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王傲淚眼婆娑,哭著喃喃道,“來不及了……他把電話丟了啊……怎麽找……” 王傲就像一瞬間蒼老了十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有了,這僅僅過了幾分鍾不到的時間,顧西洲正難受,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急聲道:“還有一個辦法!” 顧西洲想到了上一個世界他用過的尋人啟事!隻要填寫下確定的信息,就會有人打電話過來! 對,尋人啟事應該可以用,應該可以! “什麽辦法?”王傲張了張嘴吧,問。 顧西洲抓起王傲的手,跑到自己的車前,“先去我家!” 開車顧西洲帶著王傲直奔家中,他家裏還放著兩張尋人啟事,一定可以用!任務世界是一個世界,現實世界也算一個世界,既然任務世界可以讓人‘永生’,那麽在現實世界裏找一個人應該也是可以的! …… 從當初喬建的殺人手法就能看出這個人心狠手辣的程度,就能知道這個人的內心有多麽的喪心病狂。 喬建開著偷來的車,一路開車直奔寧慶市外,去他最為熟悉的地方。 他說過要報複對方,說道做到,二十年前抓了他,他從監獄出來後迴到家鄉,但是當初他被抓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所有的老鄰居都是知道這件事,這其中也包括他的兒子。 他殺人後就一直想隻要警察不抓到他,他以後絕對不會殺人,他心存僥幸,加上沒有留下其他的什麽證據,本以為沒事的,卻萬萬沒想到王傲竟然記得他的那一次糾紛案,因此鎖定目標,將他抓起來。 家人恐懼驚恐的表情以及眼底藏不住的厭惡都深深的刺痛了他,他入獄二十三年,家人沒有見過他一麵,他出獄的時候家人也沒有來接他。 他用盡了所有辦法,找到了自己的親人,結果隻得到兒子的厭惡和嫌棄。 “求求你了,你走吧,我真的不想見到你,我早就當我爸死了!要是讓我老婆知道我爸是‘掏陰者’,她會怎麽看我?還有我的女兒!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出現了!” 兒子的話一字一句如同針一樣紮在他的心髒上,被家人拒之門外,喬建的內心是充滿了恨、憤怒。 很快他就把這一切歸咎在警察的身上,如果當時那個小警察沒有將糾紛案和殺人案聯係在一起,他就不會被抓!對這一切都是那個警察的錯! 如果沒有被發現,他現在還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被家人鄙視、唾棄! 喬建麵露令人作嘔的笑,對被他綁起來的王書以及一名不到四歲的小孩說道:“等下才是真正的噩夢,我給你們選了一個很有趣的死法,我保證你們會大吃一驚 !” 王書絕望地躺倒在後桌上,同樣被捆綁起來的兒子躺在她的身邊,害怕地望向她,王書眼淚止不住地掉。 另一頭顧西洲到家,暴力推開自己家門,家裏,顧吱吱正無聊地看電視,看見突然衝進來的兩人,愣了愣。 顧西洲沒時間和家裏的顧吱吱多作解釋,他衝進臥室就找東西,找到家裏的那兩張尋人啟事後,顧西洲拿起筆和尋人啟事,急聲對王傲道:“王叔,快點說信息,快點!” 王傲完全不知道顧西洲要做什麽,他木愣愣地將自己的女兒的信息告訴顧西洲,隻見顧西洲迅速填寫好尋人啟事。 顧西洲將信息填寫好後,直接將尋人啟事貼在門外的牆麵上。 顧西洲將手機拿在受傷,低頭一直盯著手機,心裏默念道:一定要行!一定要行! 幾秒鍾後—— “叮叮叮——” 手機響了! …… 一路上喬建一邊走一邊自說自話,說著自己出獄後被人瞧不起的經曆,說著車子就開到了他的目的地。 寧慶市外一個廢棄的廠房外,喬建下車仔細地看了一下周圍,確定沒有任何人後,這才把王書母子兩弄到廠房內。 廢棄已久的廠房內放著十四桶礦泉水,全是18.9升的桶裝礦泉水,幾張椅子,還有一個飲水機。 王書不明白這個兇手為什麽要這裏放這麽多水,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她不會想知道原因的。 “知道為什麽我要在這裏放這麽多水嗎?”喬建笑了笑,從背後拿出一根軟管,道:“看見這個了嗎?管子,等下我就把這根管子插到你的嘴裏,然後另一頭接在飲水機上麵,我就像看看是不是會有人真的被撐死。 “你要是真的死了,記得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爸,吃飽了撐,多管閑事。” 王書聽見喬建的話,整個人露出驚恐至極的表情,渾身發顫,她驚恐的表情恰好取悅了喪心病狂的喬建。 喬建嘿嘿一笑,道:“看來你也很喜歡我的這個殺人方式對嗎?” 王書瘋狂地搖頭:“嗯……嗯嗯嗯……” “你說是你先來,還是你兒子先呢?”喬建不理會王書的爭執,笑吟吟地問道。 王書默然地落淚,她嗯嗯嗯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樣吧,你先,你就點一下頭,你兒子先,你就點兩下頭。” 被封口膠貼在嘴巴上的王書強忍著眼淚,點了一下頭,始終沒有點第二下。 喬建‘啪’的一聲拍手,道:“好,感人,很感人,那就你先來。” “現在我就撕開你嘴巴上的封口膠,我提醒你這附近很少有人來,你就算叫也不會有人聽見,所以我勸你老實點,你要是不老實,我就讓你兒子先來,”喬建用手拍拍王書的臉頰,冷笑說道,“知道了嗎?” 王書木訥地點頭,眼淚唰唰地流淌。 一旁的兒子被放在板凳上正看著自己的母親,啜泣地哭起來。 “我不叫,但是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我保證……我不叫,求求你……”喬建撕掉王書嘴巴上的封口膠後,王書哭著說道。 她剛剛來的時候已經觀察過,這附近的確沒有人,這附近是一片已經被圈起來的地,周圍的居民早就搬走了,隻是出於規劃,這一片地還沒有重新建設。 就算她真的叫出聲,這附近也沒人能夠救她。 聽見王書的話,喬建冷冷看她一眼,說:“不要妄圖和我講條件!” 王書雙眼喊含著眼淚,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喬建,“求求你,我會聽話的。” 喬建冷看她一眼,沒有理會王書的請求,他將飲水機放在椅子上,保證飲水機的位置比王書高後,就將連接飲水機水上,然後將另一頭拿起來,慢慢走向王書。 “嗯……麻……麻……”被捆起來坐在另一張板凳上的王書兒子就看見魔鬼慢慢地走向他的母親。 王書看向自己的兒子,張了張嘴吧,她哽咽道:“兒子,閉上眼睛,別看。” 接著她的嘴巴就被塞進了一根水管,水順著喉嚨灌入身體。 水,很多很多的水。第122章 喬建之死 水順著管道流淌,冰涼的觸感慢慢浸透身體,喬建將管子塞進王書的嘴巴一直插入食道內,王書感覺到一陣陣的作嘔,這種感覺和做胃鏡差不多,沒有沒有麻醉,也沒有提前空腹吃藥,身體上的不適讓王書一次一次的想要吐,那些水就這樣順著她的食道往身體裏灌入。 作為醫生,她知道這些注入她的身體,會把她活活撐死。 人的胃在空腹的時候隻有一個拳頭大小,厚度大約一厘木,隨著食物進入胃部,胃壁會慢慢變薄,一旦超出胃的收縮極限,胃壁被撐破……胃液中的酸就會流入她的身體,內髒受損,王書知道這將是一個極度痛苦的過程。 此時此刻她卻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說不了。 王書的額頭上還有一塊紅色的創傷,正是喬建襲擊她的時候留下的,當時她被喬建那磚頭猛地砸在腦袋上,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捆綁起來,同樣被捆綁的還有她的孩子。 王書坐在椅子上,艱難地睜開眼睛望向同樣被捆在椅子上的兒子,兒子沒有聽話,他睜大了眼睛,正看著她。 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的父親是一名警察,而她是警察的女兒。 從小到大她都以自己的父親為榮,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王書感覺到胃部逐漸的越來越漲,灌入她肚子裏的水,在胃部的自我收縮保護的反應下,向上湧動。 “嘔……嘔……” 見水流出來,喬建掏出早就準備的封口膠弄開一道口子,將軟管插進去,然後再將封口膠貼在王書的嘴上,加厚了七八次後—— “唰唰唰——” 膠布拉得刷刷作響,王書隻覺得渾身難受,她勉強強撐著意識,嘴唇張了張,可是貼著膠布的嘴說不出話來,她望著自己的兒子,希望他能閉上眼睛,閉上眼睛不要看。 男孩已經哭傻了,眼淚刷刷地流,瘋狂的掙紮,試圖從那張椅子上坐起來,他本能的知道:媽媽出事了!媽媽! 喬建嘴巴裏哼著小調,就像包裝快遞一樣,在王書的嘴巴後脖子腦袋上纏了十幾圈,這才滿意地停下來。 見王書眼淚唰唰的落,喬建用手擦掉王書的眼淚,怪笑道,“要怪就怪你爸,知道嗎?” 王書看他一眼,渾身發冷,她麵前的男人是真正的人麵獸心。 喬建見王書絕望的模樣,用手在王書的臉上連拍兩下,這才負手站在一旁欣賞自己的傑作,饒有興趣地看著苦苦掙紮的小孩,和慢慢失去意識的王書。 “嗚……嗚嗚……啊!”男孩臉頰上瘋狂地落淚,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媽媽痛苦的模樣,這是比噩夢還要恐怖,還要令人絕望的東西。 見到母親痛苦的模樣,男孩瘋狂的掙紮,試圖掙脫身上的繩子—— “哐當!” 小男孩的掙紮讓那張椅子瞬間倒地。 喬建見狀,怒罵了一聲,走過去就是一巴掌打在男孩的臉頰上,怪罵道:“找死啊?操你媽的!” 喬建的話音剛落,突然一團黑影如同鬼魅閃過,男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喬建伸手的人,男孩看見那人揮動拳頭硬生生砸在喬建的腦袋上! 喬建被人打了之後,失去重心,下意識地翻到在地上,一陣暈眩感縈繞在腦子內,他甩了甩腦袋。 …… 王書聽見動靜勉強睜開眼睛,她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人影的輪廓。 雖然是黑影,卻就像一道璀璨的日光,驅走周圍所有的黑暗。 直到那人急急忙忙用手撕開她嘴上的膠帶,她這才看清這是一張極為熟悉的麵孔。 顧西洲眉頭緊鎖,他本就長得英俊瀟灑,五官輪廓就像雕刻的線,此時他的眼底滿滿都是擔憂的神色。 終於她聽見那個顧西洲用極為溫柔的聲音輕聲道:“王書,我來了,別怕。” 王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顧西洲,眼淚唰唰地落,顧西洲撕開她嘴上膠帶的同時,那些水瞬間反流出來,王書用力的吐出剛剛被灌入腸胃裏的水 作嘔的感覺一次又一次的湧上來,吐得顧西洲滿身都是與此同時喘著粗氣跑進來的還有一個人。 “小書!小胖!”王傲看見自己女兒王書後,眼淚瞬間不爭氣的奪眶而出,他用手抹著眼淚,這個鐵血的男人聲音裏帶著哭腔,他急忙三步並作兩步過來查看自己女兒狀況。 王傲拍著自己女兒的背脊,讓她盡快把胃裏的水排出,顧西洲則讓他們父女說話,他急忙將旁邊的霍小胖從捆綁中解救出來。 霍小胖眼裏巴巴的,顧西洲一鬆開這個小胖子,小胖子就抱住自己媽媽的腿,急急問道:“媽媽,媽媽你沒事吧?嗚嗚嗚……嗚……” 被顧西洲一拳打得頭暈眼花的喬建痛得在地上左右打滾,不過漸漸地他終於迴神,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他躺在地上,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拿起一旁的椅子,對著背對他的人就是猛的一揮—— “小心!”正在嘔吐的王書驚唿一聲! “哐當!” 椅子結結實實的落在顧西洲的背上,與此同時木頭做的椅子腿腳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