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雪人的生命走到了終點。  顧西洲的眼前一黑。  一個雪人,兩個孩子給它按上了眼睛。  顧西洲可以看見東西的時候發現自己再次變成了一個雪人,這次的雪人脖子上戴著一條黃色的圍巾,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鼻子是胡蘿卜做的,手依舊是常見的樹枝。  兩個小孩合力完成了這個雪人後,就開始打雪仗。  而這個小雪人的視線就落在兩個小孩之間來迴轉動,是這兩個小孩創造了它,雖然過了冬季它就會消失,但是它不因為生命的短暫而難過,因為它是會融化的雪人。  突然小雪人感覺肚子很不舒服,肚子好疼好疼,可是它不敢隨便動,因為它是一個雪人,如果它動起來會嚇到這裏兩個小孩的。  午後,兩個小孩被各自的家長叫迴家。  “小雪人,我們明天再和你玩!”  兩個小孩離開,留下孤獨的小雪人一個人在冰天雪地當中,落寞地看著來往的行人。  一直到夜晚,小雪人才偷偷的掏自己的肚子檢查自己的痛楚,一顆人類成年女性的腦袋就在它的肚子裏,小雪人被嚇呆了。  它很擔心把這個腦袋丟在地上,會嚇到那兩個小孩,所以它忍著痛又把那顆腦袋塞迴到自己的肚子裏,裹成一個大大的雪球,厚實看不見。  第二天——  兩個小孩沒有來,小雪人有些失望,不過這樣也好,肚子裏的人頭就不會嚇著他們了。  又過了一天,站在路邊的雪人身邊陸續路過幾個人,這些人不約而同的捂著鼻子。  “這裏怎麽這麽臭啊?!”  “對啊,好惡心啊,就像死老鼠的味道。”  “嘔……好難聞,我們快點走吧!”  黃色圍巾的小雪人聽見路人話的,它知道那是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這種惡臭漂了好遠,它認為自己好惡心,又為此感到惶恐而自卑。  到了晚上,小雪人悄悄的移動身體,它走到牆角處,立在角落,忍受著肚子裏的怪物……終於它的生命消散,雪人融化後的水漬,比雪還要冷。  ……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西洲再次睜開眼睛,依舊是雪天,依舊是雪人。  他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怒氣衝衝地給了堆雪人的小孩一個耳光,“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堆雪人!你再堆雪人,雪人就會找到你,把你吃了!”  “啊啊啊——”那小孩聽見自己媽媽的話,張嘴就哭起來,然後被女人牽著手離開。  睜開眼的帶著米色方格子圍巾的雪人睜開眼睛,望著離開的母子露出一個落寞的眼神,緊接著它慢慢地低頭,把手放在心口……  “砰、砰、砰!”  堅實而有力的心跳聲,小雪人快瘋了,它的身體裏有一顆人類的心髒,太惡心了!  它隻是個雪人!  小雪人越發的落寞,它細細的聆聽周圍的人對話——  “你聽說雪人傳說了嗎?就是山上那個酒店,聽說雪人會把人吃掉!”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人失蹤,人失蹤的同時會出現一個雪人。”  小雪人豎著耳朵聽著周圍人說話,它覺得這一切肯定都是因為山上的那個酒店。  它不是吃人的雪人,它的身體不是藏屍的掩埋地。  它的血肉是雪花。  顧西洲聽見鎖鏈滑動的聲響,鎖鏈落在雪地上,驟冷。  下一刻,眼前突然變得明亮起來,顧西洲睜開眼睛,用手去擋住落入房間裏的光,他轉頭看向同樣出來的司予,剛才他離開任務世界的時候,伏弈然一直沒有離開。  顧西洲問道:“伏弈然和你說了什麽?”  司予聞言,一雙眸子折射著光線,眉宇微微揚起來。  顧西洲以為司予不想說,有些不爽,撇嘴腹議送了司予一個‘嗬嗬噠’。  卻聽見司予淡聲道:“他跟我說讓我不要愛上你。”  顧西洲翻了個白眼說道:“切,憑什麽聽他的?”  話一出,顧西洲就發現這話說得有點不對勁兒……怎麽感覺怪怪的……  司予嗯了一聲,一雙眸子微微彎,黑漆漆的眸子噙著笑,唇角微勾,“嗯,放心,我沒打算聽他的。”  顧西洲:……  迷迷糊糊的方執,“???”我覺得你們氣氛不太對!第120章 葉姝  司予望著顧西洲,從身後窗戶斜射進來的光線灑落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一層潔白的光暈,眼神深邃的似乎要將人吸進去。  顧西洲移開自己和司予對上的視線,聽見對方的迴答,他竟然有那麽一點高興是怎麽迴事兒?  嗯……  有點高興。  就,一點點。  一旁的方執總覺得現在他麵前的兩人畫風不太對,雖然他現在看上去風輕雲淡,似乎一臉淡定,實際上的他的內心簡直就是旋轉式懵逼:顧哥和司哥你們這是怎麽了!我有點慌!  “想吃什麽?”司予拿起準備好的菜單遞給顧西洲,輕聲問道。  他的手指纖長均勻白皙,即便是拿菜單的動作看上去賞心悅目,顧西洲暗自感歎一下,真是怪了,這女色鬼不去找泡司予,倒是一門心思的泡自己!  “我自己點!”顧西洲接過菜單,無視這個對著自己散發著魅力,仿佛一隻公孔雀一樣的家夥,他從桌子上隨意拿起一張紙和筆就寫下想要吃的菜,隨口問到一旁的方執,“方執,你想吃什麽?”  “都、都好。”正在思考人生的方執,偷偷看了一眼司予,然後迴答道。  ……  “叮叮叮——”  顧西洲被手機鬧鈴吵醒,最重要的時候蓋在身上的被子已經被鬼掀開,他瞬間從床上彈起來,雖然閉著眼,但是還是摸索關掉手機鬧鈴,走進衛生間裏洗漱,準備上班。  今天是周末最後一天,因為是刑警不存在周末假期的說法,他們都是輪班,今天恰好是他上班的日子,顧西洲臨出門前,迴頭看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狗兒子,歎口氣  他穿著便裝直接到一早打了個車到局裏,剛到門口他就看見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偷偷在警局門口張望,他走過去,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年輕男人撓撓頭,局促不安地搓手道:“沒、沒什麽!”  顧西洲看他一眼,進了警局,到自己的辦公室裏泡上一杯向元送給他的紅棗枸己喝了兩口。  男人擰開把手,對顧西洲露出一個笑臉,道:“猜猜看我來找你做什麽?”  顧西洲看見門口穿著白大褂的向元,心一跳,糾結地說:“又有案子?”  “不是,”向元指著掛在辦公室裏的圓鍾道,“中午休息時間到了,一起吃午飯。”  “唿,嚇我一跳,走吧。”  顧西洲和向元出去吃飯的時候,恰好碰見警隊裏的老郭,顧西洲幹脆就叫上老郭過來一起。  吃過飯後,他們三人迴去隔著幾米遠碰見今天早上的那名年輕人,年輕人正站在路邊打電話。  “我說了,我沒錢,你不要太過分!  “你這樣繼續要挾我也沒用,我隻是個學生,之前那兩千還是我東平西湊拿出來的,你這樣逼我,我就隻能報警!  “你太過分了!”  顧西洲和向元隻聽了一會兒,就看見那個男學生掛斷電話,蹲在馬路邊傷心地哭起來。  顧西洲雙手插在褲兜裏,淡聲道:“今天早上就看見你在警局門口,沒想到你現在還在這裏,走吧跟我進局裏,說一下到底怎麽一迴事兒?”  蹲在地上哭的男學生抬頭看見顧西洲卻卻地抹掉眼淚,站在起來,他進入警局後顯得很局促,左手捏著右手,有些緊張。  “我、我要報警!有人敲詐勒索!”男學生哭著說道。  顧西洲沒想到自己隨便問一句,還真就給警局問來一個案子。  在審訊室裏這個大學生這才說起他最近的遭遇。  “我叫蔣俊,是大一學生,今年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女的,她一加我就叫我和開視頻她裸·聊……剛開始我不願意,可是她那邊開了,我就看見她……嗯……什麽也沒穿……就是那種……”  顧西洲挑眉,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所以你就和她裸·聊了?”  經過短暫的沉默後,蔣軍顯然覺得這幾件事情難以啟齒,他艱難地點頭,繼續說道,“剛開始裸·聊我沒發現有什麽不妥,她那邊就是不說話,我也沒在意,接著她就要要求我做一些比較羞恥的動作。警官你懂吧?”  顧西洲:“……”懂個屁!  顧西洲想想,裝了一下肚子疼,對旁邊的老郭道,“老郭,你繼續,我突然肚子有點疼,出去下,你做一下筆錄。”  老郭不疑有他,連忙對顧西洲道:“顧隊你快去吧!”  ……  顧西洲剛走出門,就看見向元端著水杯,樂嗬嗬地看他,打趣道:“顧隊,你還挺純的啊!”  顧西洲道:“什麽純啊,我就是覺得尷尬!現在的小孩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十九歲也該懂事了,誰會無緣無故的要求和你裸·聊啊?肯定是有目的的,我看這小子肯定是裸·聊被人錄下來,對方以此敲詐勒索他,我聽著都替他尷尬。”  與此同時監控室內果然聽見了這樣的對話——  “你當時沒發現不對勁兒嗎?”  “有,她不說話,我問她怎麽不說話,她跟我說她的話筒壞了,當時可能腦子一熱吧,我就聽她的話和她繼續裸·聊,後來她突然關掉視頻,對麵就傳過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說他已經把剛才我們裸·聊的畫麵錄下來了,威脅我給他錢,如果我不給他,他就視頻發到網上,發到我們學校……”  “等等,你一個大學生,你在哪裏裸·聊?大學寢室?”  “對,就是寢室裏,當時寢室沒人。”  “呃……你繼續。”  “剛開始網上那個人要我給他兩千,他就不會把東西發出去,我拿出一個月的生活費,又找同學借錢把這筆錢湊起來給了他,結果沒過幾天他又問我要三千……”  “你一共給過幾次錢,分別是多少?”  審訊室內的男學生迴憶了一下,說道:“有三次,第一次兩千,第二次三千,第三次他又要,我就說我最多給他兩千,而且要他保證不會在威脅我,我給他後……沒多久,他又一次問我要錢!”  刑警老郭看著這年輕學生,無奈地搖搖頭,現在的小孩怎麽就這麽傻呢?什麽都相信!  “好,他問你要錢,你是怎麽把錢轉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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