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謝文火嘴裏叼著煙,應該是跟著手機那些一起帶過來的,他抽著煙吞雲吐霧,淡淡地說道。 眾人散了,顧西洲三人剛關上門沒一會兒,突然院子外響起一聲慘叫! “啊——” 與此同時整個院子內響起狗吠聲,這犬吠此起彼伏,但很快就消失。 方執還沒來得及反應,顧西洲就已經打開門衝到院子裏,黑暗中,從巷道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小畫站在長廊邊上,一雙眸子露出恐懼和驚恐,“有、有狗……有狗在外麵……它……” 謝文火和薛笑等人也全都到了院子裏,隻見那巷道向外流淌著猩紅色的鮮血,時不時還有鮮血向外濺射,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撕咬,發出骨頭被嚼碎的聲音。 顧西洲剛想向前走一步,司予就伸手攔住了他,“別出去。” 顧西洲看了司予一眼,沒有停下腳步,反而三步並作兩步,黑暗中他隱約看見一雙眼睛看向他,顧西洲的腳跨過一步,突然犬吠聲再次響起,在他的周圍仿佛有七八隻狗在同時叫喚! “你找死啊?”司予毫不客氣地對著顧西洲喊了一聲,同時把他拉進院子內,在他進入院子的同時,狗吠聲停止。 “嗚嗚嗚……嗚嗚……” “你都看見了什麽?”司予問。 顧西洲搖搖頭道:“太黑,我沒看清,隻看見一雙眼睛。” 聽了顧西洲的話,謝文火轉頭看向小畫,抓著她的衣領,急聲問:“發生了什麽?” 小畫渾身顫抖著,指著外麵:“我、我看見了,就是狗,有狗,它們突然衝出來,咬住海哥……把他拖……拖出去了……” 那種咬著骨頭的聲音持續了很久很久,就仿佛一隻動物在細細的咀嚼那些骨頭,那些聲音一直都在,顧西洲聽了很久,本來想要說話小畫被這種聲音嚇得渾身發顫,崩潰的哭了起來。 終於快天亮的時候,聲音漸漸消失,可是小畫此時唇色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他們隻好讓薛笑這個唯一的女性陪著她,薛笑耐著性子安慰小畫半天,這姑娘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剛剛我們離開謝哥的房間,我想去廁所,可是我一個人害怕,就叫海哥陪我去,他就站在那裏等我,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看見那些狗正在咬他。”小畫說道。 顧西洲詫異地看了小畫一眼,問道:“他自己怎麽不叫?” 小畫:“叫不了……有隻狗咬……咬住他的脖子,他說不出話……”小畫說道這裏,痛哭起來,“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叫海哥陪我上廁所,他就不會死……” 聽到小畫的話,謝文火臉色發白,他下意識地看向外麵。 “小海有做出什麽特別的舉動嗎?”謝文火眼眶赤紅,眼底都是紅血絲,他急切地想要求證死亡條件。 小畫仔細迴憶片刻,最終搖搖頭,她臉色慘白,顯然心有餘悸,吞了吞口水道:“沒有。” 顯然周圍的幾個老人都露出失望的神色,沒有找到相關的死亡條件,對他們很不利。 大約幾十分鍾後,天已經大亮。 顧西洲等人看見巷道上的屍體和昨天那一具死狀差不多,身體殘缺不全,死狀極其慘烈,血濺淌了一地,被咬斷的腦袋就那麽隨意的丟在角落裏。 見到這樣慘烈的場麵,其中一個男人臉色蒼白,仿佛隨時都會暈倒一樣。 早飯後謝文火帶人出去打聽消息,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等他們迴來的時候,巷道上屍體和鮮血同時消失,和昨天那人一樣,院子裏也是到中午才發現又少了一個孩子。 …… 在謝文火的房間內,幾人都沉著臉,其中一人不確定地說:“我們現在就像無頭蒼蠅,亂竄。” “難道真的是要以命抵命,它們才能平息自己的恨意?” 八條狗,以命抵命,也就是最少要死八個人。 來這裏的有十一個人,如果真的要以命抵命,那就說隻有三個人可以活著離開! “又不是我們毒死它們的,憑什麽!”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變得有些緊張,小畫又哭了起來,謝文火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道:“算了,晚點再說吧,下午繼續打聽和狗有關的事。” 午飯後。 顧西洲他們就跟著謝文火他們詢問家裏的npc關於狗的事情,沒有任何新情報。 因為都是土狗,而且小鎮上的人對這些並不講究,狗死了屍體都是隨便丟的,更何況是幾隻被毒死的狗,直接用火燒了,連屍體灰灰都沒剩下。 昨天夜裏沒有摸清死亡條件,所以今夜顧西洲明顯能感覺這個團隊氣氛很壓抑,可能是因為那東西能隨意進出院內,所以這天夜裏,顧西洲看了一眼窗外的幾個房間,那些房間的燈還開著,隻有顧西洲他們這一間房間的燈是關了的。 司予和方執各自躺在他的兩側,方執和其他人差不多,輾轉反側地睡不著,他看向司予,此時司予已經閉目養神醞釀睡意。 顧西洲則想著這兩天收集到的信息,有些不確定。 顧西洲昨天夜裏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是他可以確定,他隻看見了一雙眼睛,但是那時候他也的確聽見來的無數條狗的叫聲。 大約是淩晨三點左右,正睡得迷糊的顧西洲聽見了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是來自斜對麵的房間,顧西洲下意識地起身衝了過去,和昨夜不同的是——其他房間的人都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不過倒是有人打開窗戶。 “怎麽迴事兒?”顧西洲踹開唿救的房間,房間裏一男一女,女的哭哭啼啼地指著院子內,“有……有狗,我看見了,它們……它們在向裏麵看!” 顧西洲看向哭得聲嘶力竭的小畫,她顫顫巍巍地指著外麵,但是顧西看了一眼,外麵什麽都沒有。 “啊!它們過來了!”小畫哭著喊道,她猛地推開身邊的男人,瘋狂地衝出去,同時焦急地對顧西洲三人還有那個男人大喊,“快跑!它們在你們的後麵!” 顧西洲看見任何影子,仿佛隻有那個小畫才能看見那些狗,但就是這樣,突然寂靜的夜裏,犬吠聲起剛好印證小畫的話!此時仿佛有無數條狗在院子裏叫嚷,嚇得那個男人下意識地渾身發抖,軟癱在地上。 等顧西洲追出去的時候,小畫已經不見蹤影。 迴到房間後,顧西洲皺眉對司予道,“我們找的方向會不會有問題?” 司予微微點頭,“我也覺得有點問題,任務世界絕對不會讓我們以命抵命,那樣死的人太多。” 這時候顧西洲突然看向方執,方執突然拉開房間裏的抽屜,到處翻找起來。 顧西洲見他這樣,笑了,“你幹什麽?” 方執說:“換個方向啊,田家沒有線索,或許我們自己家裏有,而且司哥不是說了嗎?任務世界不會給出必死的條件。” 顧西洲點點頭,陪著方執在房間裏翻找,可惜顧西洲的房間裏並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清晨,所有人再次聚到一起,有人輕聲道:“我看那個小畫和小海肯定是觸碰到必死條件了,才會這樣。要不然我們其他人都沒看見那東西,隻有她一個人看見!” 可是幾人迴憶了一下小畫和小海兩人,這兩人都沒有做過任何特別的事情,一直都跟他們在一起,如果真的說他們觸發了死亡條件,那他們所有人都應該觸發了條件才對。 上午顧西洲拒絕和謝文火他們出去打探消息,選擇在家中翻找,最後在方執的那一間屋子裏的一本相冊裏找到一張照片。 照片上有十三個九、十歲的孩子,對著相機比了剪刀手,背景是鬱鬱蔥蔥的小樹林,沒什麽特別的,但是因為不想錯過任何線索,顧西洲還拿著照片找了一下自己的npc母親。 女人看見照片後道:“這張照片應該是你們自己去木官山上玩的時候照的。” 照片似乎並沒有什麽用。 一直到下午晚些時候,顧西洲也沒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顧西洲三人正犯難,這時候外麵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聽聲音很熟悉,似乎是薛笑在和誰說話。 他們打開門,剛好看見迴來的謝文火等人,謝文火的眼底帶著笑,仰著下巴,“猜猜我們找到了誰?” 顧西洲看了他一眼,“?” “她?”方執愣了愣,看見從薛笑身後鑽出來的小畫,“你沒事啊!” 小畫渾身都是血,不過顯然有人給她的傷口做過處理,她啜泣著,渾身上下都在發抖,顯然還沒從昨天夜裏的事兒緩過勁兒來。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就看見那幾隻狗盯著我,我特別害怕,當時失去理智,我就一直往外跑,”小畫顫聲說道。 “我一直跑到小鎮的邊緣,就看見白天我們爬過的那座山,我被追……一時情急,我就上去了!然後那些東西就一直在山下麵叫,它們也不上去,就在山上呆了一晚上,直到今天上午聽見謝哥他們的聲音,我才敢出來。” 謝文火因為確定了一個條件,十分輕鬆地說:“就算那些東西找上我們也不用怕,它們不敢上木官山。” 他的嘴裏叼著煙,神情寫意還有幾分淡淡的慵懶。 因為找到破解的方法,謝文火心情好了很多,一掃之前的不快,下午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夜裏就到木官山上住著,幹脆等七天後離開這個世界。 顧西洲三人對視一眼,顧西洲問司予:“你經曆的世界多,你覺得呢?我們要和他們一起去?” “我不想出去,大半夜在山上,想想都很危險,而且那座山的名字聽著就不吉利。”司予淡淡道。 方執:“不吉利?” 那山的名字方執有點印象,木官山,木官兩個字合起來就是棺材的‘棺’,的確很不吉利。 顧西洲點點頭,“我也不想上山。” 他們三人決定留在院子裏,顧西洲相信那幾個npc的話,留在院子很安全,就算不安全,隻要不是像鏡碎人亡這樣的規則,顧西洲都能應付過來。 見三人拒絕,謝文火沒有多作勸說,天還沒黑就帶著其他人向木官山出發。 而顧西洲三人直接迴到房間,顧西洲拿著照片左看右看,的確沒什麽特別的。 “我總覺得那姑娘,怪怪的。”顧西洲皺眉看了一眼外麵還沒完全黑的天,道,“她說有很多狗追著她,可是我明明隻看見一雙眼睛。” “這不一定,當時也確實有很多狗的叫聲。” 顧西洲剛剛放下,突然猛地又把照片拿起來。 “怎麽?”司予奇怪地看向顧西洲。 顧西洲道:“這個照片,不對!” “嗯?” “這張照片不是13個人,應該有14個人。” 方執愣了一下,迴過味兒來,道:“還有一個照相的人!” 顧西洲點點頭,他衝到隔壁客廳,找到正在看電視的npc父母,詢問。 “好像是啊……”女人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當時沒有人和你們一起去山上,那時候農忙……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 女人一拍手,道:“給你們照照片的是田家小姑娘!” 顧西洲怔了一下,“田家的女兒?” “對啊!就是那個特別乖的小姑娘,她小時候一直住在我們院子裏,哎呀,你們不記得也正常,你們讀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那小姑娘就被人拐走了。” “被拐了?” 女人歎口氣說:“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拐走了,就是一直找不到,和其他那幾家的孩子一樣,找不到了。” 司予突然蹭的一下坐起來,道:“那個小畫有問題!”第32章 我不想動腦殼了 顧西洲拉了一下司予,示意他等等,他轉頭問女人道:“她是怎麽失蹤的?”