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也琢磨,要是大馬路上到處都是載人摩托,你載她、他載她、他載他,那艾滋病發病率又會上升新高度。  車子啟動,沈桐提醒道:“我要加速了,你坐穩。”  蘇烈剛說完“好”,沈桐就起步了。隻見他微微伏低了上半身,目光專注,神情肅穆,可以說是相當專業了,除了速度直逼步行。  蘇烈覺得,頭盔白給他扣了。  試行了一會兒,沈桐覺得一切ok ,對他道:“我要上大路了,你坐穩。”  蘇烈都快睡著了,潦草地“嗯”了一聲又進入瞌睡狀態。誰知沈桐也學他猛轟油門,車子竄了出去,時速直接飆到一百。蘇烈瞬間清醒,慌忙抓緊了他,也沒管自己抓在了哪兒。  沈桐說:“你別掐我肉!”  蘇烈迴過神,一看自己雙手居然掐在沈桐的腰上呢,掐得緊了都能感受到筋脈的微微跳動。  溫熱的,有彈性的,又有點柔軟的,是沈桐的身體,沈桐的腰。真的,跟他想象中的一樣帶勁,一掐就那麽一小把。  蘇烈又腦抽了,他開始計較沈桐的肌肉外層該有幾毫米的脂肪層,掀開衣擺是不是能看見輕微的脊椎輪廓,白嫩的皮膚有沒有因為涼風起了疹子……  蘇烈被自己這些想法嚇著了,他手指鬆開了些,掌心卻殘留了沈桐的體溫,那點兒體溫沒有隨著流動的風消散,反而在他掌心越聚越多,越來越明顯,漸漸燙得他焦慮不安,連身上、臉上都開始燙,燙得不明不白。  “見了鬼了!”蘇烈心想這事兒奇怪,怎麽就被沈桐牽著鼻子走呢?怎麽就不能跳出這個怪圈了?  沈桐不明所以:“你說什麽?是不是害怕啊,沒事兒,你可以抓著我肩膀,坐穩,前麵路段不平啊。”  “沈桐,”蘇烈猶猶豫豫地開口,“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沈桐:“你問。”  蘇烈:“你到底為什麽答應和我媽結婚?你又不愛她。”  沈桐頓了一下,說:“都說了你媽媽對我有恩,我願意跟她結婚,現在不愛沒關係,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沈桐不清楚這小孩兒怎麽又想起來問這個,總不能告訴他是因為一本書,因為他隻要做出任何違反原著設定的行為就會有各種腦殘事件發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擱誰都扛不住。  蘇烈看起來比沈桐還擔心,又問道:“萬一以後培養不出來呢?她可比你大十五歲,你是怎麽想的?”  沈桐:“不要緊,我佛係的。要是哪天她找到真正喜歡的人了,我隨時可以走人。”  蘇烈笑了一聲,說:“然後分走她的家產?”  沈桐:“我不要家產,你現在不相信我沒關係,等這一天到來時自然就會信了。”  蘇烈:“你跟我媽結婚會遭受所有人的非議,你都不在乎?”  沈桐笑了一下:“不怕。”  蘇烈說:“您老人家還真佛係。”  沈桐衝他迴眸,頭盔有點大了,襯得他麵孔更顯年輕,真的是稚氣未脫,他頂著風說:“這車真不錯,太炫酷了,但是身為學生必須得重視學習,否則將來在一無所成的時候會因為現在的不努力而後悔。”  蘇烈說:“您老人家這個彎拐得有點大。”  沈桐:“我彎不彎不重要,你別走彎道。”  蘇烈:“彎道。”  沈桐:“確實是彎道,學習才是正道,你得走正道。”  蘇烈大聲喊:“我說前麵有彎道!叫你拐彎!拐彎!拐彎!”  “啊啊——”  沈桐拐彎不力,兩人和車一起栽進了溝裏。  沈桐哭喪著臉:“路邊為什麽要有溝?”  蘇烈揉了揉膝蓋說:“當然是為了排水,這路段以前一到雨天就積水,有條溝還好點。”  沈桐:“有彎道也得插個提示牌吧,太危險了。”  蘇烈:“再插十個提示牌也備不住駕駛員不看路。”  沈桐:“……哦。”  沈桐沒有管自己,先去關心蘇烈:“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說著就去檢查蘇烈的身上,還很自然地掀開了他的衣擺和褲腳。  蘇烈的目光追隨著他的動作,忽而落在麵上,忽而落在後領口,忽而又隨其蹲下的動作落在背上,喟歎小白臉兒不愧是小白臉兒,竟然哪裏都好看。  沈桐檢查他的舉措沒有任何深意,但在蘇烈看來卻全部都是撩撥,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得找蔣蘭蘭,一個正常爺們兒隻有肖想自己的女朋友才是正途。第20章 酒吧小哥哥  目送蘇烈進校門之後,沈桐去了軍區醫院。  這還是虧了蘇毓幫的忙,原本沈母是在人民醫院住著,但人民醫院床位緊張,沈母住的還是加設床位,僧多粥少,醫療服務就有些鬆懈。軍區總醫院治療白血病更專業不說,主治醫生還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專家,軍醫返聘,也都是蘇毓托了朋友才安排上的。  沈桐從外麵買了些精致的餐點,一勺一勺喂給沈母,聽見對方說:“我自己可以,你歇著吧。”  沈桐迴道:“兒子盡盡孝。”對一個不認識的媽,他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沈母:“醫院有病號餐,幹嘛還要花錢從外麵買,家裏哪還有錢。”  沈桐:“都說了不要擔心錢的問題。”  沈母:“怎麽能不擔心?你弟弟快出來了,你得給他留點兒錢,不然他怎麽生活?”  沈桐麵無表情:“他有手有腳,年輕力壯,怎麽都能生活。”  沈母突然淚光婆娑:“你這話說得太沒人情味兒了,好歹也是你弟弟。唉,以後我這老婆子要是走了,這世上就再也沒人疼他了,我不放心啊……”  沈桐:“手術都已經做過了,您隻要好好養病很快就會康複起來,幹嘛總說這種喪氣話?您願意疼他就該好好的,以後還能抱上他給您生的孫子。”  沈母:“小桐,我知道你記恨,你有理由記恨,但是小槐已經受到懲罰了,以後他出來了你能不能幫襯幫襯他?你以後跟有錢人結了婚,你……”  “打住,”沈桐說,“我跟有錢人結婚是為了償還人家出錢給您治病的恩情,這個有錢人,她的兒子隻比我小五歲,您該知道外麵的人都怎麽看我。”  沈母哭了起來:“是,是我害了你,老婆子該死,我就不該活著!”  沈桐眉頭微蹙,默默聽著她哭訴埋怨,又從埋怨變成自艾自憐,他始終不置一詞。最後收拾了桌凳和床鋪,沈桐對她輕聲道:“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您。”  出了醫院沈桐長唿一口氣,總算又對付過一天。  馬上迎來暑假,距離學生升入新年級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沈桐覺得不能再這樣無所事事下去,至少得在開學之前找個兼職做做。  於是,他又翻開了《臆亂情謎》。  傍晚時分,沈桐帶著猴頭菇溜達了一圈,迴去之後便留了張紙條壓在冰箱門上,連晚飯也沒吃就出了門。  蘇烈迴來以後就看見了那張紙條,上麵寫著:我今晚要上晚班,大概天亮才會迴來,你吃了晚飯早點休息,明早我迴來直接送你上學。  蘇烈心想,他上什麽班?什麽晚班?  自打搬進來之後沈桐就一直閑散在家,這是他第一天恢複上班,也難怪蘇烈不清楚,就連沈桐自己也是剛知道。沒想到這個世界的沈桐在夜幕酒吧裏做兼職歌手,還有一批忠實聽眾呢。  沈桐“啊啊嗷嗷”地吊了嗓子,可以,沒問題。  在路上的時候沈桐就設想了多種可能,迴酒吧以後萬一不認識人怎麽辦,熟人來打招唿怎麽應對,歌曲不會唱怎麽整。但當他到達目的地之後就發現這些顧慮全都多餘,大概原版沈桐也是不大喜歡與人交流,在這兒都沒什麽叫得上來的朋友的,加上大家都很忙,認識的人和他打招唿都很簡單,經理見到他也隻隨□□代了幾句,叫他做好登記簽到之類的就完了。  再看歌單,奇妙的是全都是他會唱的歌。沈桐自顧幹笑兩聲,仿佛已經看到了美麗的鈔票在向他飛來——軟飯雖然好吃,但畢竟不如自己掙錢花得暢快。  蘇烈並沒有多關心沈桐會在幾點迴來,隻不過心中狐疑,怎麽這單位一上來就讓人上晚班,也太不人性化。不過這倒也好,既然家裏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就可以把女朋友叫過來了。思及此,蘇烈給蔣蘭蘭打了個電話,說一會兒去接她。蔣蘭蘭也爽快,說一來一迴耽擱時間,她自己坐車過來更方便。兩人一拍即合,蘇烈便在家裏安心地看起了擂台賽。  沒看多會兒接到了許麓州的電話,那邊剛一聽見蘇烈的“喂”就開始叨叨上了:“烈哥出來喝酒啊,我們哥兒幾個在老地方,今天說一個休假迴來的小帥哥會出來唱歌,好些人都衝他來的,你也來玩會兒啊?”  蘇烈懶懶地答:“一男的唱歌你瞎激動什麽,你不會是基佬吧?”  許麓州瞪著鼻孔狡辯:“我可是一番好意啊,聽說這小帥哥長得跟朵花似的,不是隨時都能見到的,咱們竟然都沒見過,也太對不住咱在外頭的名號了!”  “你還當自己有什麽好名號呢,哪來的驕傲,”蘇烈看了下時間,說,“花魁我就不去看了,你打晚了,我剛約了女朋友,今晚沒空出去。”  許麓州大笑起來,表示理解:“那行吧,你這事兒更重要,加油!”  蘇烈笑了一聲:“加個屁油,掛了啊。”  臨掛前蘇烈還聽見電話那頭許麓州在和其餘幾個人說“烈哥今晚要和女朋友大戰三百迴合”,笑著罵了一聲,又接著看起了比賽。  九點鍾,蔣蘭蘭摁響了門鈴,蘇烈開門喊了聲“蘭蘭”,蔣蘭蘭撲上來抱他,撒嬌道:“每次都喊名字,就不能有個親昵些的稱唿嗎?”  蘇烈:“蘭蘭還不夠親昵?你想我怎麽叫你?”  蔣蘭蘭:“你可以叫我……寶貝兒,親愛的,心肝兒,隻要是專屬於我們倆的就行啊,別人不會叫的那種。”  蘇烈:“太肉麻了,我可叫不出口,我覺得蘭蘭就挺好,好聽,順口。”  蔣蘭蘭撅著嘴:“就你理由多!”  蘇烈笑著把人往肩上一扛就往樓上走,蔣蘭蘭的腹部抵著他的肩膀,抵得難受便拍著後背要下來,說道:“不行不行,這樣太難受了,你就不能抱我上去啊?”  “行行行,我給你放下來,站穩了啊。”蘇烈把人放了下來,心裏頭卻想著不扛也罷,女孩子的肚子軟噠噠的像一隻稀鬆沙袋,沒有沈桐那樣單薄清瘦的人扛著帶勁。  但他轉念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好端端的想沈桐幹什麽。  蘇烈最終也沒有抱她,左右就那麽幾個台階,拉著就進了房間。他半躺在床上看比賽,蔣蘭蘭洗完了澡就進了他的臥房,這次隻穿了性感內衣,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在蘇烈眼前。雪白的皮膚,姣美的麵孔,讓人一看就血脈賁張。  再看蘇烈,他“噓”了一聲之後就接著盯比賽了,隻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蔣蘭蘭過去。蔣蘭蘭有點不高興,躺到了蘇烈身邊以後伸手去摸他,柔柔地喊了一聲:“阿烈。”  蘇烈:“嗯。”  蔣蘭蘭嘟了嘴:“別看了,人家已經洗好澡了,洗得白白香香了呢。”  然而蘇烈連眼光都沒分給她一點,隻簡單哄了一嘴:“乖,等我一會兒,這場賽事直播我盼了好久了,就快結束了。”  蔣蘭蘭沒再說話,直接伸手去摸他大腿根兒,誰知蘇烈卻屈起一條腿把她的手擋了迴去。蔣蘭蘭當時就生氣了,結合上次被沈桐搗亂的事件,她的脾氣就上來了,奪過蘇烈的手機往床尾摔去。  本來也就是使使小性子,可那手機在床尾彈了一下就蹦到了地上,摔得“啪嗒”一聲響。  蘇烈隱怒,摔手機這種行為有點兒過分了,他想發火,又忍住了,默默起身把手機撿了迴去,說道:“好好好,我不看比賽了,陪你陪你。”  蔣蘭蘭:“那你快哄哄我。”  蘇烈:“我哄你,大小姐不生氣了,我今晚不該光顧著看比賽,忽視你了是我的錯,你原不原諒我?”  蔣蘭蘭:“那你叫我一聲寶貝兒我就原諒你。”  蘇烈的表情相當為難:“哎呀那就算了吧,你知道我最怕肉麻,喊一句能吐三天。”  蔣蘭蘭哼了一聲:“我看你就是心裏頭沒我,人家都說麵對真正喜歡的人就是想去喊寶貝兒喊心肝兒的,你怎麽就覺得肉麻了?你說你到底愛不愛我嘛!”  蘇烈心裏頭毛毛的,帶著些躁氣說:“愛愛愛!我都跟你談了快兩年了,你說我不愛你愛誰?我有跟別的女生不清不楚過嗎?以後別問這種蠢問題,都懶得迴答了。”  蔣蘭蘭更委屈了,小嘴一彎就哭了起來:“你還說愛我,你就是在敷衍我,真愛一個人是不會這樣跟她說話的。嗚嗚……”  蘇烈更煩了,女孩兒偶爾哭那麽一次兩次讓人心疼不假,經常哭的話就是矯情了。他幹脆又打開了手機上的比賽頁麵,打算等她哭完了再好好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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