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歸真道:“你師尊這麽高的修為,哪裏會輕易發燒?”它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尖,又探測了一會兒溫度,“他這樣子,倒像是被人下了什麽咒。” 孟航一道:“師尊在滅佛陣內受了重傷,難道是滅佛陣動了什麽手腳?” 佘歸真道:“剛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會這麽快……” 它遊到了江映離的枕邊,腦袋昂起,蛇信子似乎都要吐到江映離臉上去了。 孟航一嚇了一跳,連忙把它提溜了起來。 佘歸真猝不及防懸空,在他手上揚起上半身,道:“你幹嘛?” 孟航一卻反問道:“你幹嘛?!”他十足警惕地道,“你可莫要占我師尊便宜!” 佘歸真暗金的蛇瞳都變得亮眼了許多:“誰占便宜——” “咯噠”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孟航一與佘歸真一人一蛇都往門口看,隻見傅樓手上提著燈籠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擔憂地道:“怎麽了,是映離仙君傷勢複發了嗎?” 佘歸真立刻就從孟航一手中掙脫了下來,變大了尺寸,道:“他發燒了!” 傅樓坐至江映離床前。 孟航一有些擔憂地道:“傅掌櫃的,你能看出我師尊這是怎麽了嗎?” 傅樓把江映離的腕子從被子底下摸了出來,把了把,道:“好像沒什麽事。” 佘歸真有些稀奇地道:“如果沒什麽事的話,為什麽叫不醒他?” 傅樓道:“仙君損耗了些真元,這應當是他在自我療傷。” 孟航一還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他想不出是哪裏不對勁,隻好不開口。 傅樓道:“國師呢?” 佘歸真也抬起大腦袋問:“對啊,君上人呢?” 孟航一道:“我也不知道……”話說到一半,他瞪了佘歸真一眼,“你叫阮大錯什麽?” 佘歸真道:“君上。”他還興奮地遊了兩下,道,“我覺得這個稱唿特別地帶感!” 孟航一哼了一聲,道:“亂七八糟!” 傅樓道:“國師深更半夜的不在府內,也不知是什麽大事,著急得連早上都等不了?” 孟航一咕噥道:“他現在翅膀可硬了,隨心所欲……” 話音剛落。 床上渾身滾燙的江映離忽然睜開了眼睛,半坐起身! “阮錯!” “!!”孟航一剛聽見聲音立刻就驚喜地湊了上去,“師尊你醒了?” 江映離皺緊眉頭,竟捶了捶自己的額頭,道:“我怎麽會,嘶——頭,痛!” 佘歸真遊了過去,翹起尾巴尖,又探了探江映離身上的溫度:“退燒了。” 江映離瞧見佘歸真,蹙眉道:“道友也在?” 佘歸真納悶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江映離掀被下床,搖晃著身軀地道:“孽徒在哪?” 佘歸真道:“孽,孽徒?”他忍不住去瞅孟航一。 孟航一有些遲疑地道:“師尊,你指的是阮大錯嗎?” 江映離目光陡寒,道:“孽徒輕侮師長、陷害同門!!”“鏗”地一聲,戒殺劍出鞘。 江映離提著戒殺劍,更加搖搖擺擺地道:“我現在就要去清理門戶!!” 孟航一驚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師,師尊……”他目中帶出些恐慌,“你怎麽了?” 江映離往前走了兩步,被空氣絆倒! 孟航一連忙扶住了他! “孽,孽……孽徒?”江映離抓著孟航一的手臂,含糊地道,“我要清理門戶!” 佘歸真用尾巴掃了一下江映離的手,江映離的手指一鬆,戒殺劍就落了地…… 孟航一慌張地道:“師尊是不是燒糊塗了?” 佘歸真蛇瞳凝視了江映離渙散的眼眸半晌,道:“我覺得他更像是喝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錯把師尊留在了狼窩,嗷=3=大家七夕節快樂!作者菌默默地散發著單身狗的芳香=l=第188章 孽徒情妄 江映離明明沒有喝酒, 又怎麽會醉成這樣? 孟航一在傅樓的幫助下把江映離又弄到了床上。 江映離有些不安分, 明明眼中迷離,卻還想掙紮著再爬起來。 傅樓捏了顆珠子,在江映離額頭上輕輕一點。 江映離登時閉目軟倒, 不省人事了。 孟航一情不自禁搖了搖江映離:“師尊?!” 傅樓道:“讓他再躺一會兒吧。”起身,他一句話也未多說地出門了。 阮舟搖剛從外麵迴來, 迎麵就撞上了傅樓。 傅樓一反先前對他的排斥, 竟還主動向他點頭示意。 阮舟搖心中一動, 簡單一迴應, 連忙就闖進了江映離的房間。 已至夤夜, 江映離的房內卻還點著燈。 阮舟搖擠開床前的孟航一自己坐了上去,見江映離雙眼緊閉的模樣,不由地喚他:“師尊,師尊?” 江映離毫無反應, 一股酒香卻似從他身上傳了出來, 甜美得緊。 阮舟搖情不自禁地低頭, 聞他身上的酒香。 孟航一被他擠開時就已經不滿,瞧見阮舟搖湊江映離那麽近, 頭皮登時炸開! “阮大錯!”他抓住阮舟搖的胳膊想把阮舟搖給扯起來。 阮舟搖把他的手薅開,問:“師尊喝酒了?” 孟航一動了動嘴唇,道:“沒有。” 佘歸真吐著蛇信道:“我也覺得他像喝醉了酒。” 阮舟搖心念一轉, 瞧孟航一與佘歸真都瞪著眼睛看自己,抄手放下床帳,道:“你們最好先出去。” 孟航一警惕道:“你想幹什麽?” 阮舟搖隔著床帳道:“你們出去就是。” 厚實的床帳幾乎把裏麵的一切都嚴嚴實實地遮掩了。 孟航一生怕阮舟搖會對江映離幹點兒什麽, 可是轉念一想想到他們早就幹過些什麽……心中難以言喻的滋味,扭頭便出了房門! 佘歸真緊緊跟上,臨了還用尾巴把門給卷上了…… 阮舟搖聽見房門關閉的聲音,便湊到江映離旁邊,去親他的嘴唇。 舌尖輕輕叩開齒關,觸碰到同樣柔軟香甜的舌尖。 阮舟搖克製不住地纏了他半天,咬了江映離一口,方才停下。 果然沒有酒味! 既然沒有酒味,那這酒香又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呢? “……” “……” 仿佛一瞬,又仿佛已千年萬年。 江映離忽然睜開了眼,坐了起來。 阮舟搖手臂還半圈著他,未曾避讓,直接與他眼睛對上了眼睛。 江映離目中似有迷離,慢慢地,卻在眼底清晰地映出了阮舟搖的樣子。 “孽,孽徒!” 一掌!毫不留情打上了阮舟搖的胸口。 “咳……” 阮舟搖猝不及防,經脈劇震! 先前他釋放修為至渡劫期,本就留下了些許暗傷,江映離毫不留情的一掌,幾乎讓他氣血翻湧難抑。 “師尊?!!” 江映離一個翻身便下了床,把床邊吊著的戒殺劍扯下,劍鋒直逼阮舟搖! “師尊,你怎麽了?” “唰唰唰!” 劍勢毫不留情! 躲!阮舟搖靈活地躲開幾次江映離的攻擊,發現江映離的行動並不幹脆利落,遲鈍了很多不說,一雙眼睛還死死地盯著他。 “師尊?!” 江映離一劍撕開了床帳,帳鉤與劍鋒碰撞,發出不甘寂寞的聲響。 門外孟航一與佘歸真聞聲都是一驚,不約而同地想衝進房中。 忽然鼻間傳來一陣酒香!一人一蛇但覺得頭重腳輕腳踩棉花……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