謬!  他們居然連一個小孩子都不如?  長柏哥兒縮了縮腦袋,“這可是大家都這麽說的,不信你們去問問長安的任何一個人。”  “砰!”有人開始用頭撞牆了,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就是這“任何一個人”中的一個,以前,要是有人敢詆毀徐家子,詆毀讀書人的楷模,他們能撈起袖子就上去幹架。  但現在……  好想扇自己兩巴掌,徹底將自己打醒。  徐長生看著又是用拳頭砸牆,又是用頭撞牆,還有一群捶手頓足,抓著心口露出一副痛苦表情的人。  國子監也太可怕了,這些人讀書讀魔怔了嗎?  徐長生小心翼翼的道,“各位都是大才子,都是有學問的大唐錦繡,有什麽想不開的要不給長生說說,長生雖然不才,但……但勉強能夠開導開導各位?”  以前他當指導博士的時候,就遇到過這種鑽牛角尖的學生,開導學生,他還算有點經驗?  隻是他才出口,周圍的人就狀似瘋狂的大吼,“徐長生,你欺人太甚!”  居然……居然說開導他們,說他們想不開?  他一個四歲孩童,現在是在看不起他們嗎?  是啊,他們沒能考進國子監,他一個四歲孩子卻進了,是有資格看不起他們。  但越想心裏越堵得慌,“徐長生,你一個幼稚小童,有什麽資格進入國子監?”  “國子監乃我大唐最高學府,憑什麽我們苦讀數十年都跨不進去的門檻,你一個開襠褲卻明目張膽的進去。”  “就算是孔祭酒,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如此……如此……”  後麵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太大逆不道了。  徐長生嘴巴都變成了o形。  所以說,這麽多人瘋狂地堵著他,就是覺得他沒資格進入國子監這個讀書人的聖地?  徐長生心道,以為他想進啊,還不是孔祭酒和李二陛下逼的,他不進就是抗旨。  但這話他不敢說,他要是說出來,估計真的得挨打。  徐長生想明白了原因,心裏也鬆了下來。  剛才被這麽多人莫名其妙地圍住,心裏慌啊,還以為出了什麽天大的事情,嚇得他小心肝都差點跳出來了。  徐長生小腦袋一揚,胸口一挺,“所以,各位是覺得我無甚學問,沒資格進入國子監是嗎?”  “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去向孔祭酒說明,退出國子監吧。”  “就是就是,這都什麽糟心事情。”  徐長生一愣,他們這是在看不起一個名副其實的博士嗎?他可是學霸中的戰鬥機。  要說打架他估計一個都打不過,但要說到做學問,嘖嘖,這些人知道他曾經發表過多少獲獎論文嗎?知道他曾經將多少各國天才踩得抬不起頭嗎?  讀書人的事,就該用讀書人的方式來解決。  徐長生鼻孔朝天,“各位,長生不才,但還是覺有資格進國子監的。”  “嘩!”  他在說什麽?  一個四歲孩子,在他們一群考不進國子監的人麵前,說他有資格進?這是在看不起他們嗎?  一個四歲小孩居然如此看不起他們!  幾乎所有人怒目而視。  徐長生才不怕,讀書人動口不動手,隻要不動手他才不怕。  小pp一翹,提了提褲子,看他不跳起來將這些人的臉都打腫,居然敢攔住他,嚇他。  他要嚇迴來,他開襠徐也不是好惹的。  “各位,你們堵在這裏不讓我進去,無非就是欺負我年紀小,覺得我沒有資格進國子監,但……諸位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自古以來,學問都不是以年齡大小來判斷的是吧?”  “要是用年齡來判斷學問高低,那還考什麽科舉,直接三甲按年齡來排就可以了。”  都是徐長生奶兇奶兇的聲音。  長柏哥兒一個勁點頭,雖然他聽不懂,但他覺得長生好有道理。  原本魔怔的一群人都愣住了。  就算學問不是以年齡來論高低,但你一個四歲孩子說這話不害臊嗎?  徐長生還在舉例子,“古有甘羅十二為相,曹子建幼年之時,就有才學獨占天下八鬥之說……”  一群人麵麵相覷,他是在自比甘羅,曹子建?是在說他們無中生事,嫉才妒能,來攔他的路嗎?  “好你個徐家子,今天不說個清楚,休想走。”有人暴跳如雷,不僅羞辱他們學問不行,比不得他四歲進國子監,現在還羞辱他們的人品,說他們嫉才妒能。  “徐家子,你有什麽比我們強的本事能進國子監,我們今天非得見識見識。”  “雖然有些以大欺小,但今天說不得要文鬥一場,如果我們輸了,自會讓開道路讓你進去,如果你輸了,還是乖乖離開國子監吧。”  唐時文鬥之風十分盛行,比如各種詩社詩宴,文鬥,雖然沾了一個鬥字,但卻是讀書人的雅事,這也是唐代詩詞大放異彩的一個原因,文風盛行。  徐長生將褲兒一提,“放馬過來。”  話音才落,一個“好”字傳了過來,“小小年齡,居然有如此膽識,在國子監門口挑戰諸生,實在令人佩服。”  徐長生抬頭看了過去。  說話的人是從國子監內走出來的,後麵還跟著幾個人,邊走邊說,“各位,不如就由我等來試一試徐家子,如果他有真學問,放他進國子監又如何?”  他沒說的是,如果沒有真學問,那還是乖乖的離開吧。  外麵的人突然熱鬧了起來。  “我認識這人,他是孔懷仁,孔祭酒的孫子。”  “還有他後麵的幾人,都是國子監中有名的人物。”  “第二個是大儒裴矩之孫裴行儉。”  “第三個是大儒李綱之孫李崇賢。”  “第四個是禮部尚書唐儉之孫唐循。”  “後麵兩個,一個是房博士之孫房佑銘,一個是顏師古顏大儒之孫顏弘文。”  孔懷仁走出來,向周圍拱了拱手,“就我由我等六人來試試徐家子,看看他是否有資格進入國子監,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都驚訝住了,這六人可都是國子監高學之士,由他們六人出馬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畢竟對方才四歲,和傳聞中的徐家子不一樣!  孔懷仁其實也有點欺負小孩子的感覺,但唐循來找他之時,他就想好了,必讓徐家子知難而退,因為他祖父現在因為徐家子進國子監的事情已經寢食難安。  要解決此事,唯有讓徐家子自己退出國子監。  所以他這才厚著臉皮拉上幾個好友前來。  唐循則是因為他祖父唐儉,被徐家子氣得在金殿上暈倒了,他找孔懷仁是準備給徐家子一些難堪的,沒想正好遇到徐家子進國子監被人攔住的事情。  房佑銘則是聽聞徐家子要進國子監,他自己跑來的,那道算術題正是徐家子借太子之手張貼到國子監,他得來看看徐家子到底是何等人物。  其他幾個是一直對徐家子感興趣,所以跟來。  國子監門口,因為聞訊而來的人越來越多,完全不下於有弘學巨儒來講學的盛況,圍得水泄不通。  周圍的人趕緊拱手,“有六位才學之士出手我等自然放心,還請六位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徐家子一番,為我等讀書人出一口惡氣。”  “正是,徐家子狂妄自大,辱及我等名聲,非得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什麽叫做虛懷若穀,人外有人。”  徐長生:不是你們先堵路的嗎?  孔懷仁帶著幾人走到徐長生麵前,看著麵前的開襠褲,嘴角都不由得抽了一下,祖父這次真的是……  和一個開襠褲文鬥,實在是有辱斯文,無論輸贏傳出去都不好聽,但沒有辦法,為了將徐家子拒之門外,為了讓他祖父好受些,他不得不出麵。  “徐家子,國子監乃我大唐最高學府,讀書人的聖地,以你之齡,的確早了些,不如等十年之後再來如何?”孔懷仁說道。  徐長生心道,以為他想來?他這不是被逼著來的嗎?  揚起個小腦袋,“不是要文鬥嗎?快些開始,我還要進去報道,晚了那可是抗旨。”  孔懷仁嘴角一抽。  此時,國子監中。  孔穎達也聽聞徐家子來國子監報道了,臉色都不好了,但有什麽辦法,自己做的孽,閉著眼睛也得忍下去。  這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老爺,懷仁少爺帶著裴行儉等去門口堵徐家子了。”  孔穎達刷地站了起來,“簡直有辱斯文,他們一群人去為難一個幼童,也不怕說出去丟人,快,帶我去看看。”  管家心道,懷仁少爺豈會不知,還不是因為禮部尚書唐儉之孫唐循找上門來,加上想為老爺減輕點麻煩,這才出此下策。  孔穎達趕往國子監門口的途中,國子監中,諸生也聞訊往國子監門口趕。  長安城中也一樣,先是各學子不斷向國子監聚集,然後是聞訊的長安百姓,徐家子入國子監受阻?這熱鬧他們得去看看。  國子監門口,可以用盛況空前來形容。第34章   國子監門口, 文鬥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這裏平時是國子監博士宣學的地方, 地兒特別大。  但即便如此, 也是人擠人。  什麽人都有, 學生,百姓, 商賈,三教九流。  凡是以前對“大才子”徐長生感興趣的都在往國子監趕來。  熱鬧得有點……過分了。  時不時有驚唿傳來, “他就是徐長生?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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