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驚耗    玉妃安排好納蘭明珠,便候在了禦書房門口。


    見到納蘭博向禦書房走來,玉妃的眼睛一紅,便迎了上去,泫然欲泣的道:“皇上,咱們明珠或許是刁蠻了些,但是不會如此不識大體。”


    “進去再說。”納蘭博擺手屏退隨行的宮人,攬著玉妃的腰進了禦書房,將她帶到一邊的矮榻,自己坐下後,手上輕輕一用力,玉妃便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雙手還圈著他的脖子。


    “皇上,”玉妃撅著瑩潤飽滿的嘴唇,“今兒這事擺明了是有人陷害咱們明珠,你可要為她做主啊!”


    納蘭博點了點玉妃的額頭,嗔怨的道:“你啊,真是狠心,把明珠打得那副樣子。”


    “臣妾今兒要是不對明珠下狠手,皇後姐姐怎會放過咱母子三人?”玉妃說著舉起右手做發誓狀,“真是天地可鑒,臣妾要是對二皇子動過半點殺心,定叫我跌進五毒池,被五毒啃噬而死!”


    五毒即蜘蛛、蜈蚣、蛤蟆、毒蛇和蠍子,皆是劇毒之物。然而在南疆人的心目中,它們卻是他們的圖騰、夥伴以及殺人利器。


    在南疆的皇宮後院裏,納蘭博特意設了個五毒池,裏麵養著數不盡的毒物。這些毒物被放在一起,從來不給它們喂食物,為了生存,它們便你吃我我吃你,能活下來的,絕對是毒物中出類拔萃的!


    玉妃以此來發誓,可見她對自己也是個狠的。對納蘭明珠的狠與其相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


    隻是她沒想到,不久後的某一天,她這個虛偽的誓言竟會成真。


    納蘭博拉迴她的手道:“好了,朕相信愛妃便是,愛妃何以發如此歹毒的誓言?”


    “可是皇後姐姐不相信啊。”玉妃有些後怕的道:“今兒看皇後姐姐那樣子,想必是信了的,臣妾擔心皇後姐姐會因此對付臣妾母子三人,皇上……”


    這一聲皇上,聲音嗲得要命,簡直都快把納蘭博的骨頭都喊酥了,他聲音一變,手便探進玉妃的衣衫裏頭,“愛妃想要朕怎麽做?”


    玉妃一邊扭著身子配合著他的動作,一邊道:“皇上,如今咱們已經和東陵開戰,在東陵的那個孽種的存在已經毫無意義了。二皇子才華橫溢聲名遠播,可惜天妒英才,他若是在世,立他為太子無可厚非,如今他薨逝,這太子的位置終究是需要人來坐的……”


    納蘭博的手頓了一下,便又繼續在玉妃的身上遊動,衣裳也已經半解開來,鬆鬆垮垮的搭在臂膀上。


    納蘭博頭一低,埋首她的身前。


    “嚶……”


    玉妃一聲輕吟後,又繼續道:“不是臣妾自賣自誇,如今放眼南疆剩下的眾位皇子,除了臣妾的德兒,又有誰夠格坐上那個位置?”


    納蘭博從玉妃的身前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她半晌,在玉妃心中漸漸升起一股瑟意的時候,才道:“如果皇後真的有心對付你們,你以為封了德兒做太子,她便不會對付你們了嗎?你放心吧,皇後說話一向算話,隻要明珠不去招惹她,斷斷不會有事的。”


    他之所以把玉妃和她的族人給提到如今的位置,不過是為了製衡花家罷了。可笑如今玉妃的族人比起花家還要不安分。暉兒剛剛歿世,她便迫不及待的提出立太子的事,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而且德兒是什麽樣子,她以為他不知道嗎?


    立德兒做太子的事,就算他答應,花家為了保全自家,也不會答應啊!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會答應。


    玉妃聽皇上這樣說,心中便知這事無望,暗忖父親太心急了,非得逼她前來提立德兒為太子的事,現在可好,指不定還會引起皇上反感呢。


    在整個後宮中,除了花雨落便是她最大,甚至足以和花雨落抗衡;在前朝,他又把她的家人提攜到一個可以和花家分庭抗禮的地位。而且,她從來都知道,皇上把她捧得這麽高、又提攜她的家人的目的是什麽。


    不過開弓再無迴頭箭,這事她得盡力去辦!


    “皇上是在擔心德兒將來如果繼位,會對皇後姐姐出手嗎?”玉妃問道。


    這樣的問題,讓納蘭博心中反感。他才四十來歲,他們便已經在謀算他的位置……這是在咒他死嗎?


    看來果然是他平日裏太放縱玉妃和她的母族了!


    雖是這樣想著,他的手上確沒有停。


    “皇上大可不必擔心,就算將來德兒繼承了皇位,皇後姐姐還是皇太後呢!再說德兒一向最是敬重皇後姐姐,這種事情是不會存在的……”


    納蘭博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打斷她的話,以格外輕鬆的語氣道:“好了,這事朕和大臣們商議過後再定。難得朕這會兒有心思,你還嘰嘰喳喳個不停,該罰!”


    玉妃聽他這樣說,便識趣的不再揪著這件事不放,頓時媚眼如絲,聲音更是透著極致的魅惑,“那便罰臣妾今兒主動一些吧。”


    對於怎樣討好男人,玉妃從來都有自己的一套。否則納蘭博對她明明別有用意,為何卻是經常宿在她那裏?


    隻見她挑開納蘭博身上的龍袍,人便附了上去……


    花雨落站在禦書房的院子裏,聽著裏麵時不時傳出的靡靡之聲,心底的怒火像是野火燎原一般,一下子就膨脹開來。


    納蘭博,咱們的暉兒剛死沒幾天,我正傷心欲絕,你卻在天子辦公的地方與玉妃這個賤女人逍遙快活,真是……真是好得很啦!


    花雨落美麗的眼睛微微的眯起,裏頭的光芒不淩厲,卻又足夠讓人感到畏怯。


    她一生都在謀劃,以前為自己謀劃,為了迎合納蘭博,助他完成心中所願,她不惜忍辱負重,甚至不惜踩著雙胞姐姐絕望的樣子,做了幾年的花語嫣;後來暉兒出生,她又開始為暉兒謀劃,哪怕是踏著鮮血和屍骨也在所不惜;如今暉兒死了,她也再無別的孩子,她的人生已經再無希望再無盼頭,所能做的就是逼著納蘭博提前出兵東陵,為暉兒報仇!


    她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納蘭博便和她離了心,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們還算和美,但是卻並不是這樣,納蘭博除了對她有著一份責任以外,再無半分愛意,有的隻是他的野心和如何平衡前朝後宮。


    罷了,老都老了,她還要納蘭博的愛做什麽?可是讓羅明玉的兒子做皇帝,也得看她花雨落答不答應!


    深深看了眼窗戶的位置,花雨落轉身決然的離開了禦書房,也不和納蘭博通稟,便讓人備了馬車出宮去了。


    馬車載著她徑自去了花丞相府。


    花榮雖是訝異她這個時候會來丞相府,卻還是帶著她去了書房。他深知她這個女兒,沒有大事是不會對比出宮的。


    一進書房,花雨落便關了門,對花榮講了玉妃請旨立納蘭明德做太子的事,聽得花榮也是一肚子的火氣。


    “暉兒死了還沒幾天,她羅明玉就提出立太子的事,未免太心急了吧?!老夫猜想,這定是羅炳成那個老家夥的主意!”花榮一生氣,順手便拍碎了身邊的高幾,“還有今兒的事,納蘭明珠是個沒腦子的,但是不能排除她在玉妃那聽過這些話,是以老夫懷疑暉兒的死會不會是玉妃他們買通東陵人幹的。”


    “女兒也是如此想的。”花雨落亦是悲愴的道:“一來除去暉兒,她的兒子便再無人與之爭鋒;二來,兩國開戰,那位再無利用價值,說不定東陵皇帝一惱,殺了他也是可能的,如此太子便廢了。羅明玉這個時候提出立太子,皇上若是不允,她隻當探探路;皇上若是允了,必將和我花家離心。”說著一聲冷笑,“嗬嗬,這個算盤真是打得極好的。”


    “他羅家如今不把咱們花家放在眼裏,這口氣老夫勢必是要出的,否則,老夫就是死也無法瞑目!”花榮問道:“落兒你現在有何打算?”


    “父親,女兒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花家的前程著想。”


    花榮沒有說話,等著花雨落的下文。


    花雨落抿了抿唇道:“女兒想過了,如今暉兒死了,女兒再無子嗣。金玉公主肚子裏那個,咱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更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生下來,如此,女兒覺得,在東陵的那位終究是咱們花家的後人,不如……”


    她後麵的話沒說下去,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父親是聽懂了。


    果然,花榮麵上先是怔了一下,繼而難掩欣喜,一擊掌道:“對啊,為父怎麽把這一茬給忘記了?落兒這話簡直讓為父如醍醐灌頂!”


    花雨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納蘭溪再怎麽樣也是我花榮的外孫,而且他現在還頂著太子的名銜呢……”花榮越想越興奮,“嗯,那件事除了咱們以及羅家外,外人可不知道,想必納蘭博為了自己的名譽,也不可能將那件醜聞宣揚出去的。如此一來,咱們就算把他接迴來也是名正言順的事,如果找不到錯處,他想廢太子可不行!”


    後路他都想好了,納蘭博將來能做的,也隻有暗中對納蘭溪下狠手。他花家雖不若皇家勢強,但是想護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現在女兒唯一擔心的是,東陵那邊會不會對他下殺手。”


    “短時間肯定不會!”花榮自信的道:“龍澈肯定會留著納蘭溪來威逼咱們南疆退兵,如此一來,他暫時是安全的。為父這就安排人前去東陵……”


    “嗬嗬嗬。”花榮的話還未落音,一道帶著淡淡譏諷的笑聲在門外響起,“花丞相和皇後娘娘當真是好謀算啊!”


    聽到這個聲音,花雨落和花榮相視一眼,花榮的怒氣騰地升起,起身去打開了屋門,看見屋外抱著雙臂閑適的倚欄而立的白衣男子,當即怒吼道:“花子期,你不是說再不踏進這個家半步嗎?怎麽,你表弟死了,你是迴來看笑話的嗎?”


    花子期懶懶的掃了花榮一眼,神情中帶著一抹厭惡和疏離,“花丞相覺得有什麽可笑話的呢?還是說花丞相自己以為這事值得我笑話?若說笑話,還不如說是感歎,感歎當初我的話一語成讖!”


    花榮神情一哂,當初花子期離開丞相府的時候說過的話,原本被他遺忘在心底的犄角旮旯裏,早就不曾想起,如今被他提及,便又生生的破開他的心髒,赫然於胸——


    『花丞相,像你這樣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設計的人,怎配為人父?記住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凡事多留點後路,別報應在你的兒孫身上!』


    花榮惱羞成怒,指著院子的大門,怒聲道:“滾,你滾!我們花家人是死是活都和你沒關係,你要看笑話就躲一邊看去,不要再踏進我花家的大門就好!”


    花子期淡淡一笑,“花丞相,你以為我願意踏進你這丞相府嗎?這裏太肮髒,讓我覺得窒息,我是一刻也不願意多呆的……”


    “既然肮髒,既然讓你感到窒息,你滾,誰稀罕你迴來了?”花榮怒不可遏,凝起一道內力便朝花子期打去。


    花子期身形一閃便輕鬆躲過,讓花榮怔在了原地,看著花子期,感到有些訝異,有些驕傲,有些無奈,有些迷惘,還有些頹然……


    曾經,他這個孫兒不但是他的驕傲,也是花家的驕傲。而他也是他崇拜的人,他經常會跟他商討實事,爺孫倆時不時切磋切磋功夫……然而,自從被他無意中知道他的一雙女兒和納蘭博的糾葛以及他們放棄花語嫣設下的計策後,他們便離了心了。隻是他依舊是他的驕傲,他卻不再是他崇拜的長輩。


    幾年不曾交手,他這個孫兒的實力大漲,已經不是他能比的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老了,他果真是老了。


    “花丞相,我來不過是要告訴你,我那位在東陵的表弟,迴南疆了。”丟下這一句,花子期便頭也不迴的向院門外走去。


    花粱聽到兒子迴來的消息匆匆的趕來,險些與花子期撞了個滿懷。


    花子期隻頓了一下,便毫不留戀的離去。


    花粱神色一黯,看著花子期走遠,才轉向院子,見到自己的老父親愣在那裏,似乎是被什麽驚到了似的,幾步走過去,問道:“父親你這是怎麽了?”


    書房裏的花雨落這會子也迴過神來,走向花粱道:“大哥,子期說,那個孩子迴來了。”


    花粱一時沒反應過來,花雨落道:“就是大姐的兒子。”


    這還是花雨落近二十年來第一次直唿“大姐”二字,說完她自己也怔忡了。


    “他……他自己迴來的?”花粱震愕的問。


    “這個不清楚,子期沒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子期幫著他迴來的。”花雨落道:“大哥,子期他因為大姐的事,恨著我和父親呢,你找個時間去問問子期,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裏,無論如何,咱們也要把他接迴來的。”


    說著她輕聲的對花粱講了她和自己老爹的打算,花榮聽後,覺得這事可行。


    這些年,花家與羅家因為雨落和玉妃的關係,早已勢同水火,與其說將來讓納蘭明德坐上那個位置來對付花家,還不如擁護那個孩子坐上皇位呢!


    “唉!”花榮醒過神重重的歎了口氣道:“落兒,梁兒,你們退下吧,這事再讓為父好好想想。”


    他好似失了魂的樣子,花雨落和花粱還從來不曾看見過,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見花榮擺手,二人相視一眼便告退離去。


    東陵,京城。


    “八百裏加急,讓開,快讓開!”一騎快馬縱橫於前往宮中的大道上,馬背上身穿軍服的信使一邊狠狠的揮動著馬鞭,一邊急切的喊著話,嘶啞的聲音打破了京城的寧靜。


    百姓們驚得紛紛閃到兩邊。但凡遇到“八百裏加急”的事件,定是遭遇外敵入侵,隻是不知是哪邊起了戰事。不過不管是哪邊,戰爭苦的始終是百姓和軍隊。唯一讓他們慶幸的事京城遠離邊關,就算是打起來也連累不到他們。


    信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皇宮,事急從權,宮門的守衛直接讓他打馬進了皇宮,半道上問清皇上的位置,便直接朝目標地而去。


    棲霞宮,文妃的寢殿。


    自打太子被廢當日,龍澈再次臨幸了文妃後,他時不時便會呆在棲霞宮,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與她顛鸞倒鳳,好不逍遙。


    這時也不例外。


    “皇上,八百裏加急!”屋外,傳來噬魂急切的聲音。


    “什麽?”龍澈嚇得不輕,一下子爬起來,直接下了睡榻,胡亂披了件衣裳便走到殿外,問道:“怎麽迴事?”


    “信使正在院外。”噬魂道。


    龍澈疾步走到大殿外,看見信使半癱在地上,顯然是多日趕路累得不輕,在他的身後院子門口,他的坐騎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快說,到底是怎麽迴事?”龍澈幾步走到信使麵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急不可賴的問道。


    信使被他輕鬆便提了起來,險些被勒得背過氣去,還是噬魂上前道:“皇上,切勿心急,快些放開他。”


    龍澈意識到自己失態,趕忙鬆開了抓住信使衣襟的手。


    信使咳了咳,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順了順氣,然後跪在地上道:“迴皇上,南疆集結八十萬大軍,正在攻打我東陵青嵐關。守關大將軍說,若在一個月內不派兵增援,青嵐關必破!”


    八十萬……


    青嵐關守軍隻得二十萬,借住關卡,能防禦對方一個月,隻怕是極限了!


    龍澈心中雖是震驚對方的兵力,卻是對於他們對東陵出兵很是不解,“南疆何以會突然對我東陵出兵?”


    “迴皇上,南疆二皇子原本是到我東陵下聘的,卻意外死在了我惠州的宜蘭鎮一間客棧裏……”


    “納蘭明暉死了?”龍澈和文妃的聲音同時響起,雙雙的語調中都有些不可置信。


    特別是文妃,若不是扶著門框,隻怕她早就驚得站不穩了。她除了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外,更多的是震撼和恐懼。


    納蘭明暉死了,她的蕭兒該怎麽辦?她可是懷了納蘭明暉的骨肉啊!


    原還指望將來靠納蘭明暉支持她的雲兒呢,哪知……沒想到一門絕世好姻緣,竟然就這樣被毀了。


    “迴皇上、娘娘,是死了,離開的時候,是守城的大將軍親自開的城門。”


    “怎麽死的?”龍澈蹙眉問道。


    “聽聞是客棧的老板謀財害命,設計殺了他。”信使恭順的道:“南疆皇和皇後大怒,便對我青嵐關發動了進攻。”


    “朕知道了。”龍澈故作鎮定的道:“來人,帶信使下去休息。”


    立即有兩名小太監便帶著信使離去。


    帶他們見不到人影,龍澈頹然的倒退了半步,呐呐的道:“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集結八十萬人,說明納蘭博早就有了準備的!納蘭明暉之死,不過是促使這場戰爭提前的一個契機而已。”


    “皇上,那現在該怎麽辦?”文妃心裏一個咯噔,暫時也顧不得龍蕭蕭的事了,趨前一步到了龍澈麵前,抓住他的手臂,想到了什麽,忽然眼睛一亮,“對了,皇上,納蘭溪不是南疆的太子嗎?咱們將納蘭溪帶到青嵐關,逼迫他們退兵。”


    “嗬,納蘭溪不過是納蘭博的一顆棄子,有什麽用呢?”龍澈一聲苦笑,如今他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


    “皇上這是何意?”文妃不明白。


    “咱們與南疆簽訂的協議是納蘭溪在我東陵為質子十七年,如今十九年過去,納蘭博為何還沒有將納蘭溪接迴去?不就是為了留著他迷惑咱們嘛?!”龍澈囁嚅著嘴道:“說明納蘭博早就舍棄他了。”


    納蘭博啊納蘭博,想不到你竟是比朕還毒,比朕還有野心!


    “皇上,虎毒不食子,臣妾就不信納蘭博看見納蘭溪會舍得他死!”文妃提議道:“皇上,不如就試一試吧。”


    龍澈閉了閉眼,點頭道:“為今之計,隻有這樣了。咱們一方麵利用納蘭溪去牽製南疆的軍隊;一方麵則要選定一員大將前去支援,否則青嵐關破,大軍長驅直入,我東陵,亡矣!噬魂,你親自帶人前去將納蘭溪給朕帶來,另外讓人通知百官到禦書房見朕。”


    “是,屬下這就去辦。”噬魂話落便閃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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